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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色男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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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尽然。”他挑眉,笑得别具深意。
  “愿闻其详。”若能将他打发掉,她愿跟魔鬼打交道。
  像听见她的心语,他又笑了。“不必这么烦躁,我不会害你。”
  “是吗?”她不信地撇撇嘴,努力地想忽略他的存在感。
  刀架先生理克挽著银盘小姐吉儿状似卿卿我我的谈情说爱,你浓我浓地化不开浓情蜜意,“散步”经过两人面前时,有些鬼祟的伸直耳朵,想听清楚亲爱的主人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
  三齿银叉和精油灯胖胖则大大方方地躺在高脚椅底下,十分不解她为何常对著空气说话,相当忧心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只是它们,城堡里所有会动的家具、器皿都因她近日的反常而担心不已,可是没有一个敢开口发问,只能偷偷摸摸的窥伺,怕她一个不快痛下毒手。
  在精灵城堡里,历代的主人都不足为惧,甚至是善待它们的,唯有她是真正的狠角色,谁要敢拂逆她的指令,下场通常是非常惨。
  被拆了当柴烧的十七世纪英国国王壁画便是血淋淋的殷鉴,查理士太骄傲了,以为自己是一堡之王,洋洋得意地想赶走新主人,才会在大火中哀嚎地死去。
  “跟魔鬼谈交易不如和我合作,我保证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苍狼森诱之以利。
  面皮一僵,她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好处是把命玩掉,跟你一样做鬼是吧!还有,不要窃听别人的心声,那是一种卑鄙、下流、不高尚的行为,而且不道德。”
  “我重申一遍,我还活著,不是鬼。”他脸皮抽动,似耐性快磨光了。
  “那不关我的事。”管他是鬼是人,一律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不能说江天爱自私,而是她过于理智,近乎不近人情,在她二十年的岁月里,光是那一家子没大脑的家人已经够她烦心了,她可不想把阿猫阿狗的杂事也扛在肩上当责任。
  前一阵子她大姐结婚时,据说“过亡”已久的双亲突然又“活”了过来,两个从死人坟墓回来的爸妈惊讶儿女的成长快速,一度欷吁的不愿离家,怕又错过小女儿的成长史,对她的呵护关切几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好像她是无行为能力的幼儿寸步不离。
  自己的父母总不能让他们太难过,可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她毅然决然地给他们一人一把铲子和十字镐,不孝地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至亲赶出去,还特别嘱咐没挖到黄金法老王不准回家。
  没想到,活人好打发,死人难缠呀!她怎么晓得快活的日子短暂如昙花,在她还来不及防备的当头,上天又开始考验她。
  “滚。”
  “不。”
  “离我远一点。”
  “做不到。”
  “那就把你不怀好意的色眸给我闭上!”此时咬牙切齿的女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很抱歉,这叫欣赏,美景当前,相信是男人都移不开赞赏的目光,你应该相当自傲才是。”不是每一个女子的胴体都能入他眼。
  “你……”
  “何况不是第一次了,用不著害羞,我向你保证线条相当优美了,虽然某些部份还有成长空间。”邪肆的眼轻佻地落在起伏明显的小山丘。
