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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有趣啊,紫依。”这是绿依的评论。
“算了吧,有趣?”紫依誇张的大叹一声。“说他是单纯的傻瓜一个还正确一点咧!”说着她过去拉来凡克到办公桌前坐下。“他跟你同样是二十九岁,可是你是大公司董事长,他却连明天该怎么过都莫宰羊。”
绿依漫步走回自已的办公椅,同时仔细地打量凡克。
“他应该只是很单纯憨直而已,对吧,凡克?”
凡克靦腆地笑笑。“呃,我……我只有一点点笨。”
绿依和蓝依刚失笑,紫依便屁股一翹上了桌。“是喔,无数个一点点加起来才对吧?”
绿依又橫她一眼,才转眼朝凡克友善感激地一笑。“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这笔钱,恐怕我真的很难度过这个难关。事业出问题不算什么,解決就是了。可是如果只差了这么一点就要宣布失败,我实在是不甘心。”
凡克有点不知所措地抓抓后脑勺。“我……呃,我只是投资而已。”
坐在一旁另张椅子的蓝依也露出诚恳的笑容。“及时雨的投资,谢谢你对我们公司有信心。”
凡克朝紫依投去一瞥。“我相信紫依。”
“是吗?”绿依若有所思地瞄一下紫依。“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紫依耸个肩。“快一个礼拜了吧。”
绿依和蓝依惊讶地互视。
“才一个礼拜不到,他就这么信任你?”绿依不可思议地叫着,就差没多加一 句﹕他是白痴啊!
紫依不觉叹口气。“所以我说他呆啊,像他这么单纯,要是有一天人家要他的脑袋,恐怕他还会问人家要不要帮忙咧!”
绿依忍住笑。“这么憨直的人,呃,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稀有品种,而且即将绝跡。”紫依赞同道。“值得通报保护动物协会来特别维护。”
始终无语审视凡克的蓝依这时突然开口说﹕“他有你保护不就够了。”
凡克呵呵傻笑,紫依却没来由地红了红脸。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没有胡说啊,”蓝依眨着无辜的眼睛。“他是看你的面子帮我们的忙,你不应该多关照他一点吗?”
蓝依一说,紫依立刻啊了一声。“对了,凡克需要住处,还要一个工作。老大,这两个问题就交给你嘍!”
“没问题!”绿依不假思索地应道。“咱们家还有客房,就让他住家里,这样我们也比较容易照顾到他。至于工作嘛……”她想了想。“他是学什么的?”
“真抱歉,”紫依斜瞟着凡克慢吞吞地说。“他没上过学。”
“耶?”绿依傻了。“他没上过学?”她瞥一眼同样惊讶不信的蓝依。“怎么可能呢?”
“不但没上过学,连走出家门都没几次。”紫依无奈道。
呆了半晌,绿依才吶吶道﹕“那……他怎么……”
紫依突然诡异地笑了。“可是他会英文、德文、法文、日文、中文,甚至阿拉伯语、西班牙语,还有非洲的苏丹语、班……”
“等等!”绿依惊诧地叫着。“你不是说他没上过学吗?”
“是啊。”
“那他怎么会那么多种语言?”
“他妈妈教的嘍。”
“他妈妈?”绿依疑惑地重复道。“凡克,你妈妈是老师吗?”
“不是……”凡克望着三张同样写着聆听指教的脸,他迟疑半晌,终于囁囁嚅嚅地说﹕“她是脑神经学、人类学和心理学博士。”
三张下巴立时掉落到胸前,六只眼睛里全塞满了惊愕。好一会儿工夫后,三张嘴巴才慢慢闔起来。
蓝依突然玻Я瞬'眼,旋即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但她不是语言学博士?”
凡克不安地转开眼。“不是。”
蓝依紧盯着凡克。“那她怎么会那么多种语言?”
一针见血,绿依和紫依也怀疑地盯着凡克,这次换凡克的脑袋心虛地掉落到胸前。
“她……不会。”
不会?她不会?那她怎么教他?
心中疑云一起,嘴巴立时跟着问了出来:“那她怎么教你?”蓝依紧迫盯人地追问。
凡克的脑袋始终可怜兮兮地低垂着,双手更是紧张不安地扭搅个不停,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但是多年征战商场与男人争强斗胜的绿依和蓝依早就失去对男人的慈悲心了,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再一次战胜男人的机会呢? 所以!
“她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蓝依继续无情的追问。
凝睇着不知所措的凡克,紫依心中突然浮现起一股不捨,原先的好奇已然被隐隐的心疼所取代。尤其当凡克无助的眼神悄悄地瞄了她一下时,她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喂!你有完没完啊?你管他是怎么学会的,他是来帮我们的忙耶,又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质问他?”
蓝依愣了愣,随即和绿依交换个眼神,接着便软下了脸色。
“抱歉,抱歉,一时忘形,一时忘形。”蓝依带着歉意的笑容连声道歉。“凡克,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习惯用这种严肃謹慎的态度来对待商场对手,一时忘了你不是我们的敌手,所以就……抱歉,希望你不要在意啊!”
