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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跷家,不,我是跷医院偷跑出来的,可是因为我……”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殷介恒激动的打断。
“跷医院?!你……你在那里等我别走,我马上过去,等我。”他说,也不管她是否还想对他说什么便挂断电话。
“真是的,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挂人家的电话。”傅隽恩愣了一下之后才缓缓挂上电话,皱着眉头,她喃喃自语的说道:“看不出他是一个这么急性子的人,平常做什么事,就连说话都有条有理、不疾不徐的,好像急死人也不关他的事,怎么……”
“小姐,你真的是‘兄弟’的朋友?刚刚电话中你叫介恒的人真的是‘兄弟’的殷介恒?他真的会来这里吗?我……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可以亲眼目睹‘兄弟’的风采,我……我要叫他帮我签名,对了,笔、笔、笔,我记得这里有支签字笔啊!在这里,还有照相机,感谢店长有进立可拍的货,我……小姐,等一下就麻烦你帮我们照相,拜托你,一定要照好看些,多照一些……”他说着突然跳到半空中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耶!我一定要让我那群朋友羡慕死,天啊!我不是在作梦吧?我不是在作梦吧?”
看他几乎像是失心疯发作般的表演,傅隽恩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老天,她终于真正了解到所谓“兄弟”的魅力了,迷惑女孩子就算了,竟然连男子都逃不过他们的魅力,被迷惑成这副德行,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哩。
就这样,看着人来疯的店员在眼前不停的打着转,等人的时间一下子就过了。不久,一辆BMW的车嘎声停在店门前,殷介恒匆匆忙忙的下了车便冲进店中。“隽恩!”他一见她,便激动的一把将她拥进怀中,还想将唇印向她。
“介恒。”傅隽恩吓了一跳,及时将头向后缩,避开他莫名其妙的举动,然后毫不留情的伸出双手在他脸颊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还没睡醒吗?”她蹙着眉头朝他叫道。
被她用力一拍,殷介恒霍然惊醒,“呃,对不起,我是因为……因为太想你了,所以……”他说着突然用双手捉住她臂膀,将她推离到一臂之遥的地方,一脸担忧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一遍并问道:“你的枪伤都好了吗?”
“好了、好了。”她一点都不在意的挥挥手说。
“真的吗?”他则一脸担心与不信的望着她,要是好了的话她又怎可能跷医院呢?
“你不信我说的话呀?好,那给你看、给你看!”瞪着他怀疑的表情,她生气的扯拉着自己的领口,并伸直颈部要他看她受伤的肩头。
真是气死她了,她只不过被枪在身上开了个小洞而已,就像是被小刀割伤,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个洞一样,大家干么都这样大惊小怪的?就连他都……真是气死她了,她还以为他会与众不同,不会把她当成玻璃娃娃一样看待,真是气死她了。
“等……等一下!”一把将她敞开到上半身曲线几乎要曝光的领口掩上,殷介恒为刚刚所看到她半露的胸酥美景,而脸红心跳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之后才咽了一口唾液,对着气呼呼的她问道:“你……你在生气什么?”
“我在气你是个大混蛋!”傅隽恩口不择言的嘲他叫道,怎知话才出口,一个比她更火的声音就这样朝她轰了过来。
“不准你骂他!”不知何时那个人来疯的店员竟已站在他们俩身边,以一脸义愤填 膺的表情怒目相向的瞪着她叫道,“不准你骂他听到没有?”
慢动作般的,殷介恒和傅隽恩两人慢慢的将头转向那吼叫的店员,然后好半晌之后,由殷介毅开口问:“隽恩,这位是……”
“您好,我叫陶治明,是您的超级忠实歌迷。”店员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绍,激动的心情不必言语便可由他脸上紧张的表情,与微微颤抖的声音中泄漏出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您,我……对不起,我……我可以要求跟您握个手吗?”