  吸气声不大,却隐含著一股恼怒的怨怼。“麻烦你再说一遍,我没听得很仔细,不是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娟秀清妍的脸庞隐隐浮现一丝铁青,刻意保持的平静已然被打破,一直以来以冷静著称的江天爱开始出现焦躁现象。
  “小爱妹妹,你忘了我从哪里出来吗?”啧!如果能让她动怒,肯定很有成就感。
  葛林菲尔特殊技能学院。“我不是你妹妹,请别攀亲带故,假装我们很熟。”
  他一颔首,表示了解。“我也不希望你是我妹妹,这样我才能追求你。”
  “……”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深吸了口气,露出忍耐的表情。“苍狼先生,请不要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我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向来不具好感,而且我早就跳过迷惑的十六、七岁,直接进入石化期。”
  苍狼森低柔的笑声饱含一股迷人的磁性,骚动著她自以为沉寂如枯木的心。“谢谢你对本人长相的恭维,深感荣幸。”
  “我不是在赞美,你可以不必表现得太开心。”她在心里吐出几句不雅的字句,微火闷烧胸口。
  她是不敢置信,竟有人这么卑劣,连这种三流的把戏也使得出来,存心要她难堪。
  二十五天了,整整悲惨了二十五日夜,差个五天刚好满月,从他化成一道幽魂紧缠她不放那天起,她几乎忘了什么叫“一个人”自在的生活。
  清晨的曙光一照进屋里,她在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他就坐在床头旁的松木摇椅上,像是宠溺女儿的父亲轻道声早,神情闲适的等著她放声大叫。
  当然她是不可能如他愿,顶多先是一怔,冷著脸请他回避,她要梳洗,换下睡衣,准备到五公里外的学校上课。
  通常他会有礼,但带著可恶的微笑转过身,让她换好衣服,再继续一天令人想让他再死一次的亦步亦趋。
  可是跟著她进浴室,看光她泡在白色泡沫下白皙玉体,那就实在太过份了,他要是有点羞耻心就该自制,别贬低自己的品行。
  “小爱妹妹,你不会不知道你是个美丽的女孩吧!是男人都会蠢蠢欲动,摘下你这朵含著朝露,花苞初放的清媚玫瑰。”他自是不例外。
  修养、修养……她暗默了这个字眼十来遍。“别再叫我小爱妹妹,还有,当鬼要知鬼的本份,别越界。”
  她眼神略带鄙夷地扫了浮在马桶上头的男人。“没有身体的鬼相当可悲,你连我的头发也碰不著。”
  闻言,苍狼森表情阴沉地纠正,“我不是鬼。”
  她嗤笑,朝他丢掷肥皂。“瞧,穿过你呐!不是鬼是什么?”
  圆而滑手的玫瑰香皂在湿滑地磁砖转了几转,停在透明的纯手工制义大利小牛皮皮鞋下,鞋子的主人正踩著它却毫无感觉,一只细长如竹竿的手悄悄将香皂拿回皂盒里,藤编踩脚凳无人摇动却微微抖了一下。
  “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帮我回到我的身体。”他相信她。
  这股信任对他来说是很不思议的,连相处一、二十年的同伴他都防得紧,丝毫不肯轻信他们,在利益冲突时候,谁都可以被牺牲掉,唯有自己,活下来才是强者,其他人不过是与己无关的过客。
  可是第一眼瞧见她,他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心松动了一小口,她不费一丝一毫的努力便赢走他的信任,像滑溜的蛇那般肆无忌惮。
  “为什么是我?”看著起雾的镜面,江天爱语气干涩地问道。
  “因为我的出生是为了等到你的到来。”他半谑半嘲的回道。
  “说实话。”
  “实话?”黑如深潭的瞳眸突然看向窗外,思绪飘远地落入短暂的静止,继而缥缈的视线落在她颈上的项炼。
  还不到时候。他这般告诉自己。
  “宝贝,你不冷吗?英国的早秋温度可低得冻人,小心著凉了。”他看似关心,可扬起的嘴角十分可疑。
  感到冷意的江天爱只冷冷地斜睨他一眼。“我在等你表现一点绅士的诚意。”
  “喔!是我的错吗?”他不退反进,作势要撩起她遭水雾沾湿的发。
  “别碰我。”她缩了缩肩,将身子往下放低,整个浸在泡沫快消失的乳白浴缸里。
  见状,他眼底柔光乍现,笑声低沉地取笑她,“不是才说我碰不到你,怎么忽然间惊吓得像一只遇到野狼的小白兔,无助地缩著纯洁玉胴?”
