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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娅姐儿随那麽麽在园子里溜达。
高大的宫殿越来越少,路径也越来越偏僻,陈娴雅心中的不安加剧,前面的婆子已经懒怠再介绍,只慢腾腾地走着,娅姐儿早已经走不动路。被阿媚背在背上行走。
前面有丛茂盛的文竹,在陈娴雅恍神之间有人影一闪,然后一块小石子儿飞出。那带路的麽麽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陈娴雅大惊,阿媚身形一转,拦在陈娴雅身前,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从文竹丛后迅速奔出,将一个包裹扔给陈娴雅,急促地说道:“这里已经被汪公公的人包围,再前面便是关押剩下的西坤宫宫人的冷宫,皇上打算引徐贵妃的余党前去,福妃娘娘让你立刻换上太监的衣服顺着那条小路去竹林里避一避。娘娘再派人来接你们!”
陈娴雅很快便镇定下来,打开那包裹一看。果然是两套小太监的衣裳,转头看了一眼娅姐儿。随口问道:“既然这里已经被包围,你是如何进来的?只有两套衣服,娅姐儿怎么办?”
那宫女一愣,脱口道:“交给我便是!”陈娴雅心底冷笑一声,既然这周围已经被包围,还跑到竹林里去躲着与等着人去抓她们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这宫女明显没想过如何安置娅姐儿的问题,基于对徐青叶的手段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漏洞百出的安排。
陈娴雅在背后做了个手势,阿媚闪电般出手,一根银针悄无声息地没入那宫女的咽喉。银针上应该有毒,那宫女突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三人,然后倒地上而亡
阿媚将娅姐儿交给陈娴雅,几个纵跃窜入不远处的竹林,然后又铁青着脸飞回,“两边都埋伏有人,果然被包围了!”
“别慌张,让我仔细想想,这婆子是皇后的人,这宫女肯定不是福妃的人,但是这两个人似乎都希望我们朝那边去,落入早就布好的陷阱。”
陈娴雅抱着皇后赏赐的盒子,围着地上的两人转了一圈,抓着头发喃喃地自言自语,“这是皇后早就设计好的阴谋,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那边真的是冷宫?”
“先不管这些,阿媚帮这二人穿上太监衣服,再拖到那边的树丛下面!”陈娴雅道,既然这宫女想骗她们穿上太监衣服,肯定是有特殊目的,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吧。
陈娴雅看着皇后赏她的盒子,也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盒金叶子,盒底还压着一叠银票,至少五六千两银子,陈娴雅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可有办法让这婆子从这条路上过去?”陈娴雅问。
“紫霄教过我摄魂术,不过第一次用,不知道管不管用!”阿媚犹豫道。
“没时间了,将这盒子放到这婆子身上,然后让她从这边过去,我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也不知阿媚地那婆子身上使了什么手脚,那婆子竟然自己站起来,径直朝那条小路走去。
阿媚背上娅姐儿,再一手拉住陈娴雅,“我们倒回去,那边的荷塘里有一条采莲蓬的小船,我们悄悄地划到荷塘对面便安全了。”
当三人坐上小船,驶进密密麻麻的荷叶中时,听到竹林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与呼喝声,不一会儿那些声音又渐渐远处。
阿媚尽量小心地将船划到对岸,找了僻静处上岸,看到宽阔的青石板路,及路旁热闹的花海。总算暂时脱离险境,陈娴雅感觉一阵凉意袭来,竟是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湿透,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三人走了一段路,才遇到两名宫女,陈娴雅忙上前询问去延福宫的路,其中一名宫女主动站出来带路。
结果刚到延福宫门口,便见到如月带着一队太监宫女匆匆地出来,一眼瞧见陈娴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徐青叶听完陈娴雅的叙述,一张脸完全变成了铁青,一挥袖子将桌上的茶怀全部扫到了地上。
“好个程良辰,竟然连本宫也算计,打量着西坤宫没了,又盯上咱延福宫了!”
