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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夫人?」来人微讶地唤着。
淡淡的失望敛下,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喜色。
「蒙爷。」傅珏凰欠身轻道。
她还以为是那混蛋来了呢!
哼,倘若他的脚步声能够这般沉潜稳重,那就真是见鬼了。
「哎呀,臧夫人怎么同臧大人一起起哄了?」蒙醒走向前,笑得魅眸微弯。
「哪里起哄来着?我唤你一声蒙爷是应该,毕竟当官的是他不是我。」她笑容可掬地道。「不知今儿个蒙爷到这儿来……」
「我是来提货的。」蒙醒走到她身旁,很自然地挑了张椅子坐下。「今儿个有艘商船到,我是依时间来提货。原本到杭州一趟,是为了提货而来,没想到竟在这儿惊见佳人,只可惜佳人已是名花有主?」
傅珏凰微挑起眉,不置可否地笑道:「这么说来,是相见恨晚?」这人看来温文儒雅,说起话来竟是这般露骨……不过,倒是挺中听的。
「确实是相见恨晚。」蒙醒勾笑道。「臧夫人文采过人,大伙儿提出的对子没有对不出的,再者,夫人的容貌可比洛神再世,想不教人心动,真是难上加难。」
「对子不过是雕虫小技,献丑罢了,至于容貌……」她可从没听臧彧炎赞美过她。
她自然清楚自个儿的容貌不差,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但想要以色诱人,也是不难,只不过……诱惑那下流胚子又有何用?
依她看,只要是女人送上门,他绝不可能拒绝,哪里懂得欣赏美人?
他只会像个急色鬼对她胡来,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莽夫,今儿个当上小官,简直是百姓之灾难。
「臧夫人客气了。」
她回神,蓦地感觉他的气息向自己逼近了些,于是不着痕迹地往旁走了一步,刻意拉出些许距离。
尽管她对他有诸多好感,但她毕竟已是出嫁的妇人,和男子单独相处已是于礼不合了。
「蒙爷才是客气了。」
她脸上淡噙笑意,眼波一转,随即转移话题:「蒙爷不是经营玉铺,怎么会到这儿来提货?不知道蒙爷和番人做了什么买卖?」
「不就是一般香料买卖?这玩意儿在江南一带倒是挺抢手的。」见她刻意拉出距离,他倒也不以为意,又坐回了椅子上。「当然,除了香料、琉璃、古玩,近来就连媚药都成了一宗大买卖。」
「媚药?」她微愣。
「难不成臧夫人对媚药的买卖有兴趣?」这倒是教他意外了。
「倒不是,只是,媚药在江南一带盛行吗?」引起她注意的不是这买卖有多抢手,而是她在成亲那一夜被下了媚药,而且是她根本没见过的媚药。
她懂一点医术,对于一般药材并不陌生,然而成亲那一夜的媚药药性太野太烈,根本不是出自中原……说不准是番人的媚药,要不,她怎会一点头绪都没有,甚至连半点挣扎都放弃地任他予取予求?
可恶,一想起那一夜,就教她发恼。
就因为那一夜被那混蛋生米煮成熟饭,害她往后的生活非得待在臧府不可……想到她的下半辈子都要同那个人生活在一块儿,她便觉得脑袋发晕。
「要真说盛行的话,京师一带才是重镇,不过近来江南一带倒也开始流行,就连迷魂香也出了多种,不过,通常都是在妓楼舞坊流通。」蒙醒倒也没察觉她的异状,自顾自地接下去道。
「那么,要取得那些东西,是不是非要透过市舶司才能到番地买卖?」明知道追问这问题根本是于事无补,但她还是想知道真相。
「倒也说不准,毕竟经过市舶司就得要让官方抽上十分之一的税,因此走私的商队倒也不少。」
「哦……」
这么说来,她不能单看这方面的事来论他的罪了。
「怎么着?」蒙醒抬眼睇着她。
「没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一径地笑着,暗恼自个儿问得太过深入,这会儿反倒找不到台阶下……混蛋,那家伙居然教她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难不成是臧大人有使用媚药的习惯?」
「当然不……」
「我知道臧大人的身边有不少的红粉知己,或许有的时候需要媚药助兴,臧夫人若想查,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查得到。」
傅珏凰眉头先是微蹙,而后瞬地放松。「真的?」
「只要夫人一句话,我会赶在回苏州之前给夫人答复。」蒙醒笑得桀骛不驯,笑得眉眼都弯了。
睇着他半晌,她突地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这人到底图谋些什么?