  “少嘲笑我,你这个可恶又下流的鬼。”她气极的声音由牙缝里挤出。
  “叫我苍狼,或是森。”虽触不到她细致如玉的肌肤,但满足视觉感官的苍狼森以指轻划过她裸露于水面的诱人秀颈。
  “不。”身子无端地发颤,她故作平静地不让他看出敏感的肌肤似感觉到细微的酥麻。
  不是冷,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触觉,像是讯号微弱的电波通过皮肤表面,似有若无地产生针扎的刺感,不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轻颤。
  这种感觉是……
  她的理性拚命的想分析厘清,然而无论怎么思考还是弄不清。
  “不乖的孩子,我要惩罚你。”他笑中带邪,狂妄霸气。
  “什么?!”
  根本没料到他会突然靠近的江天爱怔了怔,随即唇上覆上淡淡凉薄的气息,很轻很轻地,仿佛是芦苇花中飞过的蜻蜓,不意地停歇,带来些许凉秋的诗意。
  不能说是惊愕,但确实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唇与唇的碰触,虽然没有人的温度,却震动了她的心。
  他不是鬼吗?为何她感觉得到他?
  她的心脏急速跳动,恍若跑了百里路,胸口紧得令她慌张。
  “我吻到你了是不是?”神色复杂的苍狼森先是抚著她吐著兰芷香气的唇,然后又摸摸略感温度的厚实唇瓣。
  同样有著震惊,肃然一怔的神情不再有玩笑。
  她不承认,美目染霜地回避。“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回答我。”他试图挑起她倔强小脸,可长满粗茧的大掌只捞到空气,他的手仍然碰不到她。
  “我要是感冒了,你就有机会到医院探望我了。”她在心里筑成一道墙,不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他无奈地抹抹脸,笑得无可奈何。“是呀!我怎么舍得让你感冒呢?你可是我的宝贝呵!”
  耳中听著他自我嘲弄的声音,江天爱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别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我的良心早被狗给叼走了。”
  她大姐说的。
  “我是吗?”他一嗤,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即使明知自己是虚体,仍轻柔地抚摸她绯红芙颊。
  “苍狼,更冷了。”她说得很轻,语气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恳求的撒娇。
  敛笑的苍狼森俯下身,再次在她唇上窃得一吻,接著神色自若的退开,背过身,盘坐波浪造型的洗手台,雾面镜子上只看见模糊的身影跨出浴缸,以浴巾围身,没有他。
  “其实我这双眼能视百里之外的物品,只要我愿意,再厚的墙都能看透,何况是几件衣服。”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骤地一停,身体微僵的江天爱侧首看著背向她的后脑勺。“这是你的特异能力?”
  “没错。”他突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因为她的声音听来有几分挫败的沮丧。
  “所以你早就看过我的身体?”她想生气,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比较想哭。
  苍狼森不掩笑意地转过身,以眼神爱抚她雪嫩胸脯,“我没嫌过,你大可放心。”
  “你……你……苍狼森,你这个混蛋,我杀了你—”
  浑厚的笑声回应抓狂似的怒吼,一室的春光在凉秋中加温。
  第三章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著实令人想不通。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一些小小的邪恶,心肠微黑,对人冷漠,看淡人与人的关系,与己无关的事视若无睹,把别人视同草芥,认为自己是浊世一清流。
  瞧!报应来了吧!昔日不烧香,如今求神拜佛也没用,祂们只会说她活该,没有怜悯心,不懂得体恤人,因此给她一个反省的机会。
  她现在是还没被整死,不过离死不远了,身边跟著一只鬼,不时做出煽情的撩拨动作,她要真能毫无所觉,除非她完全死透了。
