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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唉，我就知道，怕我不来她才说要给婆婆买东西。其实这不过是顺便而已，给她自己买东西才是主要的。唉！看来今天又不能早点回家了。每次陪她逛街都是这样，可是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做了半个小时的车，和二姐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好像都是和搭配衣服有关吧。
我们先到老年人服装区，去给婆婆选了一件百元左右的衬衣。然后开始闲逛，我没说自己在买什么，我准备去的时候顺道买，免得拎来拎去的也麻烦。再说龙飞的二姐只买百元的礼物，我选的东西太贵了，不是等于在给她上眼药嘛。到时带去，只说是龙飞挑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悠悠，你要是没想好买什么，我们就分担这件衬衣好了。”“啊，不用了。等龙飞拿主意吧。他可能有别的想法呢。”“也行，到时候再说吧。陪我去看看裙子吧，我上次来看过几条，你帮我选一条合适的。”“行。我看看表，已经10：00了。”“你饿吗？要不咱俩先去吃点饭。”“不用，我不饿。走吧，早点买完，好回去。”“你没请假啊？”“请了，我是怕我妈带孩子太累了。”“哦，也是啊。那咱们快点儿吧。”“二姐，是不是你的电话在响啊？”“哦，是吗？真是，你耳朵可真好使啊。”二姐边往外掏手机，一边说着。“喂？我信号不好，到楼梯口去，你等我一会儿，要不你先帮我选一下吧……喂……”“好。”
我顺便走进一间品牌小店，在货架上翻找着裙子。她还想买一条衬衣，一会儿还想去买凉鞋，我苦笑一下。服务员走过来，“请问我可以帮你吗？”“哦，我就是看一下，不是我要买。她一会儿就过来了。”“哦，那你慢慢看。”“悠悠！”二姐的眼神不好使，她不管在哪都这样大叫，我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迎上去。“我在这儿呢，你都没看见。”“我这眼神也不好使啊。看到有好的了吗？”“还没呢，你也进来挑一下啊。”“让我看看，对我在它家看到有一条裙子的。对在那呢。”二姐直奔她的目标，我也跟过去，白色的裙子带着一些点缀，样式还不错，只是好像不太适合她穿。“怎么样？”“你试试看吧。”“你往这边来，这个试衣间没人。”看着二姐走进我试衣间，我无聊地翻看别的衣服，希望快点儿为她选好，早点儿回家去。
二姐走出试衣间，总觉得有点别扭。哦，我知道了。我小声地说：“二姐，不适合你穿啊。”“我也觉得，可就是不知道哪不对劲。”“这款太长了，显得你又矮又胖。再说这个是小立领，本来你的脸就圆，所以不好。”“对啊，你说得是。我去换下来。这个样式不错的，你不试试看？”“不了，我穿得不就是新的嘛。”“你这款是在哪买的啊？我们商场里好像没见过啊。”“是别人在网上帮我买的。”“很特别，你穿着很合体。”“谢谢！”二姐出来了，我们准备去别的小店，一转身，看到龙飞站在那里。我愣了一下，龙飞也有点儿拘束。“小飞，你来了，还以为你找不到呢。”“你们不是给妈妈买东西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买完了，我让悠悠帮我挑几件衣服。”我低头不语，往前面走。他们两人在我身后跟着。“小飞，你也帮我选选吧。我知道你眼光不错的，悠悠不是有好多衣服都是你给选的嘛。”“行。还没吃饭吧？”他二姐喊我：“悠悠，饿不饿啊？”“我不饿，到这儿家看看吧。”我没有回头。“那就先挑会儿吧，到11：00多再说。走快点儿啊，小飞。”“行！”……
龙飞跟在我们身后，我总觉得不自在极了。我推说累了，帮二姐拿着包，坐在椅子上休息，眼睛忘着玻璃窗外的人。他们仨仨俩俩的，有说有笑。怎么别人都那么开心，只有我痛苦地生活呢？我叹了一口气。
