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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怎么好的、坏的、正的、反的,他都说了,那她该说什么?
“人家谈感情,那是人家的事,你少棒打鸳鸯了。”最好穆然被那女子骗死了,萧福星就不会再把目光投在他身上。哼,他的醋桶是很大的。
“他们谈感情吗?”她以为女子骗表哥是无关情爱的。
“不谈感情,手会牵那么紧?”
她不好意思地挣扎一下,真正十指紧扣的是他们两个吧?
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值得他痴迷至此,况且他们性情相差那么远,他总觉得她对人太好、做事冲动,她也认为他行止有亏、思想怪异,偏偏他总是拉着她,好像一刻不见她,他就要发疯似的。
他是很认真地喜欢她吧?
她偏头望他一眼,正好他转过头来,对她扬起一抹笑。那浸透眸底的温暖,像盛夏的金阳,照得她心窝发烫。
第一次有人用这么热情的目光看她,她不禁慌了,可一股甜意却从心底直渗喉头,让她整个人沉浸在愉快的温馨之中。
难道这回他不是在玩游戏?他是真心的?那她呢?她究竟喜不喜欢他?
在他不停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数日后,她终于开始正视这问题。
高照和萧福星离开后,女子也甩开了穆然的手。
“原来她就是你不能娶我的原因?哼,那你去追她啊,看你有几条命跟太岁爷抢人?”
“小怜。”穆然又捉住她的手,再被她甩开,反复数次,直到穆然将她拥进怀里,她委屈地哭了。
“你这坏人,骗了我才说你有未婚妻,不能娶我,你你你……坏人、坏人、坏人……”
“小怜,那婚事也不是我决定的,我真心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穆然自幼父母双亡,寄居萧府,萧家爹娘仅一独女萧福星,身子又不好,舍不得她出嫁,见穆然人品出众,才起意招他为婿,将来好承继家业。
萧福星还不知道这事儿,就算是招赘,她爹娘也舍不得她太早嫁,总宠着她,想玩就玩,想读书也可以去书院。
但穆然很清楚,他这一生算是定了,于是他谨言慎行、习文练武,用二十八年光阴学做萧府的出色女婿。
若非遇到小怜,他肯定会是个最完美的丈夫,但人生就是这么诡异,总在最不可思议之时拐一个弯。
三个月前,穆然去白云书院探望萧福星的路上,偶遇被贼人欺负的小怜,他救了她,却将心遗落在她身上。
他忘了去找萧福星,与小怜温情密意,难舍难分。小怜家境贫困,他想尽办法周全,甚至不惜假借萧福星名义,自萧家钱庄支取大笔银两,以资助小怜度过难关。
他爱小怜,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除了——娶她。
萧家于他有大恩,他不能贸然悔婚的。
但萧福星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若是她主动提出另嫁他人呢?
穆然本来绝望的心,瞬间活跃了起来。
“小怜,你说的太岁爷……是指福星身边的男人吗?”刚才那男人似乎说了自己的名姓,但他被男人的利目吓到了,没听清楚。
“那是江湖出了名的花花太岁高照。威武王爷你知道吧?他是王爷的妻弟,一向深受宠信,若非他不愿为官,现已高居庙堂。”
花花太岁他没听过,但威武王爷的妻弟可就恶名远扬了,那是纨裤中的纨裤,萧福星怎会跟那种人在一起?
“不行,高照不是好人,我不能让福星和他一块,我要去把福星带回家……唉哟!”却是小怜见他关怀萧福星,心生醋意,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福星、福星——你满脑子只有她,还来找我干什么?”
“小怜,福星是我表妹啊!”穆然揉着腰,温言赔罪。“萧家于我有大恩,我无论如何不能眼看着她落入火坑而袖手,但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小怜不理他,穆然又哄又劝了好半晌,她才扭扭捏捏地又牵上他的手。
“其实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高照那么可怕的人,你去跟他抢萧福星,不是找死吗?”
“高照真如此恐怖?”穆然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高照的手段。
第5章(2)
小怜把他逼村长服毒,又捉住阴阳童子,剃他光头,拿他当佣人使唤的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遍。
“你知道吗?现在我们村里的人见到他都绕路走。他想杀你,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福星总要回家,高照不能禁锢她一辈子吧?”
“这你可以放心,人人都知太岁爷耐性不好,玩乐兴致从不超过一年,过后,他不喜欢了,就会把你的福星表妹扔掉,你自然能接她回家。”
“混帐!届时表妹的闺誉……”更重要的是,让高照这么一玩,他头上的帽子岂不要变鲜绿色?
“难道没人制得住这姓高的?”
“谁敢动手?”恶人村还不想灭村,绝不做这出头鸟。“别说太岁爷身手一流,有脑子、有钱、有势,他姐夫还有十万大军,你一个普通人拿什么跟他对抗?”
“他就算是王孙贵胄,也得讲道理啊!”
“行啊,你去讲,看他听不听?”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福星毁在他手里?”
