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没这种想法。”
“噢，我们只是探讨探讨，请不要往心里去。”
“你谈过恋爱吗？”柳娴仰头。
“你看呢？”
“不知道。”她害臊地摇摇头。
魏思林转身眺望黑色天空，心潮起伏。他真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将内心的喜、怒、悲、哀，全都向她倾诉。不！忽然一种思潮占据了他的中枢神经，把所有的思想全都驱逐出大脑之外，容不得一丝空隙。
柳娴困惑了。她猜想他谈过恋爱！很快，她又推翻了这想法。她不希望他谈过恋爱，因为她爱他。她不愿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占据她纯洁的心灵，由此，她不再想了。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想……人为什么要恋爱、结婚？”
“这是规律，谁也改变不了。”
其实，魏思林不是问她，而是问自己，只是一时没能控制自己脱口说了出来。他望她，没想到她正入神般地看他，目光碰在了一起，就像上次在小河边一样，产生了火花，这次与那次截然不同的是，各自都没有收回炽烈燃烧的目光。火花终于凝聚成强大的火流，汇成美妙的磁能，把两人紧紧吸引过去。魏思林情不自禁抓住她的双肩，脸孔靠向她的脸颊，双手用力拥抱了一下，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松弛了。
柳娴双目闭拢，嘴唇迎了上去。这时刻，她浑身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然而并没有另一张嘴唇温柔地靠上去，直到那双有力的大手松弛，她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语气温和。
“嗯……”柳娴耍起娇，多么的天真，多么的美好，像孩子般的迷人，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都会心动，都会被她深深地迷住。魏思林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嘴唇靠向她的额头轻轻给了她一吻，但很快又收敛了。他把她的双手拿起来吻了吻：“回去吧，待会儿凉出病来可不好办。”
柳娴甜蜜般地微笑道：“我是医生。”
“人不能太自信。”
“那你吻我。”她扬起头。
魏思林无可奈何地给了她深深地一吻。
“你爱我吗？”
他点点头，嘘了一口气。
她挽住他的胳膊，身体紧贴他的身体。
“这样不行，让你爸爸妈妈看见可不好。”魏思林急忙把膀臂抽出。
柳娴嫣然一笑。
“你爸爸妈妈会怎样看待我？”
“他们最爱我，最疼我，也最相信我。”
“是吗？”
柳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挽着魏思林的膀臂进入内舱。
回到客舱大约23点。柳飞和妻子已经睡了。
魏思林蹑手蹑脚地上了床，他怕吵醒柳教授。柳飞睡下铺，他睡上铺。他躺下身，两目圆瞪凝望客舱顶部，辗转反侧。他觉得自己爱柳娴和爱婉琼并不是男女间的那种情爱，而是兄弟姐妹般的一种天伦之乐的爱，一种超出了民族间的天伦之乐。
第三部第四十二章
魏思林去普陀山两天了，这两天对于婉丽来说尤如过了两年。她精心编织的梦骤然成了泡影，像肥皂泡似的辉煌了一阵子瞬间破裂了。现在，她期待着魏思林的归来。然而期待并不代表现实。时间一天天地消逝，慢腾腾的，好像有意捉弄她，蹂躏她的情感和对魏思林深深的爱。
她见过大海，也去过寺庙，人到了那种境地尤如到了幻想般的原始大森林。奇异的山石，穿涧的小溪，美丽的岩洞……幻术般地深坠在人的脑海里，由不得自己做主……她想到魏思林和柳娴双双牵手欢腾般地奔跑在沙滩上时的情景！夜幕下的海边，海潮轻拍堤岸，涌入沙滩，他俩情语绵绵，相互拥抱，相互亲吻，如醉如痴。女人一旦堕入情网无可想象，完全是一种疯狂的、无所顾虑的、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的。她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愈想愈加恼火不堪，简直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发誓要不惜血本地赌下去，赌它一个天翻地覆，慨尔慷。