凡克这才迟疑地抬起头,露出一抹戒备的强笑。“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绿依又和蓝依互覷一眼,旋即友善地笑道﹕“我想反正你会多国语言,应该最适合在公关部门工作,所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你先在公关部习惯一下,等你进入狀況后,我再斟酌情形调动职位,这样可以吗?”
“应该可以,”紫依很自然地就代为回答。“但是他是以观光簽证进来的,是 不是……”
“没问题,把护照交给我,我会派人去办。”
“那薪水呢?”
绿依露出有趣的微笑。“你说呢?”
“嗯……”紫依认真地考虑了片刻。“起薪三万五,满三个月再加一万,之后就看他的表现嘍!”
“可以。”绿依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OK!”紫依说着将凡克拉了起来。“那我先带他回去安顿,”她牵着他住门口走去。“明天再开始上班。”
“还有你,”绿依在后头叫着。“你明天也得开始上班了!”
“好啦!”
门闔上了,办公室里寂静片刻后,蓝依突然移到原先凡克的座位上和绿依面对面。
“你看出来了吗?”
绿依笑笑。“你是说紫依喜欢凡克,还是凡克喜欢紫依?”
蓝依也笑了。“都有。”
绿依嗤笑。“瞎子才看不出来!”
“真的很明显不是吗?”蓝依说着又突然起身去在窗边倚着,俯望着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她平板地说出一件事实。“那个凡克似乎隐瞒了一些事。”
“或许是吧。”绿依往后靠着椅背。“但就如紫依所说的,他是来帮我们的,我们没权利要求他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报告出来,每个人都有些难言之隐不是吗?而且……”她转动椅子对着蓝依。“在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之中,他是唯一一个真正称得上善良憨厚的男人。我敢拿公司打赌,他是为了紫依才来帮助我们的,应该没有什么不良企图。”
第三章
楚家过世的老父虽然只有三个女儿,但是他生前从不曾怨叹过没有儿子的事实,因为他拥有的是比儿子还强悍能干的女儿。
每一个女儿在校的成绩都足以令他在所有父母面前傲然扬首,她们也都很体帖的在高中时便要求到公司帮忙,而且表现出色。所以当绿依大学毕业一年后就接掌过世老父留下来的公司时,不但毫无困难,而且员工个个信服。
楚家三姝没有一个像早年便去世的母亲,一个个都与父亲同样精明能干,只不过性质上有些差异。
长女绿依是个标准的掌门型人物,有强悍的领导才能和压制属下的威严气势。
二女蓝依则是智慧型的军师人才,商场上的尔虞我詐对她来講,不过是训练脑力的棋盘演练。
而三女紫依就是冲鋒陷阵的大将了。性急但不冲动,自信但不自负,豪爽而不粗鲁,冲劲十足但不会一意孤行,乐观豁达而知所进退。
所以绿依便把开发企画部扔给刚毕业的紫依,反正她从高中开始进公司帮忙学习起就已被定位在开发部门了。
另一方面,凡克在公关部的表现也令人感到讶异之至。
表里如一憨厚老实的凡克,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诚恳尽责,再加上他还有一项令人自叹弗如的天賦﹕他总是能先一步洞悉人们心中的不满或期待。
譬如——这个房间太小了。不必对方明白说出来,凡克立刻换了一个大房间给客戶。
或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吃壽司。日本客戶心中暗忖着,脸上却连一丝不快的表情都没有,依然是客套虛假的笑容。但是十分钟过后,牛排大餐已在满面惊愕的客戶面前更换为壽司大餐了。
抑或——真烦!为什么不能让我先歇两天再谈公事呢?没问题,讨论会议在客戶的诧异下莫名其妙地延后了。
诸如此类种种,只要是凡克负责接待的客戶,唯一的感受就是满足愉快,临走时都指定下回只要凡克的接待。但是凡克一点儿也没有自满,他依旧是一副傻呵呵的笑容送给每一个人。
当然也有人会去问他﹕“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什么?”
而凡克的回答总是﹕“只要我们细心一点去观察,一定能看到对方所显示出来的蛛丝马跡的。”
是吗?
那为什么我的眼睛瞪都快掉出来了,就是找不出来对方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老是抱着苦瓜不放呢?
无论如何,没人能否认各行各业都有专精的人才,也许凡克的天賦就是属于公关方面的,而且他始终都是那么诚恳老实。所以三个月后,董事长直接升他为公关部副经理也没有人发出任何不满的怨言,即使他是个外国人。
没得说,只因他适任嘛!
星期天一大早,紫依又火烧眉毛地冲进凡克的臥室里,抓起被单一甩,露出浑身光溜溜的凡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你猪头啊!”紫依双手插腰大骂。“叫你至少要穿件內裤睡觉,你怎么老不听啊?就那么爱现你的重型武器吗?”
轰的一下,蓦然清醒的凡克全身上下红得几乎让人感觉到高温热气的散发。而且惊叫一声之后,他更是慌慌张张地滚下床,再跌跌撞撞地冲到衣柜前,然后七手八脚的套上衣物,这才赧然无比的转过身来吶吶道﹕“我……”
紫依誇张的叹口气。“石门水庫没关啦!”
