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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学们老喜欢拿这件事情寻黑儿开心,晚上在寝室熄灯之后,总要他讲述在江城的传奇经历,尽管都已经听了N遍了,而且非要他老实交代和那个遇到的小姐打炮没有……
黑儿搞笑的本性还没有改,实在缠不过了,就装着从毛片中看到的样子,不断的呻吟,哼……哼……啊……啊,声音煽情之极,把一个个室友逗得血脉喷张。这时,黑儿来了一句,“我肚子好痛啊”,接着,“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臭屁响起。
睡在他下铺的兄弟听见这巨响,连忙掀开被子,准备逃离这“原子弹”的轰炸,可是由于太匆忙,头一下子撞在上铺的铁条上,头上顿时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痛得喊爹叫娘。
寝室里的那帮小子不但不同情,还幸灾乐祸,一个问,爽不爽啊,其余的拖着长长的声调,阴阳怪气地回答:爽,哈哈哈哈。
后来,我和梅在学校那条小河边散步的时候,我把黑儿在江城的经历告诉了她。可能是由于我口才超好的缘故,我把他那段经历描绘得分外惊险刺激。
梅走在我的旁边,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末了,说了一句:“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挺羡慕似的,你是不是也想像他那样,出去流浪一番啊?”梅的话里流露出责备和担心。
留守少年保护之神45(2)
“嘿嘿,说说而已,未必真的就像黑儿那样……”我把一块石头丢到河对岸。“要说流浪,每个人,特别是男孩子都有那种冲动,风餐露宿,仗剑天涯,是我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你们女孩子呢?有吗?”我反问了一句。
梅久不做声,望着河里的水出神,“有,别的女生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想法,我有。有时我挺羡慕作家三毛,背个行囊,走遍千山万水。”爱好文学的她又开始多愁善感了。
“三毛喜欢的地方是沙漠,你呢?”看着她略显忧郁的样子,我想转移话题,可是,话一出口,还是回到了三毛,又牵涉到她。
“我不喜欢沙漠,我最想去的地方是西藏。”梅的长发在河风的吹拂下飘了起来,像一些细小的精灵在轻轻跳跃。“纳木错湖畔的古朴帐篷,雪域高原夜空的几点寒星,苍穹下的皑皑白雪……”梅的话让我在看到一幅雪域高原美景图的同时,感觉少了些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该不是想皈依佛门了吧?”我看着她,开起了玩笑。梅不做声,只是默默地在小河边走。我跟在她身后,不再说话。小河里的水拐过一个弯,打个漩,朝下游流去了。一个塑料做的饮料瓶子浮在水面,一起一伏……
老马的安全经46(1)
由于黑儿和浪哥的事情,班上开学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加上与梅谈话的影响,我心里一直憋得慌,总想找个地方去晃悠晃悠。
机会终于来了,戴婷约我这周星期天去河阳镇溜冰。
昨天放大周的时候,那丫头跑到我们教室门外守着,还往里探了个脑袋。当时我们数学老师还在拖堂,她见了,吓得调皮地伸了一下舌头,马上把头缩回去了。
大胖见了,故意地咳了一声,然后望望我,挤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告诉我,你那位来了。
这该死的胖子,以为传递个消息就又是混饭吃的好机会来了,真是吃香了嘴儿。
那瘦精精的老头儿终于结束了他永远讲不完的习题,夹起课本,端着他那个一年四季都不离手的破茶杯走了。
同学们兴冲冲地收捡课本,然后准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这禁锢了自己十天的樊笼,正在这时,老班在教室门口用力地咳了一声。
“唉!”全班同学异口同声。
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儿,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
咱班有个顺口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班咳一下。”因为老班一咳,你就动弹不得,想跑,没门儿,乖乖儿地坐在位置上,哪怕恨得牙痒痒,也得听他唠叨那些“三纲五常”。
我们老班每当到了放假的时候就提心吊胆,他说:“你们这些留守少年,老爸老妈去挣钱,把个孩子丢在学校不管,我这碗稀饭早晚要被你们这帮小祖宗办泼。”
老班在上面忧国忧民,我们这帮小祖宗就在下面嘀嘀咕咕,小声通报各自放假的去处,有的说自己口袋儿瘪了,要回家去“搬军火”;有的说要到河阳镇网吧去整它两个通宵,这次一定要闯关成功;有的说作业太多了,郁闷死了,哪里也不想去。至于老班讲的什么,大家很多都没有听进去。
老班见此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就使劲地用黑板擦子拍打着讲桌说:“你们的父母啊,挣了几个钱——”我们就接嘴:“误了一代人。”马老师瞪大眼睛问:“你们怎么知道下句?”