“你好。”殷介恒愣了一下,大方的伸手与他一握。
“我可以请你帮我签名吗?”陶治明一脸崇拜的神情,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说。
殷介恒并不是小气之人,但是现在的他一心都悬在傅隽恩身上,他想知道她这半个多月来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一点点想他,她的伤势是否真的已经痊愈了,如果真的痊愈了又怎么会跷医院等,他真的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她说,偏偏眼前这个歌迷……算了,签个名应该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就帮这店员签一下吧。“当然没问题,你要我签在哪?”露出职业性的笑容,他问道。
“这里。”陶冶明兴奋得差点没跳上天,他急急忙忙将“兄弟”CD内的歌词抽出来摊在柜台上说道,然后又拉开自己的工作制服,露出他身上穿的白色T恤说:“还有这里。”
为了节省时间,殷介恒二话不说的照他的要求快速的替他签了名,然后在签完名后立刻勾起傅隽恩的腰便往外走,怎知那阴魂不散的陶冶明即又阻拦了他们的去路,殷介恒火大的瞪着他,野狼般火大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陶洽明顿时害怕的退二步,但一想到此生可能再也没有第二次像今天这样,有这种机会独占偶像“兄弟”,他的勇气便又鼓了起来。“对……对不起,最后一个要求,我可不可以和您照几张相片?这是我刚刚才卖的立可拍。”他展示着手上的立可拍,以请求又像讨好般的口吻望着他说。
“抱歉。”殷介恒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搅着傅隽恩越过他往外走。
“等……等一下。”陶冶明双手一张,再度拦住他们俩的去路,不过这回他的目光却不再黏在殷介恒身上,反转向傅隽恩,以眼神指控的对她说:“你答应过我可以照相的。”
“喂,你就让他拍几张嘛,反正又不会死,更何况有这么热情支持你的歌迷,你应该偷笑的,好啦,就照几张就好了嘛,去去去。”一接触到陶洽明的眼光,傅隽恩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伸手扒开他莫名其妙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将他推给
了他的超级歌迷,一副他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置他都行的表情。
“隽恩……”殷介恒皱起眉头。
“人家这么热情,你好歹也该回应一下嘛!”她将他推到陶治明身旁站着,笑容满面的说道,“来,立可拍给我,我帮你们照合照好了,不是我要臭盖,照相我可是一流的喔。”
“麻烦你了。”
“隽恩……”
“来,靠近一点,介恒笑一个嘛。”她兴致勃勃的说道,要知道被关在医院半个多月,她几乎差点没被闷死了,现在有这么好玩的事让她玩一下,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看!介恒的脸色有多怪异,一副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要笑不笑、要怒又不敢怒的表情,哇!太好玩了,如果让这些照片流传出去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梦想会破灭。
不过,最让她期待的还是那个想杀害“兄弟”的凶手,在医院半个月的这段时间内她想了又想,也许那个人根本是在妒嫉“兄弟”的得天独厚,因心有不平而产生怨恨之气,进而发狂般的想除掉“兄弟”,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也许让那人了解到“兄弟”其实也有缺点,并非十全十美的,或许就能解开那人心中的怨气,这样就能免去“兄弟”的危险……
嗯,看来在毫无线索的状况下,她现在也只能将死马当活马医了,凡是有可能保护“兄弟”的方法她都得试试才行。就这样吧,介恒,脸色再难看些,如果要伸手揍人也行,再多显露一些缺点出来吧!
“好,换个地方,看这边,我要照喽,一、二、三,OK!好,现在改到柜台这边来,你进柜台里面去,假装‘兄弟’来店里面买东西的样子,介恒,要笑呀,你那副德行会让人误以为你是个超商抢匪的,快点笑一下嘛,OK!然后换那边……”
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殷介毅并未多注意房内有什么不同,便直接走进浴室冲澡,直到十多分钟之后围了条浴中走出浴室,打算往床上躺时,这才注意到殷介恒竟睡在他床上,他转头四望,确定这是他房间没错之后,这才皱着眉头摇醒床上的人。“喂,介恒,醒一醒,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睡呀?”
“老大,你回来啦。”殷介恒睁开朦胧的双眼,沙哑的说道。
“对,我回来了,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睡,不睡你的房间?”殷介毅背对着他边穿上衣裤边问。
“隽恩在睡。”
“隽恩?”殷介毅缓缓的转过身面对他,“她怎么会在这儿?”
叹了一口气,殷介恒简单的说出她跷医院的事。
“所以你就让她住在我们家?”殷介毅皱着眉头看他说,“先生,你那么想尝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滋味吗?上回隽恩为我们受伤的事至今余波未平,你又带她回家住……介恒,不是我要说你,你是真的被她迷昏了头是不是?难道你忘记那群无处不在的狗仔队了?说不定他们现在正待在外头等着拍好镜头,你怎么遇到隽恩之后就变得少根脑筋啦?你……”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嘛!”看他似乎愈说愈欲罢不能的样子,殷介恒终于受不了的截断他叫道,并坐起身烦躁的以手指爬一下前方遮住视线的刘海,看着他说:“她半夜一个人在外又身无分文,就连打通电话都得跑到便利商店去借,来跟我求救,这种情况之下你要我带她到哪里去?旅馆吗?帮她开房间付钱?还是拿一笔钱叫她自己去旅馆住?我当然只能把她带回来啦!”
看他微怒的表情,殷介毅妥协的叹了一口气,“OK,那你打算今后拿她怎么办?听你之前说的,她不只是跷医院,似乎还想跷家,难道你真要让她在这住下,跟我们两人住?”
“我们家空房间不是很多吗?买张床给她不就行了?”
“我说的不是房间和床的问题,我说是孤男寡女的问题,以及我们的身份问题。”殷介毅一脸头痛的表情,“她若住在这里就表示她和我们同居,同居你知道吗?”