上午，她去了一趟歌舞团找芮晓峰，想从他嘴里打听或者更深一步地了解魏思林。然而芮晓峰不在团里。
昨天，她和妹妹说好，邀请芮晓峰陪同她俩去南春陵紫云湖游泳。婉琼犹豫不觉！认为自己和芮晓峰并不十分熟悉！再说，他是魏思林的学生，这件事如果传到魏思林耳朵里——她一个女孩子家未免有些太轻浮了，如果换成芮晓峰邀请她，那还情有可原。后来婉琼还是被她说服了，决定后天，也就是明天去紫云湖游泳。今天，她必须找到芮晓峰。她和传达室的人打了声招呼，并留下电话号码，让门卫转告芮晓峰，回来后打个电话给她。顺便，她把歌舞团的电话号码抄在笔记本上。
11点30分，芮晓峰打来电话。
婉丽脸上漾出笑容：“我是岑婉丽啊！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妹妹邀请你陪同我们去紫云湖游泳，你去吗？”
听说婉琼邀请他去紫云湖游泳，芮晓綘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和婉丽约好，明天下午2点30分在文化宫门口集合，一同前往紫云湖。
临走时，魏思林把柳教授家里的花卉全都搬到了自家阳台上，并将房门钥匙交给芮晓峰保管，委托他关照一下，出问题拿他问罪。
昨天傍晚，是第一次执行使命。浇花时，他眼睛时不时偷觑婉琼家，希望婉琼出现在阳台上，然而她一直未露面。他想住一宿，由于家里有事，不得不放弃这念头。临走时，也没见到姐妹俩。没想到婉丽却找上门来，并约他明天下午去紫云湖游泳，真是谢天谢地，要不然，见面后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说些什么？
晚上，他没去魏思林家。
次日下午2点30分，芮晓峰和姐妹俩汇合在一起，前往南春陵。路途上，他和婉丽骑车并行，婉琼紧挨着婉丽。平时，婉琼落落大方，今天却显得羞涩起来，沿途很少说话。
“姐姐，我去卖饮料。”婉琼将自行车停靠在路旁。
“我来吧。”芮晓峰下车。
“不用了。”婉琼向商店走去。
“你经常游泳吗？”婉丽问。
“噢，不，前两年游的比较多，近来一个人没兴趣。”
“为什么？”
“以前，魏老师喜好把朋友和学生们召集一块儿，春秋天爬山、野炊，夏天游泳，现在全变成了美好的回忆。”芮晓峰苦笑了笑说。
“魏老师谈过恋爱吗？”忽然，婉丽转了话题。
“这……”
瞧着芮晓峰突变的表情，婉丽明白了。她转动了一下脑筋，脸上露出一丝看不见的笑意：“我看他谈过恋爱，并且失恋了。”
“他不许我们提起这件事情。”
“为什么？”
“我也说不大清楚。”
婉琼买回一堆饮料：有可口可乐、粒粒橙、酸奶，还有蛋糕。
三人重新上路。骑了大约20分钟，到达了紫云湖。
初秋的南山，满山枫叶还没红，一片翠绿，全都沉寂在一种神秘莫测之中。紫云湖在南山南面的山麓中。这里，往山峰呈45度斜坡，一条羊肠小道一直伸向山顶。每年春秋两季，人们从北山攀登，下到紫云湖，再从这里出发游览南春陵和其他风光和名胜古迹。
紫云湖，水面平静，湖水闪烁鲜丽无比翠玉般的颜色。湖边，高大的雪松、云杉树像天篷，枝叶茂密，鸟语花香，沁人肺腑。湖边虽没有海滨细沙，宽阔的沙滩，但是，那茸茸的绿草地却别具一格，如果加以修缮，加以管理的话，到也是一个天然的浴场。
这里山光水色，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活跃在翠玉般的湖水中，生气蓬勃；笑声、叫喊声汇合一起激荡湖面，回荡山脉。
她们找了一块僻静地，铺上塑料布，围坐一起小息片刻。
婉琼递给芮晓峰一听可口可乐，又递给姐姐一听粒粒橙。
“你们常来这里吗？”婉丽好像话中有话。
“不常来。今年就没来过。”芮晓峰偷觑了婉琼一眼。
