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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姑娘,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问题不在凝儿哪里比你好,而在你不是夏侯要的人,一直都不是。”
徐诗织甩开段易欢的扶持,痛哭踉跄地向外跑去。
世间无限事,就情字最伤人!
夏侯泱沉默地替钟凝包扎著受伤的右手,一片可怕的死寂在房中蔓延开来……
钟凝偷觑著夏侯泱沉煞的俊容,平日伶俐的口舌全然派不上用场。
现在她才知道,夏侯泱真正生怒的样子有多吓人,幸好她和他初见面的时候没有真正惹怒他……真是太骇人啦!
幸好!幸好!
看夏侯泱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完毕,钟凝想著,虽然这件事不是她挑起的,但看大哥这么生气,她应该有义务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吧!更何况……他是他义妹呢!
“大哥……”
甫要出声,钟凝就给揽进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中。
啊……大哥抱著她……
钟凝不知怎么回事,只知道在他怀中自己的小脸不停地升温,现在热得可以烙饼了!
大哥身上的气息好乾净、好好闻喔!
而且大哥的怀抱好温暖,让她好安心,好安心地有些想睡了呢!
只是……大哥为什么要抱著她?
她没被吓著,也没有哭啊!
再说,她的功夫比徐诗织好,若不是妙儿被卷进来,她原本不会有事的。
“大哥?”
夏侯泱稍稍松开一点距离,以额对著额的亲昵姿态和她对望著。
钟凝的小脸更是红透,她……从来没有跟人家这么亲昵过……
听见鸣如擂鼓的心跳声……是她的吗?还是大哥……
这么近的距离对望,夏侯泱一双黑玉般的漂亮眸子映入钟凝的眼帘。老天……大哥的眼睛真美,像一潭湖泊一样深邃,她都要溺毙其中了!
大哥的气息抚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都躁热起来……
啊?!
钟凝见到夏侯泱慢慢闭上他那一双黑玉眸,然侯俊脸微侧地……吻上她!
咦?!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的唇暖暖的,柔软中带著些微的力道,辗转地摩挲著她的……
钟凝在瞬间的惊诧后,本能地合上美眸享受这令人沉醉的亲昵。
轻轻地回应著夏侯泱的亲吻,钟凝感受到更狂野的热情几乎要淹没了她……
怀中的人儿有些虚软无力,夏侯泱强迫自己离开她令人渴望的红唇,稍稍松开一些距离,仍是以额靠著额的亲昵姿态对望。
“凝儿……”他开口轻唤,引起钟凝一阵酥软的战栗。
“嗯?”钟凝倚著他宽厚的胸膛微喘。
老天……她从来就不知道唇舌相亲是这么醉人、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老天……”她的清纯和她的美丽一再挑战著他的自制力,夏侯泱让钟凝靠上自己的胸膛,将小脸埋在他的怀中。
他不能再看她嫣红的唇瓣跟小脸,他已经不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了!
其实真正被吓著的人是他!
今天乍见她受伤的恐惧与忿怒,到现在才真正的抚平。那样血流如注的画面,以后再也不许在她身上出现了!
如果不是妙儿机灵地到前院去求救……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地揭穿自欺的谎言……
什么做兄妹就好……他根本不能接受凝儿离开他,或飞到别人的怀中,光想他都要崩溃了……
他想守护著她,永永远远……
“大哥……”喘息稍平,钟凝轻道:“这就是吻吗?情人间的那一种……”心还是狂乱地跳著,但她不慌了,因为倚著大哥的胸膛,大哥的心和她一样跳得好快好快……
“嗯……喜欢吗?”夏侯泱有一丝涩然,毕竟自己这么强势就吻了她,也没有徵询她的意见。但他相信凝儿心中是有他的,因为她虽羞怯但总是坚定地回应他的热情,或许她太小还不是那么了解感情的事,但肢体语言已经快一步的有所认知。
钟凝害羞地在他怀中点头,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羞怯的一天,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跟人家唇舌相亲的一天。
而且……那人是大哥呢!
但……“大哥为什么吻我呢?”他们不是情人啊!
夏侯泱闻言更是红透一张俊脸,这……真是难以启齿啊!
“呃……大……大哥……”
怎么结巴的这么厉害?!钟凝从他怀中抬起小脸。“大哥?”脸好红好红啊!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小脸,她的脸也是这么红吗?
“咳……大哥喜欢你……”说到后来根本是用吼出来的了。
“啊?!”钟凝惊喜地笑了,又将小脸埋入他的胸膛中。
老天!大哥喜欢她呢!
她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似的!按住胸口的怦然……心跳得好急……
那她呢?喜欢大哥吗?
喜欢……是啊!为什么不呢!
几天不见大哥就万般想念……
徐诗织黏著大哥就让她心口闷疼……
总想著为大哥做些什么……
她真蠢……这不是喜欢还有什么呢?
她可从来不曾对别人这样过的呀!
