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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民--宝珠轶趣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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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悲声大放,宝珠感到大事不好!
撞进门去,不见刘德胜。有邻居告诉宝珠,说你叔喝下毒药了。不知什么候发生的事,人已经不行了。打了120,已送到医院去抢救。
宝珠觉得很对不起婶娘,对不起叔叔。
下午出去时,宝珠倒是觉得叔叔的气色不好。气色不好的原因,是他的肝区这些天来一直在疼。疼得他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宝珠要扶他去看医生,他执意不去。他知道他的病治也无望,白花钱,只惦念他去后,留下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伴,于心不安。宝珠说:“你放心,有我呢?”怎么他刚出门半天,就喝下毒药呢?莫非是他的那句话误导了他?如果是这样,那我的热情不就成了杀人的软刀子了吗?
宝珠要到医院看看,便先安慰婶娘几句,说他看看就回来,“你老要多保重。”
宝珠跑到医院,医生告诉他,人已没救了。尸体刚推进太平间。同去的邻居说他不想见死人,好做恶梦。宝珠觉得不和叔叔打个照面,心里过意不去,就一人走进太平间。管理员问清死者的姓名,单位,告诉宝珠停尸的位置。宝珠看着白布覆盖着的叔叔一动不动,不禁悲上心头。
是的,他们是亲戚,但在宝珠的心里,他是个傲气十足的工人阶级!想当年,他曾经傲慢的不想看宝珠一眼。他支援农业时,村里需要什么,他就能从厂里拿出什么,连村主任都敬他几分。如今他走了,他在贫困和病魔的夹击下,终于忍受不了那种痛苦的折磨,选择了最不该选择的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啊,几个小时前,还和宝珠在说话,在笑。半日不到,就这样走了;走得这样安静,走得这样匆忙!昨天他们还说了好多家乡的事,家乡的人。昨天说了好多家乡话的叔叔,今天宝珠再呼唤他时,竟然毫无感觉,毫无反应了。宝珠觉得人的命真是脆弱得很哪。三碗干饭能让宝珠连拉十车土,堆的比人高。一包毒药就把个大活人的命结束了!
宝珠见过很多死人,他的父亲,光棍老五,六叔,五婶,甜妹……但没有一个人像刘德胜的死那样,在宝珠的心头激起如此复杂的心绪!是悲悯,是同情,还是妒怨?是为他不平,还是一种深深的惋惜和无奈?宝珠说不清。宝珠真想放声大哭一声,但宝珠就是哭不出来。哭不出来的宝珠深深地给叔鞠了一躬,就走出太平间,突然觉得身上阵阵发冷。他望着这座被苍松翠柏围绕着的白色房间,心里凉凉的,沉沉的。宝珠想,人也许活着时,就该多多地欢笑,多多地陶醉,要不,死后太叫人感到寂寞,悲凉,冷清了。
刘德胜的死,在这个机械厂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少注意,一方面他有病,都知道得这种病的人迟早要死的。另一方面,退休好几年了,同人交往日见淡漠,在职时当了省劳模,本有人嫉妒,儿子跑得至今不知音讯,身边也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小刘感念刘德胜关键时候给予了大力支持,机械厂的问题得到省委的重视,就要求厂工会对刘德胜的死给予充分重视——小刘清楚,如今的社会,人们团弄的是活人。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是死是活,本不是件什么大事!所以,火葬那一天,虽有小刘的努力和工会的支持,出场的人也瘳瘳无几。宝珠急了,拉了小刘,要了辆面包车,把武二,二丑,杜马,卢先生,黄老板,桂兰等全都弄到了火葬场。所以,刘德胜的追悼会人数不多,却不冷清;虽不隆重,却别具一格。尸体要火化时,宝珠,武二,杜马,二丑包括卢先生,桂兰,大喊三声:“老叔走好!黄泉路上有的是人!”黄老板、小刘大声地鸣笛,倒也惊得在火葬场走动的人停下来看,停下来寻问,停下来议论。
都说宝珠人好,古道热肠,为人实在真诚。宝珠很高兴。
几位光棍多日不见,杜马的小眼睛愈发的精神起来,话也比以前多了。武二和二丑在一个建筑队当了小工,吃得也饱,就是干活时间太长。说是半个月发一次钱,二十天了还不见影子。两个人都晒得黑黑的。二丑的圆脑袋黑得象铁铸似的坚硬。武二的身体本来就单薄,如今黑瘦黑瘦的,更让人看着很可怜。
卢先生对武二说:“你要多吃,你看杜马,现在养得又白又胖。”武二说:“杜马住的是星级饭店,哪有不胖的道理。”卢先生说:“过几天,有合适,我给你们俩重找一份工作。其实,大街上贴着很多招工的大红纸,你们也可以寻着去试一试呀!”