“那你想怎么办?找人对付他——”咦咦咦,假别人之手,弄走高照这尊活太岁,恶人村既不担关系,还能免除后患,似乎是个好主意喔?小怜开始打量穆然。这家伙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他是萧福星的表哥,现在高照对萧福星正热情,对她的亲戚必然戒心大减,由他动手,兴许能成功。
至于穆然与她的情爱……拜托,她是个骗子,可能有真心吗?况且穆然已告诉她,今生都不可能娶她。
哼哼,他想要全忠义,又要有情爱,世上哪有如此好事?男人啊!总是贪心,他现在恋她貌美,宠她若心上宝,谁知异日她容衰色弛,他会不会变心?
没有名分就没有保证,相等于没有将来,小怜反复思考,还是决定挥慧剑斩情丝,先保住眼前的平安最重要。
“小怜。”穆然见她话到一半就停了,便摇了摇她。“你怎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很想带你的福星表妹回家?”小怜问道。
“当然。”一来,萧福星是他的未婚妻,他不可能见危不救,二来,他要想办法哄萧福星扛下他从钱庄里骗走的那笔钱,否则萧家追究下来,他怎么办?“莫非你有办法?”
“村长大叔认识一些江湖异人,也许能帮你,不过……”她故做为难之色。“恐怕要不少钱。”凯子嘛,有得敲时直须敲。
“那是多少?”穆然前回帮小怜资助病母药钱,花了二百两,赎她不做湖神新娘,又去三百,如今已囊空如洗。
小怜对他比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穆然的心都紧了。这么大笔钱,他上哪儿去弄?
“是五千。”小怜想,能敲的大概只剩这回了,不敲大笔一点,对不起自己。
穆然嘴巴张张合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要不我先带你去见见村长,你若觉得划算,再与他合作。”小怜决定和村长连手,无论如何,都要逼穆然就范。顶多得手后,她和村长对半分五千两,得到的钱也够她玩乐几年,何况,还能赶走高照,这笔买卖绝对超值。
穆然不知自己落入陷阱,犹犹豫豫地被拖到了村长家。
为免高照继续误人子弟,萧福星主动承担起教导阴阳童子识字的任务,不知不觉,十余日过去。
这时,高照的病早就好了,这里好玩的也玩够了,他很想离开。
他一向喜欢天南地北游玩,不爱在一个地方多待。
但萧福星玩得开心,他只好耐下性子陪伴她,两人继续在恶人村住下去。
却不知,恶人村人早就耐不住了。这高照真想在恶人村落地生根不成?
阴阳童子也快疯了,本以为隐忍数日,待高照离去,他便能脱离苦海,谁知这灾难似乎永无止尽了。
这晚,萧福星又来教他读书,高照理所当然跟在她身边。阴阳童子面色青中带黑。
“臭女人,老娘得罪你了吗?你非整死我不可?”
萧福星很疑惑,自己做了什么惹阴阳童子不快?她询问的目光投向高照。
“他不喜欢读书。”高照牵着萧福星走到阴阳童子身前,一指点中他笑穴。“我说了,别欺负她,你若敢再犯,哼哼……”
阴阳童子笑得涕泪横流,整个人在地上翻滚。
“高照,快救他。”萧福星最见不得人受苦。
高照假装没听到,又让阴阳童子笑了半盏茶时间,才解开他的笑穴。
“你没事吧?”她只手扶起阴阳童子,因为另一只手被高照拉着。“读书可以通事务、知道理,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阴阳童子笑得说不出话来,只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吃这么大苦头,他不恨高照,人家明刀实枪摆出来就是要整他,他技不如人,受苦活该。
但他痛恨萧福星,她总是一副慈悲神情,可一句话就让他生不如死。伪君子、臭小人,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报仇!
“小福星。”高照笑着拍拍她的手。“读书好不好,跟喜不喜欢读书是两码事。就像我喜欢吃甜食,你不爱是一样的,它们没有对错,只是喜好罢了。”
“但吃太多甜食真的对身体不好。”她执着地想要改变他的饮食,却始终没成功,为此郁闷良久。
“我觉得我的身体很好。”高照耸耸肩。“好啦,你想教他,我保证他一定乖乖受教。”说着,他瞪了阴阳童子一眼,后者果然收起爪子,一副低眉顺从貌。“你快教,教完我们立刻回房。”他还要跟她培养很多的感情,期待她早日开窍,喜欢上他。
“可是……”萧福星觉得这问题很重要,却一时摸不清重点何在。
但她见阴阳童子死白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磨墨写字,也知读书不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怎么样?随便他,让他继续目不识丁?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过去大字不识一个,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但他就是因为没有知识,才会偷官银,落得逃亡天下的下场,可见读书明理是重要的。
她该坚持教他,终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她这么告诉自己,但阴阳童子仇怨的表情却让她的心底起了波澜。
等萧福星教完一句“百善孝为先”,高照便拉着她往外走。
“等一下,我还没跟他解释这句话的意思。”
“解释什么?他无亲无戚、无儿无女,孝顺谁啊?他只要知道那几个字怎么写就够了。”高照拖她出了书房。
萧福星突然想到“因材施教”这句话,她是不是得先了解阴阳童子的为人心性,再选择合适的教材才好?
