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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质疑
甘文思道:“殿下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他笑了笑,道:“不过,明日朝堂之上,必然还是会有一些反对声音的,殿下既然决定用这个方法引锦州,青州两地兵马来犯,但方式有些惊世骇俗!”
司城丰元不屑地道:“还有谁敢置喙?”
甘文思道:“总有不怕死的!”
司城丰元看出他眼里的笑意,也笑道:“也好,朝堂之上这阵也着实冷清了些,有人持反对意见来争辩一番,倒也热闹!”只是他虽然在笑,眼神之中,却是厉色一片。
如甘文思所料,第二天的朝堂之上,还真有人问起太后的事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撑着“病体”前来上朝的司城玄瑞,司城玄瑞咳嗽着,虚弱地道:“太子殿下,这阵宫中传出不少消息,据说皇祖母身体抱恙,可是真的么?”
司城丰元早有预料会有人对这件事提出疑问,毕竟,他叫李嬷嬷对付太后的事情,也故意透露了一点风声出去,要是没有人提出疑问,那才奇怪了。对于为什么提出疑问的人竟是司城玄瑞,略一转念,他也觉得正常。
第一,司城玄瑞是个病秧子,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会怕什么?今日不知明日还有没有命在,得罪了他也不怕,不过司城玄瑞一直以来,对于他的事并没有过问,不论是他因为病得只剩下一口气没有问,还是因为他无意于皇位不问,又或者因为他臣服于自己没有问,这点司城丰元对他都没有恶感。
第二,毕竟涉及的人是太后,太后是他们祖母,东夏以孝治国,恭帝在时对太后就非常孝顺,每天早晚请安,没有特殊情况绝不落下。关于太后的事情要是司城玄瑞不站出来,那反倒要让他起疑了。一个都病得要死了的人,在听说皇祖母受了虐待,都不站出来问一声,那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真的天性凉薄,一个就是另有所图。病人能有什么图?除非是装病了。
第三,司城玄瑞是排第三的皇子,司城尚贤已经不在京城,而关于太后的事自己是当事人,也只有司城玄瑞站出来问才是最为合理最为名正言顺的。
第四,司城玄瑞并不是说皇祖母遭受虐待,而是说身体抱恙,这就说明,司城玄瑞虽然病得好像只有一口气,但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说话很有分寸。这样的分寸,显示他对自己虽有疑问,但是并没有站在对立面。
所以,司城丰元只是看了司城玄瑞苍白的脸色一眼,道:“皇祖母身体不适,的确是真的!不过我已经请了太医日夜照顾,又派了精明的嬷嬷近身伺候,你便放心吧!”
司城玄瑞因为脸色苍白,所以一直清清冷冷,从恭帝在时一直到现在,他也只是偶尔出现在朝堂之上,不过,每次出现在朝堂上,他都是因为有事,每次也都会有进言,而且每次进言都言之有物,不论是对朝政的建议,还是对京外事情的建议,方式方法都很直接有用,恭帝也都会比较重视,有人猜测,若不是三皇子这付身子骨实在太让人糟心了,也许皇上就不会把目光放在八皇子身上了。
试问有一个聪明精明能干又洞悉透彻的优秀儿子,
所以三皇子虽然病着,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倒,在朝臣之中,还是有一些威信的。只不过三皇子一直低调,又很少出现,只是保持不被朝臣忽略忘掉,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所以谁都不会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司城玄瑞道:“皇兄既然已经派了太医和嬷嬷照顾,臣弟自然放心,不过,臣弟请求能去探望皇祖母,还请皇兄许可!”
他是在外建府的王爷,司城丰元没有动他是因为觉得他是个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没必要落人口舌,但是现在,司城玄瑞要去探望太后,这是不行的。他心里清楚,传出流言是一回事,只要没有亲眼见到,流言就是流言。但若是亲眼见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尽管司城玄瑞不大过问朝局的事,更不大管现在是由谁把持着朝政,但是,他只以孙子的身份,就能为太后讨个公道。一个病成这样的人说的话,谁还会不信呢?如此一来,对他可不利得很。
司城丰元淡淡地道:“三皇弟对皇祖母的一片孝心,为兄自然能够体会,但是,太医说了,皇祖母是风邪入体,既不能见风,也不宜出门,所以,连我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呢。皇弟你身子骨不好,就不用这样折腾了,何况,皇弟的身体,为兄也很是担心。皇祖母和皇弟,都是为兄在意的人,这病气,可是会过体的,不论是皇弟的病过体到皇祖母,还是皇祖母的病过体到皇弟身上,都是雪上加霜的事,皇弟就别去探望了。”
他这话暗示意思明显,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要是你把你的病过给太后了怎么办?就算你没把病过到太后身上,要是太后把病过到你的身上了又怎么办?
这过病气的事情,在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些个朝臣们看看三皇子,再想一想“风邪入体”的太后,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觉得太子殿下这是真心为皇弟着想,这三皇子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要真再过一点病气过去,还不得一命呜呼啊?三皇子平素怕病气过人,也都是闭门谢客,极少出门应酬什么的,现在虽然是一片孝心,但着实不妥。
于是,有人就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三皇子宜多保重身体!”
