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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电话是多少？”丹丹问。
“我没有手机，有宿舍的电话。”
丹丹拿出手机，卸下卡，递给王瑾：“小王，先用这个，去买个卡，有时间姐给你换个新的。”
“这——”
“联系方便。”
“那——谢谢姐姐。”
“你现在住哪？”
“宿舍，周末回家。”
“别住宿舍了，来陪姐姐住吧。”看得出，丹丹很喜欢王瑾，但是这女人间的关系发展也太快了吧。
“……于大哥——”王瑾用眼神征求我的意思。
“去吧，你沈姐自己也没意思，你俩多聊聊新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丹丹很寂寞，但是要是她俩住一起，我“想”丹丹可怎么办？先不管了。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宝贝，我想睡你了怎么办？”车到了丹丹的楼下。
“哎呀！她白天不是上课吗？你不会白天来。”羞红了脸。
“你俩可别自己解决呀。”
“讨厌，我可没那爱好。”
“有她陪你也好。”
“去看看你老婆吧。”
“老婆，我现在过去。”
陈颖在小区的花园里溜达，天气暖和了，陈颖的身子越来越重，本来瘦小的她捧着肚子，走路都有点吃力。
“他爸，你可来了。”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不怕邻居说你呀？”我小声问。
“我跟他们说咱俩已经领‘证’了。”晕！
“走走有好处，空气多好！齐云呢？”
“你上楼看看，我让齐云找东西现在还没下来。”
“那你注意点啊。”我跑上楼。
“齐云！”
“哎。”房间里传来答应声，我拉开里间门。
齐云正在换衣服，看我进来，“啊——”
“对不起！”我赶紧关上门，这小丫头怎么穿那么性感的内衣？我注意到她黑色的透明胸罩和窄窄的T字裤。
“于大哥，你，帮我一下。”
“什么事？小颖等你呢。”什么事？我闪过一丝绮念。
“你——进来呀。”不是要勾引我吧，我鬼使神差地进了屋。
“解不开了……”她反着双手，解不开胸罩的挂钩。
我脑袋轰地热起来，这小女孩的胸脯怎么这么丰满？我“只好”帮她，可这火热的身体一下子扑进我怀里！
“于哥！”
见过那么多女人的身体，我也一下子乱了，鼻腔里满是诱人的香水味道，刺激着我的情欲。“小云！”温暖的舌头已经进入我的嘴唇。
我突然看见陈颖枕边的布娃娃！一下推开齐云，“小颖等着呢。”
“那么久……”单纯的陈颖根本没注意到我和齐云气色的变化。
“这不下来了嘛。”
难道我真的太有魅力？我苦笑，差一点啊，这个时候，怎么对得起小颖？可是这小丫头，太有经验了吧。
“爸呢？”我习惯了对丈人的称呼。
“不知道，溜弯去了吧。”
小颖拉住我的手，“孩子叫个什么名？”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宝贝，做个B超看看？”
“不！人家说对孩子不好。”
“胡扯，妇科检查都用B超。”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妇科呀？”真歪！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真话，但我还是希望有个儿子。
齐云的表情很冷淡。
也许，我伤害她了。
晚上，齐云在客厅看电视，我搂着小颖在屋里聊天。
“齐云挺好，就是爱说梦话。”齐云一直和小颖住在一起。
“说什么了？”我很好奇。
“什么小涛小涛的，可能是以前的男朋友吧。”
“别瞎猜了，没准是她弟弟呢。”
“心里受伤了吧？”
“没有，我受什么伤。”虽然这样说，心里确实不舒服，但是这个齐云，今天真让人觉得不再那么“清纯”。
第四章 往事
冷董家的嫂子病了。
我和丹丹买了水果和营养礼盒，赶到了冷董的家。
