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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会照顾乐平的,你先告诉我她住在哪里,联系方式是什么?”虽然早已习惯了母亲跑题的习惯,但这次,他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此刻,他竟是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消息——迫切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
窗外依旧是车水马龙,带着点堕落和神秘的夜,但他知道,这样的夜色中有一个他想要见到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母亲的问题,心思却早已飘向远方:乐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余洋被从总公司突然调派过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英皇Y市的分公司出了财务问题,而且原因不明。可想而知,作为高级主管的万江最近更是忙得昏天黑地、眼冒金星、脏话连连。周末耶,为什么他要这么命苦加班?但偏就有人不识趣,这个时候跑来刺激他。
“万江,喝咖啡?”余洋悠闲地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懒懒散散又干净清爽的模样让万江看了牙痒痒的。
“你很闲嘛!”万江磨牙的声音比他说话的声音更大。
“我是很闲呀,要忙也要等你的资料整理出来。”余洋故作惊讶地眨眨眼,一种魅惑的笑容挂在他玩世不恭的脸上,霎时让他不算帅气的脸上发出诱惑的魅力。
“把你这些个恶心的笑脸拿去骗公司的女同事,少在我面前放电。”厌恶地甩甩头,万江继续和手上的资料奋战。
“说得我好像专门骗女生似的。”耸耸肩,脸上的笑容不变,余洋信步走进办公室,“为我找好人了吗?”
“找好了。”说到这里,万江可乐了,“我为你找了本公司名字最怪的三个人,就等你大少爷来钦点了。”
“我以为你最近挺忙!”
“是很忙,但人生的乐趣却是不可缺的呀!”做出无辜的表情,万江大手一挥,把堆在桌子上的资料尽数挪到了一旁,从角落里翻出几张打印纸,“这可是我费尽心力为你找的人,你可不能辜负我!”
“当然,我怎么敢对您的这些个小小的怪癖有上一点点微词,什么人,你快点说,我也想事情早点上轨。”办完了事好去找乐平。
啧,这么认真干什么?他还没玩够呐,“听好了,第一候选人——黄河,听名字就知道绝对爱国,可想而知长得也挺爱国,想想看,这样的人带着你熟悉公司的各大部门,是多么能衬托你余大帅哥的英俊呀!”
“别那么缺德好不好,帅哥是自然天成的,我不像你,需要别人的衬托才能发光发热。”余洋百无聊赖地插上一句,引来万江一个白眼。
“不要就算了。第二个——宋浅,听起来很像送钱哟,这个散财童子你要不要?”这次引来了余洋的一个白眼。
“好吧,这个待定,第三个——乐平,这个名字是最有意思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姓呢,他父母竟然还加上一个单名‘平’,到底是希望她乐于平凡还是乐于平淡呢?也不知本人是什么样子的……”这次回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万江有些好奇地抬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余洋。嗯,这个名字有这么稀奇吗?
“呃,余洋呀……”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余洋“砰”的一声站起来,原本端在手上的咖啡一个不稳被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几个跨步,他一语不发地从万江手中抢走资料,睁大了眼,全神贯注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是她!真的是她!五味杂陈的心在翻搅,放肆的喜悦在血液中泛滥。这一切都来得这般迅猛,好像是被压制已久的感情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迅速猛烈让他措手不及,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喂。”万江推了推一脸呆像的好友,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没定性的男人就是他万某人的死党,好……丢脸呀。
“乐平是谁?很重要的人吗?”他抽过余洋手中的名单,换上献媚的嘴脸,“余洋,我们是哥们吧?”