“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我当然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你……喔,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殷介毅突然恍然大悟的瞅着他看,“你这小子……真是‘黑矸仔装酱油’看不出来,原来你这小子也会……呵呵,既然如此干么这么麻烦还要准备客房?我看你们俩干脆就睡在一起算了。”殷介毅打趣的对他说。
“老大……”
“你不是很喜欢她,而且还告诉我你可能会娶她吗?反正她早晚都是你的人,不如现在……”
“老大,你别把你先进的思想套进我生活,除非隽恩是真的喜欢我、爱我,否则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的。”
“呵,别这么清高嘛!都已经把人家带回家里住了,你能否认自己的心中真的没有过一丝邪念,不想抱她?”倒卧在床上,殷介毅揶揄的笑道。
“我……”才张开嘴巴的殷介恒又立刻闭上嘴巴。
他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说他对正睡在他床上的隽恩没有一丝邪念呢?光想到平常包围着他的被褥正紧紧的包裹着她,他便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的将她紧拥入怀,好好的抱她、爱她、占有她……可是,该死的!她这么信任他、这么纯真,他怎么可以对她有这么淫秽的想法,想对她做那种事,该死的!可是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想要与她有更亲密的事是常事,他想爱她并不为过,可是……
他有时实在讨厌自己过于理性的性格,如果是老大的话,肯定早已与她相拥而眠了。但是话说回来,他不就是因为不太欣赏老大过于随便,不,不该说随便,说随和比较好听的性格,他才会特别拘束自己不是吗?唉,真伤脑筋,没想到他也有羡慕老大随和性格的时候。
“老大,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和你有性关系的女人,你爱过她们吗?”
“我喜欢她们。”殷介毅脸上的笑容由调侃、揶揄变成梦幻般不真实的浅笑。
“但是不爱。”殷介恒替他说出他未说出口的实话,“你一直没忘记过林晨曦对吗,老大?”
殷介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然后慢慢一点一滴的崩裂滑落,最后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睡吧,你不是说你昨晚被隽恩整得差点没累死吗?快睡吧,要不然天就要亮了。”他淡然的说道,接着身子一侧躺,背对着殷介恒之后便未再出声。
看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殷介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即向后卧倒于床上,只是这回躺下之后,他却一点也睡不着,不仅为了自己的爱情,更为了老大的感情而忧愁。
他知道老大始终未曾遗忘过他的初恋情人林晨曦,只是几年了?将近七年,从期侍、希望到愤怒、绝望、恨,然后写下无情的情歌“走了,就别再回来找我”,老大并不时唱着那首歌以诫律自己、提醒目己她无情的离去,这样对她耿耿于怀真的只有恨的存在吗?
不,老大或许可以欺骗自己,却永远骗不了身为旁观者的他,老大爱她,自始至终都没变过,而他之所以会格外的担忧,是因为一个爱情骗子怎值得老大对她付出真情与念念不忘呢?他真想将一切事实说出来,但怎能呢?唉!
第二天早上,经由殷介毅花花公子的大名,傅隽恩成功的只被拍了张伪装过的模糊照,被标为殷介毅的新任女伴之后,便逃脱了所有狗仔队的跟踪与猜测,化解留宿在“兄弟”家的危机。
“好好玩喔!你们常常做这种事,带女人回家睡觉,然后又乔装跟记者玩捉迷藏吗?好好玩,简直比我们做侦探这一行还刺激。”傅隽恩坐在车上,意犹未尽的说道。
“不要说我们,我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你算是我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殷介恒边开车边皱着眉说。
“对,这个我可以做证。”殷介毅则轻笑,“会带女人回家睡觉的是我,介恒从来不曾带过一个女人回家,你是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殷介恒听了立刻抛一个谢了的眼神给殷介毅。
“第一个、最后一个?”傅隽恩讶然的看着殷介毅,又转头看向殷介恒,“我真的是你第一个带回家住的女人,而且也将是最后一个?”她一本正经的问。
殷介恒温柔的看着她点头。
“我的天!介恒……介毅,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做的?自己女人不断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介恒的异常?”傅隽恩责难的对殷介毅说道,随即又一脸难过的看着殷介恒,“哦,介恒,难道真的改不过来吗?你试过了吗?真的有试过吗?”
她这席话听得殷氏兄弟一头雾水,殷介恒拧起眉头看她,“隽恩,你在说什么?我什么试过什么?”他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在说什么你不懂吗?介恒,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女人和男人的不同吗?不只是生理上的构造不同,心态、反应、触感……介恒,你到底有没有试过?说不定你的同性恋只是个假象,你和一般的男人根本没有不同,你……”
“等等、等等,难道你以为我是同性恋?”殷介恒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问。
“你不是吗?”她反问,却没有等他有所反应便继续她之前的长篇大论,“介恒,男人和男人做爱到底要怎么做?你不觉得那有些困难吗?男人和女人做不是方便多了吗?更何况两个男人在床上翻滚,恶,那种画面光想到就满恶心的,你怎么会喜好和男人做爱,而去当个同性恋呢?
“我实在想不透,虽然有人说那种事是天生的,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和女人上床的时候难道真的勃不起来吗?你有没有试过‘威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