同学们就说,我们谁啊,老班之高徒啊。老班很是有些得意,竟然破例只讲了十分钟就宣布放假。要不是那个马屁拍得他格外舒坦,我们担心,再给他半小时,他的安全经也念不完。
“哟,万岁”。
同学们在把凳子倒立在课桌上的同时,大声地喊叫着,哐啷哐啷的桌凳撞击声立马在教室响起,像一首变奏青春狂想曲。
做扫除的同学拿着个扫帚,水都不洒,就直接开扫,教室里立马尘雾弥漫。那些还来不及出去的同学开始骂骂咧咧,但是,回应他们的是更大的灰尘。
闷了一大周,整整十天,谁都想马上出去放放风,可偏偏轮到自己扫除,换谁谁都会拿扫帚撒气。
终于可以轻松两天了,同学们像马蜂一样朝学校外面嗡嗡飞去。
校门外可热闹了,那些摩的司机这时格外兴奋,把喇叭按得山响,因为这时是他们找钱的最佳时机。几十里的路程就可以挣个二三十块,如果运气特别好的时候,躲过交警的巡查,多载两个学生,就是双倍的价钱,尽管价格贵得咬人,可还是有人坐。
要回家的同学太多了,而在这大山深处,交通又极为不便,摩的便成了这些留守少年乘坐的主要交通工具。
那些摩的司机期望马上回来跑下一趟生意,往往把车开得飞快,而那些坐车的小子呢,正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总想体验一下飙车的感觉,于是一个劲儿地催司机开快点。
此时,学校讲的那些安全注意事项全都被他们抛之脑后了,于是,一些安全隐患就不时地显现出来。
有一次,一个摩的跑快了,把两个学生摔下了河,那两个同学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闻讯后急得要死。立马从外地赶回来,幸亏他两个只是受伤,一个摔断了腿,一个碰破了头,但都大难不死。最后那摩的司机赔了上万元的医药费才算了事。
老马的安全经46(2)
事后,学校又是印安全传单,又是大会宣讲,告诫学生不要乘坐“三无”车辆,尤其是不要乘坐摩的。可是,那阵风一过,学生又都我行我素,照坐不误。
为了节约俩小钱,我一般是一个月才回去一趟。
这周星期四在食堂大厅里,戴婷往我碗里夹了几片肉,然后约我星期天去河阳镇滑冰。她说,那溜冰场最近又装修了一下,还安了个大音响,溜起来特带劲。刚才那丫头就是来告诉我别忘记了。
自从上次坐她老爸的轿车到校后,我俩的关系更铁了一些,但绝不是寝室那帮小子说的那样,她是我的“那个”。在我的心里,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或者是一个哥们儿看待,大家彼此合得来,在一起玩觉得开心罢了,仅此而已。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觉得没有必要去弄清楚,有些事情就要这样,难得糊涂。
溜冰场47(1)
溜冰场里播放着强劲的的士高,在那溜冰的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
这里原本是河阳镇丝厂废弃的一个大仓库,精明的老板买下它之后,简单地吊了一下顶,安装了几串彩灯,在墙壁上画了一些动感十足的艺术壁画,使这间大屋充满了青春时尚的气息。于是,每到周末,这儿生意爆满。
这里面有河阳镇上的小街娃,有附近的初中生,也有我们河阳中学放假了没有回家的学生。这些放假了没有回家的学生,大都和我一样,父母都在外面打工。
我还有个奶奶在家,回去了至少有人煮饭给我吃。而有的同学呢,就只一个人在家,回去了也是白搭,连个煮饭的都没有。
还有一类,就是寄居在亲戚家里的,这样的同学也不愿回去。一是他们不愿去过那种寄人篱下遭人白眼的日子。二是他们不愿意那些亲戚把自己当义务工使唤。我们班有几个寄居在亲戚家里的同学,每当到了星期天的时候,就要跟着亲戚家的大人上坡干活。挖地、挑粪、栽秧、打谷,大人干什么,就跟着干什么。俗话说,端了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管。
虽然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一米七几,看起来像个大人,可是年龄都不大,才十六七岁,身子骨还嫩,劳力还没有出来,因而干起活来格外地吃力。
你不去吧,人家要说你懒;去吧,身体又吃不消。所以,这样的留守学生不愿回去,一到放假,总是找一个理由留在学校。
而他们在外打工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总是担心孩子放假不回家要学坏,于是就在电话里命令孩子回去,如果不回去,就以断绝生活费相逼。迫不得已,这样的学生就只好到亲戚家里去。去的结果就是跟着上坡干活,经过两天的超负荷劳动,再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所以在我们这种农村中学,星期一上课的时候,总有一批人伏在课桌上睡觉。
有一次,老班以为他们又是到河阳镇网吧去玩了通宵,就在其中一个同学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以提醒他打起精神,好好听讲。结果这个同学“哎哟”地叫出声来了,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老班感到很奇怪,我没有用力啊,干吗这样弱不禁风啊!于是就把那位同学的衣领翻开,结果发现他肩膀磨破了一大块皮。老班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回答,是“半夜鸡叫”的结果。经过询问,老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在知道了班上部分同学有如此经历时,老班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我们看见,他眼里闪着泪花。过了一会儿他哽咽着对我们说:“过去,我眉毛胡子一把摸,工作不深入,看见你们星期一精神不好就以为你们玩了通宵,就惩罚你们。老师对不住你们,希望你们原谅。老师也是农村出来的,知道农村的苦。”