“悠悠！”听到二姐在叫，我回过头去。她选了一条合体白色的裙子，不过裙子是吊带的，显得她手臂太粗了。我摇摇头，二姐说：“我自己也觉得别扭，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合适。”“再看看吧，你一定要选白色的吗？”我问她。“不一定，不过，我没看到喜欢的颜色啊。”我扫了一圈，眼睛落在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上，稍有白色的小花点缀，很淡雅，是小方领。我让服务员找适合二姐的尺寸，二姐说：“这件不显得小吗？”“你也不算老啊，穿上试试看吧。”二姐走出试衣间，我也觉得不太好，她毕竟已经是过了三十五六的人了，虽然合体，但是也不舒服。“我看还是你穿着合适。”二姐抱怨起来，“你个子高什么样式的都行。我现在比以前胖多了，怎么也挑不到合适的。”“没事，再找吧。我看你需要挑选款式和颜色都沉稳一些的，会好一些。”“听你的，不过我真的喜欢这些小姑娘穿的衣服，真漂亮啊。悠悠，你选一条吧。你趁年轻能穿就穿吧，要不然到我这个年纪你会后悔的。”“不用，我这这不是刚买了新的嘛，不想再选了。”“去试试吧。”二姐扯着我去试黄色的裙子，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和她进了试衣间。
龙飞拿着包，他也在帮他二姐选衣服，不过他转了一圈认为这间铺子的衣服，只适合年轻人穿，又去别的店铺寻找了。他的眼光一向不错，应该可以帮忙快点儿找到合适的衣服。
我穿着黄裙子走出来，有几个试衣服的小姑娘立刻停下来，望着我。我低下头去，没有露出什么不雅的地方啊。怎么了？“你很漂亮啊！”二姐赞叹着。“那有啊？现在比以前胖多了……”“小姐这条裙子，真得很适合你穿啊。”服务员也走过来，那边有人开始叫：“给我找一条这样子的。”“服务员有没有别的颜色啊，我穿不了黄色的衣服。”……他们的反应让我有了精神，对自己有了自信。对着镜子，我看到一个新的自我，高挑身材，配合着剪裁合理的裙子。“这裙子就像是为你量身订作的，你看。显得多有气质啊。”“悠悠，你穿着真的很漂亮。是不是，小飞。”龙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低下头去。头脑里又浮现出那一幕让我难堪、痛苦的场面。我匆匆进了试衣间，换回衣服。我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呼一口气才走出去。
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有问题。“我们走吧，二姐。”我从龙飞手里拿过包，就往外走。“小姐，你穿得这么漂亮，大家都这么认为。你真的不想再考虑一下吗？”“我，我再看看吧。”三百多块钱的裙子，现在对于我来说太奢侈了。我的钱都花在房子上了，儿子的钱、龙飞的七万元钱，我都不能再动。那是孩子将来的资本啊。再说，我穿给谁看啊。我要攒钱，收拾一下我自己的房子。
“悠悠，你真的不买啊。我都羡慕死了。”“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呢。”服务员遗憾地去为别人服务了。“瞧，你试穿了一条裙子，他的店里突然火了起来，应该向他要广告费啊。”二姐开着玩笑。“你是不是钱不够啊，我这里带了。”龙飞突然说话了。我眼睛都没望向他，心里的恨、痛，还没有消退。“瞧，小飞对你多好啊。你姐夫才不管我呢，买回去了，又该给我挑毛病了。”我咬着嘴唇，二姐在这里，不能让龙飞太难堪。“不用了。再说吧，一会儿还要给你妈买东西呢。”“哦，那也应该够了。”龙飞小声地说。“小飞，你想买什么啊？”“我还没想好呢。”“买台加湿器吧，对妈妈身体有好处。”“真的啊，悠悠想得就是多啊。”“快走吧，去别家再看看，给你选完衣服，我们就去看看加湿器。”我转身往前走。“到那家吧，我刚看好了一条裙子。二姐，你是不是就要选裙子啊？你想选什么价格的啊？”“不管多少钱了，我能穿就行啊，得穿着漂亮啊。不求向悠悠一样，也要看着舒服啊。”
龙飞为他二姐选的是耦荷色配白色的套裙，看着很高贵。果然她二姐穿着很合适，将近四百块钱，她也没有犹豫就付款了。她二姐又挑了一双配裙子的凉鞋，给她家女儿买了一条裤子。看看时间已经11：30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悠悠累了吧。”二姐看到我一直很沉默，拉着我的手。“没事啊，惦记着我儿子呢。”“也是，怕把你妈妈累坏了吧。”我浅笑一下。“先去吃饭吧，然后再去选加湿器。”龙飞帮忙拿着东西，我们去了快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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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处处都有头疼事