几个月以前，我经常来这里，一百六十多平的房子，色调清淡，就在那张梨木的餐桌上，我和老冷喝过一瓶半“水井坊”。
物是人非，老冷“进去”后这屋子显得空旷而暗淡，我注意到客厅的窗帘没有打开。
“嫂子，好点了吗？”
“没事，老毛病了，你俩快坐。”
“天虹没在家？”沙发上有灰尘。
“出去疯去了。”
“小于你也辞职了？”
“哦嫂子，我想自己做个企业。”
“好小子，老冷没看错你。”
“大嫂，这是冷董给你的。”我擅做主张，拿出了那张五十万的卡。
“钱？我不要。”怪了，老冷的女人都不爱钱？
“给小魏吧，我这不缺钱。”我和沈丹都吃惊地看着她。
“大嫂……”
“有些事情，你们这年龄，不会懂的。”嫂子的目光仿佛望向远方，“老冷是个好男人。”
“我和老冷是插队时候认识的，”嫂子的脸上有少女般幸福的光辉。
“那时候——”
“老冷刚不到二十，我十六，他有文化，在队里管帐，我管报工分，我们就认识了。”
“他脑瓜活泛，又能说会道，当时队里喜欢他的姑娘有好几个。那时候真穷啊，他就总弄点花呀草的，给我编东西，没把那几个姑娘气死。”看不出来，老冷年轻时够浪漫。
“有天他骗我说要去后岗子看打碗花……”打碗花！丹丹也楞了一下。
“他就把我给——咳，丢死人！”这个老冷，够敢干的！
“后来我就有了，那时候这事可不是小事，大队把他给撤了，让他到后山放牛去，唉，弄的满城风雨的。”嫂子的脸上泛出红晕，我也笑了。
“你瞧我，说这些干啥，让你们笑话。”
“没有，大嫂，接着说，接着说。”我显然被他俩的故事吸引住了。
“老冷进去以后，好久没人来了，看见你们，我这话匣子就——”我内心涌起一股苍凉，原来多少人成天往这跑啊。
“后来呢？”丹丹问。
“后来，后来把孩子打掉，我也没法呆了，就托人回城了，文革开始以后，听说他惹事了。他有个一起放牛的兄弟，爹被造反派打死了，老冷就和那兄弟把那造反派的头堵住，把人打残废了。”
“干的好！”这样的男人才叫男人。
“造反派到处找他俩，他的兄弟被抓住打死了，老冷带着他妹妹跑了。”
“就是魏姐？”
“就是她。”
“八零年吧，他找到了我，见我没嫁人，就要娶我。”重情重义的汉子！“我很纳闷他没娶魏家姑娘。”
“后来生了天虹，日子就好起来，他也逐渐的升官，就和我商量，帮魏家姑娘在道外弄了个小店，谁知道魏家姑娘一直不肯嫁人，我也知道，她喜欢他。”
全都明白了，不过魏姐长的够年轻的，算起来她也该四十多了。可是这种关系，老冷为什么没告诉魏姐银行卡的密码？是魏姐不要？也许吧。
“大嫂，天虹现在干吗呢？”
“他有什么正事，混着呢，惯坏了，这不，他爹都进去了，他还跟我要钱买车呢。”
“大嫂，我想让天虹到我的公司上班。”
“他能干啥？嫂子谢谢你了小于，但他不行。”
“嫂子，我和冷大哥兄弟一场，我会照顾好天虹的。”
嫂子哭了：“老冷有你这个兄弟，该知足了，让他到你那锻炼锻炼，我放心，就是要麻烦你们了。”
“嫂子，别说那么客气的话。”
“好，好！我让天虹去找你。”嫂子抹着眼泪。
“嫂子，这钱——你还是拿着，天虹不是说要买车吗？”
“他买车干啥，自己一分钱不去挣，不给他！”
“嫂子，他还是孩子。”
“这么的吧，多少？五十万？我留十万给我俩买棺材，给小魏二十万，她不容易，剩下的，你拿着，天虹要是表现好，就给他买个车。”
“那——也好。”
“冷大嫂，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吧。”丹丹在一边说。
“不用，等需要的时候我自己就找了。”
“嫂子有什么困难叫喊我，千万别客气啊。”
“好，好。”
从冷家出来，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丹丹的心情也不太好。
“要是我，你会在打碗花的山坡上，要我吗？”
“咱这几天就去。”我也有着美好的幻想。
“可那是道边啊。”
“让过路的羡慕死！”
丹丹拿出一个存折：“这是三百个，先注册一百，剩下二百做启动资金。”
“丹丹，我不能用你的。”
“那你用什么注册？去借？我还有一大部分呢，这些，先试试牛刀。”