「夫人能给我什么好处?」他不禁发噱。「不就是萍水相逢,只觉得夫人对眼,顺手帮夫人一把罢了,不算什么。」
「这……」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臧彧炎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厅里,大剌剌地闯进两人之间,勾人的桃花眼来回瞪着眼前看似卿卿我我的一对男女。
这两个人,怎会无端地凑在一块儿,而且还有说有笑、眉来眼去?
听说她特地送药材过来,原以为她是前来陪罪,可眼前这阵仗一瞧……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臧大人,你的鼻子怎么了?」蒙醒讶异地指着臧彧炎。
「我……」啐,管他鼻子如何!他未免管得太多了。「妳说,妳在同他聊什么,怎会聊得这般亲近?」
他转过头瞪着没戴帷帽出门的傅珏凰。
她瞧着他鼻梁上头尚未消退的瘀青,忍不住掩嘴而笑。
看来,她打的那一拳力道的确不轻,可她没料到已经过了十几日,居然还看得到痕迹。
「妳……」笑什么?他很可笑吗?「妳……妳给我过来,我那儿忙得像是战场,妳过来帮我。」
话落,他拉着她便往外走,也不管厅里还坐了个蒙醒。
「我帮你什么?我还得去一趟丝造厂,有几条街的织户出了问题,我……」混蛋,这家伙真是太不懂礼教了,蒙爷还在大厅耶,好歹也要同他打声招呼才离开吧,总不能因为他是官就对人家视若无睹。
早知道会落得这下场,她死也不肯走这一趟。
只靠月色引路的大街上拖着轿子长长的影子,拐了个弯,停在臧府大门前,随后走下一长一短的身影。
踏进大门,臧彧炎同一旁的小厮吩咐了几句,随即跟在傅珏凰的身后走。
一路上,两人皆不说话,直到踏进了西苑喜房里。
「你要睡这儿?」见他踏进房里,她狐疑地盯着他。
「要不呢?」他不禁发噱。「这是我的房间,难道我不能睡这儿?」
「你不是一直都没回这儿过夜?」
「那是因为我忙得没时间回来,妳真以为我在外头风流快活不成?」啐,今儿个忙碌的阵仗,难道她没瞧清楚?
傅珏凰冷哼一声。「还说呢,今儿个我本来要去丝造厂,还要顺便去桐景街的,却教你害得哪儿也没去成,什么事也没办妥,到时候要真出了乱子,别怪我把这笔帐算在你头上。」
「妳还敢说到我头上来?」他张大了嘴。「我才要问妳这几天究竟在搞什么鬼,趁着我在外头忙,妳居然在妳自营的客栈里过夜,这事要是传出去象话吗?」
「你知道?」
他知道她在客栈里头住了十来天?不,他怎会知道她在外头经营了一家客栈?这事儿只有大姐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不禁冷啐了一口。「妳那家客栈是年前才开始经营的,原本是方家客栈,而后经营不善,教妳给顶了下来,总共才花了八十两,算是捡到了便宜。」
「哦?」
他竟然连价钱都晓得!