景山郡王司城骥当初是质问司城丰元最激烈的一群人之一,但是那些跟在他后面质问的人人人都莫名其妙得到了惩治,景山郡王是聪明人,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在朝堂上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他之所以没被司城丰元对付,也是因为身份特殊,司城丰元不想引起更大的骚乱。现在司城丰元已经把整个朝政都控制在手中了,不要说对付,就算想要撼动也得再掂量掂量,要不然,搭上再多的命也是白搭,所以。景山郡王虽然对于司城丰元仍然没有好感,却再没有做出如当初那么激烈的事情了。
他忠于的是皇室,只要东夏没有乱起来,谁做皇帝其实他是不会很在乎的,反正轮不到他。至于这个储君是用了手段也好,是暗藏祸心也罢,现在都只能先观望着,他的身份是特殊,但是若是他被人暗害了,那可是连帮景成皇兄看着他后代子孙也不成了。
要真如外界传说,有个真命天子隐藏着身份不明,遗诏和传国玉玺出来之日就是真相大白之时,那他更要好好保重自己,这特殊的身份到时候就算不能拨乱反正,总也能起到一些小小的作用。
景山郡王站出来道:“三皇子听说太后是抱恙么?老臣听到的怎么不一样?”
论起来,景山郡王是太爷辈,比太后还长了一辈,他的话不同于一般。司城丰元眼中闪过一片厉色,他对景山郡王很头疼,试想想,面对这么一个老太爷,动也动不得,可偏偏这老头儿还不安份,时不时要跳出来挑挑刺,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好。
司城丰元漠然道:“那郡王听到的,又是什么?”
景山郡王看着司城丰元,不管不顾道:“臣听说,太后如今不得自由,受尽苦楚!太后乃是先帝之母,殿下祖母,对这点,殿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他就差说如果这是真的,就是无父无君,天理不容了。
司城丰元笑了笑,笑容却没达眼底,目光扫过朝臣,缓缓问道:“还有谁听到过?不妨都说出来。”
又有几个大臣站出来就这事提出疑问,不过,他们的口气各不一样,有的温和,有的婉转,最直接的是一个御史王善德,也就是蓝君义的岳父,王月清的父亲,时任左都御史,他道:“现在有各种传言,有说太后病重,有说太后被制,有说太后已经……不测,我等人心惶然,殿下又不许三皇子探视,此中莫非别有内情?”
司城丰元查过王善德的底,知道这个左都御史只忠于皇帝,对于当初的夺嫡之事,一直都不站队也不过问,据说对于女婿蓝君义站在自己这边,他还曾训斥,并因此和蓝家极为疏远。所以他对自己虽然质问,但现在他以自己为君,只要真正的遗诏不出来,这种局面应该不会改变。
而身为左都御史,他站出来说这话,也是很符合他的身份。虽然一句是否别有内情问的毫不客气,但是也并不算质问。
司城丰元扫了一眼站出来的那几个,他们和左都御史一样,都是保持中立不站队的大臣。自己的人一个也没有跳出来质疑反对,这在他的猜测之中,也在他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第606章 逼迫
他看着司城骥,道:“不止郡王和众卿听说了这样的谣传,连我亦听说了,为此,我好好整肃了一回皇宫,逆贼司城尚贤树大根深,留下不少隐患在皇宫之中,借机造谣,为的就是让我等君臣离心,自乱阵脚,他好趁势而起。若我猜得不错,想必,不用多久,他们便要打着这旗号向京城发兵。景山郡王年高德劭,难不成竟也会听信谣传,为司城尚贤所用么?”
他先是用一个卿字,接着又用了君臣这两个字,
景山郡王目光锐利,道:“此事当真?”
司城丰元笑道:“当不当真,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郡王何不多等两天再看?”
对于司城尚贤,景山郡王是没有一丝好感的,说他是逆贼,也没有人会怀疑。对于司城丰元的这几句解释,虽然轻描淡写,但是人人都知道,当年皇后在宫中经营那么久,虽然先皇曾经拔除了她大部分的羽翼,不排除还有残余,倒也说得通。
司城骥略带审视地道:“三皇子身体不适,不宜探病,但是其他的皇子可没病!”
司城丰元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景山郡王对太后之病多有存疑,既然如此,那就请六皇弟去探望太后吧!”
对于司城丰元的这个安排,景山郡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三皇子有病不能去,那除了三皇子,在京最年长的皇子就是六皇子了。虽然听说这阵六皇子上蹿下跳,想要依附于司城丰元,但想必祖母若是有事,还是会据实以报的。
司城丰元看着司城玄瑞,淡淡地道:“三皇弟身子不适,来一次朝堂也着实不方便,以后还是安心在家养病吧!”