我无语，我那点收入都供房子了，再给妈寄了一些，虽然她一点没舍得花，我也不能要回来，本来我准备用房子抵押贷款，但我也知道，一个是利息高，一个，也贷不了多少。
忽然想起一件事，“丹丹，你的钱不是上次帮我时用了吗？”
“傻瓜，我这点钱哪够啊，你别问了。”
象微微说的，“有些事情，不知道也许更好。”至少丹丹对我的真诚，我不用怀疑。
“跑注册也得两个月……”
“你别管了，我和王瑾去办。”
意料之中的，魏姐也没要那二十万。
“用这些钱打点一下里面吧，让他少遭点罪。”除了感动，我没什么可说的，而且，魏姐也不同意和我们合作做企业，“这是老冷的店，我等他回来。”
我现在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真情”这种东西存在，雪莹、丹丹和陈颖，以及大嫂和魏姐，这些普通的女人在物欲横流的今天，确实没有向她们的男人伸手。
一个陌生的电话：“于大哥，这是我的号码。”听得出，王瑾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真是个好姑娘，现在的学生，有几个没有手机的。“告诉你沈姐，明天开始，咱们去找房子。”
跑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看好了一处房子，我们交了定金，开始招兵买马。
第五章 分配
丹丹烫头发了，柔和的大波浪，一副小主妇的样子，“尝尝我的手艺。”
几个精致的小菜。
“二老婆手艺不错啊。”我和王瑾相视而笑，我知道她们姐俩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王瑾已经知道我和丹丹的关系。
“于大哥，你有三老婆吗？”这丫头居然开起了我的玩笑。
“正在物色中。”
“小王瑾有兴趣？”丹丹从微微时代就比较敢说。
“哎呀沈姐——”王瑾用喝酒掩饰自己的羞涩。
“小丫头，你能喝多少酒？”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同学过生日的时候喝过一次。”
“那今天咱们就看看，不喝多不许下桌！”我蛮横地说。
“你呀！”丹丹刮着我的鼻子，“肯定你先倒下。”我知道她的酒量一般。
“喝多我就睡这儿了。”丹丹在偷偷的笑。
“呀！沈姐，于大哥，我不行啊。”
“我还想让你当部门领导呢，不会喝酒怎么行？”
“那，要丢人了。”
丹丹拿出两瓶白酒。
第一杯喝的很快，我注意到王瑾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丹丹的脸色却有一点微红，自从她不再是微微，我们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望着两个美人，一个清澈，一个醇和，我有种莫大的满足，唉，美酒美人——
“丹丹，你准备怎么设置管理机构？”
“我也没做过，但是基本的财务、行政、销售、仓储、物流和生产管理，设计和新产品开发都要有吧。”王瑾出神地看着成熟自信的丹丹。
“很专业嘛，有基本人选吗？”
“土豆大领导管常务，负责财务审批，兼管女工生活。”说完丹丹自己都笑了。
“于大哥，谁是土豆啊？”王瑾似乎“傻傻”地问。
“你说呢，我呗，她叫菜花。”
在大家的笑声中，第二杯酒也剩一半了。
“别忘了冷天虹。”我提醒丹丹。
“他学什么专业？”
“哪有什么专业啊，我看，就让他先管行政吧，挺锻炼人的。”
“你想让王瑾做什么？”丹丹问我，王瑾也充满期望地看着我。
“这——”我确实没想过，“丫头，你想做什么？”
“我还没毕业，没什么经验，要是可以，我想先跟着沈姐做秘书。”
“也不错，但是市场和公共关系这方面，我希望你能注意多学点。”
“我会的。”
“丹丹，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不求大求全，可以一人多职，节约筹备费用。”
“好，这个你懂，听你的。”
