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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令人不可忽视的是侧躺在长椅上的修长身形,一身深红单衣不整的穿在身上,腰间只是松松的系着腰带,露出结实却又显得异常白皙的胸膛,一手慵懒的支在额侧,一手把玩着手上的银钗,在这皇城内,除了十三王爷轩辕灏以外,谁还会如此大胆的用着代表极高权贵的朱红之色。
跪在长椅前的黑色蒙面人,对于自己主子刚刚所说的话,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是把自己近几个月来在幽云府查看的一切如实禀告而已,主子就得出这寥寥几字。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答复,轩辕灏并没有露出不耐,只是有轻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
“是!”夜空——轩辕灏一手培养出来的夜影军的得力助手,在听到轩辕灏的声音后,迅速回道,不再犹豫,他在轩辕灏身边待了十几年,对于喜怒难辨的主子,还是有几分了解,至少可以猜到轩辕灏用什么口气时,是代表着不悦的前兆。
“这样啊……”轩辕灏垂下眸,看着手中的银钗,枫舞是他看中的人,但是却有人比他早一步动了她,而那个人居然是枫舞的弟弟,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看来要改变原来的计划了。不过,这新的计划也许会更加有趣。
“一蹶不正……投湖自尽……”轩辕灏玩味一般念着这两个词,手上的力道一重,银钗铛的一声断成两段,掉落在地,轩辕灏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两端银钗,似乎这支银钗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一蹶不正的枫舞,投湖自尽的枫舞,会是个怎的模样?和那个撞见他和皇上的妃子厮混还能冷静自处的枫舞,那个假装害怕他来混淆他视线的枫舞,会有怎样的区别?想到此,轩辕灏低笑一声,他还真等不急想要看一看了,但是,会让她变成这样的人不是他,这一点让轩辕灏顿时又收起了笑,脸上闪过阴魅之色。
竹,尘,飞。轩辕灏敛睑品味着这个名字,看来他要去见一见他那亲爱的皇兄轩辕瀚了,如果迟了,怕是又要被叫竹尘飞的人抢先了一步,枫舞可是他看中的人,除了他,容不得其他人动。
轩辕灏起身,赤脚走向房门,拢了拢衣襟,对夜空说道,“我回来时,不想再看到床上的那个女人。”
“是!”等轩辕灏走出房间,夜空才站起,走到床边,合着被褥将昏睡的女人抱起,看到女人那张还显稚气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不是……
深夜,两个家仆打开王爷府大门,轩辕灏身穿绣着龙凤朝祥的朱红色宫廷服跨出门槛,抬头看了一眼亮黄色的明月,然后弯腰坐进轿子,“去御书房。”
而此时,御书房内,灯火通明,轩辕瀚坐在案前,看着一本折子,小叶子公公候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案下几步远,一个穿着绸质天蓝色书生袍的少年正低头恭敬的站着。
“爱卿,辛苦你了。这件事做得很好。看来,这一年,你适应的很快……”轩辕瀚合上折子,语气中尽是满意。
少年这才抬起头,眉清目秀的脸上带着谦虚之色,“多谢皇上赞许。其实这都是大哥的部下,一直尽心辅助,臣才能如此迅速的接手州守一职。”
这位少年正是幽云府的五子,幽云芝,在幽云宫失踪之后,接替幽云宫的“一切”职务。幽云芝在神貌和性情上与幽云宫有五六成相似,虽然才十九岁,智谋已经过人,和当年的幽云宫比起,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是皇上看中他的原因,既然幽云宫走了,那么他就再培养出一个“幽云宫”,只不过这个幽云芝的心思藏得很深,想要完全掌握住,很难。这一年中,每当轩辕瀚觉得已经掌握住他时,便又会觉得并非如此,就好像水一样,明明捧在手中,却又轻易的从指缝中流去。
“爱卿,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谦虚,太默默无闻。明明做了很多事,却不让百姓和其他人知道,怪不得常听人说,这个新的十六州州守没有上一任的尽责。”
幽云芝只是浅笑,不说话,眼中看不出认同还是不认同,也没有丝毫给自己辩解的意思。轩辕瀚微微眯眼,隔着一段并不远的距离看着幽云芝,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明明站的很近,却觉得他离得很远,抓不住,碰不着,对于身为皇上的轩辕瀚来说,这种带着难以预料和未知数的臣子,十分危险,可是他又舍不得放掉这么一个大好人才。
