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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惊讶地道:“你,你是……青婉师妹?”
“是啊,是我!”
大山欣喜地道:“师妹,我们还以为你和先生都不回来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爹……我爹离开村子了?”
大山点头道:“是啊,当初你远嫁京城,先生就离开了村子,并说不再回来了。我跟随先生学习最久,村里的长辈就叫我替了先生,在这里教孩子们启蒙读书!”
蓝宵露松了口气,外公只是离开了。但是,他已经离开了十五年,要去找他,天大地大,怕是更难了。
大山道:“师妹,虽然先生离开了,但见你回来,大家一定高兴,咱们都是穷孩子,蒙师傅教授启蒙,学文识字,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都盼着师傅和你呢,我放孩子们休学半天,陪你回村子吧!”
二夫人忙摇头道:“不用不用,家父曾经说过,孩子的学业大过天,不能耽误,我也不想惊动乡亲们,我自己回去就好!”
大山点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师妹脸容变化许多,保准很多人都认不出来了。”他看了蓝君义和蓝宵露一眼,道:“这两位是……”
蓝君义温和行礼,道:“在下蓝君义,这是舍妹蓝宵露,今日陪娘一起回来探亲!”
他话说得含糊,大山却知道师妹多大年龄,断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的,听说当年蓝家是以平妻之礼迎娶,满村轰动,那么这位,必是大夫人所生了。看他这么一表人材,温和有礼,想必师妹在蓝家日子过得不错。
大山是实在人,这么一想,打心眼里替师妹高兴。
三人告别了大山,蓝君义道:“二娘,蓝家在湖州有座别院,不过是在城里,今日时候不早了,又舟车劳顿,二娘和三妹妹随我去别院歇息一晚,明天再来吧!”
二夫人摇摇头,道:“大少爷,你先回别院去吧,我今天就在村子里住下了!”
蓝君义怔道:“那你和三妹住哪儿?”
“住我爹留下的旧屋!”
“那……那哪里能住人?”
蓝宵露笑道:“大哥,那两间正房,打扫打扫也能住人,你就放心回别院吧。你忙你的正事,我们在村子里住着,不会有事的!”
蓝君义还要说什么,蓝宵露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道:“大哥,今天我娘肯定是不会走的,她十五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在外公的屋子里住。有我陪着呢,而且你也看到了,这村子民风淳朴,又有大山叔叔一干外公的学生们照应着,你不用担心!”
第八十六章:买房置地
蓝君义本是富家出身,想想那两间土房,也没有勇气住在里面,听蓝宵露这么说了,便依了她,带着自己的书僮和几个家丁离去,他本来是要留两个家人给二夫人母女的,被蓝宵露拒绝了,蓝宵露说自己母女二人,有云香和幼蓝照顾就够了,家丁虽是下人,也是男子,多有不便。
蓝君义一想也是,便没有勉强。
云隐村的村民比蓝宵露想像中更热情,先前没有认出二夫人,听大山回村子一说,大家都来看望,连老村长都过来了。
那时蓝宵露和二夫人,云香幼蓝正在收拾旧屋,听说二夫人要这里住几天,老村长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住被婉拒后,一声令下,十几个青壮年劳力一起动手,两间土屋只半个时辰就打扫得干干净净。要不是久没人住有点尘气,旁边的断垣略显凄凉,一点儿也看不出十几年没住人。
在收拾屋子的那段时间里,陆续有大娘大叔们送来米面蔬菜鸡蛋。虽然粗糙,却都是一片浓浓心意。远离十五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待遇,蓝宵露暗暗咋舌,外公在这个村子里的人脉可真不是盖的。
不得不说古人真可爱,蓝宵露几乎一瞬间就喜欢上这充满人情味的村子了。
到云隐村后,二夫人好像换了一个人,她陪大娘们下地,亲自动手做饭,亲自浆洗衣服。完全洗净沿华,成为一个村妇,但是,成为村妇的二夫人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般,容光焕发。
蓝宵露心里很是欣慰,虽然外公已经离开,但是,回到阔别的故乡,二夫人却找回了自己的灵魂。刚开始,村民们还因为那豪华的马车,衣着华贵的蓝君义,对二夫人有点敬畏,随着后来蓝君义忙于自己的事少过来,二夫人又完全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人人都待二夫人亲切有加。
蓝宵露也是凡事亲力亲为,在清羽院时她就没有架子,到这里更是和云香幼蓝之间全无主仆之分。她也常去村前的小溪边浆洗衣服,有一次,她远远看见二夫人站在溪边,看着来路,一脸怅然若失,心里明白,娘这是想起了当初和丞相爹的相遇。
蓝宵露没有打扰,但片刻后,就见二夫人收回目光,脸色平静。她知道,二夫人这是把心中的那份迷恋拔了出来,真正放下那个丞相爹了。
虽然丞相府曾经给过她锦衣玉食,蓝成宣曾经给过她柔情蜜意;但丞相府也是困住她的牢笼,践踏了她的尊严;
海誓山盟随风而去,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爱到头来只剩凄凉结局,她早就对那个男人死心了。
蓝宵露心里很高兴,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陪娘在湖州这个小小村子里住下,虽然这里并不富裕,但却比丞相府好千倍万倍。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湖州丝绸的原料,这一片儿竟然盛产。几乎家家户户都养桑养蚕,产茧产丝。也是,既然是湖州三宝之一,自然不可能是别地运来的蚕茧和丝了。
这些天,她在整个村子里转了个遍,发现村子东头有几幢很大的废弃的房子,看那规模,倒像个什么工厂。
问过老村长才知道,八年前,官府曾经在这里设立过丝绸厂,但是后来,官员贪污,管理不善,那些负责的官员都是尸位素餐之辈,既不懂丝质的好劣,又不懂制造的技术,收去的上等好丝和劣质粗丝混在一起,制造出的丝绸粗劣不堪,根本没有人要。
在亏空了几十万两官银之后,这里便倒了。
说到这里,老村长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当初他们从村里低价收了丝去,又强征乡亲们去劳作,结果乡亲们连劳力钱也没得一分。
蓝宵露道:“就没有人来管么?”