众人听了心中一动,不自觉将目光投到司城玄瑞身上,这是叫他不要再上朝来了。显然,对于司城玄瑞质疑太后的事,司城丰元尽管没有什么表示,心中还是不喜的。
司城玄瑞倒是脸色不变,只是淡淡应道:“二皇兄说的是,我一向少上朝堂,也正是因为身体不适,既然皇兄不嫌我怠慢,我倒是求之不得!”
司城丰元看他清清淡淡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堵了一口气一般,面对这么个皇弟,他还真有些无奈,动手吧,对一个本来就快死了的人动手,无端的给人垢病,让人连得他连一个一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都不放过,而这个人还是他的兄弟,会寒了别人的心。
不动手吧?可他虽然只是偶尔来一回,病得跟个鬼似的,说的话却是不软不硬,让他既不能轻视,又不能多计较。这得多憋屈呀?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里,那种不得力的感觉最让人无奈。
所以司城丰元是真不喜欢这个虽然没给他找什么大麻烦,却并没有多亲近他的三皇弟。
这时,礼部的司礼监的从四品官周卫智站出来,道:“殿下,每年九月都会对太庙和琼楼进行一次修缮,今年继续么?”
司城丰元有些不耐烦,道:“现在不是才八月中么?”九月的事也拿来烦他,这帮礼部的官员真是太没眼色了。
周卫智也很无奈,他所在的绝对是个清水衙门,平时没有油水捞不说,一点小事做得不对还得被人挑刺。太庙和琼楼,一个是供奉着司城氏的祖先牌位,一个是供奉着东夏的开国功臣和历朝大功臣的牌位。这偏偏是两个最最怠慢不得的位置。每年修缮前,都要皇家派人去戒斋半个月到一个月,住在太庙附近的别院里,吃得茹素,住得垫草,每天早上卯时三刻起,亥时初刻才能睡,除了吃饭睡觉,都得对着牌位跪拜或诵经,就算略作休息,也得在庙中。
这么做的目的,一则是体会辛劳疾苦,一则代表孝子孝孙之诚,一则是表示对死去功臣的敬意。
而皇家派人,如无特殊情况,必然是皇帝亲至,若是皇帝不能亲临,也会派已经封王的成年皇子前往,连郡王都是没这个资格的。
可现在这个情形,周卫智觉得难以开口啊,先皇去世,牌位已经请去了太庙,现在齐王殿下主事,东夏现在的政局又这么扑朔迷离,他可不认为司城丰元会亲自去戒斋半月,但是这件事,他却不能不提。
不然,他日追究起来,可就是他司礼监的失职了。
周卫智一听司城丰元这么说,就知道司城丰元是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嗫嚅道:“修缮之前,需要戒斋半月,吃住都在太庙之中!”
司城丰元说完就见到景山郡王黑下来的脸,明白自己这冲口而出的话不妥当。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冷冷扫了周卫智一眼,这人名字里有个智,依他看,可不智得紧。这是什么时候?他哪里可能去太庙戒斋?他要离开十五天,这里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呢。可是,周卫智已经在朝堂上提出这件事了,这却是必须要有人去的。
司城丰元默了一默,他现在绝不能走开,而恭帝尸骨未寒,若是摒弃这件事,必然会引起满天满地流言。他有些烦躁,不禁皱眉。
这时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他,司礼监所奏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司城丰元的目光在朝堂一扫,那些人的目光他看得清楚,他也明白,谣言也好,传闻也好,都不足为虑,但要是他说取消,必然会引起不满,这是忘宗忘祖的行为,这是无视功臣的举动,事是小事,影响却是大影响。
司城丰元的略一沉吟,眼中一亮,目光立刻落到司城玄瑞的身上。
现在封了王的皇子总共才六个,四皇子晋王已死,除了他,就只有司城玄瑞在京了,他不能去,但司城玄瑞却是可以去的,正好,这病秧子虽然上朝不多,却总是让他觉得刺心,要是能把他打发到太庙去吃斋念经一个月,倒是能耳根亲近。
于是,他看着司城玄瑞的目光顿时亲切起来,司城玄瑞垂下目光,脸上的神色明显不情愿。
司城丰元心中暗笑,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岂不可惜。于是,他极是和霭地道:“是我疏忽了,周爱卿提醒的是,太庙是祖宗安息之所,琼楼是功臣安息之所。这修缮乃是大事,轻忽不得。本来应该由我亲自前去,只是这京中的事千头万绪,我接掌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所以这次,我是抽不开身了,好在还有赵王爷在。三皇弟,由你代为兄去太庙如何?”
司城玄瑞脸色发白,极是不情愿却又极隐忍地道:“臣弟身子不适!怕是不能适应。皇兄还是另派别人为好。”
众臣这时候都不说话,众人也都知道,京城现在的情形,司城丰元显然是不可能亲自去的,而赵王是唯一的人选,可是看赵王这孱弱的样子,苍白的脸色,还要去太庙吃斋念经,早起晚睡,他这身子骨撑得住吗?别还没吃两天斋,先给累死了,又或者病发死了。
司城丰元心里暗道,身子不适又如何?最好天天吃斋没油没水的吃死你,也省得你在我眼前碍眼了。但面上却是一片温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