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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宵露看了一眼那逆来顺受的夫妻,把目光移到张明望的一张肥脸上,冷声道:“付是不付?”
“不付……死也不……不付!”张明望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蓝宵露冷冷一笑,手下稍稍用了点力,“哎哟”张明望疼得大叫起来。
“付是不付?”蓝宵露冷笑道。
“付付付……这位公子你轻点,轻点!”分筋错骨的疼痛,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胖子能承受的,何况这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胖子。
蓝宵露并没有松手,只是放轻了些力道,道:“拿来吧!”
张明望一只手伸到怀里拿出一些银票,但是那些银票和散碎银子加起来才一百二十两。他递给蓝宵露,苦着脸道:“这些行吗?”
蓝宵露冷冷道:“当然不行!”
“可是我就这么多了,要不,你宽限一下,我马上叫人去拿!”张明望扮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放你回去叫人是吗?”蓝宵露冷笑道:“不能宽限,马上就付,现在就付,你要不付清,我就把你打成猪头,再扒光你的衣服扔到大街上去!”
荆无言唇边的笑容又加深了,这威胁人的话,说得真有意思。
女扮男装的蓝宵露,本来显得有些文弱,像个书生,但是现在,她刻意加粗了声音,动作利落,出手惩治这纨绔也手段干脆,倒让人不会怀疑她是女子了。
张明望可怜巴巴地道:“可是我就这么多钱了!”他眼睛一亮,对已经爬起来却不敢上前的两个随从叫道:“快,快把你们的钱拿出来!”
两个随从在身上左掏右掏,只掏出来几个铜板,随从乙拿着那铜板知道没什么用,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很委屈地道:“少爷,平时我们跟着你吃饭买东西从来不要付钱,也没带钱,我们就这么多……”
看着他们加起来不到十文钱,张明望也无语了,他只好把目光又投向蓝宵露,这时候蓝宵露还制着他的那只胳膊,让他动弹不得,他也不敢乱动,只道:“公子,公子,你看,我们都没有钱,你就少收一点吧!”
“本公子一言九鼎,说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一分不少!”
张明望终于也尝到被逼给钱的无奈了,蓝宵露恼他先前对胡老三夫妻毫不容情,有意叫他吃吃苦头,边说边又加了点力。
从来只有张明望欺负别人,哪有被人这么对待过,直痛得又要叫起来。蓝宵露冷冷道:“别叫,再叫叫得我心烦,保不定再涨涨银子,我这衣服,可不便宜,被你这么弄脏了,还是血迹,多要你一两百两也不在话下!”
张明望到口的一声痛叫只好吞了下去,他左看右看,目光落在胡老三夫妻的脸上,顿时想起什么了,眼睛一亮,道:“他们,他们还欠我钱,欠我五十两!”
胡老三夫妻刚从惊惧中定下神来,听到这句又吓白了脸,胡老三抖抖索索地冲着蓝宵露作揖:“这位公子,我们是真没钱了,刚才所有的钱都给了张少爷了!”
张明望吼道:“我不管,痛死老子了,快,快把钱拿来,不来我砸了你的店!”
蓝宵露看看一片狼藉的店,心想你还还没砸吗?她不耐烦地道:“他们没钱,你逼死他们他们也没钱,你要逼死他们,我倒可以学着你,也逼死你,这办法不错!”
张明望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公子,你行行好,我真没有钱了啊,他们,他们也没有,要不,我叫胡老三把老婆卖给你,我本来想叫他用他老婆抵债的,你看他老婆虽然穿得差点,长得还不错……”
蓝宵露皱皱眉,这张明望,以为所有人跟他一样呢。而且这人为了自己脱身,真是什么损招都用得出来。
胡老三刚有点血色的脸又白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胡老三的老婆更是脸色惨白,眼泪止不住地流。
蓝宵露道:“少废话,我要个女人干什么?”
胡老三露出淫邪的笑意,道:“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哎哟,哎哟……”
蓝宵露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没好话,手指在他肩上一戳,他顿时只会叫痛,不会说话了。
蓝宵露道:“快还钱!”
胡老三痛得鼻涕眼泪横流,道:“我给你一百二十两,剩下的三十两叫胡老三还,他还欠我五十两,大不了我不再找他要剩下的二十两了。”
蓝宵露松开些,道:“那你立个字据来。”
张明望不情愿地道:“哪有纸笔呀?”
