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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然一笑,艾特装做听不懂卡维尔所说的,「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看不出你有迷人的特质?」
吓人的本事可就无人能及,光那张冰冻三千年的死人脸,就够让小孩啼哭三夜了。
「就像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想「跳槽」,回自己家族效力。」语含威胁的卡维尔冷然一视。
「老用这招真是下流,倒楣八辈子才避难到你身边。」错误的决定,悔不当初。
「你说什么?」
发发牢骚都不成,果然是个暴君。「这位小姐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和这群凶恶的狼一样迷人。」
海有逐臭之夫,物以类聚,都是狠字辈。
「我叫喜儿啦!不用称呼小姐,怪难为情的,害你们起口角。」随性的蓝喜儿最受不了繁文缛节,拍拍身上的草屑一挺身而起。
腰间打了个结的白上衣,包臀的红色短裤露出小巧的肚脐眼,轻松自在的穿著正是她给人的感觉,干净的让人不去防备她。
「他本来就很难相处,我习惯被他打压……」赫!他被瞪了。
这……太离谱了吧!
惯于油嘴滑舌的艾特没一刻能停止上天赋予他的天赋,明知道已经惹恼了衣食父母还聒噪不休,可见他有多么不会看人脸色。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他在,和少言冷峻的卡维尔形成互补,一冷一热,一静一动相辅相成,共创事业上的无数高峰。
因为两人的姨表关系使他口无遮拦,不经大脑思考话便脱口而出,难怪没人敢收留他,就怕得罪了他身后那庞大的家族势力。
而唯一惜才又肯重用他的,只有他口中难相处的男人。
「你说完了没?」
天高地远黄土厚,再来个三天三夜不成问题。「我敢再开口吗?」艾特斜眼睨他。
瞧!他不就在接受迫害。
「三天内交出完整报告,我等着呈给董事会。」以免他太闲了。
「嗄!你……你太狠了!」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他真无情。
「三天很快就到了。」
垂头丧气的艾特彻底被打败,他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在三天内挤出一份毫无概念的报告,他只会画建筑草图呀!
其他……
唉!找个能干的助手来帮他吧!
啊!雪莉,金发的性感女郎。
一时间,他由沮丧的谷底爬升到眉开眼笑的幸福云层,女人永远是他的救援物资,一天也少不了。
第5章
「什么报告?」
一句话问得卡维尔有几分不自在,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狼群中的她散发太阳般光芒,蓝天绿地为衬,绵延山林为景,该是突兀的画面却显得协调,仿佛主宰岛屿生命的精灵现身风中。
没有一丝压迫感,没有无端的困惑,干干净净的如一张只画上一道彩虹的白色画布,不需要多余油彩便能看出天空的亮丽。
有些人尽管彩妆华衣,珠炼宝饰环身仍引不起别人的注目,即使容貌过人。
而自然不做作的蓝喜儿像是巨大的发光石,不管往哪里一站都能夺得众人的目光,平实的光环带给人们喜乐和希望,忍下住的亲近她。
无形的线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们是彼此陌生的,但又熟得容不得分割,因为他们分别拥有岛的东与西,是这块海上岛地的主人。
一个刚冷内敛,一个开朗外放,形成冷热不一的旋风,吹袭着彼此的世界。
一男一女很难不产生火花,虽然很淡很浅看不出星火,不过终会撞击出光彩,如果火不熄灭的话。
「你叫喜儿?」
这人真奇怪,她问东他回答西,故意保持神秘。「是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
记性真差。
「你是岛上的人?」以她的穿著不像观光客。
随性而与大自然融合为一体,腿形优美……咦!他不该注意她有一双小麦色的健康长腿,又不是一天没女人会死的艾特。
可是他移不开视线,心口一热地想知道它是否结实有力,如羚羊一般的敏捷。