耶?凡克赶紧低头一瞧……啊!惊喘一声,连忙再刷了下拉上拉练,险些夾到自己的宝贝命根子。
似笑非笑地斜睇着凡克。“夾到了没有啊?”紫依戏謔地问。
“呃?啊!没……没有。”凡克的脸更红了。
双眼一瞄,紫依若无其事的晃两步。“真不好意思啊,”她弯身在地上捡起一件黑色內裤挂在指问摇晃着。“假日还这么早就把你挖起来了。”
面红耳赤的凡克忙向前两步抢回私人财产藏在身后。“没……没关系。”
“不过我是有原因的。”她奸奸一笑。“你今天要加班。”
“加班?”凡克楞楞地重复道。“没人告诉我啊!”
“我这不就在告诉你了。”紫依说着,并大方地住床上坐下去。“赶紧准备一下,负责接待密勒先生的小李说那个美国人超难伺候,而我和他约好今天要开始讨论一些事,我想你最好陪我去,免得我火大把他踢到太平洋去。”
凡克微微蹙眉,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
紫依注意到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什么。”凡克终究又忍了下来。“穿西裝吗?”
“不用了,”紫依说着起身住房门走去。“密勒先生说他不喜欢太严肃的场合,他宁愿在外面餐厅或咖啡厅讨论。”才刚出门,她又回过头来。“你穿那套新买的休闲服很帅,就穿那个吧。快一点,我们约好九点见面,刚好够我们吃过早餐再出门。”
凡克瞪着空无一人的房门处。
他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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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吃,帅哥,没多少时间了。”
紫依边吃早餐边整理资料,还抽空朝刚下楼的凡克喊了两句。
“喲!凡克,今天有够帅气喔,跟你穿西裝时完全不同咧!”绿依也放下报纸,放眼欣赏着凡克挺拔修长的身材和俊美的面貌。
凡克不好意思地坐到自己固定的位置上。“是紫依叫我穿这个的。”
“老实说,凡克,你本身就是个美男子,”蓝依也衷心赞美道。“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只是味道不同而已。我听说不只公关部,连财务部、业务部都有好多女孩子在追你喔!”
凡克拿着一套烧餅油条,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没有那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紫依一听到有人在追凡克,心里就十分,不,万分不爽。
“喂,你们烦不烦哪?我们急着要出门耶,让他赶紧吃完嘛!”
绿依和蓝依很有默契地相对露出穎悟了解的笑容。
“好,好,凡克,你快吃吧,否则我们三小姐又要发飙了。”绿依笑道。
蓝依则湊过去和紫依一起研究资料。“这个密勒先生你有把握吗?如果能簽下他,东和便能踏出进入欧美市场的第一步了。”
紫依聞言不由放下资料仔细思索。“这个……实在很难講,他的态度一直相当模稜两可,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总是说资料不够丰富,他无法下判断什么的。
当我想放弃他时,他却又扔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希望,让我捨不得放弃。“
“嗯,跟我上次和他讨论的情形差不多,想放弃又捨不得。”蓝依沉吟道。
“他实在是个很精明的人物,我不得不承认没有他那么经验丰富,也没有他那么狡猾奸詐。”
“他好像已经……”紫依翻找着资料。“喔,快四十了,当然我们不会有他那么厉害。”她仔细审视着密勒的背景资料。“含着金汤匙出世的浪荡花花公子,未婚,好玩乐,但也不曾忽略正事。”
“老实说,”蓝依依然沉吟着。“我完全看不出来他对和我们簽约到底有几分诚意……”
“完全没有!”始终静听她们讨论的凡克突然开了口,他放下吃一半的烧餅油条,有点犹豫不安地覷着面露惊讶之色的三姐妹。“他只是在和你们玩。”
“玩?”绿依睁大双眼。“什么意思?”
凡克瞟紫依一眼,随即垂下脑袋。“他想证明他的魅力在东方世界也是同样令人无法抵挡的,所以想试着看看能不能钓上你们三姐妹其中一人。”
“所以——”蓝依玻ё叛邸!昂炘际丘D?”
凡克没出声,紫依则蹙紧了眉头。
“我懂了。上次是蓝依不成,这次则是我,当然也是不成,那么下次就轮到……”她转眼望向绿依。“你!”
三张同样沉郁慍怒的脸孔面面相覷,却没有人去询问只见过密勒两次面的凡克怎么会知道密勒的想法?
问了也是白问,他的回答肯定是摸不着边际的说法。
但三姐妹都有同样的共识,凡克抓人心思的能力绝对有百分之两百的灵验度,这在过去几个月中,已经由凡克以事实证明过了。甚至有几次紫依特意拉着凡克一起去和人议定簽约的条件,果然在凡克的暗示下得到出乎意料之外优越的条件。
这应该和他母亲是心理学博士有关系吧?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半晌后,绿依突然问道﹕“凡克,据我所知,密勒所属的财团的确有意建立在亚洲的貿易线。”
始终没有明白告訢三姐妹关于密勒的打算,主要就是担心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