陈娴雅等徐青叶的气顺了些,才小心地问道:“娘娘,就算我不小心闯进那冷宫周围,难道他们以为陈家会与袁家同流合污?”
“她哪里是针对陈家,她是针对本宫!皇上赐死袁妩的第二日便后悔了,西坤宫闹剧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漏洞百出,从前袁家与程家斗得你死我活,徐家也不知忍了多少才置身事外,因此这回大家都怀疑这事是皇后的手段,偏又抓不到皇后的半分把柄。假太监秀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招供,秀公公每月的初五都会在你们差点闯进去的竹林里与人密会。因此汪公公便派了人守在竹林周围,凡进去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陈娴雅与阿媚一身冷汗,若他们拿着程良辰赏的一盒子金叶子与银票闯进那竹林,又被人抓住,那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那第二个宫女显然也是程良辰故意安排的,她想将这事嫁祸到本宫头上,让你痛恨于我,然后将娅姐儿带走,拿她做人质继续要挟于你,或者直接让你死掉,单凭你是徐家未过门的媳妇这个身份便能引起皇上对徐家的疑心,这样一来大家便不会只怀疑程家了。”
陈娴雅的脑子里一片纷乱,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程良辰会在她背后捅她一刀,却没想到程良辰的动作会如此的快,袁妩一死,她便成了现成的替罪羊。
徐青叶似乎是说累了,靠在椅子上养了一会儿神,才开口道:“如今程良辰已经与你翻脸,再加上宿仇袁家,你已经不适宜再单独开府居住,邵家不领兵,凭那几名家丁护院很难保住你的安全,你与景达下个月便成亲吧!”
陈娴雅震惊得连害羞这个动作都忘记了,“娘娘……,民女还在孝中,况且民女才十二岁,成亲……,是不是太早了些?”
“上回景达之所以会中毒及半路遇险,皆是因为他身边的得力人手都被调去保护你之故,你若不愿意早日成亲,以后便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及家人的周全,或者全部住进邵家亦可。”
徐青叶见陈娴雅脸色苍白,神色忡怔,心有不忍,“让你们现在成亲,又不是让你们马上洞房,你大舅舅早就提出等你及笄之后才能圆房。况且你们成亲后便便可以带着你的家人住进将军府,那里应该是除皇宫外最安全的地方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娴雅想起娅姐儿惊惶的眼神,低头半晌才道:“这件事应该由民女的大舅舅做主!”L
☆、209负气
“想必你大舅舅是打算等你接回侄女儿后才与你说明,本宫原本不用做这个仇人的,没料到你还知道避祸避到延福宫来。本宫先派人送你出宫,接下来本宫还要替你收拾烂摊子!”徐青叶站起来,也不等陈娴雅行完礼便进了内殿。
陈娴雅失魂落魄地出宫,差点被皇后算计身陷囫囵不说,还听到自己有可能比邵宁妙还早出嫁的消息,陈娴雅仿佛做了一场冗长的白日噩梦。
徐景达候在宫门口,满脸焦急地迎上陈娴雅,“小狐狸,你没事吧?”
陈娴雅摇头,越过徐景达走向紫霄与紫雀。
“娘娘与你说了我们两个的事?”徐景达追上来迟疑地问道。
“你真的想好了要与我成亲?”陈娴雅冷冷地反问。
徐景达愣了一下,“你我从小便定亲,这还用想么?啧,你现在也不小了,看你将陈府也弄得似模似样的,早点嫁过来帮我管管家也好!”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不便再多言,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徐景达好笑地看着陈娴雅,“到底什么事如此慎重?你放心,我不会拘着你,将来你一样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陈娴雅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徐景达,如今陈娴雅的个头也长高不少,已经到了徐景达的肩头之上,二人一个高大健壮,一个娇小玲珑,远远看起来,竟然也有几分协调。
“好吧,你说,我听着!”徐景达在陈娴雅清澈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我现在还小,所以不知道与你成亲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等到某一天,你我二人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你要放我离开!”