武二说:“去过了,那叫中介公司。需先交50元介绍费。看着倒也热心,就是介绍的那些单位,不是人刚招够,就是他们不需要的人才,像推磨似的,推过来推过去,尽他妈骗人。”
宝珠说:“不是人才你怨谁?”
武二挖苦道:“嚯嚯,你可成了人才了啊!小国字脸贼亮贼亮的,说不定将来要当国务院总理的!”
宝珠说:“那可说不一定。”
武二道:“嚯,越吹越牛啊。你还想上天哩。可惜没有人给你搭梯子吧。如果有人敢给你搭梯子,等你走到半截时我非给你抽掉不可,摔死你!”
宝珠说:“你敢?我跳下来先踩死你。”
桂兰说:“有好多中介公司都是联合起来弄假,骗人,赚中介费!”
作为检察官的卢先生无奈地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宝珠说:“这社会疯狂了……”
武二接上道:“免子改吃香肠了!哼,你不就会这两句吗?”
众人笑。二丑说:“我真想把那个当中介的老女人掐死,五十多岁了还抹口红!妖里妖气的简直象个老狐狸精!哪一天,我掐住她的脖子,看她那两片红嘴皮还能说得那么好听吗?”
杜马也说:“哪里也不好干呀。前天我几乎就被一个有钱的大款打死!他喝多了,说我斜眼看他了,小看他没钱!我说,你有钱没钱碍我什么事。他说我说话不好听!我说你可以找那些说话好听的人嘛。他抓住我的领口,说,我就要你说好听的话,你不说我就要打你。随即,就给了我两拳。你说气不气?不是店里有规矩,我杜马才不吃那亏呢。后来黄老板告诉我,说那是个吃黑的人,有一大帮兄弟,得罪不得。还好,他还没有喊他的兄弟们出来,否则,我非被他们打死不可了。”
桂兰说:“你们新来乍到,少说话为妙,做事也要多个心眼。这比不得咱乡下。这儿的人虚荣,贪婪,矫奢,奸诈,看人下菜碟,察颜观色,说的比唱得还好听,贪小便宜,也不觉脸红。连大街上的东西都想弄到他家的后院去。”
听桂兰这么一说,宝珠心里不由地一紧,想起他办假文凭的事,心想那50元钱也象武二、二丑似的被骗了。但宝珠没敢言声。
办完刘德胜的丧事,已到中午。黄老板又作东,招待大家吃了饭。桂兰要买单时,被黄老板拦住了,说:“大姐,说好了是我作东,你就给我这个机会。今天的事很让我感动,穷帮穷,都是真心。人世间,最难得的是真情。我想了,我死的时候,如能有这样几位乡亲、朋友给我喊三声,让我在黄泉路上走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桂兰说:“别说得那么伤感行不行?你现在是大老板,想攀你的人多着呢。”
黄老板说:“大姐,你是不知道呀,我穷的时候,穷在门前没人问。现在富了……
“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黄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问题是远亲近亲都嫌我不帮他们。我不是不帮,帮着帮着就成仇人了。盖房,结婚,娶妻生子,连孩子做满月都来和我‘借’钱!这哪里是借,是要!要多少就得给多少,否则我就是不仗义。你们说一说,我能管了哪么多吗?我办的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呀!况且我也有我的难处哪。”
桂兰说:“你是太心软,自找了很多麻烦。”
宝珠说:“好人一生平安!”