而且大哥是这么地正直善良,对她是这么地温柔纵容,有著顶天立地之势,那双肩总扛了好多好多的责任……
让她为他感到骄傲,也为他感到心疼……
这样的奇伟男子,教人如何不倾心呢?
她真钝……原来这就是喜欢呀!
“凝儿?”埋得这么紧,不会呼吸困难吗?
“大哥……”闷闷地传来一声轻唤。
“嗯?”听她喊他总像天籁一样。
“凝儿……我……也喜欢大哥。”
声如蚊蚋,但夏侯泱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狂喜的夏侯泱将钟凝紧紧抱住,像是要将两个人融在一块儿似的。
他以为这句话他还有得等……
他以为自己原本没有这么急著想听到……
老天!这句话抵过了他二十七年来的所有欢喜……
“凝儿……凝儿……”反覆喃喃她的名,虔诚得像在祝祷,语调温柔得像涓致的小溪,浓烈得像上好的美酒。
让两人沉醉在彼此的怀抱中。
轻巧地来到议事厅外,钟凝微微探头看到夏侯泱跟段易欢在里头,她才想著等会儿再过来,夏侯泱却已经先一步发现她。
“凝儿?”夏侯泱轻道,向来严正的面容最近多了许多笑容。
“你们在忙,我原本想说晚点儿再过来的。”
段易欢笑道:“不碍事的,我们在商酌要怎么对付大都附近的鞑子军,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什么定论。”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他跟夏侯泱相识九年,从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更别说笑容,这三日怕要是过去九年的总合了。
钟凝走近夏侯泱身旁,和他一起看著桌上的兵布图。“这是河北兵布图嘛!”她上回画的就是这一张,不过后来给徐诗织毁了。
“嗯!这是鞑子在大都附近安插的重兵的位置。”夏侯泱道,看向她认真凝视的表情。
“你们打算要直捣黄龙了!”虽是询问,钟凝用的是肯定句。
鞑子进中原以来,一直有大大小小的起义事件,但都被鞑子军给弭平。近些年来皇帝一个比一个昏庸,一个比一个无能,尤其是以当今皇帝为最,亲小人远贤臣,荒淫无度……使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反元义军近些年来能够集结成军,声势日大也获得民众的爱戴。因为兵力仍有些悬殊,所以义军起义的地点总是避开鞑子的京城——大都,而现在要计画攻大都,是打算一举将鞑子逐出中原了!
“嗯!”夏侯泱笑应。他知道钟凝年纪虽小,但尽得乃父真传,活像个百宝箱似的!每每给他无限的惊喜惊艳,举凡天文、历算、命理、医术、象纬、武功都是他见识过的,现在,又要给他兵法的惊喜了吗?
钟凝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兵布图上:“我上回画这图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上都』的布兵!”
“为什么?”夏侯泱和段易欢相视一眼,两人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期待。
“这上都,是大都附近最是重要的布兵点,也是一个重要的都城。”钟凝轻道,习惯性地踏起方步。“它背后有崇山为倚,算是一个良好的守备地点,易守难攻,而且居高临下,敌人将无所遁形!”
“是的,这就是我们一再商讨,却苦无方策的原因。上都的军队是鞑子的精锐,本就十分强悍,再佐以地形的优势,我们就难以取胜。”段易欢叹道:“下攻下上都守军,攻大都是难如登天。”而且就算他们把其它地方打下来,没打下大都,鞑子就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钟凝沉吟了会儿,轻道:“嗯……不尽然……”
“咦?!”两个男人均是一讶。
夏侯泱问道:“凝儿,莫非你有解套的方法?”
钟凝拉过夏侯泱,纤指搭上兵布图说道:“泱哥,你看,虽然上都的地势对他们有利,但后头这个——”钟凝指著上都右后方的一个葫芦型的斜谷。“这里的地形对我们有利啊!”
“你是说……”她的话让两个男人灵光一闪。
“《孙子兵法》中提到:『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原本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才用围兵之法,但如果我们擅用地形的特点,以少围多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倘若我们用骄兵之计,佯装连连败退,把鞑子的大军引入斜谷之中,再来个瓮中捉鳖,任他鞑子军有多精锐也是白搭!”
段易欢抚掌大笑了出来:“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凝儿,你的话可是让我茅塞顿开啊!”夸张地一揖到底,行个十足十的大礼。
钟凝看向夏侯泱,他正会意地笑著,显然明白她的计策该怎么施行,也深深以她为荣。
“过谦了段参军,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让你们见笑了!”钟凝不好意思地红了双颊。
夏侯泱宠溺地柔了她的发顶,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不不……是真佩服!你生作女儿身可惜了!”段易欢叹道,钟凝若是男子,义军有此军师岂不是如虎添翼!
“若要她生做男子,我还不允呢!”夏侯泱轻笑道,他可不觉得女孩子才高八斗有什么不好,他们以后的孩子,不论男女也要博学多才才行。
不允?段易欢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看见钟凝小脸通红才明白,大笑道:“是小弟失言,凝儿这般男才女身最好不过了!”