徐景达脸上略带调侃的笑容消失。“小狐狸,你可清楚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与我成亲?”
陈娴雅老实实地回答。“现在不想!”
徐景达沉默下来,将陈娴雅上下看了一个遍,过了许久才道:“你大舅舅与我父亲已经将日子都定了下来,此事已经没有更改的余地,除非婚事作废,徐邵两家反目。”
“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成亲,但是你将来要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陈娴雅立刻接口道。
徐景达眼底终于无法平静,鼻子里重重地哼一声。掉头便走,走了几步停下,然后又加快步子跨上座骑头也不回地跑掉。陈娴雅瞅着徐景达远去的背影,心底更加憋闷,也不知道这徐景达的举动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回到陈府,候在客堂的崔氏,郑氏,曹芸三人见到娅姐儿安然归来也很高兴,见礼之后,周妈妈立刻抹着眼泪过来将娅姐儿接回她的屋子歇息安顿。
崔氏正打算摒退不相干的丫鬟婆子。陈娴雅却笑道:“大舅母是要说徐家的事?不用她们回避,我已经听福妃娘娘说了。”
崔氏与郑氏曹芸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多了几分郑重。“你母亲临死前曾说你要十五岁之后再议亲,谁知事世难料,竟然会发生如此多的意外,皇上会下圣旨为徐陈两家赐婚,袁沛竟然想害死自己的亲外孙女。咱们家的情形你也清楚,若遇到讲道理的还好,若是遇到袁沛那样的疯子我们也没有办法,就像你四舅舅这次的牢狱之灾。你若带娅姐儿去了将军府,量袁沛也不敢上将军府撒野。何况徐家还有福妃娘娘撑腰,徐家姑爷也入了京卫指挥使司。成了皇上跟前走动的人,保护你与娅姐儿的周全是没有问题的。”
“娴儿明白。娴儿已经回禀了娘娘,此事由大舅舅做主!”陈娴雅低下头平静地说道。
崔氏三人终于露出笑容,郑氏道:“娴儿放心,徐家答应你及笄之后才圆房,如今你先过去将一些事理顺了也好。”
曹芸也说道:“那小袁氏不过是继室,并非达少爷生母,并且与靖国大将军的关系历来不好,据说多年来都是一个住将军府,一个住都督府营房。达少爷是嫡长子,将来是整个将军府的主子,所以你成亲之后将住在将军府,有自己独立的院子,愿意去小袁氏跟前立规矩便去,不愿意去我想大将军与达少爷也不会勉强你。”
“成亲后,我能在将军府与陈府两边住么?”陈娴雅一问完便后悔了,出嫁从夫,这种事得看陈家的意思。
“自然可以,这宅子本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嫁妆,你若与达少爷一起过来住几日谁还敢说什么?”曹芸道。
最后几人又说了些现在成亲的好处,崔氏离开时才扔出最后的炸弹,“你大舅舅想着你素日与妙姐儿要好,两位姑爷也相交甚笃,便将你出阁的日子定在了妙姐儿出阁的同一天,仔细想想同时嫁两个女儿这种盛况京城里也有好几年没见了。”
郑氏也接口道:“你明面上的嫁妆与妙姐儿的一模一样,银子由你四个舅舅分摊,你只管将你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便是。”
“谢过舅舅舅母们!”陈娴雅敛目道,平静得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曹芸想起陈娴雅对她与徐家的婚事从来没看好过,这回之所以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娅姐儿的安全,以及为邵家找一个合作者共同对抗袁家,心中不由得为徐景达及陈娴雅将来的日子担心。
三人满意地离去,陈娴雅仍坐在客堂发呆,她从前还劝邵行正扶持秦王,如今程良辰却拿她先开了刀,真够讽刺的。不过,陈娴雅还是觉得秦王一派不能轻易得罪,因此她并不打算将自己在宫里差点被程良辰设计一事告诉邵行正。
丫鬟婆子们不敢打扰她,全都聚到外面去窃窃私语,霜儿听了一圈后,连忙惊慌失措地跑去禀告主子陈淑雅。
“二小姐,外面的婆子们都在议论大小姐将在八月十二那日与六表小姐一同出阁!”霜儿可不敢忘记这府里的护卫都是徐家派来保护大小姐的,大小姐这一出嫁那些护卫岂不是要全部离开?