吃过午饭,众人都到刘德胜家里看了婶娘,告诉她丧事办得很顺利。婶娘哭得泪人似的,说了很多感激话。天黑下时,众人方才散去。
武二拉住卢先生,还是想让卢先生介绍个工作。卢先生毕竟是正经场面上的人。
卢先生说:“稍过几天。你们先在那儿干着,我这几天接手了省里一个大案子,省委催得很紧!非要我去帮几天忙不可。”
武二问:“什么案子?”
卢先生说:“跑官卖官。一个小县委书记,在位不到两年,把全县的干部折腾了两次。不送礼,不跑,休想提拔重用。真真不成个样子!”
杜马怪黄老板“你也不花钱买个官当当,却整天埋怨当官的欺负你。你买个比他大的,也来个以牙还牙,出出那口怨气!。”
黄老板说:“检察官在这儿你还敢说买官,不要命了。”众人笑。卢先生更关心宝珠,也问宝珠想找点什么事干干。
宝珠说:“过两天吧。我在家陪陪俺婶娘。免得她老人家伤心、难过。”
桂兰说:“当初我就看出宝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讨女人的喜欢哩。就是家穷啊!”
宝珠说:“大姐说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桂兰说:“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好!你看吧,不过几个月,也许现在就有,宝珠定能招好多城里姑娘喜欢哩。”
杜马看了宝珠一眼,宝珠脸红得象关公。
武二道:“脸红什么?”
宝珠解嘲似的学着威虎山胡彪的口气笑道:“嘛哈嘛哈!防冷涂的蜡!”
宝珠很怕别人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毕竟那不是个正经女人,宝珠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但那女子的矫情和呻吟是那样的醉心,那蛇似的扭动是那样的骚痒,宝珠就是在那种几近痛苦的呻吟和扭动里,感觉到了男人的威武和雄壮的。
第八章 骂两句你也成不了名人
    又是人才招聘的日子。
宝珠惴惴不安地来到招聘大厅,不见那姓李的,心里格登一下,想,上当了,真的上当了。上当的事常有,关键是今后该怎么办?宝珠早就觉得自己是个干一番大事业的人,现在却连这一个关键的事情都没有办好!
“唉——”宝珠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怨恨和无奈,走出大厅。他恨自己,也恨那个姓李的,觉得骗人也不能这样骗吧!
宝珠低头正要走出时,被人从后面抓住,扭头一看,是木瓜!他略略怔了一下,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啊!然而,这时的宝珠并不怕他了,第一,他们也较量了好几次,木瓜不是他的对手。第二,宝珠他有省长的许诺。只要省长的话是真的,他就蹦哒不了几天了。不过,在这个地方又碰见了他——虽然是个协警,可老百姓谁知道真情呢?若是在这儿和他闹起来,那真真是太失面子了!于是宝珠说:“咱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好不好?这是你的手机。我不跑,也不动手,行不行?”
木瓜冷冷地笑道:“你跑得了吗?”
宝珠说:“我不跑。我知道,孙悟空的本事再大,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心!我不跑。”
木瓜说:“你不跑,你以为你的力气比我大,是吗?告诉你,我今天还真不想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早就给你布了控,知道你住在哪儿,吃在哪儿,也知道你每天干什么事。今天你是第二次来这儿对吧?想招聘?哼,想得很美啊。可我告诉你宝珠,李队一旦需要把你捉回去时,你们是一个也跑不掉的!今天,你只须和我说清楚,都是谁到省城告状的,你们的后台是谁,是哪个人出的主意就行。”
宝珠想了想说:“主意当然是我出的。我的那声‘青天大老爷,请为小民作主,’一下就把省长喊震了。”
“那个录像我们都看了。除了武二、杜马,还有谁参加了?”木瓜掏出一个本子和笔。宝珠说:“你还要笔录呀?”
木瓜说:“哪怕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嘛。我告诉你宝珠,是省城那盘录像带看不太清楚,要不连问都不问你!”