“其他的岗位暂时可以空着，但是管生产的，一定要是个专业人才。”
“是啊，我想起设计部可以先让齐云做。”
“为什么？”
“她是学艺术的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哦，是吗。”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她的简历直接给到了行政部，我只是看中了她的模样和名字，我不好意思地端起酒干了。
“知道你于哥为什么主动喝了吗？”丹丹笑着问王瑾。
“知道。”小丫头鬼精灵的。
“丹丹，你红了。”其实我也没少喝，我的第三杯已经见底。我看到王瑾的小鼻尖上渗出细小的汗珠，耳根也开始发红。我几乎可以看见她耳朵上的绒毛，好嫩的皮肤！想起那天见到的美好身体，我不禁有了反应，一股热流从小腹冲上来，幸亏是坐着。
“你记得和我第一次喝酒吗？”丹丹面若丹霞。
“记得，不美的白酒。”我想起“蔷薇阁”。
“现在可是美酒美人啊。”丹丹笑我，我知道她也想起了“非分之心”。
有王瑾在侧，我不敢再说下去了，我怕我站不起来。“来，二老婆，干一个！”
丹丹眼泪滴在酒杯里，端起来喝了。
“丹丹，我最怕你哭。”
她挂着眼泪笑着，“傻瓜，我开心。”
“小王瑾，明天去把我的房子抵押了，贷点款。”
“于大哥——”
“你没必要抵押房子，你是不是不嫌我的钱，不干净？”
“不是丹丹，不是，我只是想，我也该拿点。”
“男人的所谓自尊吧，得了，就当你给我打工吧。”
“除非你当执行官。”
“好，现在本执行官通知你，晚上把我俩的衣服洗了。”
“哈哈，好，包括内衣吗？”我有点醉了，嘴上没把门的。
王瑾的脸刷地红透，估计是想起血染的东西。
丹丹倒酒，我说：“我喝不动了，老婆你还喝呀？”
丹丹楞一下，略带苦涩：“我想醉一回。”
我的心里疼痛，丹丹是女人呀，她嘴上坚强，但是内心也更脆弱。
“好，我陪你喝！”
王瑾拘束地看着我们两个醉鬼。
“王瑾，小王瑾，让，让你笑话了，你知道你沈姐，她，她受了多少苦。”想起往事，我泪如雨下。“你帮哥照顾好她，我不想，不想让她再遭罪了。”
丹丹伏在桌子上，双肩耸动。王瑾被我俩感染，眼圈也红了。
“丫头，你早晚会懂得，这样的感情。”
“我知道。”王瑾说完，突然一捂嘴跑向洗手间。
丹丹站起来，追了过去。洗手间传来王瑾断续的呕吐声。
“哥说话那么恶心吗？”
“不是，于大哥不是，我喝的难受。”
王瑾脸色苍白，近乎透明，“沈姐，我回家了。”
“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
我迷迷糊糊地歪在椅子上，听她俩说话。
“于大哥，不是要，要住在这里吗？”我努力的抵抗着酒力，可是越发的迷糊，喝的太快了。
“让他睡沙发。”残忍！
“那，那你不想他吗？”
“想。”
“丹丹，把车钥匙给我。”我站起来，一左一右搂住两女的肩膀，“咱先买部车，办事方便。”
“于大哥，你别开车了，我打车走吧。”
“都不许走！”我踉跄地走向门边，却被门口的脚垫绊倒了。
口渴的厉害，“于大哥，喝点水。”我接过来，杯子，和一只温暖的手。
丹丹舌头也不太灵活：“好点吗？”
“哦，头疼，困。”
“睡吧。”
丹丹在中间，我们三个人合衣躺在床上，丹丹的手伸进我的衬衫，我听到王瑾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六章 于飞
王瑾在洗漱，我拿开丹丹的手，“老婆，起来吧。”
“哦，好晕！”胳膊又上来。
“喝的太多了，几点了？”
“不管，陪我一会……”
“企业名称想好了吗，要先到工商局去核名。”
“于飞，燕燕于飞。”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我突然读懂了丹丹起这个名字的全部意思，青春男女，哪个不想相从梁间燕子，双宿双飞，我心满愧疚，却只能说：“好名字，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