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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宵露大吃一惊,原来是正主儿来了,她吓得跳起来,一看对方那么弱小,胆子又壮了,这小身板儿,做鬼也吓不了人。她也不客气,直接道:“你要不死,我怎么占得了?”
小女孩满脸悲伤,又羞耻又绝望,幽幽地道:“是,我不想活了,身子已经是残花败柳,活着也不过是受尽欺凌和嘲笑,我只是放心不下我娘!”
蓝宵露大大咧咧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她的!”
小女孩惊讶地看她:“这个身体即使活着,也生不如死,你不担心?”
切,那是你好不好,蓝宵露撇撇嘴:“我为什么要生不如死?活着就开心地活,谁让我不好过,我打得他满地找牙!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活的!”
小女孩震动地看着她,好像被这话惊到了,眼神又是艳羡又是钦佩,最后心悦诚服地道:“我相信!”又道,“我会把记忆给你,我娘就拜托你了!”
蓝宵露正愁对这个未知的时空一无所知,听了不由大喜,兴奋地再次跳起来:“太好了!”突然啪地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她了,她居然从床上摔下去了。还好裹着被子,但受伤的身子经此一摔,还是疼得她眦牙裂嘴,外间侍候的丫头幼蓝听到声音进来一看,忙扶她重新上床。
想着梦中的那个小女孩,蓝宵露一时分不清是真是梦,眼睛盯着帐顶想着心事,幼蓝只当她受了刺激人变得呆傻了,担心地守在床边不敢离开。
晴翠院中,蓝夫人正给蓝成宣宽去身上的锦袍,给他轻轻揉着肩。蓝成宣脸色沉沉,显然还在极度生气中。
蓝夫人边揉边道:“老爷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
蓝成宣哼道:“我能不气吗?这死丫头,叫我怎么向殷家交代!”
蓝宵露与定南侯府世子殷奇志早就订有婚约,当初殷家有意议亲,因三夫人生的大女儿蓝素樱已经许给了将军府长子罗万松,二女儿蓝芙蓉是嫡女,太子即将选妃,要送进宫去,自然不能与殷家结亲,而蓝宵露身份正适合,她是平妻之女,比大女蓝素樱,四女蓝素琴身份略高,仅次于嫡女,由此也可以显示他和侯府结亲的诚意。
谁知现在居然出了这档子事,一天之间,一个深闺女子,人人仰望的丞相府三小姐,突然就成了声名狼藉,臭名远扬不知羞耻的****。蓝成宣曾经试图封锁消息,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堵也堵不住。
蓝夫人四十岁不到,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四五岁,她宽慰地笑笑:“老爷,你既已经放她进府,那些事情,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蓝成宣在她的揉按之下甚是舒服,伸出手来把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里,喟叹道:“仪儿,这么多年来,还是你最识大体,你教的好儿子,胜过他老子了!今天还亏了君义,我虽然为殷家的事烦恼,但是留着三丫头,毕竟还有些用处。”
蓝夫人笑道:“老爷,瞧你说的,虎父无犬子,君义可是你亲自教的!”
蓝成宣得意地一笑,闭上眼睛享受蓝夫人的服务。
蓝夫人仍然轻轻按着他的肩,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三丫头?”
蓝成宣皱了皱眉,甚是头疼地道:“老四说的是,留着三丫头,终是影响了别的丫头的名声,太子妃大选在即,希望芙蓉不会受到影响。我倒是不想留她,可君义说的更有道理,事已至此,留与不留,影响终是存在了。倒是留着,用处大些!”
蓝夫人漫不经心地道:“三丫头那个貔貅玉佩,倒是价值不菲!”
“什么貔貅玉佩?”
大夫人一笑:“老爷没注意么?三丫头的脖子上,戴着一个貔貅玉佩,光是那玉质,便是极品的琉璃云光玉,那雕工更是不凡,价值连城啊!”
蓝成宣略有些怔忡,皱眉道:“也许是二夫人娘家的陪嫁!”
大夫人便不再说话,只淡淡一笑,道:“老爷,早些歇息吧,明天朝堂上,可是一场硬仗呢!”她是乖觉的人,二夫人云青婉的父亲是个乡间教书先生,家徒四壁,价值连城的玉佩?可能吗?问这话,不过是为了确定这玉佩不是老爷所给。
蓝成宣嗯了一声,明天少不得被人讥讽嘲笑,颜面扫地,这些,相比消除皇上的疑心,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蓝成宣一早就上朝去了,蓝夫人在丫头的侍候下用过早膳,又接过丫头送上的茶,道:“秋萍,去请大少爷!”
一个声音在门外笑道:“娘,不劳秋萍姐姐了,儿子正好来给你请安!”说着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已经走进院来。
蓝夫人笑道:“用过早膳了吧?”
蓝君义道:“用过了!”
蓝夫人轻轻揭开茶盅,却没喝,放在桌上道:“都下去吧!”
秋荷秋萍等丫头和管事周嬷嬷知道大夫人有事和大少爷商量,乖觉地都退了出去。
蓝夫人这才对蓝君义道:“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蓝君义摇头:“我还没头绪,只是觉得这事不太简单。三妹妹在府里是个懦弱的,别说与山贼私奔了,光山贼两个字都够吓破她的胆。明显别有内情!”