轩辕瀚和幽云芝就这样隔着案桌对视着,一个审视,一个坦然,直到一旁的小叶子公公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清咳,幽云芝才敛眸拱手道,“是,臣,知道了。”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通报声,“启禀皇上,十三王爷求见。”
十三皇弟?这么晚了,会有何事?轩辕瀚暗自思忖片刻,沉声说道,“宣。”
轩辕灏迎风走进房内,黑发向后飘扬,单单如此,空气就放入融进了一丝蛊惑之气,轩辕灏只看向轩辕瀚,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幽云芝。
“臣弟见过皇上……”轩辕灏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袍摆就要下跪。
“皇弟免礼!”轩辕瀚连忙伸手阻止道。
轩辕灏也不矫情,不再行君臣跪礼,直身站起,轩辕瀚刚想说话,看了一眼幽云芝,说道,“幽云芝,你可以退下了。”语气不再有方才的热络,换成对一般大臣的疏离和威仪。
“是,皇上,臣告退。”幽云芝弯腰行礼,向后退去,从头到尾,没有看一眼轩辕灏,就像轩辕灏也没有注意到他一样。
幽云芝退出御书房后,走在宫廷走廊上,仰头看那满天的点点繁星,露出一贯的浅笑,但从这笑中,却看不出什么,低喃自语似的说道,“呵呵,百姓……”
御书房内,轩辕瀚和轩辕灏隔着一张矮桌并排而坐,小叶子公公端上一壶茶水,为两人各倒了一杯,在给轩辕灏倒茶时,小叶子公公手指不住的颤抖,一年前晚上的偶遇,给他留下了宛如噩梦般的记忆,生怕轩辕灏一个心血来潮就把他要了去,轩辕灏抬头看了一眼小叶子公公,看了半天,似乎才想起来这个公公,确切地说,是想起了一年前躲在他身后的枫舞那带着半分狡黠半分嘲讽的笑颜。
轩辕瀚挥了挥手,让小叶子公公退下,小叶子公公如获大赦一般叩首退出御书房,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不知皇弟深夜来找朕,有何事?”
轩辕灏端起茶杯,闻了闻茶香,说道,“臣弟听说皇上有意给幽云觞指婚?”
轩辕瀚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件事他只和幽云阳私下谈过,没想到及时是这样,都逃不过轩辕灏的耳目,他虽为皇上,但是他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只要愿意,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拉下,因为,这个位置本该就是轩辕灏的。
“呵呵,指婚还不至于,只是九皇兄的千金不知什么时候看到幽云觞,似是十分钟意,都说非君不嫁,九皇兄来向朕开口,朕也不好拒绝,不过还是得先问问幽云觞的意思。”轩辕瀚喝了一口茶,状似随意问道,“皇弟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轩辕灏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是如果皇上指了婚,所会影响到的人,和臣弟好像有些关系……”轩辕灏说的含糊,任轩辕瀚去猜想。
果然,轩辕瀚脸色微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枫舞,他没想到轩辕灏居然会知道枫舞,两人又有何关系?
见轩辕瀚有些走神,轩辕灏便径自问道,“不知九皇兄的千金叫什么名字?”
“珠璃。”轩辕瀚连忙回神道。
“珠……璃……”轩辕灏愉悦的笑了两声,“这还真巧了,今晚给我侍寝的女人,好像正好也叫珠璃。”
轩辕瀚心中一惊,放在腿上的手已然握紧,声音干涩的说道,“皇弟这是何意?”虽然轩辕瀚知道轩辕灏喜好渔色之欢,甚至和后宫的妃子关系混乱,但是轩辕瀚只当欠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想到他就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这可是乱伦啊。
“皇上不要介意,你知道臣弟的,臣弟一向不爱记人姓名,也许是臣弟记错了,又或是同名同姓……”轩辕灏迂回说道,就是不愿给轩辕瀚一个痛快。
轩辕瀚放下茶杯,正色看着轩辕灏,“皇弟,这么做,可是在替和你有关系的那个人出头?”轩辕灏会对珠璃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让她失去赐婚的资格,不让枫舞这正室之位被动摇。
轩辕灏只笑不答,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灏忽然开口道,“皇上可还记得四皇姐轩辕夙?”