一向不用想象力的卡维尔居然幻想着蓝喜儿在草原奔跑的情景,赤裸的双足不沾半点泥土,身后薄翼轻拍翩翩起舞,穿梭与传统背驰的时空之门。
「是的,我在岛上出生,有段时间随母亲出走,现在又回来了。」她生动说着自己的骄傲,这座小岛是她永远的故乡。
「你喜欢这里?」很少有女孩子愿意待在未开发的落后地区。
她笑咪咪朝眉前一划,十分帅气。「你不也看上它的固执才来的吗?」
「固执?!」微掀起嘴角,他不想告诉她一件残酷的事实。
他看上它的原因并非它岛形的美丽,而是潜在资源所带来的商机,以及一笔财富。
「原始而纯朴,不哗众取宠,独立于世俗之外,固执一份真实之美,隐隐于太平洋之中静心修气,像个打坐的老禅师,不受周围诱惑影响。」
意即清高。
受惑于她生动表情的卡维尔不想抹煞她的热情,但是他仍是那个刽子手。「它会是最受欢迎的旅游天地。」
七年前,当他第一眼瞧见这座看似无奇的小岛时,第一念头便是开发它,以最新科技及豪华设施包装它,让它成为举世闻名的观光景点。
而他的意志不曾打过折扣,即使原先的拥有者不愿出售,他仍有办法从旁切入,以不甚光明的手段得到一半的权利。
如今像蚕食一般地啃食这片土地,他相信要得到它并不难,因为拥有者的子孙压根不愿被它困住,透过各种管道想由他身上捞到好处。
人心是贪婪的,只要用对技巧不怕捉不住,欲望的沉沦是没有出口。
「一半而已,玩起来一定不痛快。」谁不知道东南边的景致远胜于贫乏无味的西北地区。
刚好她拥有的正是他最想要的,而她没打算任人糟蹋它。
保有仅存的原始是她的责任,否则雪儿的儿子不会来此护卫她。
根据古老的传说,迷离岛的前身名为凤凰岛,岛上有着数以千计的五彩凤凰,它们据地为生不让外来族群进入,凤扬九天傲视群凰。
一日狼神下凡欲借此地灵修,岂料凤凰之首不仅不允许还借故刁难,毁去其元神,以为自此便能操控弛。
谁知失去元神的狼神恢复嗜杀的本性,而不再保有神纯善的一面,一夕间狂性大发的咬死无数雄凤雌凰,逼得它们被迫迁移世居百代的栖息地。
狼神的后代一代接一代的繁衍,虽然狼性未改仍有一丝灵性。
其中额前突生银毛者灵性最高,它带领狼群避居山林,以防盗猎者所伤,并将其忠心献给岛的主人,世代不变守护着这座小岛。
没人明了它们预知的本能从何而来,就算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它们已早一步等候着未来王人的到来。
狼守护着岛的主人。
相同地,历代拥有小岛的人一样尽心维护着岛的完整,它们给予他们信任,他们还以信守的承诺,人与狼之间不需要言语沟通,眼与眼的交流心领神会。
「不会只有一半,它已握在我手中。」手一捉握,卡维尔像是将一座小岛捉捏在手中似。
好自负的人哦!他一定没失败过。「我只看到空气而已,你捉得再牢也没用,它到处都是却无法一手掌握,你想太远了。」
「你不信我将拥有这座岛?」反常地,他想对她展现实力而非炫耀。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希望在她面前如同一位不倒的巨人屹立着,无所不能地将世界踩在脚底下,不让她金阳般的热力盖住他市侩的阴影。
信神得永生,信他得什么?「蓝家才是小岛的主人,你实在不该打乱既定的原则。」
「原则?!」
「过度的开发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人为的残酷摧残我们仅有的人文财富,你看得到人潮的涌进以及用金钱买到的笑声,而我只听见大地的哭嚎和鸟兽终将死亡的呻吟声……」
嘴角一扬,他难掩笑意的打断她的激昂。「你是绿色和平组织的人?」
「咦?你怎么晓得我曾参加绿色和平组织,三年前我们为小海鲸命名的壮举可是空前绝后,小胖还摇摇尾巴向我道谢呢!」想想真令人怀念。
「小胖是鲸鱼的名字?」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应该命名为蓝鲸三号。
当时,绿色和平组织曾来募过款,他基于企业形象赞助了这项行动,不过本人不克前往。
蓝喜儿露出不敢领教的表情说:「不知道哪个没创意的阿伯,居然叫小胖为蓝鲸三号,又不是小学生上课要学号,一二三四五六排排站,点到的人就是冤大头。」
「我。」他觉得蓝鲸三号,简洁有力又好记,可是……
「你能想象自己的名字叫三号、四号吗?你伤了小胖的心……」呃!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回答个「我」字?