“段大哥这么爱取笑人,等哪天遇著了未来的嫂子,就该小妹取笑你了。”钟凝美眸眨呀眨的,狡舍得像只小狐狸。
“风水轮流转,段,就等著你动心的那天,咱们再来算总帐了!”
夏侯泱坏坏地笑了,让段易欢寒毛直竖。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夏侯跟凝儿这鬼灵精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口舌犀利起来。
段易欢笑道:“还有的等呢!咱们八月十五起义之后,还不知道要忙到何时才得清闲,你们哪慢慢等吧!”
“八月十五……不就下个月就是了?”钟凝讶道。剩下一个月半的时间而已……突然觉得有些寂寞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离了。
段易欢看出两个人还有好些话要说,就推说堂口有事要忙,留下两个人独处。唉……离别……
夏侯泱将钟凝拥进怀中,轻道:“今天接到北方的飞鸽传书,说是八月十五要全国一同起义,将鞑子赶出中原去。我是义军的主要将领之一,势必是要到大都去的,上头要我负责拿下上都,最晚八月初就得动身离开这里。”才两情相悦就要分离,他也不愿意……但,逐鞑子出中原是大事,他不希望汉人子民世世代代得活在鞑子的阴影之下。
为此……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钟凝乖巧地任他搂在怀中:“嗯……我明白的,你有你的理想,也有你的难处,是吗?”
“凝儿!”夏侯泱激动地拥紧她。何其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孩儿啊!他何其有幸得到她的青睐!
“泱哥……你的挂记若是为我,那就放下吧!”钟凝轻笑道。“虽然,我会想你,很想很想……但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好,不让你担心挂怀。让你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打鞑子!”
“凝儿……”
她笑,笑中疑有泪光。“我是钟凝啊!玉面神算钟湛的女儿,不是吗?你别操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凝儿……若我再理智一点,就应该放开你。可是,我是这么地自私……”夏侯泱把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心,让她埋首他的怀中。“早先,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情感,我是打算隐藏著,就以兄长的身分疼爱你……后来,感情决了堤,不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是如此甜美动人,我怎能放开你的手?原谅我的自私……”
“傻泱哥!”钟凝在他怀中又哭又笑的。“我感谢你的自私……我喜欢你的自私……你怎么可以想不要我呢!你坏!如果我那天没被划伤手,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让我以为对你的喜爱,是妹妹对兄长的那种!然后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听到她孩子气的嘟嚷,夏侯泱轻笑:“如果你没有出事,说什么我都会一直隐忍下去……”只会在心中呕血三升吧!
“那么说……我还得感谢徐姑娘呢!若不是她划了我一剑,我还没法有这么个疼我的未婚夫婿是吗?”因祸得福啊……
“你这小脑袋装的什么古灵精怪呢?”夏侯泱轻啄她红嫩的唇瓣以示惩罚:“你受了伤,险些吓得我一刻白头,不许感谢她……事实上我没拆了她,她就该庆幸了!”他是不打女人没错,但伤了凝儿对他来说是万死难赎的事,那天若不是凝儿抱著他的腰,他想他会开例打女人。
钟凝在他怀中笑得岔气……泱哥真的好有趣啊!
夏侯泱无奈,只得帮她拍拍纤瘦的背脊顺气,他是宠定她了!
这时,有一名兵士匆匆的进入议事厅——
“夏侯将军,钟姑娘!”
钟凝从夏侯泱怀中抬首,疑惑地和夏侯泱对视。
夏侯泱问道:“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兵士恭敬道:“禀将军,张府有仆人急急来找钟姑娘,说是有人命关天的紧急大事,请钟姑娘快些回府。”
钟凝点头,又问道:“那人呢?”
兵士回答:“在大门口,驾著马车候著呢!”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让他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夏侯泱道。
钟凝微一沉吟,连忙喊住要离去的兵士:“不!让他等回儿,我马上出去。”
兵士无措地看向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夏侯将军在他们眼中是天神一样的人物,崇敬他是一定的;但这钟姑娘,替他们出了两车黄金的军费,人又美得似天仙一样,还听说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呢!
这……谁比较大……很难说啊!
夏侯泱看兵士为难的表情,当机立断道:“照钟姑娘说的去做。”她会那么说必然是有她的考量。
兵士领命飞快地离去。果然是将军夫人比较大啊!
钟凝算著张大人的命盘说道:“我等的关键来了,不过,似乎是比我原先假设的还要复杂……”如果那个人也来搅局的话,就会精采得飞天了!
想来泱哥的桃花劫应是与她有关……
唉……女人……
“凝儿?怎么样?”看她皱眉,夏侯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钟凝摇头:“暂时不会有问题。”不过之后就很难说了……如果是她的话……
看出她有意瞒他,夏侯泱不赞同道:“凝儿……”
“泱哥,你帮我个忙,调派兵士五百,埋伏在张府附近,听我号令。”再伸手算算,哎呀……“还有……这莞城分堂口的弟兄们,先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