烛光在灯罩下随着轩辕瀚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方才不是还在说赐婚一事,为何会转而提到在皇城中尘封已久的“四皇女轩辕夙”?!
轩辕夙,他怎么可能忘记。
那高贵典雅宛如一朵独绽的郁金香的四皇姐,曾是莫国盛极一时的一个传奇,当时,在百姓心中轩辕夙的地位比皇上还要高,当年皇位之争中,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轩辕夙会成为下一任女皇,可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跳墙自尽,而原因至今未明,也就是因此,所有支持轩辕夙的大臣和党派忽然全部转向支持在皇城中毫无势力又默默无闻的小皇子轩辕灏,成为轩辕灏争夺王位的强大力量,而轩辕灏在不久之后也失踪了,直到轩辕瀚继承了王位才又出现,成为了在朝中只手遮天的十三王爷。
他为何会对轩辕灏如此放任?想到此,轩辕瀚心中不得泛出苦笑。轩辕灏的亲娘,就是在他眼前被自己的母后毒死,又是后宫争权斗势所种下的果,那时年幼的轩辕灏,失去娘后,几乎被皇上遗弃,年少的轩辕瀚曾经亲眼看过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是怎样去欺负轩辕灏,小小的身体承受了多少辱骂凌虐,所以,在他登上皇位,轩辕灏再次出现时,那翻天覆地的转变令他震惊不已。
“看皇上迟迟不答,恐怕是早就忘了吧……”轩辕灏说的似乎十分惋惜。
“不,朕没忘……朕只是在想,皇弟为何会此时提起四皇姐。”轩辕瀚直直的盯着轩辕灏,想要读出他真正的想法。
轩辕灏长长的沉吟了一声,直接说道,“我只是觉得枫舞和四皇姐有些神似。啊,枫舞就是幽云觞的夫人,皇上应该知道她的吧?”
轩辕瀚没想到他会如此好不忌讳的说出枫舞的名字,脸上还带着暧昧不清的魅惑笑意,而轩辕灏接着所说的话,对他宛如五雷轰顶。
“我曾想,如果神似四皇姐的枫舞可以代替四皇姐登上女皇之位,或许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第十八章 嗜爱掠夺物 找回迷失心
轩辕瀚拍案而起,怒瞪着轩辕灏,切齿道,“朕对你放任,不代表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对于轩辕瀚的怒气,轩辕灏脸色未动,只是小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轩辕瀚,露出安抚一笑,“皇上何必动怒,这只是臣弟曾经的一个小小想法,而如今……臣弟有了新的想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轩辕瀚的双手猛然握紧,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拎起来狠狠的摇晃的冲动。
“臣弟也想问一问,皇上可以为了你心中的那个人作到何种地步?”
轩辕灏的话一出,一阵猛烈的狂风刮进房内,冲开所有窗户和房门,也吹灭了所有烛灯,月光一倾而下,洒在御书房清冷的地上,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无语对望,谁也看不清谁此时脸上的真切表情,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炯炯眸光,轩辕瀚满眼的震惊,而轩辕灏则盈盈笑意,只是这笑带着几分讥诮几分蛊惑。
屋外,高挂的明月被流动的黑云遮住,仿佛是想要帮谁守住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人知道屋内的人正悄悄的进行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黑云渐渐飘过,月光再次绽放光辉。
轩辕瀚点亮房内的最后一盏灯,吹灭捏在指尖的火星,转头,轩辕灏一手撑着脸颊,手肘抵在扶手上,嘴角擒着惬意的笑,好像刚刚所说的话和谈论天气一样简单。
“好,朕答应。”
对于这样的回答,似是早在轩辕灏的预料之中,神色不变,“皇上答应的倒是爽快,不用再考虑几天吗?”