“收起你垂涎的表情和好奇心,如果你太闲的话,不如把她的部门查给我。”一反平日里优哉游哉的懒散神情,余洋把万江推向计算机,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想不到呀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可以见面了。
“OK,我只是关心你嘛。”摸了摸挺直的鼻梁,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余洋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给你三分钟。”
“乐平、乐平,你快一点。”一大清早,宋浅就精神饱满地拽着乐平向车站跑,其精神抖擞的程度让还处在半梦半醒间的乐平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好。我快点!”打着哈欠,乐平有些迷糊地任她拉着自己东转西绕地在人群里穿梭。
她和宋浅一同在城南租了套房子,虽然离远了一点倒也觉得不错——能和她一块进入公司也是种缘分和运气吧?想到这里,睡眼的脸上绽出了一个微笑。
“快快快,要迟到了!”宋浅以极其迅速的速度将乐平推上了车,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回过头一看,乐平早在身边睡死了。
汽车的轰鸣声“嗡嗡”地在耳边盘旋,模糊中乐平好像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骂她:“你是笨蛋呀,感冒了还敢出来郊游?幸亏这次你们是和高年级一起走,不然呀,我看你吐死了都没人来管。”说着,他用纸巾轻拭她嘴角的污渍。
“我才没你那么没人缘。”她嘟起朱红的唇,虚弱地娇嗔,说完又趴到窗口一阵呕吐。
汽车越开越远,“嗡嗡”的轰鸣声淹没了两人似假还真的争吵,留下一路的烟尘……乐平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身冷汗地睁着空洞的眼睛,久久无法喘过一口气来。
“乐平。”宋浅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角,乐平低喘了一下,一口气总算顺了下来。在全车人惊疑的目光中坐下,乐平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心中依旧翻腾不已。
“做噩梦了吗?”宋浅关心地轻问。
摇摇头,她没有回答。噩梦?算是吧,虽然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但在记忆中刻画得太过清晰也就成了噩梦……特别是与那个人有关的。汽车的轰鸣声依旧不断地侵扰着每个人的耳朵,乐平却再也不敢合眼。
坐在冷气房间的沙发上,乐平稍稍挪了挪僵硬的身子,脸上的微笑也有些挂不住了。看着眼前一边办公一边还不断偷笑、奸笑、傻笑的男人,她开始考虑被骗的可能性。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总经理,而是一个打着总经理名号诱拐员工的变态杀人魔!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身子不露痕迹地向门边靠近了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乐平试图为自己解脱这种困境,“嗯……总经理,您专程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不料,他竟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地回答:“哦,没什么,只是有个工作要交给你,人马上就到了,你再等一下。”
她还能说什么?今天真是衰,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公车上的一个梦打到了底谷;刚到公司又被这位没见过面的总经理传唤到办公室干坐。
“你放心,他应该马上就来了。有的人可是闲得很,找不到人一定会来找我算账的。对了,不用那么见外,叫我万江就是了。”没听到回答,万江抬起头为她做进一步解释,却看得乐平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是她幻听吗?刚才说到闲人的时候明明有听到他磨牙的声音啊,为什么现在在她面前的又是一副算计得逞的奸诈笑脸?这个人……好诡异。身体又不自觉地向门口挪了挪,不知道她如果现在逃跑的话胜算有多大?
正在思考间,门被重重地踹开,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贯门而入:“万江,你活腻了吗,为什么我找不到人?”
然后,两双眼睛,四只眼眸就这么定在了彼此的身上。
她本以为他们是不会见面的,毕竟Y市和这个公司都很大。但显然,是她太天真了!微张开双唇,让空气进入涨痛的胸腔,乐平甚至连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忘记了。他……长高了,也长壮了,晒得更黑了,贴身的西装穿在他提拔的身躯上,无形中添加了几分优雅,同时也形成一股魄力……五年不见,他更有魅力了。好想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和汪琴相处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起过她,但……她开不了口。
深吸了口气,勉强把有些发苦的红唇向上扬了扬,努力把有些发热的眼眶眯成一条缝,她向他伸出手,“余洋哥哥,好久不见。”
一句话,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设置了千重山、万条江。
余洋的浓眉纠结了起来,说不出的不快在心中蔓延:余洋哥哥?打从她高中开始就没再这样叫过他。
嘴唇微微向上翘起,懒洋洋地从门框的支撑上站直了身子,余洋对着乐平邪气地一笑,“不是吧,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疏吗?”
说话间人已站到了她的面前,轻松惬意地揽住她的肩,低头对她咧嘴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吧,我们去喝杯咖啡!”铁臂微一用力,她就被软硬兼施地带出了万江的办公室,图留下目瞪口呆的万江。
浓郁的咖啡香萦绕在鼻端,乐平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眼前褐色的液体,勺子与咖啡杯清脆的碰撞声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声音。
余洋看着眼前沉静的女孩。她的模样与过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一头长发被剪成了齐耳的短发,柔顺地贴在颊边,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过去的T恤和牛仔裤变成了白领女性的职业套装,使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与干练。
“这几年你过得怎样?”余洋率先打破沉默,问出盘旋在心中已久的事。
“还行吧。”乐平不抬头,盯着咖啡杯中自己变形的倒影。
“这几年你养成了不看人说话的习惯吗?”
不耐烦地撇撇嘴,乐平反射性地抬头顶嘴:“用不着你来管!”
第4章(2)
她的反驳让余洋舒出了一口气——他讨厌乐平生疏的模样。他有很多话要跟她讲,他想要告诉她他这几年在英国的生活,他想要问她为什么一直不跟他联系,他想要……总之,他们的关系不该如此生硬。
看着乐平搅着咖啡的样子,余洋莞尔,“你还是不喜欢咖啡!”
