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夕炎冬低低他说,“他会成亲的。”她道,隐瞒了未知的新娘人选。
“真的?”钟重远喜出望外,但随即以怀疑的眼光看向夕炎冬,“你方才不是说……”
“人不能决定自己可以活多久,却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表示……”
“他会成亲。”对像,依然不知。
“表妹,你在吗?”钟莫予站在夕炎冬的房门之外,抡起拳,敲门。
门内静悄俏,没有响应。
“表妹…”他继续敲。
“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三言道,“不用再敲了,表小姐她出去了。”再让少爷敲下去,门可就要遭殃了。
“又出去了?”钟莫予不可置信地。这位表妹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是啊,我一早起来就没看到了,听门房说,她天还未亮就出去了,而且走得很急。”据说,门房的眼花了,因为看到表小姐走路的样子。
怎么样的走路可以弄花一个人的眼?他很好奇,下次有机会非要好好看看表小姐怎么走路的。
“那么早?”她怎么总是出去?“出去干什么,她说了吗?”钟莫予留恋几眼房门,迈开步。
“没说,但我想是为了少爷的婚事吧。”三言猜想。
“我的婚事?!”
“少爷不知道吗?”三言主动解惑,“昨晚上,老爷让我拿了未来少奶奶的生辰八字到书房,随后,表小姐就被老爷叫进书房了。所以,我想是老爷让表小姐帮忙少爷的婚事,也许是采办礼物去了。”少爷的婚事来得可真是仓促,让他们一干下人都忙昏头了。真不懂,老爷为什么非要那么急着为少爷成亲不可?他的婚事!
她可真热心啊!
钟莫予心里涌上一股反感的情绪,沉了脸,不发一语。
“少爷?”善于察言观色的三言见到钟莫予的脸色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在生气?为什么?难道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刚才他说了什么吗?
“啊——”三言捂住口,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呆望着钟莫予,“少爷你——”天啊,少爷竟然……“
“怎么?!”钟莫予没好气地问。
“你难道……”一向温和有礼且斯文的少爷居然一脸不开心,还似乎对表小姐为了他婚事忙碌而生闷气,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可以弄明白了,“少爷你喜欢表小姐!”像发现了个秘密,三言低声道。
“你!”钟莫予愣住,没想到平时并不精明的三言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而在这之前,他甚至还不能完全肯定他对她的心意。
“少爷,你怎么可以喜欢表小姐!”三言道,“你快要成亲了呀!”少爷既然心里想着表小姐,怎么可以还要和叶家的小姐成亲?!“是啊……”钟莫予仰头,将失落丢回心底。
“少爷,你真的喜欢表小姐呀?”秉持着以少爷的幸福为己任的三言,大胆问道。“你这个小鬼。”钟莫予为着三言的话而轻松不少。
“那么我当是咯,可是少爷,你打算怎么办?仍然要娶叶家小姐吗?”
“也许……”他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心里的反复。
“可是少爷……”三言又要说什么。
“好了,没见过你这样的。”钟莫予摇摇头,“我自有打算,你不用为我操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可是为少爷好。”三言嘟囔。
“我知道。”那是他仍然能笑对的原因之一。
“老爷知道少爷喜欢表小姐吗?”如果老爷知道了,也许就不会要求少爷娶叶家小姐了,而让少爷与表小姐成亲。那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不如我去告诉老爷,让老爷同意少爷娶表小姐……不成,还是少爷自己去说得好……”三言建议。“你可真是吵晾。”钟莫予眉梢打结,“你可不许乱说,我的事,我自会处理。”他尚不能确定她真实的心,怎可贸然行事!而且,昨日凉亭中她的表现……
“少爷,你真的不打算说?”少爷不想和喜欢的人成亲吗?三言疑惑。
“我……”钟莫予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三言的话。
“少爷……”偌大的庭院,只听见三言有些焦急存些罗嗦有些疑惑的声音,挥散不去,缠绕在钟莫子心头。
“春姐姐?”随着声音的出现,夕炎冬的身影渐渐显现出实形。
“冬?”春正独自休息,忽然耳畔听得熟悉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冬露着单纯的笑看着她,她立刻笑着冲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冬,几日不见,我好想你呢。”
“我也想你啊。”她轻轻推开春热情的拥抱,“几日不见,春姐姐好像比以前美了呢。”只有在师姐们面前,她才是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平时却是冷情的。
“你呀,在凡问呆了几日,连甜话都会说了,”春喜上眉梢。
“我实话实说啊。”夕炎冬无辜地眨着眼。
“你呀。”春怜爱地拍拍她的颊,却在见到她的眸子后,僵住笑容,手停在她脸上不动。
“春姐姐,你怎么了?”虽然她平时对于别人的心思不想去搞懂,但对于她心里关心的人,不用费力去猜测,也可知道对方的心思八九分。此刻,春一定发现了什么事,才会如此震惊。
会是什么呢?
