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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简亦平将把我带进他的生活里,我生活的内容和形式也将发生颠覆从前的变化。
餐厅里来来往往的宾客,这些人的身份代表着C城的整个上层,还有妖娆高贵的女子萦绕在他们的周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陪衬,像我这样个性独立的女人亦是简亦平的陪衬。
我安然地端详着眼前的一切。
“你就是胡平凡?”有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是一个盛气凌人,充满压迫感的妖娆女子。
可能因为我没有任何妖娆的气质,所以我习惯于把一切跟我不同类型的女子归类为妖娆女子。
可眼前这个女子,的确妖娆。
她穿着黑色的镶钻礼服,肩膀全部裸露在外面,戴着闪亮的钻石项链。在她的珠光宝气面前,我似乎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因为我从不戴那些东西。
“你是? ”我疑惑道。
“我是心子,你听过我的歌吧?”她挑动着迷人的眉毛,骄傲地回答。
“心子?”小漫跟我说过这个人,唱歌的,一个喜欢简亦平五年的二流歌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大概记不起她了,因为我从不关注二流歌手。
“哦,我好像没听过。”我实话实说。
“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喝一杯怎么样? ”她尽力掩饰掉脸上的不悦。
“我不太会喝酒。”我违心地说道。事实上,我是不想跟她喝酒。
“一看就知道,不然怎么会喝果饮。但是,好歹我们也第一次见面,喝几杯没关系。”她坚持道。
我也没再拒绝。
心子自己去酒柜里取了一瓶威士忌,我看到远处的简亦平仍然被围在男人堆里。
“马上就要嫁给简亦平了,很兴奋吧?”她给我倒了满满的一杯,口气里有些轻蔑。
“还好吧,不过他好像比我更兴奋。 ”我与她碰杯。
她的脸瞬间暗了下去。
“行,什么也不说了,为了你们的幸福婚姻,陪我多喝几杯。”她黯然地说道。
她的表情神态突然让我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春天,在耀扬婚礼现场的我。一切恍如昨日。
我一口喝下一大杯的威士忌,她神情愕然地看着我,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走开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黄昏。
玛雅医院的特护病房。
在我的周围除了围满了医生,还站着三两个警察,握住我手的是坐我旁边的简亦平。
“平凡,你醒了,平凡。” 简亦平看起来激动极了,医生也赶紧围了过来。
“醒了就好,她没事了。”医生也亲切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 ”我诧异地问道,我想坐起来,却四肢无力。
“没什么,你还记得你在旋转餐厅喝了威士忌吗? ”简亦平轻声问道。
“好像是的。”我努力回忆那天的情景。
“平凡小姐,你能不能把那天的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遍,你喝的威士忌里面有工业酒精,我们怀疑是有人蓄谋的。”警察围到我身边来了,其中一个还拿出了纸笔要做笔录。
“工业酒精?”我吃惊到了极点。
我想起那天心子提来威士忌之后慌张的表情,而且,喝一杯威士忌对我来说就如同喝一杯清水,可那天,我才喝完一杯就脑袋剧痛。
“你那杯威士忌里面的工业酒精足以让人大脑受损,变成植物人。所幸你命很大,现在身体各项指数都恢复了正常。”医生在旁边补充道。
“植物人?命很大?”我感觉到我的头又剧烈疼痛起来,简亦平把我抱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她刚恢复,需要休息,笔录稍候再做吧。”简亦平把警察请出了病房,医生们也在嘱咐完我好好休息之后离开了。
“亦平,他们的意思是,心子在我的酒里放了工业酒精,她要害我变植物人?”我吃惊地问道。
“大概是的,我听服务生说心子自己开的威士忌,他们还看到她陪你喝酒。”简亦平满脸沉重。
“平凡,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放心,警察已经传讯她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好的处理结果。”简亦平紧紧地抱着我,充满歉意地说道。
“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会怎样? ”我问道。
“判刑吧。”简亦平简短地回答。
“那如果这一次我死了或者变植物人了,她就得死? ”我继续问道。
“大概是吧。”简亦平有些诧异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心子为了你,愿意与我同归于尽。”我叹息。
简亦平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着我。
接下来的几天,那天参加聚会的简亦平的朋友们络绎不绝地来看我,几乎所有的人都说,心子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为了爱情,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这样的人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心子要害死自己情敌的消息在C城不胫而走,这个二流歌手在C城彻底地身败名裂了。
事实上,大概谁也没猜到最后的结果,那就是,我放弃了对她的追究,对那天的事情绝口不肯再提,警察也只好以证据不足为理由,放弃了对她的追究,她则在某一个下着春雨的清晨离开了C城。
简亦平对我的做法未发表任何意见。其实连他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不追究,仅仅是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愿意为爱情牺牲自己的女人是恶毒的女人。