老村长叹气道:“民不与官斗,官官相护,谁来管呢?咱们虽然损失了两年的收成,又白瞎了劳力,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这房子算是谁的?”
“那帮人留下了地契,说是抵换丝与劳力,那地本来是村里的地,被他们强征了去。本就一文钱没有付,欺民啊。这地贱房空,能换得几个钱啊?那样的屋子也不能住人,就一直空在那里!可怜当初,村人几乎被害死,幸亏大家互相扶持,吃野菜树皮,才度过难关。”
蓝宵露又一次咋舌,这样一大块地,几幢大房子,在村人眼里毫不值钱,这要是换在现代,该是多么让人眼热的资产。
“村长爷爷,这四里八乡,产的丝多吗?”
“怎么不多?咱们这儿的丝啊,质量好,又轻软,是上等好丝,年年都有人来收,上等的湖州丝绸,可都是咱们这四乡八村产的丝织成的。当初要不是那帮狼崽子们强征强收,谁卖给他们啊?”
看着那些大房子,她心中有些计较,不过,她也知道这想法要实行起来,不是这么简单,所以按下不说。只是道:“大爷,那要是想买下这房子和这片地,得要多少钱?”
老村长道:“要是有人买就好了,地契在我这儿,可烫手得紧,能换得乡亲们两年来的收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多少钱?”
老村长抬眼看着蓝宵露,见她年纪小小,一脸好奇,笑呵呵地道:“娃儿啊,那可不少,怕是要两三百两银子吧。”
蓝宵露几乎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么大的地,虽然废弃了,但还很结实的房子,只需要两三百两?按现在的货币折算,那岂不是只要十多万?她笑道:“村长爷爷,那你这房子和地,卖给我吧。”
老村长吓了一跳,道:“娃儿啊,你要这个干什么?你和你娘,不是就住在云先生的旧屋吗?再说你们只是暂住,以后还会回到城里的。这儿地贱,没得花这些钱做什么?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村长爷爷,我有个朋友是做生意的,想建个丝绸厂,我这次来,他还托我打听来的。既然卖了这地和房子,能还上乡亲们两年的收成,我就帮他买下,也算是帮乡亲们做点事。”
“那不成,那不成!”
老村长连连摇头,蓝宵露道:“村长爷爷,您是怕他给不起价么?”
“不是,这地和房,不值这么多。我卖给你,虽然解决了乡亲们的问题,却是坑了你和你那朋友;我若是降下价格,又抹了乡亲们的利益,你是云先生的外孙女,我哪能坑你朋友?我更不能坑乡亲们,所以,这不成。”
这老人真朴实得可爱,蓝宵露笑道:“村长爷爷,你多虑了,他做的是大生意,不在乎这点小钱,再说这房子是现成的,他要去别处买,哪能有这么便利。两三百两银子虽然不少,却也不多。您能为乡亲们解决问题,我也能帮朋友买到理想的地方,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老村长在她的苦劝之下,终于勉强答应,于是蓝宵露便“替她朋友”把这个废弃的地方给买了下来。地契拿到手后,老村长觉得对方亏了,特别找人把房子打扫干净。
这点蓝宵露倒不在意,她只是先把房子买下来,具体怎么操作还得仔细想想,再说,她的资金不足,这次回湖州,带来了全部家当,也不过五百多两银子,还做不了这样的大事。
也许到时候真的还得找人合作,毕竟有些事情,她还是没办法全亲力亲为的。
握着地契,蓝宵露想,这算是她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拥有的个人资产吧。那片地那几幢房子,从现在开始可就完全属于她了,她也算个小小的地主了。
二夫人胆小,蓝宵露也没准备告诉她,但心里着实乐呵,没事的时候,就绕着村子转一转,构思着她的商业蓝图。
这天一早,她又转到那溪边,她打听过了,村子里的丝,都是等别人来收,价格很低。村子里出去进来的路就这一条,要远走几十里,才到乡里,蓝君义来时,快马加鞭,也得两个多时辰才能从别院到云隐村,村子闭塞,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丝卖的什么价格啊。
就冲着村子里人对娘亲的热情,对外公的感念,说明他们是不忘本知道感恩的人,她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富裕起来。
她沿着溪流边沉思着边往前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线在串着,湖州丝绸,锦州流光瓷,北泽国的云台砚,还有西启国那香死人的茶叶,名动天下的沉溪墨,南毅国的薄云绸……要是能把这些串起来,那该是多大一张生意网啊。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自己多方被限制,别说西启南毅北泽了,就是到这湖州,也是千难万难啊。想到这里,她又挫败起来,怎么才能脱离了丞相府,做个自由之身呢?