「先前妳回府拿东西时,难道看不出来亦晴压根儿没发觉妳不在府里吗?」
「那又怎样?」她没好气地道。
「是我对亦晴说妳同我都在司衙里。」见她满脸讶异,他又接下去说:「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想……妳也不愿意闹得众人皆知吧。」
她微挑起眉睇着他,不知怎地,老觉得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
见她不答话,他又自顾自地说着:「我原本是想要去找妳的,可是司衙的事教我忙得不可开交,想要派人手去捉妳回来,才发觉府里头的人手全都教我大哥派去找大嫂了……」
听到这话,她默默地低下螓首。
唉,大姐啊……
「真不是我要说的,妳们傅家的女人真的很了不起呀,一个四处跑,一个躲起来……」话到此,臧彧炎轻叹了一口气。「妳说,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教妳别再逃到客栈里?」
好歹他们都成亲了,尽管这亲事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终究是结了,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在杭州城里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怎能放任她在外头生活,落个话柄给百姓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我并没有逃到客栈,我只是觉得咱们该好生冷静,分开一段时日。」她撇了撇嘴。
「确实是该冷静……」他指了指自个儿的鼻梁。
「那是你活该!」她抿了抿唇,强忍住笑意。「明知道我在沐浴,却又硬要走上前,就算你是我的相公,你也不该无视我的要求。」
「看来,妳是认为这一拳打得理所当然了?」
「只给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事实上,若是一拳没击倒他,她肯定会手脚并用,非要他倒地不可。
「那我赤条条地昏睡到天亮,因而染上风寒,也是我咎由自取?」
他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谁教你自个儿要脱光衣裳的?因此着了凉能怪谁呢?」
「那我是要怪我自个儿了?」
「可不是!」
臧彧炎羞恼地瞪着她噘起的小嘴,不由得乏力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着吧,妳索性直接告诉我,妳心里究竟在不痛快些什么,咱们把不痛快的事说开,往后别老是赌一口气,一眨眼就不见人影,畏罪潜逃也不是这种逃法,妳说是不?」
「谁畏罪潜逃了?」她咕哝着。
「既然咱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就算是妳不情我不愿,但这桩婚事终究是成了,与其要冷斗到老,咱们还不如当朋友,妳意下如何?」他边说边盘算,彷若正在策划着什么。
「当朋友?」她一愣,竟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痛。
「对,依咱们的个性,当朋友好过当夫妻。」嗯,这样的说法好似有些不对,应该是……「这么说吧,咱们的交情,该是像朋友一般,不过名义上,咱们依旧是夫妻,对于夫妻之间该有的礼教和尊重,妳都该给我。」
闻言,她不禁翻了翻白眼;照他这种说法,不等于是没说?
可,不知怎地,方才心窝猛然窜起的闷痛,现下似乎又平静了些。怪了,她该不会也染上风寒了吧?
「好,妳没说,我当妳默认了,现下,就由我向妳陪罪,从今而后,妳就得要前嫌尽释,不准再动手打我,也不准胡乱外宿十多日不归,更不准妳在外头和我以外的男人打情骂俏。」他边说着,边扯着身上的衣服。
「你在胡说什么?我同谁打情骂俏来着?」她没好气地抬眼,惊见他扯掉衣袍束带。「你……你又打算做什么?」
「脱衣服啊。」从声音听来,听得出他的心情极好。
「你为什么要脱衣服?」傅珏凰往后连退数步。
「同妳陪罪啊。」方才不是说了吗?
「陪罪为什么要脱衣服?」
「先前妳打了我一个拳头,是因为我偷看了妳的身体,所以我决定,我还妳。」这下子,她可是一点都不吃亏了,是不?「我差人备了热水,待会儿我亲自沐浴给妳瞧,还了妳这口怨气。」
「我不要你还!」她失声叫道。
他根本就是在耍她!这是哪门子的陪罪?她不要!
「不,我这人绝对不占人便宜,既然我瞧光了妳的身子,妳自然有权瞧清楚我的身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等等、等等……」
第七章
「不能等!」臧彧炎动手一扯,随即露出赤裸结实的体魄。
「啊!」傅珏凰立即摀住眼睛,另一只手则握拳往他的方向挥去,也不管究竟会打到哪个地方。
「啊!妳这婆娘!」
啪的一声,她竟神准地再打到他的痛处,疼得他泪眼汪汪。
可恶,她又动手打他了!