我看着包，让他们去选食物。我根本没心意吃什么，龙飞的到来，让我感觉这次逛街是个圈套，一定是他和他二姐商量过的。我正盯着桌子发呆，有人过来问：“这里有人吗？”“啊？哦，有人。”正是用餐时间，人特别多，只有事先占到桌子，否则就是买到食物也没地方坐。看着人海，不知道他们姐俩在哪里，我只好静静地等待。二姐先回来了，“悠悠，等一会儿吧，人太多了。小飞给你订了冷面，他在那儿等着呢。”我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刚才我还在恨他，在心里不停地骂他，可是他却……不！他是故意的，他想让我心软，他一定有目的。
我看着他二姐，心中有点儿烦乱，“我自己去看看吧。我不想吃冷面。”“行，你去吧。我看着包。”
挤进人群，看到龙飞，他在排队。我站到他身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有个人一挤，我一下跌在龙飞怀里。他一把搂住我。“没事吧。”我只觉得脸通红，这里人太多了，多不好。我挣扎着站直身体，“没事。”“我排队就行了，你去等一会儿吧。”“不用了，我不想吃冷面。”我小声地说。“哦。”他的表情不太自在了，因为他知道我每次逛街只吃冷面的。“那没事，我吃就好了。你吃什么？我再去买。”“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自己转转看。”他张了一下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不要吃他买的东西。转了一会儿，我才买了一碗粥、一张玉米饼，真的不知道应该吃什么好。龙飞已经坐在桌旁了，我没有看他，坐在他二姐身边。“悠悠，你怎么不吃冷面了？我记得你只爱吃这个啊。”“今天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还是喝点儿粥吧。”“小飞，你不是怕酸吗？”“没事。”我听着他们姐俩说话，不再吱声，只是用一勺勺粥往嘴里填。我觉得像是睏了，眼皮都有点儿发硬，没精打采的。喝完粥，看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吃完了吗？去看看回湿器，我就先回去了。我实在不放心孩子。”“行，走吧。”他二姐一边擦嘴，一边站起身来。龙飞也放下筷子，去拎包。“悠悠，我先去一趟卫生间，你去不去？”“一起走吧。”我实在不想和龙飞单独在一起。
我先出了洗手间，龙飞迎上来，我低下头去不看他。“我今晚能去看儿子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是……我犹豫不决。“你不同意就算了吧。我过两天去，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我……”“你先出来了。咱们走吧。”我看了一眼龙飞没再说话，他低着头，跟在我们后面。他心里应该是很难受吧，可是我也没有因此而开心啊。
心里烦乱极了，龙飞他们挑选加湿器，我只是在一边看着没有参与。看到龙飞开了两款加湿器的票子，我很奇怪，“二姐，你家也买啊？”“不是啊，龙飞说给你妈家买的。”“哦。”我的心里真的有说不清的滋味，今天来就是个错误，我知道。
因为带的包太多了，只好由龙飞送我和他二姐去车站。看到排队的人太多，我们不由得退却了，“怎么这么多人啊。”“看来二趟车也上不去啊。悠悠，你看呢。”“是吧。”我踮着脚看着前边长长的队伍，烦极了，不由得深呼一口气。“去打车吧，我付钱。”龙飞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咬着嘴唇，真的想打车走，可是又不想听他的。“打车走吧，二姐！”“行！”他二姐和他一起拎起包就往车站外走，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龙飞安排好我们，没有上车。“怎么了？小飞不回去吗？你不想孩子啊？”“我……”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我却有点儿于心不忍了，“上来吧。你不怕明天起早就行。”“唉！”他忙不迭地跳上车，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我明天不上班，不用起早。”看到他激动，我却又点儿后悔，怎么可以对他心软呢？难道忘了他的无情吗？我的心里又如刀割一般地疼起来，我无力地靠在车座上，闭起眼睛。“悠悠，你晕车了吗？”他二姐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了，靠一会儿就好了。”“哦，那不打扰你了。”我强烈地感觉到他也在回头看我，他的目光更是让我有如针毡一般。