陈淑雅放下手中的绣活,急切地问道:“你这消息可是真的?”
“是紫衣姑娘说出来的,她还去向韦太太报喜了呢!”
陈淑雅缓缓地坐直身子,神色复杂,“她们有没有说为何提早成亲,皇上旨意不是说出了孝期再成亲么?”
“热孝一年,大孝三年,如今离老爷过世也有一年多了,若遇特殊情形亦可嫁娶,想必舅老爷们就是这般考虑的!”霜儿自行脑补道,“对了,她们还说徐家答应大小姐及笄后再圆房!”
“老爷们的心思怎么可能被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给猜透?这事绝不可能如此简单,就算没有什么热孝大孝的,依姐姐的性子怎么都不可能这么早便出嫁的!”
“那是为了什么?”霜儿不自觉地问道。
陈淑雅脸一板,“主子们的事情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别杵在这里,去给我端一碗酸梅汤来!”
霜儿退下后,陈淑雅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翘起,脸红如霞,眼波荡漾,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
“雪儿,”陈淑雅扬声道,“你进来将柜子顶上那几样衣料拿出来送到手艺最好的铺子里全部做成秋天穿的最新式样的衣裙!”
“是,二小姐,浅红与翠绿的也做?”站在房门口的雪儿走了进来。
“姐姐出嫁肯定会穿红色嫁衣,到了姐夫家里上有公婆,下有兄弟姐妹,更不可能一身素衣,你放心去做吧,此事我自有分寸。”
雪儿搬了高凳子去拿柜子顶上的衣料,心中却想着,大小姐不能穿素衣是因为出嫁了,二小姐连亲都没定,统共就这几样值钱的东西了,凑什么热闹呢?
陈淑雅懒得理会雪儿不以为然的表情,只比她大两个月的姐姐陈娴雅很明显是因为怕娅姐儿再被袁家抢走才急着找靠山的,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关心的是陈娴雅出嫁之后,肯定会将娅姐儿也带去徐府,到时她只要求求嘴硬心软的陈娴雅,让她也跟着住到徐府去,这样一来,她便有机会再见到她的宏表哥了。
这几年来徐景宏虽然偶尔也会上陈府坐坐,但在陈娴雅身边那些婆子的虎视眈眈之下,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连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淑雅对邵氏安排她招赘一事十分抵触,想着要招赘也得是陈娴雅这嫡女先站出来,凭什么让她一名庶女来做?她觉得就是去做心上人的妾都比回扬州那小地方招赘强!因此陈淑雅觉得陈娴雅提早嫁入徐家是改变她命运的机会,自然要备上几套入得了眼的衣衫。
邵智旭与陆昭玉的婚礼盛况空前,除了邵家的姑太太与姑奶奶们,还有几房的姻亲及老家的亲戚们。另外便是邵行真官场上的朋友,不但将要成为姻亲的徐,简,宋,胡家的贺礼及代表到了,连陈留王府都来了人。
陈娴雅想着自己与徐景达不久之后的成亲,不孝的帽子是戴定了的,索性也不再拘着陈淑雅与娅姐儿,让她们两个早早去枫园看热闹。L
☆、210陷害
邵宁妙仍需静养,邵宁筌便与邵宁姝一起在枫园的翠竹宛招待来做客的小姐儿们。陈娴雅放眼一瞧,邵宁敏也来了,被一群夫人围着说话,许是说到什么趣事,笑声很是得意响亮,看来她在陈留王府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陈娴雅的目光突然与邵宁敏身后一道渴望的目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