“啊……”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诧异埋在心里,“我是好久没见你,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哦。”夕炎冬没有去深究。
“我……”正要扯开话题的春被打断话。
“师傅!”夕炎冬尊敬地叫。
“冬,”夕炎不生的声音再一次同时传进两人的心里,“你怎么回来了?”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责备。
“我……”夕炎冬咬着唇。
“你的任务呢?”
“还有几日是钟重远的六十大寿,他答应了我在那天让我完成任务。”
“哦?”
“师傅!”春急急叫道。
“冬,你先回去,有事再来找我。”状似命令的话,让夕炎冬不得不离开才到的家。
“你要小心。”夕炎冬无言,春不舍地望着冬的身影越来越淡……
“春,你似乎有什么疑问?”夕炎不生慈爱又威严的声音拉回春的心神。
她的确有个疑问,“师傅,冬的眼睛……”她没有说完,相信师傅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说,冬的眼睛已经不清澈了,是吗?”
“是的,师傅……”师傅就算没有看到冬,也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
“她的眼睛已经沾染上凡间的气息,那表示,她的心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是什么变化呢,师傅?”春最想知道的是这个。
“感情。”
“感情?”那是什么东西?师傅可不曾教过她们这个啊。
“我无法解释,也许你将来自己也会碰到,那时你自然就知道了。”感情是凡间的东西,他们夕炎一族中很少有人经历过这种东西。
“我?”春一脸不可思议。
“是的。”
“可是师傅,冬好像自己并没有发觉。”那是最危险的,是她担心所在。如果冬遇到了什么危险,而她自己却不知道,那该有多可怕。
“无妨,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六章
“表妹,你在吗?”钟莫予站在夕炎冬的房门之外,抡起拳,敲门。
门内似乎没有响应。
同样的情形会出现第二遍吗?钟莫予默默在心里问着自己,却没有答案。夜色温柔,柔柔的月光覆盖了整座庭院。
实际上,如果他心中还残存了些许理智的话,他本应该在此刻人夜时分好好地去书房念书,即便不是,也该为了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着想,远离其他会侵扰他神志的人。何况,表妹是个芳华正茂的女子,他该避嫌的。
但,他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骚动,仍然在此刻来到了夕炎冬的房门前,敲了门。并且,不避嫌地执意等待她的响应。心中,也有些疑问的。表妹才来府里没几天,而且据说是这个城内除了钟府,再元其他人是她所认识或者是她另一方依靠的所在。那她为何总是往外跑,整天不见人影,他想找她说说心中的想法,都没有机会。
到底,她去的是何处?
那是他的疑问所在。
“表妹,是我,你在房里吗?”他再扬声问。
他的叫唤,她并不是没有听见,但,此刻她心头有很大的疙瘩,不得解开。
一是:那名唤“云儿”的女子,为何会发出那么强烈吓人的怨气。她早间回去想问师傅,可惜还没来得及说,师傅就打发她回来。师傅像是急急要赶她似的,为何要让她即刻口钟府?这里有什么等着她吗?而师傅却没有告诉她。
二是:春为何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吗?才会让春惊讶成那样,像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一般。
这两个问题使得她深深理不出答案,以至连开门的心思都没有。
门外的他,等着她开门。
门内的她,等着他离开。
忽然间,钟莫予像是等不及,“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错愕,流转在两人之间。
门一开,钟莫予就硬生生愣住了——
她明明在房里,却是为何不来应门?
门一开,夕炎冬自思绪中抬起脸——
他怎地不走,反而径自打开门,如人无人之境地闯了进来?