我的头脑又回到了那天的家中，看到他赤着身体站在客厅里的样子……我觉得胸口好疼啊，不由得弯腰俯在膝上，把手捂在胸部，紧紧地揪起衣服和肉，却无法阻止那种痛楚。“没事吧？”他二姐发现我不对，急忙拍拍我的肩。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我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儿。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发闷。”二姐帮我摇下窗，我靠在窗旁。天已经擦黑了，看看表，不过才四点多啊。看着远处的灯火，我闭起眼睛，希望冷风能带走我胸中无名的火，让我舒服一些。迷迷糊糊地就到家了。先把二姐送回去，我才和龙飞一起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路上遇到父母的老邻居，“哟，才回来啊。你看人家孩子，那趟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就是，人家孩子多孝顺啊。人家这小俩口，也是和气啊。”“是啊，你看那个老张家的孩子，才结婚几天啊，就离婚了……”我勉强笑了一下，加快了脚步。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人家，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开心地和她们聊一会儿。可是现在，听到她们的话，我就觉得特别刺耳。就好像是她们已经发现我的秘密，故意在讽刺我一样。
天已经黑了，儿子看到我们回来，兴奋极了。先和我抱抱，又亲热地叫着“爸爸！”扑进龙飞的怀里。我又累又烦，收拾好东西没有吃饭就去小屋里躺着。我一直在埋怨自己，这么晚了，我叫他回来干什么？他住到哪里去，难道让他留下吗？我就不应该让他上车，现在是自己惹的麻烦。他会不会以为我对他还没死心啊……越想越头疼，胸口疼得更是受不了。我觉得明天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我的心脏有问题了。可是目前应该解决的龙飞的问题，正想着儿子一下子把门推开了，“妈妈！”“怎么了？”“噢，噢……”儿子用小手来为我揉脑门，我的心一下平和多了。“妈妈，不疼了吗？”“嗯，好多了。谢谢宝宝！”儿子亲了我一下，躺在我的胳膊上，看着我，又乖又可爱。
“你……好点儿了吗？”“哦。”“我晚上去我二姐家，明天我休息想带儿子去玩。”“天这么冷，你要带他去哪儿啊？”我不由得生气。“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带他去楼下逛逛，最远也就是市场。他刚要求我的。”“妈妈，我要去嘛。”儿子坐起来摇着我的胳膊。看着刚满两岁的儿子，可怜的小样，我无话可说。现在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儿子，我容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唉！”我长叹一口气，“行！”摸摸儿子的小脑瓜。“好妈妈！”儿子开心地笑了。我坐起身来，看看表，已经19：00多了。“你走吧，孩子一会儿也该睡了。”“这……”龙飞还舍不得走，我也不去看他。下地去给儿子收拾东西，“不嘛，我要爸爸陪我玩，我要爸爸陪我睡。”“不许闹！”我不由大声喝道。儿子吓了一跳，眼泪汪汪地望着我，他不知道我是为什么会发脾气。我也发觉自己做得不对，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