那一刻,我们觉得老班不那么可恨了,不但不觉得可恨,反而觉得他像一位父亲,在威严的背后是深沉的爱。
当然,也不排除上课睡觉是因为星期天玩通宵的缘故。
留在学校,又没有地方可去,再加上又管不住自己,受不了网瘾的折磨,选择玩通宵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当老班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些上网上了通宵的同学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有人说,留守少年的教育与管理是个棘手的问题,我看确实如此。你看,就这星期天,情况和问题就如此复杂,更不用说其他方面了。
在强劲的士高的伴奏下,我们一个个甩动着手臂,在溜冰场里一圈圈地滑动着,宣泄着青春的激情,把一切烦恼和不快暂时统统抛之脑后。
戴婷由于从小在城里长大,所以她的冰溜得格外的好,她有时背着双手,有时甩动着手臂,有时随着音乐来个急转身。她兴奋地叫着,大声叫我跟上她。
我从小是在农村长大的,这溜冰还是上期来河阳高中读书的时候才学会的,技巧当然赶不上她,所以哪里敢去与她一起疯。
溜冰场47(2)
那丫头见我在边上缩手缩脚,就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沿着外圈滑了起来。其他的小子见了,都盯着我俩,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可那丫头像没有那回事儿一样,照滑不误。
这也难怪,我们出生在两个不同的家庭,她的父亲是镇长,我的父亲是一个民工;她从小长在城里,我从小生活在农村。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父亲调到河阳工作,如果不是因为她过去在城里与一帮小混混搅在一起,成了一个问题少女,被她的父亲带到乡下来“改造”,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认识,也就不会在后来的生活中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痛。
人的命运有时就是这样奇怪,两个本来有着不同人生轨迹的人,由于机缘巧合,偏偏会在红尘间相遇,然后发生许多无法预料的事,就像我和戴婷一样。
第三卷 年少轻狂
表弟小飞48
“郝凯,你的电话。”中午放学,正走进食堂,小卖部的老板孙猴子就在那儿扯着嗓子喊。
学校小卖部就设在食堂大厅一角,面积不大,由于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生意出奇的好。
老板姓孙,承包了这个店,他人长得瘦,加之做生意特别精明;所以;大家都当面叫他猴哥,而在背地里叫他“孙猴子”。
在乡下,当时手机还不多见,“孙猴子”就在小卖部的门外设了几部电话。由于我们学校有百分之八十的学生的父母在外地打工,于是电话就成了父母与子女沟通的重要渠道,因此,接、打电话的就特别多。
对于接电话的,“孙猴子”要收一元的喊话费;至于打电话,由于是做关门生意,独家经营,所以也比外面贵得多。
这个“孙猴子”,真是猴到了家;但是我们学生只能任其宰割,因为除此一家,别无分店。
食堂里人山人海,勺子敲击搪瓷碗的声音,窗口老板的吆喝声,学生埋怨肉打少了的嘀咕声,混杂在一起,简直像一个菜市场。
“是谁啊?又要废掉我一个大洋。”打饭要排队,正准备去抢占一个有利位置,听见猴哥的咋呼,只得朝那边走去。
“一个小崽儿,他说是你表弟。在校门口等你。”猴哥边手忙脚乱地卖货,边把听筒递给我。
小飞?他来干什么?长这么大,他可从来没有到过我们学校啊。我一脸狐疑。
“哥,是我,小飞,嘿嘿。”听筒里传来小飞的声音,果然是他。
“你在哪里?”
“在你们学校大门口,那守门的死老狗不让进来。要是在我们麻柳,他早趴下了。”小飞话里一股横气。
“你别乱来啊,我马上出来。”这小子,现在不读书了,满嘴都是江湖语言。
真怕他惹出什么乱子,我放下电话抬腿就跑。
“喂,喊话费。”猴哥摊开了手掌。我又折身回来,扔了一元钱在他的柜台上。
“哥;我在这里。”校门外的平坝里,小飞斜靠在一辆摩托车上,扬起了手臂在打招呼。
我走过去,狠狠地揍了他一拳,他也回敬了我一拳,然后我俩都笑起来,这是我们两兄弟小时候特有的亲热方式。
自从姑父下岗后,由于他家经济不景气,加上姑父姑母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折腾,小飞已有几年没有到我家来了。
几年不见,小飞跟我一样,都快成大人了,比我都还高一点,大概有一米七五。可他比我还小一岁,今年才十六。
他遗传了姑姑的漂亮基因,所以显得格外的帅气,要不是因为辍学而沾染了一些邪气,他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花季美少年。
由于生活在城里的原因,小飞长得很洋气,长长的头发经过挑染,耳朵上戴了一个圆耳钉,帅气、洋气综合在一起,那叫一个字:酷。
“给。”小飞抛过来一支烟,自己点上一支,然后把烟盒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少年。那少年抽出几支,又逐一递给了身边的几个跨骑在摩托车上的少年,其中包括两个头发染得红红的女孩。
那帮街娃49
顺着表弟手的方向,我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一同来的有六七个少男少女,骑的有三辆摩托。
我连忙把烟放进了裤袋,这是哪啊,校大门,哪敢啊,保安在那里盯着我们这儿。小飞他们几个的到来已经使他保持了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
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