婉琼临近水的湖边坐着，脸上一副愉快的容颜。她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显出一副美好的样子。她凝望湖面，触景生情，想起那晚与魏思林在西陵湖畔度过的那一幕，情景撩人，让人留恋。这时刻，她多么渴望那一幕……渴望着魏思林。
“姐姐，我先下去了。”婉琼走进树林脱下鹅黄色的连衣裙袒露出天蓝色的游泳衣。那白嫩的、柔软的肌肤，高耸的乳房完全展现出少女固有的美貌。当她从林中走出时，芮晓峰呆滞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性，这样的身材，就像一个美丽、窈窕、全身裸露的女性站立在他的面前那样的让他凝神屏气，让他迷醉。如果让他永远这样，每时每刻都能欣赏这天使般的体态，那远是多么的幸福啊！
这地方水不深，仅及胸口。湖底全是泥泞的沙土，有10多厘米厚。
紫云湖呈坡形，浅的地方约1米深，深的地方人潜入水中摸不着底。不会游泳的人大都集聚在湖面20米内的边缘地带，这里较为安全。
“我妹妹漂亮吗？”
芮晓峰点点头。
“你喜欢她吗？”
芮晓峰羞赧地垂下头颅。
“喜欢她就大胆地追求她，拿出一点男子汉气魄来。”婉丽鼓励道。
其实，婉丽很早就看出芮晓峰对婉琼颇有一番意思。那天在玉雕厂演出，她就看出他总是偷觑婉琼。男人对漂亮的女人，特别是自己喜爱的女人总是这样地偷觑，恨不得凑到面前看个够，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舍不得离去，甚至想方设法找出一个理由接近她。只不过芮晓峰缺乏一点男子汉气魄，显得有些腼腆；如果他真正具备了男子汉气魄，恐怕你阻挡都阻挡不住！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也不需要任何人为他说情，他会力排艰险，永往直前。
“你对我说没关系，我可以帮助你。”
“我……我难以启齿。”
“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看我，我爱魏思林，我就敢于向他表白。”
“他接受了吗？”芮晓峰惊怔。
“那当然啦。我爱他，他爱我。”婉丽闪动了一下眼珠子说：“刚才我问你，魏老师谈过恋爱吗，你还为他保守秘密。其实，他全都告诉了我，说，他曾经爱过一个女人，并且爱得很深刻，对不对？”
芮晓峰不由自主点点头。他一直以为魏思林和柳娴相处的不错，许兴雄和夏健荣也是这么认为，说柳娴爱魏思林，魏思林对她颇有好感。现在怎么全变卦了？忽然，他想到：既然魏思林和婉丽谈恋爱，那他为何不将房门钥匙交给她而交给自己呢？
“他对我说，他失去我会死去。”蓦地，婉丽眼眶里亮晶晶的，像是泪水在里面打转。
芮晓峰一下慌了神。刹那间，所有的顾虑全都消除。他急忙安慰道：“他就是这么个人，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痴情，谁也阻挡不住。”
“他会对我好吗？他会真心爱我吗？”婉丽自圆其说。
“会的，一定会的。”芮晓峰竭力为魏思林表白道。
“那我就放心了。”
“你应该放心，魏老师不是那种薄情人。”
“可是……”婉丽一脸烦愁的样子。
“可是什么？”
“我父母不允许我和他往来，也不同意……”
“那你们……”
“我们只能暗地里……”
“姐姐，你们下来啊。”婉琼呼唤道。
“我们马上下来。”婉丽望着芮晓峰：“我俩说的话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说。魏思林嘱咐过，对任何人不要说起此事。”
芮晓峰一面脱衣服，一面点头说：“我知道。”
“你如果真心爱我妹妹的话，应该主动一些。我会从侧面帮助你。”
“好的。”芮晓峰欢快起来。
他俩，前后下到水里。
婉丽身着一件细背带红碎花尼龙游泳衣，身材匀称，皮肤白净；乳房虽不丰满，但裸露的双肩和颈项一样的迷人；对于男人来说，裸露肌体的女性总是那么的勾人心魂。婉琼朝婉丽身上泼水，戏弄她。婉丽一手遮掩脸孔，一手使劲划水，向芮晓峰游去。
“姐，你不是说教我潜泳吗？”婉琼欢快地说道。
“我先游一会儿，让晓峰教你。你去教我妹妹潜泳。”婉丽向芮晓峰使了一个眼色。