“你早就知道我会答应,何必再跟我周旋?莫国,本该就是你的,所以,最后到底会变成怎样,你有这个决定权……”轩辕瀚不再自称“朕”,而是以“我”的身份说道。
轩辕灏垂眸站起,走到轩辕瀚面前,靠的很近,几乎可以呼吸到彼此呼出的空气,声音低沉微带沙哑,“看在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当年我为何放弃皇位。”
轩辕瀚下意识就想要往后退一步,不习惯和一个男人靠如此近的距离,可是却被轩辕灏牢牢抓住两边的膀子,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差一点就是胸贴着胸,轩辕灏在轩辕瀚耳边吐息道,“因为,唾手可得的东西,我不稀罕,我……更喜欢……掠夺来东西……权势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所以,皇兄……”轩辕灏微微离开了些,伸出一指顺着轩辕瀚的脸侧线条划到鄂下,抬起他的下巴,阴柔笑道,“你不用觉得对我亏欠……”
轩辕瀚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轩辕灏那弧度优美且浓密的睫毛,面对他如此亲昵的举动,觉得一阵燥热又夹杂着丝丝寒意从心底冒出。
轩辕灏轻笑出声,温热带着甜香的气息若有若无的吐在轩辕瀚脸上,轩辕瀚下意识的屏息,瞬间觉得有些晕眩,双眼和轩辕灏对视着,猛然察觉深藏在他的眼中的诱惑之色,恢复意识时,轩辕瀚已经挣脱轩辕灏,隔着几步,眼神复杂的瞪着轩辕灏。
轩辕灏莞尔一笑,笑中似乎还带着惋惜,轻瞟了一眼轩辕瀚,然后拂袖转身离去,看着轩辕灏消失在视线之中,轩辕瀚才往后踉跄了一步,一手捂住嘴,胃里翻搅着,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轩辕灏那极其强烈的诱惑之意,那种仿佛只要沾上了,就会深深沦陷进去,不可自拔的感觉,就像中了罂粟的毒一样,诱人魂魄,惑人上瘾。
走出皇宫大门,轩辕灏在轿前停下脚步,仰头望月,亮黄色的光芒印在深如潭水的眼中,好像闪着兽一般的眸光,轻声呢喃道,“枫舞……我真等不及想要见到你了……”
枫舞……枫舞……
谁,又是谁再叫她?枫舞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片荒凉的空地之中,徐徐微风时有时无的吹过,带过几许凄凉之气。
梦境?有人会在做梦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枫舞自嘲一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在变得轻松很多,现在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心,都觉得是空的,似乎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见了,好想就一直这样,哪里都不去,把一切就忘得一干二净。枫舞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竟会逃避到如此地步。
枫舞……枫舞……
飘渺虚幻的呼唤声夹在风中吹进耳中,枫舞心中一惊,对这有些悲凉的呼唤声感到有些害怕,她变得胆小,为什么会这样?她以前应该不会如此胆小的,她在害怕什么?不知是什么力量催使了她,枫舞猛然回头,徐风变成大风,吹乱了她的发,也忽然扬起漫天的花瓣,枫舞一手抚着发,一手向空中抓去,一片红色细长的花瓣躺在手心之中,然后又随风飘去,不知何时,这片空地变成一片红的显得十分妖异的花海,枫舞低头看着这些花,眼熟到令她心惊,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这样的花,而第一次,是在何时?而这些花叫做什么名字?
蔓珠沙华。它叫做蔓珠沙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枫舞全身一僵,一瞬间无数的画面,声音,片断宛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将她淹没。
竹箫懊悔又疼宠的眼神,沈婉馨死前缅怀年少美好回忆时的怀念神色,闻向迟颓废不堪的样子,竹可潇四分五裂的尸身,幽云羽鲜血直涌的身体,最后脑中只剩下两个画面,竹尘飞带着温柔的笑意叫着她姐姐以及面无表情的跟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