方才要她记住这规矩,她一转身便忘了。可恶!他要是再不发威,她真是将他当成病猫了。
被她一激怒,臧彧炎迅速地擒住她张牙舞爪的手,顺势将她推向床榻,硬是将她箝制在床榻上,教她动弹不得。这下子,看她要怎么动手!
「你……」她死命地挣扎却动不了半分。
「我方才说了,妳绝对不能再对我动手的!」虽说是花拳绣腿打不死人,但是会留下伤痕的,他走到外头都得解释好半天,而且解释完了,也不见得有人会相信,这教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几天,他光是应付这些问题,就忙得他晕头转向了,倘若再来一回,他就算是说破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说了我不要你还,你还脱什么衣服!」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柔软的胸部硬是顶着他,希冀在挣扎之间可以挤出些许空隙,乘机逃脱。
「我说了我要还,哪由得了妳作主。」可恶,还动!
感觉她像条虫般在他的身下蠕动个不停,他索性用重量压得她动弹不得。
「啊--」这混蛋居然仗着优势欺负她,以为他拿重量压着她,她便会乖乖地任他欺压不成?
「妳!」将她的双手高举过头,死命地压制住,然而她的身子却在他的身下不断地扭动着,看似挣扎,然而在如此暧昧的氛围之中,却反而带着几分挑诱意味。
他原本是想同她陪罪的,可她偏是不领情,不领情便罢,居然还企图挑起他的情欲,这女人……
原本剧烈扭动的身子蓦地停止,浑身僵化如石,瞠圆地瞪着他。
没有酒味呀……今儿个她几乎都陪着他在司衙里,她自然很清楚他是滴酒未沾,但是他既没沾酒,又怎会……
「放开我。」她扁着嘴。
「不要。」他想也没想地回道。
勾起他的情欲,她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他是她的相公,要她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需要选地点、挑时辰,更不需要她点头。
眼前柔软的娇躯挑诱着他难耐的欲火,憋在胸口的怒气混合着欲火烧得他浑身疼痛不已,像是万蚁钻心般难受……而她这个纵火者,岂能逃避灭火的责任?
傅珏凰轻易地自他的眸底读出他的意图,掀唇开骂:「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
不等她说完,他张口便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湿热的舌长驱直入,攫住她的舌,恣意地纠缠;单手轻易地箝制她的双手,而空着的手自然而然地摸索着她教人血脉偾张的姣好身躯。
炽热的火焰顺着他的指尖燃上肌肤,如星星之火燎原般地一触即发,烘得她神智混沌不清,思绪纷乱不休。
她……没教他给下了媚药吧!
可,为何今儿个的感觉却如同成亲那夜般意乱情迷?昏了、乱了……整个人彷若要抽离躯壳般难受,却又带着难以理解的畅然酥麻,全身好似沉浸在悲楚与喜悦之间拉锯,感觉……就快要融化了。
「二爷。」
砰砰砰,连着三声的拍门声,瞬间惊醒在床榻上翻滚的两个人,臧彧炎噙着怒火的黑眸瞪向门板。
「搞什么鬼!」混蛋,居然在这当头打搅他!
外头的人稍稍地瑟缩了一下。「二爷,你要我备的热水已经取来了,现下、现下……」
混蛋!他把这回事都给忘了。
路经碧楼外头的小径,突地听见碧楼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傅珏凰一时好奇停下脚步,朝通往碧楼的拱门探去。
「二夫人,二爷说妳只能待在内院……」
尚未厘清里头究竟在热闹什么,身旁的小丫鬟便怯怯地在一旁提醒她。
傅珏凰歙眼瞅着身旁的小丫鬟,语气淡漠地道:「难不成我光是站在这儿瞧上两眼也不行?」
现下到底是怎么着?
他派遣这小丫头跟在她身边,美其名是要服侍她,说穿了,他根本是在监视她吧,就怕她一个不小心跑进了什么不便踏入的地方。等等,他该不会背着她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吧?
连着数日都没瞧见他,谁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反正她也不想知道,日子放着清静倒也是挺惬意的。
总好过他老是莫名其妙地想沾染她,是不?
只是,被人监视着的日子,似乎也没她想象中惬意;再者,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