蓝夫人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别忘了,同去的还有四丫头!”
“两乘轿子一前一后,一乘被劫,一乘能逃走,也是四妹妹福大命大!”蓝君义笑了笑,却是含义不明。
“这是疑点!”
“四妹妹有这个心,也没这么大本事吧?”
“你四妹妹是没有,不过你那四姨娘,本事倒是不小!”大夫人冷了声音。
“这事事关蓝府名声,四姨娘再是胆大包天,也该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总不至于如此糊涂。再说,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蓝夫人想想觉得有道理,老四虽然是个不省心的,但不会这么糊涂,她沉吟了一下,道:“出了这档子事,蓝府现在在风口浪尖,你要多加留意!”想到蓝宵露脖子上那个玉貔貅,蓝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喝了口茶,便道:“你忙你的去吧,我乏了!”
“娘好好休息,儿子告退!”
蓝宵露一觉睡醒,脑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没个头绪,任她怎么想,也理不清,原身说过会把记忆给她,难不成真只是她的一场梦?
二夫人坐在床前,看她醒了,惊喜又如释重负,慈爱温柔地道:“宵露,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饿了吧?”
透过雕花的窗,蓝宵露才发现,外面天色又已沉暗,这一觉好睡,倒是让她精力恢复不少,这小身板前一天遭受太多非人的折磨,完全不听使唤,现在才感觉和她融为一体了。
蓝宵露微笑道:“娘!”
二夫人不动声色打量,见她眼神之中毫无悲戚与绝望,平静得像一潭湖水,眼里又添几分担忧,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了解。
这样的事是她心中的耻辱,清白被毁,名声已坏,再也不能嫁给她喜欢的殷小侯爷了,她这不过是佯装欢笑宽自己的心,二夫人怜惜地道:“宵露,从此以后,咱娘俩便在清羽院相依为命吧!”
蓝宵露点点头:“娘,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天下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娘,我若死了,娘一定伤心,我是绝不会做让娘伤心的事的!”
这番话说得二夫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外涌,她哽声道:“宵露,是娘没用,若是娘在府中有地位,你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昨天下人的态度,蓝宵露早看出这个二夫人在府里不受人待见,原身虽然只是出现在梦里,但她觉得那是真的,一个懦弱的娘,一个胆小的女儿,没有雄厚财力手握实权的外家,没有四夫人妖媚的手段,处境是显而易见的。
第五章:送药
她握住二夫人的手,道:“娘,我不怨,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们!”虽然这个是原身的娘,她也不想对着一张哭哭啼啼的脸,她立刻转移话题,道:“娘,我饿了!”
二夫人命自己的丫头服侍蓝宵露下床洗漱,提高声音道:“幼蓝,紫苏,快,把饭端上来!”
门外候着的丫头忙进来,是清粥,配的两样小菜,蓝宵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知道这原身小身板有几顿没吃了。
幼蓝帮她盛好了粥,蓝宵露接过,刚想大喝一口,门外一个声音道:“且慢!”
屋里几个人意外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原来是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熬得黑黑的药汁。
二夫人脸色有些苍白,站起来道:“周嬷嬷,你这是……”
周嬷嬷面无表情地扫了二夫人和蓝宵露一眼,道:“夫人命老奴给三小姐送来这碗汤药,请三小姐先喝了吧!”
蓝宵露看向二夫人,见二夫人怜惜又无奈地看着她,又联想到自己前天被人吃干抹净,立刻明白,这是一碗避免怀孕的药。
蓝夫人给她送药,自然是怕她经过这件事怀孕,让蓝府传出更大的丑闻。蓝宵露不担心是不是丑闻,但她刚在这个小萝莉身子里重新来过,可不想做幼女妈妈。大夫人这个行为虽然带点强迫,她倒是正中下怀。
周嬷嬷见她没动,以为她不想喝,道:“三小姐,大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蓝宵露沉静地道:“端来!”
小丫头立刻上前两步,蓝宵露端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满口苦涩直冲味蕾,连口腔都要苦到麻木,她忍耐着,没有露出一丝难受,好像不过是喝了碗白开水,沉稳地把碗放回盘子。
周嬷嬷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见蓝宵露脸色平静,既没有悲戚绝望寻死觅活,也没有以前的软弱怯懦不敢视人。周嬷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对二夫人道:“不打扰二夫人和三小姐了!”
“周嬷嬷辛苦,幼蓝,送送周嬷嬷!”蓝宵露安静地吩咐。
“不必了,幼蓝你陪着你家小姐吧!”周嬷嬷又看了蓝宵露一眼,一使眼色,带了小丫头离去。
二夫人看她走了,不由自主地把蓝宵露抱进怀里,痛惜地道:“宵露,委屈你了!”
蓝宵露感觉到她身子不住颤抖,是愤恨无奈几乎哭出却又拼命忍耐的颤抖,她静静地道:“娘,我没事。”又道:“母亲是一片好意,等我吃过饭,得去谢谢她!”