这样也许他便愿意乖乖学习,不再怨恨她了。
萧福星其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阴阳童子外貌似孩童,其实已五十一岁,他过了很久逍遥自在、为所欲为的生活,哪这么容易受拘束?
她从头到尾都不了解恶人村里这些人的身世经历,难怪她尽心付出,却总得不到感谢。
他们出了书房,见外头大雨飘泼,像天上有人正拿着大盆子,一盆一盆往下倒水。
萧福发现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倒了一地,满目破败景象。
“高照,这雨再下下去,会不会淹水?”
“没事,咱们住的这座别院地势较高,要这里淹了,半座恶人村都要泡水了。”
“那恶人村的人要住哪里?”萧福星不自觉地问。
“这不是还没淹吗?”高照啼笑皆非。
“可是……”
“别管他们啦!”他拖着她进房,反正自己没事,他懒得理别人去死。
“高照,这样不行的,你……等一下,高照……”她说着,但高照根本不理她,径自将人拖进屋。
“小福星,你不觉得你有点本末倒置了吗?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人是我,应该思考的是你什么时候才要爱我?我都等了半个多月了耶!”他是没有不耐烦啦!等她的日子并不难熬,每天跟她黏在一起也很快乐,但他想,若她能回应他,他一定会更开心。
萧福星颓丧地坐在茶几边,不说话。这高照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他好像觉得他喜欢了她,她就一定要爱上他。
他的脑子里没有“失败”这个词,而她……好吧,她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一些奇怪的感受,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太难受,相反地,她看着他的时候,常会不自觉地心慌意乱。
她也许有一点在乎他吧!可无论她的心情如何,她都不想在受逼迫的情况下谈感情。
她希望他尊重她,放开她,两人开诚布公商谈一番。
不过……高照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得“尊重”两个字如何写。
第6章(1)
大雨下了一夜,哗啦哗啦的雨声让萧福星睡得香甜。
但高照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住的别院地势高,就算大雨再下半个月,应该也不会淹水,但现下,他发现门缝有水渍侵入的现象。
为了不吵醒萧福星,他小心翼翼地从长榻爬起来,看一眼床上,她睡得正沉,他帮她掖好棉被。
因为她古板,所以两人就算同处一室,他也只拉拉她的手、偶尔偷个香吻,并没有对她做出逾矩的行为。
这种守礼对高照来说简直是破天荒、日阳打西边出来才会发生的事。
偏偏他做得还挺开心的。其实,只要能让萧福星快乐,而又不是太违背他的心性的事,他都做得有滋有味。
为了萧福星,他收敛了许多,不过她好像看不出来。
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唉,古板的人,脑袋总是不够灵活……他叹口气,却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欺负人家的。玩了那么多把戏,才突然说喜欢,谁敢轻易相信?
他又在她颊上偷了一吻,见她眼睫轻眨,似乎要清醒过来,他赶紧回榻上躺着,又等了半天,发现她还在睡,他这才轻手轻脚下了榻,推开房门一看——
水都积得快与门坎平齐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根据他的经验,这样的雨还不足以淹没房屋,所以其中必有机关。
他走出去,再小心关上门,不让一丝寒气侵扰熟睡中的萧福星。
他把小小的院落检查了一遍,最后来到后院的莲花池旁,水已满到池里的鱼都上岸了。
他仔细沿着莲花池搜寻,摸到那调整水量的通道,去他妈的,居然被砖头堵得严严实实,难怪只下一日夜的雨,池水就满溢到差点淹进房屋。
他一掌打破泥砖,轰隆隆的大水从通道泄了出去,不多时,莲花池又恢复原本的水量,院中的水也渐渐消退了。
当然,院落里的水不可能这么快就退干净,但至少不再往房里淹。
按这个情势,除非雨再下个十天半月,否则这里安全无虞。
他拍拍手,转身去找阴阳童子,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三更,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他一把拽下阴阳童子,叫他去烧水,他高大公子要沐浴更衣。
阴阳童子气得咬牙,这么晚了他才要洗澡,不是折腾人吗?但他也不敢不做,谁叫功夫不如人呢?他怀着一腔怨恨进厨房忙和。
这期间,高照又去萧福星睡觉的房间外晃了一圈,没进去,怕自己一身的泥水惊扰了她。
“水烧好了。”不多时,阴阳童子打着哈欠来说。
“嗯!”高照又留恋地看了房门一眼,才转身离去。“对了,你去告诉村长一声,你们想堵水道,给我找麻烦、对我下毒,让我难受……这些我都不在意,可小福星在这里,你们做的事若牵连到她,别怪我翻脸无情。”
高照自己爱玩,所以也不太在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