「我从没听过鲸鱼会伤心,三号或四号对它而言和小胖有什么差别?」不都是由人来决定,它无从选择。
「谁说没差,我可是下了感情……」好象太激动了,她淘气地朝他眨眨眼。「你应该不是莱克理事长口中的爱心人士吧?」
「如果我是呢?」莱克女士的确从他手中取走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
「那我只好向你的善举敬礼了,虽然你伤害地球的速度远胜过救援一条小生命。」爱心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装出一副不甘不愿的神情行了个军礼,她动作滑稽而带了几分顽皮,笑声清朗没什么心机,平凡的五官瞬间蒙上一层光彩。
林间鸟儿在嬉戏,慵懒的狼群三三两两地躺在她四周打盹,天蓝云白照常地铺在身后,蔚为美景。
狼的可怕不及人心,三两句话就足以打发一个唠叨不休的长舌男,艾特一脸丧气地带着人离开。
阳光灿灿,溪流粼粼。
她席地而坐宛如是不受拘束的风,斜靠着大灰狼不曾防备过任何人,笑容比黄金还纯真,可是眼底有着二十七岁成熟女子的巧慧。
「我该接受你的揶揄吗?」俯视起身又坐下的她,那娇小的身躯令他想起小时候极其喜爱的陶瓷娃娃。
大大的眼睛、有神的眉,菱嘴小小地老是带着笑,红通通的两颊像是秋收的蜜苹果,看来天真无忧却隐含着世故,嘻嘻哈哈地摇着中国铃鼓。
可惜以他的身份不被允许收藏那种女孩家的玩意,不管他怎么珍惜不肯妥协,到头来还是一堆和烂泥混在一起的破瓷片。
从那时候起他的童年宣告结束,取而代之是一连串身为继承人的训练。
而他的笑容也随着破碎的瓷娃娃消失了,开始他被迫早熟的忙碌生活,渐渐地他遗忘自己曾经有过童年。
「你应该说,我是不是在讽刺才是,然后我才佯装惊讶地大喊:哎呀!你谋杀了我的善良。」真不合作,他老爱挡她的太阳。
难得的好天气是拿来晒青春痘的,而不是浪费在他高大的背。
冷峻的脸忽露一丝轻笑。「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很想瞪他的蓝喜儿噗哧一笑,招招手要他坐在身边。「你未免太配合了吧?这样我会无法反应吶!」
真是的,他哪像个大老板,和她十七岁的弟弟一样是冷面笑匠,严肃过了头的脸一板,他们不笑别人先笑得前俯后仰。
「还在读书吗?」他以她的外表来判定,信步跨过一头打着哈欠的狼。
他没当过小孩,所以不知道当小孩的乐趣,正经八百的脱下西装外套挽放在臂弯,两脚盘膝与她面对面的对坐,丝毫不见放松。
「你太紧绷了,好象要来谈判似,我早就不是学生了。」她十八岁那年攻念社会大学,一直没毕业。
因为太难念了,她得花一辈子时间找寻真理。
「在哪工作……」灵巧的小手突然往他颈肩轻砍,诧异却没拒绝的卡维尔放软身子,感受一道电流流过他死寂的心口。
「我呀!打打零工好过活,根本是难民一个。」半跪起身子移到他身后,她笑笑地帮他按摩肩膀。
谁说「敌人」一定要怒目相向,有时候如温柔的风带给人暖意也行,反正还没开打嘛!先套套交情也好,免得日后大家都难看。
「没打算找份工作定下来吗?我……」他差点脱口而出要她来为他工作。
她没注意到他语气上的变化,边轻踢灰狼的小腹边回答。「我妈说我天生有着不安份的灵魂,到哪里都是过客,还不如什么都别做,回家让她养。」
「你有位好母亲。」而他的母亲只喜欢追求婚姻外的快乐。
「大家都说她是高雅有涵养的好母亲,连她的老公也说我是前世修来的福才投胎当她的女儿。」幸运,一帆风顺,也许真该感谢给她生命的妈。
虽然她啰唆又多愁善感,老爱粘着儿女说些古老的「故事」。
「令尊一定是个很有雅量的人,才会允许你对他的不敬。」逐渐放松的卡维尔少了拘束,不自觉的敞开心胸,接纳她手心传来的热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雅量,他在我还没出生前就死了,你该问我母亲才对。」她不觉得有什么损失,爱屋及乌的魏叔叔一样对她疼宠有加。
想到那张已兑现的支票她就有万分的抱歉,全怪她平日懒散不努力,所以口袋空空难以支付庞大的税款,好在他能及时洒下及时雨救急。
不然的话她又要做贼去,拚上几天几夜不睡才能凑足大约的款项。
这对嗜睡又不勤劳的她可是一种大折磨,她想都不敢想,二话不说拿了票子赶紧去兑现,免得有被害妄想症的母亲又把它拎了回去。
「你母亲的老公是你的继父?」兜了一圈是再嫁母亲的丈夫。
惊讶的一转身想安慰她,没想到脚麻了不由他自主,一个不稳往后倒去,将一脸好笑又惊愕的她撞倒在地,两人叠成一堆极其暧昧。
四目相对,一股不对劲的乱流滋滋乍响,骚动着不该悸动的心。
风声在两人耳边静止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他吻了我。她怔愕。
我吻了她。他懊恼。
两颗鼓噪的心像新年期间的鼓阵咚咚咚地直响,画着大花脸的神兵神将在前头引路,企图拉近犹豫不决的有情人。
人总是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找借口,而且不合理到荒谬还是会自我催眠没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