二夫人连哭也忘了,松开手怔怔地看着她。
蓝宵露冲她笑了笑,让幼蓝紫苏把粥端来,二夫人不肯吃,蓝宵露连喝了两碗,才放下碗。休息片刻,道:“幼蓝,你陪我去大夫人院里。娘,我去去就回!”
二夫人看着蓝宵露,眼神似担心又似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房间,只见外间里一个小丫头跪在那里,肩膀一抽一抽,却只是无声哭泣。这不是昨天那个叫白沐的丫头吗?
“白沐,你跪在这里干什么?”蓝宵露不解。
白沐磕下头去:“三小姐,白沐没用,没能保护小姐,请三小姐饶了白沐,别把我赶出府去!”
蓝宵露挑眉道:“谁说要赶你出府?”
“我,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三小姐还愿意留着我?”白沐抬起泪眼,可怜兮兮的。
蓝宵露摇头笑了笑,昨天轿子摇晃中,她脑中就有一些片断,先是树林中跳出几个蒙面黑衣人,家丁拦住的时候,她和白沐赶紧逃命,那些黑衣人身手利落,出手狠毒,四个家丁两个轿夫几乎都是一剑毙命。
白沐一边叫救命一边和她狂奔,后面有个黑衣人踢起一块石头,眼见得就要砸在自己身上,是白沐抱住了她,白沐被砸,栽倒在地。她惨声大叫,可是白沐已经无声无息,她以为白沐已经死了,黑衣人越追越近,她只好继续仓惶逃命。正惊慌失措,前面树木里却又出现几个青衣人,和黑衣人缠斗,至于结果怎么样,她再没有记忆,她怎么会被人吃干抹净,是哪一方的谁把她吃干抹净,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当时那帮黑衣人如狼似虎,白沐只是个小丫头,想要救她也是力不从心。再说,白沐的确是奋不顾身地护她了,如果白沐没有晕过去,也会和那几个家丁轿夫一样。
蓝宵露笑了笑,道:“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白沐磕头:“谢谢三小姐!”
“去洗把脸,好好当差吧。别动不动就哭,我不喜欢看人愁眉苦脸的!”
幼蓝不自觉看了她一眼,三小姐平时整天都郁郁寡欢,要说愁眉苦脸,她最愁眉苦脸。蓝宵露只当不见,走出门去,她才漫声道:“有什么就说吧!”
“小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我什么样?”蓝宵露鼓励地冲她一笑。
幼蓝迟疑了一下,在她的笑容中,不由道:“以前小姐怕见生人,逆来顺受,从不会主动去见大夫人的!”
蓝宵露淡淡地道:“那是以前!”
被劫持的事肯定不简单,凭直觉,这个丞相府没有什么兄友弟恭姐妹情深,既然处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她只能步步小心。身边的人,在不确定是否忠心的时候,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大夫人住的晴翠院是主院,光上房就有八间,家具都是沉香木和花梨木,雕栏画栋,虽不富丽堂皇却庄整气派。
蓝宵露主动来道谢很出大夫人意料,这个怯懦的胆子比兔子还小的三丫头,居然从容自若地来到她的院子,语速不急不缓,动作有条不紊,态度不卑不亢,但是又挑不出理来,因为她表现得很诚恳,也很恭敬。
周嬷嬷回来时已经详细禀告了送药的过程,她本来不以为意。但现在见了三丫头,却透了几分打量,她真的有那么镇定,那么沉着?
昨天的事,满城风雨,她竟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这是破罐子破摔,绝望到极致的平静,还是真的这么不在乎?这丫头,还是一样娇娇弱弱,好像风吹能倒,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这样败坏门风的事,等待她的只有一个死。蓝夫人出身官宦之家,平时蓝成宣也会和她探讨一些事情,所以她比一般人有见识。蓝君义才开口,她已经知道蓝成宣不会对蓝宵露怎么样。
但是作为当家主母,她一定不能让这件丑事还有后续发展,送药是必然,如果蓝宵露拒绝喝药,周嬷嬷已经得了令,可以强行硬灌,这样的顺利,倒出了她的意外。
蓝夫人审视地看着她,她便安静地站在那里,既没有不安,也没有不满。
这时,一个声音轻快地道:“母亲!”
环佩丁当中,一个鹅黄衫子,浅绿罗裙的女子脚步轻快地走进来,她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纤腰一握,步履款款,肤如凝脂,眉若墨黛,眼睛顾盼神飞,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使那张美丽的脸更是生动,随着身形走动,头上一支步摇一晃一晃,映得她明眸皓齿,娇柔无限。那些个什么香港小姐,环球小姐,跟她比简直弱爆了。
蓝宵露知道在这个时代她是孤立无援的,更不能做外貌控,以貌取人定善恶只会害死她,但是这么美的女孩在面前,她身为女子,也忍不住看了好几眼。不用猜,这一定是大夫人所出的嫡女蓝芙蓉。
蓝芙蓉美目流转,落在蓝宵露身上,却像没看见一样,径自走到蓝夫人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道:“母亲,后天王小姐的生日宴,我带哪位姐妹去为好?”
蓝宵露款款道:“母亲,你和姐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