乐平的手轻颤了一下,他这是在干什么?告诉她他对她有多么熟悉吗?多年的面具瞬间被撕碎——早该知道的,面对他,伪装是一件太难的事,从来,他都能左右她的情绪——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也是如此——她无力反驳,也不能挣扎。
“你不会是来叙旧的吧?把我找出来干什么?回来干什么?”看着他熟悉的笑容乐平叹了口气,躲不过就面对吧,她认了!她的问题让余洋怔了怔。他迫切地想要回来、想要见她,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毫不迟疑地接下一堆烂摊子。在英国沉沉浮浮地游荡了那么多年,直到回来,直到在Y市找到她,他才终于有了家的感觉。但这些话叫他怎么向她诉说?
“回来工作呀。乐平,你和欧阳怎样了?结婚的时候可要通知我哟!”几年的历练,余洋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此刻,他才发现这句话是多么难出口。
“真是对不起,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倒是你和汪琴的喜酒一定要请我喝。”早知道他的无情,但乐平还是觉得心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汪琴也分手了。”听到她已经和欧阳分手,余洋咧开大大的笑容。
“你们分手了?!”乐平瞪大了眼,有些无法置信地看着余洋脸上大大的笑容。算了,这些事与她无关。
看着她不自觉嘟起的红唇,余洋淡淡一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孩子心性。手习惯性地抚上她的头发,感受那让人怀念的柔软,“为什么把头发剪了?”
他手掌的温度依然跟记忆中的一样温暖,乐平突然有些想掉泪。但她不会告诉他——青丝,情丝。当初以为剪了发就可以剪断自己对他的痴缠爱恋,但她错了,“想剪就剪了!”扭开头,她逃出他的掌控,独留他的手悬在半空。
有些怔愣地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余洋抿紧下嘴角,刚才的好心情不翼而飞,乐平的反复让他手足无措,也让他心烦意乱。
“乐平,你又在搞什么?过去你不痛快就跟我吵,现在则好,学会这套阴阳怪气了!我回来就这么让你不痛快吗?”即使这几年他的脾气修养得再好,在她面前,他依旧还是过去那个有些冲动的少年。
很好,她就把话说开了吧,“我没有什么不痛快,只是我们都大了,公共场合我们还是互相尊重吧。”
锁紧住眉头,余洋觉得无比抑郁,却找不出话来反驳。五年的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不,对于他俩而言,时间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看来记得那件事并把它深埋在记忆里的并不止他一个人!沉默了几秒钟,他松开了眉头,“乐平,你……还记得那晚的事吗?”
“哪晚的事?”乐平咬住下唇。
“你知道的!”几乎是肯定地轻叹一声,余洋陷入沉思,“当时我觉得你还太小,不懂得情爱;而我处于年少轻狂的年纪,觉得整个地球都得围着我转,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对爱情的看法也是存在着偏执的,执意地去追寻理想中的女朋友、理想中的爱情……这个道理我也是在这几年才看透。我回来并不是要让你不愉快,更不是想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要……寻找一个答案……”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仿佛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阵更长的沉默,余洋只觉得自己被一团重重的疑云包裹住,他一直寻找的东西就在他的眼前,但他却看不清楚!
“我们分手吧,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心里的那个人也不是你,我们都是傻瓜:你偏执地去定义爱情,而我愚蠢地利用爱情。”汪琴的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穿过脑海中的迷雾,紊乱的思绪突然变得清晰——是呀,他一直都不停地在寻找定义中的真正爱情,他早该清楚的,爱情,对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感受——也许是炽热疯狂的,也许是平淡隽永的,也许是痛苦辗转的,也许是甜蜜缠绵的——爱情里面为什么就不能有友情、亲情?有了友情跟亲情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了吗?
原来这就是答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个傻瓜!
“乐平。”抬起头,他咧嘴一笑,像换了个人一般。
乐平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回到了过去:阳光在他的唇齿间奔跑,同时带来慵懒、邪气,甚至是轻佻、戏谑……
“嗯?”
“我送你回去吧!”他知道了答案,却不知道她的答案。五年,他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需要去弥补,而现在,他不能吓跑了自己的猎物。
乐平颓然躺在席梦思里,听着挂钟一分一秒地走过,久久无法入睡。余洋上午反复无常又怪头怪脑的一番话让她辗转反侧。他说到过去,他提起那一夜,却是骤然而至,戛然而止,没头没脑得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到底在想什么,最后的笑容又代表了什么?作为他未来的部下以后又该怎样和他相处?
直到闹钟响起,她才发现自己几乎一夜未眠。苦笑着起床,看着镜中两个青黑色的熊猫眼,她叹了口气。
“乐平!”
清晨八点,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公司大厅,只有疯子才会这么毫无顾忌地大叫大嚷!乐平随着人潮循声望去,只见余洋悠闲懒散地靠着角落的罗马柱,深蓝色的西装烘托出他慵懒雅痞的气质。不同于过去他在楼下等她时的神情,他笑得有些得意、有些狡猾、有些算计,甚至还有几分警告。
这个灿若朝阳的坏笑让乐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在宋浅惊讶的目光中,在众女子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