宝珠说:“人多啦。刘德胜,”宝珠想,既然他们弄不清就给他多说几个,虚虚假假弄他个众怒难犯。于是说,“王德奎,甜妹,王五,地瓜,狗旦,六叔,五婶……”
木瓜道:“我让你说名字,什么五婶,六叔,说名字。”
“五婶叫……梅花!六叔叫赵建宇。”
“这个赵建宇有多大年令?听着怎么那么熟悉?”
宝珠想笑,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啦还问他多大年令哩!就说:“要是算到今年八月,该是75岁吧!”
“他是不是后台?”
“不是。你也不想想,他70多岁了,还能做后台?他是在暗中、在地下支持我们的。后台是我和刘贵生……”
“等一等。等一等。你们还有个地下党啊?”
宝珠忍着笑,云三雾四地说:“有啊,人数还不少呢。他们就在地下。全力支持,不讲条件。领头的是我和刘贵生。”
“刘贵生现在在哪儿?对,还有个叫小林的呢。县委对这个人特别感兴趣,录象带上有她的身影。有人报告说你和他接触过好几次。”木瓜双眼放光,好像抱有什么大希望似的。
宝珠说:“他们都走了。到北京去了。”
“走时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说了呀。说了好多呢!”
“好,你给我讲讲!讲出来算你的立功表现!”
“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为什么?”
“我要告诉你,那不就是出卖同志、出卖朋友吗?我不就是个叛徒甫志高了吗?你知道,我宝珠是死也不当叛徒的!不要说是你,就是眼前站下两个拿枪的日本鬼子我也不会说的。”
“嗬,你还挺仗义的啊!”木瓜斜着眼看宝珠“好好好!不讲也没关系,我们都会弄清楚的。袭警的事,你记住宝珠,众人揭发了你好多条,都一笔一笔记着哩,到时候一件一件的和你算。不是不报,时辰不到。”
宝珠冷笑道:“你用不着这样吓唬我,你记上一百条,我也够不上杀头的罪!我在警察局呆的时间比你长多啦,你算老几?”宝珠想说,像你这种警察还算警察?忍了忍没有说出来,只说,“不都是那个张朋,张月瞎编派的吗?哪件能够上杀头罪?!就像我今天给你提供的那些人的名字,那个也做不了你的证据的。”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我就是说啊,我以前总觉得,在中国数警察厉害哩,抓人,逮人,枪毙人,无所不能。现在知道了,也有东西管着你们哩!不信,你在这儿打我两拳试一试?我一喊警察打人啦,就有人围住你质问你,信不信?因为警察里有像你这种没有品行的人,做了很多不得人心的事。人心是杆秤。谁好谁坏,斤斤两两都记,比你笔录的还多哩。”
木瓜向宝珠挥挥拳头:“你再污蔑警察,你就是反国家。我警告你。走着瞧吧。”说完,悻悻地转身走了。
宝珠狠狠地朝木瓜背后吐了口唾沫:“黄花菜充大呀?什么东西!”
以后,宝珠又连着去了两次人才市场,都没有见到那个姓李的,看来上当受骗是真的了。其后,宝珠又遇了两件难与人言说的事,这使的宝珠从来也没有感到象今天这样令人沮丧,落魄。落魄得让他觉得这城里真真不是好人待的地方:苦恼多于欢乐,烦心强奸喜悦;幸福和金钱摽劲,天才和斗气相接;然而,欺骗和迁升可以和颜悦色,堕落和繁荣可弹冠相庆……宝珠想,他要是学苏三骂一句“路川城里没好人”,会不会也成了名句,流传它几百年?!
宝珠很想创造。宝珠已有两个创造。但今天的这句话看来不行。不要说骂一句,就是骂两句也成不了名人。况且像桂兰,卢先生,黄老板,刘德胜,小刘等等,都是路川市的好人,不能是非不分一块骂;然而不骂吧,宝珠觉得心里真是太不平!
宝珠毫无目标的在大街小巷走。他想见见杜马,怕碰见黄老板;他想看看二丑和武二,又怕武二挖苦他。宝珠今天很失意哪,没有了已往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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