  气色明显欠佳的江天爱脸色偏白,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下方出现暗沉阴影,虽说还不算是黑眼圈,但是谁都看得出她睡眠品质不好,常常失眠。
  “你的教授要你切开肱骨的骨膜,你下刀错了,那是尺骨。”一个是上臂骨,一个是前臂骨,多少有些距离。
  “闭嘴。”都是他在一旁干扰,才会害她分神。
  “我全身上下也只有这张嘴能使用,你怎么忍心叫我封住唯一的功能?”他现在最大的乐趣是逗她,看她失去平静而自满不已。
  “你是个鬼,就该回到鬼的世界。”不该留在人世间捣乱。
  听多了她满口的“鬼”话,他反而习惯了,不以为然。“我还活著。”
  “哼!你还能吃喝拉撒睡,抱著女人上天堂呢!”乐观的鬼。
  “我比较想抱你,每天看著你的裸体很容易上火。”他感觉得到自己的欲望在流窜,无法获得纾解。
  没有实体实在让人困扰不已,看著她无邪睡容下的柔皙玉体,他只能一再压抑熊熊燃起的欲火,自我折磨地以双眼爱她,没法身体力行。
  躯壳与灵魂的联系始终都存在著,他很清楚有股力量在拉扯,可是他走不开,也离不远,仿佛被困住一般,留在不属于他的地方。
  摇晃的水晶坠子在他眼中停留了一秒,苍狼森眸底的幽光也跟著为之一荡,贴著温热酥胸的水晶将温暖传给他,那一刹那的渴求明白地充斥周身。
  他没告诉她,当他的魂魄弹出肉体附著在晶石里,其实大部份时间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随著溪流荡呀荡,沉睡著。
  直到她的血渗入水晶中,他才悠然醒来,人的生气让他慢慢地回想起过往,也有了能力化为人形,与她进行沟通。
  他们已成了一体了,有她才有他,然而她浑然不知,只一味地抗拒,不愿涉入太深。
  “你……色鬼。”可恶,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他?
  “这不叫好色,而是男人本能,不过你想彻底摆脱我,我可以教你如何做。”他可不想看著她而无法碰她,那太痛苦了。
  她一脸不信。“不要再偷窥我的思想,请尊重个人隐私权。”
  “隐私?”他发噱的低笑。“你全身上下我有哪里没看过,包括你无人探幽的私密地。”
  “鬼狼你……”江天爱握紧手中的解剖工具,恨不得给他一刀。
  “嘘!宝贝,你怪异的行径已经引起同学的注意,连讲台上的教授都瞄了你一眼。”他摇著头,像是不赞同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四周怪异的目光如潮水一般涌来,惊觉失控的东方精灵冷静地握起刀,动作俐落而不迟疑地划开死了大半年的黑人尸体,取出一小截断裂的肱骨放在盛接盆上,神情从容地暂时化解众人的疑色。
  不过关心她的大有人在,即使是一堂微不足道的解剖学,她冷雅淡然的东方气质仍吸引不少人,纷纷投以炽热光线。
  这点,让苍狼森小小地吃味一下,不太能忍受他们旺盛的男性荷尔蒙。
  “还有,我不叫鬼狼,是苍狼……”
  “鬼狼,做了鬼也发春的狼简称。”她小声地抿著唇发音,低调的不让人发觉。
  一怔,他失笑地抚著她纤白锁骨。“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
  她不看他,迳自低头处理腐败尸身,锋利的刀子似无心地划过朝下抚摸的长指,纵使它是透明的,旁人瞧不见。
  “呵……”苍狼森纵容地笑著,脸上有他人从未看过的温柔。“其实你只要找到我的肉体,就有得是办法治我,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难办到。”
  他的提议让她心动了一下,但是……“少拐我,我不是无知的少女。”
  光是灵魂就这么烦人,要是帮他找到身体,岂不是送肉入虎口,贞操不保。
  想得多是江天爱的毛病之一,思虑周详不易被骗,父母的不负责任、兄姐的任性和没心眼逼得她提早进入成入世界,因此童心早被抹煞一空了,她思考的层次较一般人宽敞了许多。
  也许有人说这叫谨慎,不过说穿了是她懒得分些心思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天才的想法向来偏激,非常人所能领会。
  就像她明明能用一年完成的课业,她非要按部就班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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