她离开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我知道,因为一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从荷兰寄过来的一束粉色郁金香,代表的是永恒的祝福。
这个危乎到生命的插曲,反而给我带来了一丝鲜亮,一丝因挽救别人人生而得到的鲜亮。
我出院搬回青慈别墅之后,我们的生活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和安宁,简亦平对我的关怀与照顾愈加地无微不至了。
时间的流淌总是任意妄为,不计后果。
紧接着,就是我们的婚期近了。
我要结婚了,每天清晨从毫无规律的梦中醒来我都会一遍一遍地向自己重复这即将发生的事实。
事实就是,结完婚后我就会离开C城,再也不回来了。
每当想到这里,我都会躺在床上无意识地傻笑,然后等待着简亦平带着期待和欣喜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等待着他耐心地替我扣好衣服的每一粒扣子,然后抱我起床。
我起床以后总会安静地坐在这个清净的院落里,简亦平在C城事情基本上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告别饭局。为了陪我,都被简亦平推掉了。我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我已经一步一步坚韧有力地踏上了离开C城的步伐。
这天傍晚,简亦平临时接到电话出去了,钟点工玛丽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餐,电话铃响了,我看着韩剧,久久才起身去听电话。
“喂,你是?平凡?”我听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是啊,请问你是?”我眼睛还盯着电视,一个年轻女人在歇斯底里地哭泣。
“我是简亦平的母亲。”电话那头说。
“啊?你是伯母?我……”我马上紧张起来,这是我和简亦平这个大家庭的长辈第一次通话。
“平凡,你该叫我妈妈了,亦平在吗?”简亦平的妈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慈祥温柔,甚至还有一点激动,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刚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他回来我叫他给您回电话吧。”我礼貌地说。
“好的,平凡,我明天的航班,后天中午一点到C城,希望能尽快见到你。”简亦平的妈妈在电话那边兴奋地说。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想能尽快见到您。”我心跳加速,挂完电话半天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我有些不敢相信我已经与简亦平的家长有了第一次的交流,我马上就要融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了,我开心地继续看还没哭完的韩剧。直到外面大雨滂沱。
没过多久,一束光亮在落地玻璃前一晃而过,我就看见简亦平的车驶进了别墅院子的空地上,我赶紧拿起伞出去接他。
“怎么衣服都湿了?你在外面淋到雨了吗?”我纳闷着给他去客厅的移动衣橱找外套,却不记得他放外套的衣柜是哪一间,他自己倒是很利索地找了衣服和干毛巾出来。
“妈妈刚打电话过来了。”我趴在沙发靠坐上说。
“是吗?那你跟妈妈说了什么啊?”简亦平擦着头发,充满爱意地看着我。
“没说什么,她说她明天的航班,后天中午一点左右到C城,但好像忘了告诉我航班号。”
“没关系,去查一下时间就知道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办完手续就跟妈妈一起去巴黎对吗?”我问道。
“对,我们马上就要离开C城了。平凡,你不是一直期盼着去巴黎吗?”简亦平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听到他只是简单地“恩啊”了几下就挂掉了。
“平凡,我还得出去一下。”他把毛巾丢下,双手抱过我的肩。
“我十二点前会回来,玛丽会留下来陪你。”他说完后亲了亲我的脸颊,在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中开车走了。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尽管我能感觉到他在睡前亲吻了我的额头,但我还是因为困到极点睁不开眼睛。
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头正埋在简亦平的臂弯里。他还在熟睡,我紧紧地抱着他,就如同抱住我来之不易的幸福。
这个男人即将成为我的丈夫,在我孤独漂泊、自生自灭了十几年之后,我终于可以把我的人生交付给一个对我不离不弃,如父亲般能给我今生安稳的男人。我不得不承认,寻求温暖是每个人的本能,无论你有多坚强,多独立。
没过多久,简亦平也醒来了。
“亦平,过了这些天,我们就要去巴黎了,永远离开这儿。”我坐起来,看着窗外微笑着对他说。
“平凡,我每天都听到你说这句话,你真的对C城没有一丝留恋了吗?”简亦平也坐了起来,给我披上羊毛做的长睡袍。
“没有了,我说过,我希望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我坚定地说。
我和简亦平吃完早餐,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清风里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有工人正在收拾昨夜大雨刮下的枯枝散叶,阳光洒在被水包裹着的叶子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对了,亦平,昨天大雨,你去哪了?”在冒着新芽的胡桃树下,我随意问道。
“去找一个朋友,他碰上了点困难。”简亦平回答道。
胡桃上有夜雨留下的大滴的水珠正好落在我的左肩上,我赶紧用手将它拂去。
……
我庆幸生活赐予我一个让C城所有单身女性都为之疯狂的男人。就连保姆玛丽也在几天前暗地里跟我说:“小姐,C城的人都认为你会蛊术。简先生这样的男人,遇人无数,都是极致的美人,都未曾让他动过结婚的念头,你真是不一般。”