芮晓峰木然。
“你看你，像个大姑娘似的，羞答答的。”
婉琼站立一旁“咯咯”地笑，而后伸出纤细的手：“来吧。”
芮晓峰慌忙抓住这双手，自己的手抖颤不啻。婉琼一头埋进水里，两腿向后划动。
“两腿不是划水，是上下打水。”芮晓峰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婉琼依照芮晓峰说的方法做了起来，很快就掌握了要领。接着，芮晓锋教她手的动作，她同样掌握了要领，游起来如鱼穿梭。
真是一个漂亮，聪慧的美人儿。
她们在水里待了将近一个多钟头。婉丽提议上岸休息片刻。
姐妹俩上岸的那一瞬间像出水芙蓉，水里的眼光，岸上的目光都在行注目礼。
“来，喝可乐。”婉琼递给芮晓峰一听可口可乐。
“你父母在哪个单位工作？”婉丽看了一眼妹妹，显然这话是问给她听的。
“我爸爸在城建局，妈妈在市总工会。”
“你妈妈在市总工会？做什么工作？”婉丽一脸惊喜之色。
“人事科科长。”
“殷科长是你妈妈？”婉丽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芮晓峰点头。
“那你爸爸呢？”
“城建局局长。”
“你弟兄几个？”婉丽俨然像个检查户口似的问个不啻。
“兄弟两个，一个哥哥。”
“哥哥在哪儿工作？”
“当兵。”
“一定也是个干部喽？”
这一瞬间，芮晓峰在婉丽的心目中陡然伟大了起来。她原以为芮晓峰的家庭，充其量不过是个知识分子家庭，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文弱的像个书生的他，父母却是市一级干部，与她的父母相比，简直是 ——小佛见大佛。
“你哪年出生的？”
“六○年。”
“二十三岁。”婉丽一口报出芮晓峰的年岁：“我五八年出生，比你大两岁。我妹妹比你小一岁。”
芮晓峰瞧了一眼婉琼，目光聚在一起，婉琼到显得坦然自若，他却垂下了头额，心跳个不啻。
婉琼面向湖面双手抱膝，侧身而坐，脸庞时不时呈露出笑容。这笑容并不是芮晓峰的缘故，也不是芮晓峰与婉丽的对话，而是水里戏闹的男男女女，无拘无束地打闹、戏水引诱出的笑容。
只见一位少女，身体每次扎进水里，划动，可抬头还在原地打转，让人捧腹大笑。你看，婉琼抑制不住自己，微笑转变成仰笑，身体随着笑声前后晃动，一不小心整个身体朝后仰去，后脑瓜子差点儿磕碰在地面把个芮晓峰吓了一跳。婉琼愣怔。霎那间，她收敛的笑容又呈露出来，就像控制脸神经的机关失灵了，随意一动脸部肌肉就会收缩，形成一对不大的酒窝，迷人，让人心醉。人世间的确有这样的脸孔，不管脸上流露出何种表情，每时每刻都在张开收缩，笑容满面。
“小妹，你怎么不和芮晓峰说说话？”
“没什么。”芮晓峰反而尴尬了。
婉琼嫣然一笑，表示一种歉意。实际上，她一直在想着魏思林和柳娴。自打婉丽对她说起魏思林和柳娴的事后，心里总有一种酸痛感，不是轻微的，是沉重的，就像一根细小的针时不时刺着她那稠密的、敏感的交感神经。这不是自卑，也不是私欲，而是无法捕捉的一种愁绪死死缠绕她的身心，她那倜傥、纯真的个性随着这种愁绪似乎逐步在改变。
“你喜欢喝粒粒橙吗？”婉琼的头向上一昂。
“喜欢。”芮晓峰答道。
婉琼递给芮晓峰一听粒粒橙，脸上笑容不减。当她抬起身子的一刹那间，由于力的作用，乳房两道深沟呈现出来，芮晓峰看见了。那诱惑人的乳沟，惹得他心怦怦直跳，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总有什么话要说，可一时又说不出口，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
“你看什么？”婉琼摸了摸脸颊。
“噢……没什么。”芮晓峰慌忙打开饮料，喝起来。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5点钟了。这时候的紫云湖，人愈聚愈多，穿梭不啻。有些男人走进树林中目中无人地脱下湿漉漉的泳裤，露出白净肥厚的臀部，谈笑风生。女人用裙子遮住上身，脱去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