“嗯……”
正当她懊恼地皱起细眉,无可奈何的时候,一个轻弱而极度痛苦的声音传入耳中。
蓝宵露怔了怔,侧耳细听,又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这次清晰了些,就在前面不远处那片草丛中,那里露出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有人受伤了?
第八十七章:三脚猫的止血功夫
蓝宵露快步走过去,爷爷告诫过,做人需承一片善心,遇危要救!何况,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好,有人受伤她更应该救了。
走近一看,草丛里俯卧着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那衣服质地华贵,看起来竟然是绸缎。衣服上有一片片洇湿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水。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想起刚才的呻吟,蓝宵露伸出手去,按在那人肩膀上,轻轻一翻。突然,一道剑光一闪!看似毫无气息的黑衣人,突然出剑刺来。
蓝宵露大吃一惊,好在她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反应也极快,剑光闪动之间,她已经后退几步,避了开去,但那剑实在太快又太锋利,一股冷气贴面而过,割下了她一绺头发。
蓝宵露大骇,这古代的高人也太多了吧,要不是她有点身手,反应又快,刚才岂不是就在这人剑下做了鬼?她赶紧抓了个石头在手中,向后一扬,人又蹿前几步。
石头砰地掉在地上,没有打中人,蓝宵露回头一看,那黑衣人没有跟过来,手中的剑也无力地垂落地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好心救人,还差点被杀,蓝宵露真想转身就走。但一想,这人一定是被人追杀,伤成这样,对手想必很厉害。也难怪他戒备重重,虽然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她瞬间就理解了。
她又抓了一块石头,小心地走过去,要是他再出剑,石头可以挡得一档。但直到她再次走近,那黑衣人也没有暴起伤人。因为翻过了他的身子,走近来,她也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颇为英俊,但却透着一股坚毅的冷色,像石头一样,脸色苍白,全无血色,即使虚弱得好像没剩几口气,仍然透着沉沉重重的威压之气。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了一道道,是利器所伤,阳光下,黑色的绸缎也掩盖不住伤口不住冒出的血。最重的伤在胸口,那里有一个大的创口,血流不止,看起来有些恐怖。
蓝宵露一脚踢掉长剑,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是云隐村的人。但是,她遇上了,却不能不救,只是,这么重的伤,以她这三脚猫工夫,又无药物,能救吗?
蓝宵露皱起眉,爷爷说过:“救人一般都是突发,不可能随时有药,要因地制宜,胆大心细!”
哦,对,爷爷告诉过她哪些草药是止血的。她眼前一亮,那止血的草药并不是什么名贵药草,随地可找。
她快速地在周围找了一圈,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有一把洗干净的草药了,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她想看看伤口,但是那人的绸缎衣服质量极好,她轻轻地扯,竟然扯不破。
目光左右一顾,她拿起踢远的那柄剑,剑上血迹斑斑,一股冲天血腥。想必他受伤不轻,对方也不好过。
蓝宵露强忍着那腥味,把他的衣服割开,露出胸前皮肉时,她几乎想捂上眼睛夺路而逃。
这还是人的皮肤吗?那一身精壮的肌肉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密布,有新伤,也有旧伤,有刀伤,也有箭创,伤口不一,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结了疤,有的正在冒着血。
换了任何一个人,受这么多的伤,说九死一生一点也不为过,都等于从鬼门关里逃回来几遭了。这个人,真是命大。
她告诫自己:别怕,别怕!拿出手帕,在溪水里沾湿了,忍着恐惧,给他擦拭着伤口附近的血污和灰尘,手帕很快就成了血色,一浸到水里,连水也变红了。她来回跑了好几次,才洗净了血污露出伤口,还好,除了胸口那一道,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胸口那伤也凶险之极,离心脏只有一线距离。蓝宵露心想这人真是命大,这是贯穿伤,看来是剑所伤,却是贴着心脏而过,只要偏了一线,不是伤到心脏,就是伤到肺叶。也难怪他还能有命逃到这里。
把那些止血草药放到口中嚼烂,也不顾满口的涩味,她吐出来敷在伤口处,血在药汁的浸入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