“你…… ”
“你……”
异口同声地,房内的两人同时开了口。
沉默,再次降临。
“表妹,你怎么不来开门?”许久,钟莫予见夕炎冬只是定定看着他,却并不开口说话,他便只好将心中的问题提了出来。
“我在想。”夕炎冬道,答案却是简短而让钟莫予摸不着头脑。
想?她在想?是在想要不要给他开门,要不要见他,还是想别的东西?钟莫予不解,于是他直接将问题抛了过去:“你在想什么?”他将两扇门开至全开,然后才找了个位子坐下,眼光放在直直盯着他的夕炎冬身上。
“你不懂。”夕炎冬并不打算将此次来钟府的目的说给他听。夕炎一族的规矩,她不能破坏。而且,她说到底,可会是他的“杀”父之人。
“你若肯说,我也许就懂了。”钟莫予愣了愣,随即展颜道,诱着她将心底的话说出。他对她的想法很是好奇。
“我不能说。”夕炎冬朝他摇头,不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因此,钟莫予大大地开心。
要知道,前两天,她对于他的存在是漠不关心,简直是当他不存在似的。连带地,他的问话或是关心的话语,她都当做没有听见,独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他想要加入,却元从加入。
现在,她却愿意回答他了,尽管是只字词组,而且回答的话也是有些漠然的生冷,却对他而言已足够了——至少目前如此。
“为什么?”钟莫予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她再次惜言如金。
夕炎冬摇头,还是摇头,但却没再看他的眼,垂了头。
钟莫予叹气:“你若不肯说,我也不勉强。”简直怕了她的不言不语,将他当成陌路人,好像两人从未见过面,也不是亲戚一样。
到底她以前生长在怎样的家里啊,将她的性子教成淡然而好似未将众人放在眼里一般。
夕炎冬点点头,同意他的话。
钟莫予乘她将头低下这会儿,好好地打量眼前这位身份上是他表妹的女子。
一身淡蓝色的衣衫,简单而清雅;一头如水的漆黑发丝,低垂在身侧,将她的脸遮盖住,让他瞧不真切。平时,举止温嗽,看似好说话,却是绝对的冷然,任谁在她眼中都是一般,她绝对以相同的态度对待。而她的貌——钟莫予闭上眼,在脑中想象着她绝俗的容姿。
她的貌,有着不属于这个尘世的脱俗,尽管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却元损于她的美貌于万一,反倒是增添一股说不出的淡雅之气。她的眼,清澈不染俗,仿佛一切世俗的东西都看进眼里,却人不了她的眼。啊,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你怎样。”陈述,夕炎冬看到他奇怪的举动后。
“啊……”钟莫予霍地睁开眼,有些狼狈,调转视线,盯着房内置于墙上的画卷,“我……咳,我是想说……”脑中拼命找着说辞。夕炎冬只是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没有追问。
那画卷,是他呆愣的原因?
这样的想法突然窜进夕炎冬脑中,令她不由得也愣了愣。
钟莫予转头,正想开口,却止于夕炎冬跟随着他的目光。
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钟莫予静静注视着夕炎冬瞳中的自己,她的眼里素来没有别的东西存在,而今,他的影子却倒映其中。她发觉了吗?
这个发现,让钟莫予在得知自己即将与莫不相识的女子成亲后一直沉闷的心情,意外地转好了起来。
“你?”夕炎冬奇怪,再回头看了看画卷,他的脸色,变换得好快啊。是因为画?
画中只有山水,别元其他。
“我很好,”他列开了嘴。是啊,好得不能再好了,如果能顺利让爹取消了这门亲事,就更好了——
“你可否随我去一个地方?”
“去?”夕炎冬扬着眉,异样的感觉在心头,因为他的笑——那是真诚而松了口气的笑。
“对,去。”钟莫予起身,状似不经意地执起夕炎冬的手,举步往外走。
“哪里?”今晚特别放任自己多话的夕炎冬瞪大眼,愣愣注视着被抓在他手里的自己的手,怪异的感觉挥散不去。
她今天是怎么了,不但在他进屋后没有感到不适,更是在他的问题下依言回答。现在,他莫名其妙地突然抓了她的手就走,她也是没有挥开,只是跟着他的脚步走,心里头百转千回思索着他为何要如此,自个儿为何是那个样子对待他的举止。
种种感觉在眼底流过,她却无暇注意。
“跟我来就知道了。”钟莫予不答,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默默跟在他身侧的夕炎冬,暗暗瞄了眼他的侧脸,发觉他唇边的笑容自离开她的房后一直挂着,未曾散去。他,那么开心吗?
叶府。
夜已深,她却仍执著于眼前的活,不曾想过休息。
而此刻,却是她以前人眠的时刻。
现在,她在灯下,默默含着幸福的笑,一针一线地绣着鸳鸯枕被,针针线线上都写满了她对未来生活的期许。
这个,是她的嫁妆。而,屋内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她亲手所绣,决不假他人之手。因为,那是她的嫁妆,那是她的什物。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
她要他们未来的家都用上她亲手所制的东西。
娇羞,染上她粉嫩的颊。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停当,这鸳鸯枕被,是最后一件了,她必须在今夜完成。而儿日后,她将带着自己亲手所制的嫁妆,离开这个生长了十六年的家,去一个陌生的,却是她未来的归依的地方。
捶了捶发酸的腰背,她继续手上的工作。
也不知怎么的,爹爹仓促地答应了钟家的婚事,让她不得不熬夜来完成一直在做着的绣品。但是,尽管有些辛苦,她的心里却是无限的满足,并有着对往后生活的期待。
听爹爹说,钟家惟一的公子,是个斯文有礼的男子。不仅饱读诗书,更是理家有道,绝对是个温文尔雅、宽以待人的谦谦君子,更会是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她自然相信爹爹的话,因为钟家是叶家的世交,爹爹与钟伯父亦是莫逆之交。她虽未曾见过钟莫予——那是她未来夫君的名——但是,每每从爹口中听到对他的赞美之词。
爹爹对年轻后辈向来挑剔,而今即使钟家要求在十日内办妥一切事宜,在十日后完婚,爹爹亦是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