我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了在我面前讨巧,我微笑着未搭她的话。诚然,在C城人的眼里,我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他们始终认为一个声名显赫的家庭不应该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家庭联姻。而我,丝毫也未觉得他们的想法有何不妥,因为我即将切断与C城的一切关联,C城人的一切,都与我毫无关系。
简亦平爱我,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平凡,你真是上天赐予我的珍贵不凡的礼物。他的这句话几乎让我激动得热泪盈眶,除了我爸,大概就只有他会这么认为。
这一天,是简亦平的妈妈到C城的日子,不偏不差,也是我和简亦平登记结婚的日子。
“我们是先去登记,还是接完妈妈再去登记?”喝完早茶,我问简亦平。
“还是先去登记吧。”简亦平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好,如果她不喜欢我,你可别后悔。你知道,我一无所有。”我笑盈盈地说道。
“这点不用你担心,妈妈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简亦平握住我的手。
“就算她对我还算满意,但是我很久没有跟长辈相处了。”我隐约有些担忧起来。
“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况且,有我在呢,没什么问题的。”简亦平宽慰我道。
临近中午的时候,简亦平的电话连续不断,我和简亦平登记的日子,对C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是公开的秘密。我始终安静着,连我唯一的好朋友小漫,我也一直联系不上。简亦平特地去打听过,他们已经搬离了原来的住所,连明治也已经离开了原来的电台,一对幸福的男女,在C城隐居了起来。
“在现实的世界里,想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把自己隐藏起来。”这是明治很久前对我说过的话。
我离开C城去巴黎,又何尝不是一种隐藏。隐藏在喧闹的世界深处,这样,我们才能得到幸福。
我们计划先去登记,要是时间还来得及就再去机场,如果时间不够,就叫司机去接了。
我平静地换上了简亦平给我新买的套装。他认为,登记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因而衣着上也要正式些,他自己也是西装革履,一派非常正式的装束。
简亦平是如此的帅气俊朗,他的脸上,充盈着神采的光华。
我看着他,幸福地笑着,直到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简亦平诧异地快步往外走,我也跟了出去。
铁门外的人被玛丽胖胖的身体挡住了,有修剪花草的工人们围在一旁。
“简先生说了,今天不接待客人。”我听见玛丽的声音。
“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们先生最好的朋友,赶紧给我让开。”与她争执的是张米粒,她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扎下了根,我疑惑地听他们的对话。
“可我们先生说了,今天谁来都不接待,你还是改天来吧!”玛丽继续无奈地解释。
“那行,你叫你们先生出来,我见了他就走。”张米粒不肯罢休,推开了玛丽。
简亦平快步走下台阶,穿过树荫走到铁门边。
我看见他叫开玛丽,张米粒瞪了他一眼之后怒气冲冲地走到我的面前。
“胡平凡,瞧你穿得多像一回事,找你可真不容易。”
然后她狠狠地瞪我一眼,走进客厅,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了起来。
我不明就里地看着简亦平,他的脸色阴沉得有些难看。
“米粒,我说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简亦平跟着她走进了客厅,我也跟了过去。
“明天说?明天就来不及了。这个女人,毁掉别人的一切,自己却马上要拥有一切,我能等到明天吗?”张米粒冷笑着说。
“张米粒,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也有些不耐烦起来,无论我走到C城的哪个角落,这个女人都会让我不得安宁。
“胡平凡,耀扬走了,他抛弃了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张米粒在客厅里号啕大哭起来。
“你说什么?他走了?”我顿时心里一惊,继而又马上想起上一次耀扬去喝酒的事。张米粒现在管耀扬就像管一个家仆一样,耀扬偶尔出去透透气也正常。
“说不定他只是出去透口气,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自己看看这封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毁掉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张米粒甩出了一封信扔在我的身上。
这是我在决定结婚以后,第一次直面有关耀扬的消息,我的手不停地颤抖。
米粒:
我决定离开C城永远不再回来了。我知道,逃避对男人来说是非常不齿的行为。我也知道,即使我走了,我也将背负着对你的愧疚永世不得安宁。
但是,我必须得走。不得不承认,我们的一见钟情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但生活是残酷的,我无法跟你继续生活下去。因而我愿意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除了我的一生。
你说平凡要结婚了,这个消息让我有说不出来的滋味。我曾经在南山和她生活过一小段时间,我想,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和女人的生活,是我无限向往的生活。现在她要结婚了,她要将她的人生交付给一个值得交付的人,我为此感到高兴,更为我自己的生活感到迷茫和失落。至此,我才发现,平凡才是我想要与之生活的女孩。
米粒,我知道你需要的是财富带给你的安全感,如果没有疾病,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而我,把我所有的财富都给予你,还包括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