蓝宵露道:“好办!”说着她松开了张明望被制住的胳膊,刚才被疼痛折磨过的张明望一动也不敢动,蓝宵露叫那随从把刚才张明望丢掉的帕子捡起来,铺在张明望面前。
张明望不解地道:“我没有笔!”
蓝宵露坏坏地一笑,捡起地上被两随从砸碎的某个碎碟片,在张明望右手食指上一划。
张明望惨叫一声,蓝宵露喝道:“叫什么叫,快写,不然一会儿血干了我还得再划一下。”
被蓝宵露制得死死的张明望不敢反抗,只好忍痛写上“胡老三替我还银三十两,胡老三不再欠我钱!”
蓝宵露看着这两句话忍不住想笑,这不学无术的家伙,写个字据居然写成这样,不过好在意思已经明白。她道:“落上名字写上日期,按上手印!”
张明望唯唯诺诺地一一照办。
蓝宵露把帕子收了,一脚踹在张明望屁股上,道:“好吧,本公子就不计较了。告诉你,本公子是京城来的,你要不服气,上京城找我!”
张明望忍着痛,吸着气,涕泪横流地道:“不敢,不敢!”
“滚吧!”
张明望如蒙大赦,和两随从连滚带爬地走了,跑到安全的距离后,他回过头看着蓝宵露,眼里闪出怨毒的光芒,对随从乙吩咐了一声,就带着随从甲走了,随从乙留在那里监视着。
这动静自然没有瞒过蓝宵露,他这是要去叫人来找场子啊,蓝宵露冷笑。
第236章 施恩
在蓝宵露的心里,也一直住着一个大侠,像大铁椎那样快意江湖她做不了,但是跟着荆无言,扮一回大侠倒也不在话下。
这也算是狐假虎威吧,她是见过荆无言的本事的,也知道这个旷兴思和他之间,有些事情避也避不掉。
开在湖州的丝绸厂,面对旷兴思这样的父母官,既然一开始没有选择拉拢,那就只能继续周旋。而且,以荆无言和蓝宵露的性格,是不会对一个贪婪又可恶的县令服软的。
荆家虽然从商,但是若要论朝中的力量,要对付旷兴思,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可是旷兴思未必知道,荆无言的来历和身份。
蓝宵露是无法借助蓝成宣的身份地位来做任何事的,不然,但凡与蓝丞相沾点关系的,那旷兴思一定削尖了脑袋只想着怎么巴结讨好,而不会来搜刮破坏。
当然,她另一个身份也了不得,燕王妃,可惜,在她的生意场上,这同样是不能拿出来的身份。
在知道旷兴思不但自己搜刮民脂民膏,还纵容恶亲戚胡作非为时,蓝宵露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能力来惩治,但是,荆无言一定有办法。
可是,荆无言此时心中一定想着尽早赶到西启国去,未必会管路上的闲事,所以,她才故意挑衅张明望,以她的能力,对付张明望和他身边两个随从是有余的,如果张明望找人来报复,后面的事就可以交给荆无言了。
等张明望和他的随从离出小酒楼,蓝宵露便走到胡老三夫妻面前。
胡老三看着面前的新债主,尤其是刚才亲眼看到了她怎么对付张明望,在胡老三的心中,连张明望都被他想打就打,想治就治,那自己更是他捏在手心里的一只小虫子。
因此,胡老三不等她走近,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下头去:“公子,公子,求你宽限宽限,我一定把钱全还上,我只有一个老婆,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胡老三老婆更是紧紧抓住丈夫的衣襟,虽柔弱但坚定地道:“公子,我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绝不会跟你去的!”
蓝宵露的脚步生生地定住了,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对对她既惧怕,又充满恳求的夫妻。
荆无言在不远处也看笑了。
蓝宵露无奈地道:“起来,跪什么跪,你们的骨头软么?”
胡老三不明白蓝宵露的意思。
蓝宵露把那血字据递给胡妻,道:“拿着。”
胡妻不明所以。
蓝宵露不耐烦地塞到她手里,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胡妻连连后退了两三步,她才醒悟,现在她是男装打扮,胡妻以为她是男子,本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所以对她颇有些敬而远之,那血字据倒是被她拿住了。
蓝宵露把刚才从张明望手中要来的一百二十多两银票加散碎银子一起递给胡老三,道:“这小酒楼你们是开不下去了,拿着这些银子,换个地方再开吧。”
胡老三怔怔地道:“公子?”
蓝宵露道:“快拿着,我们还要赶路,一会儿张明望带人过来,只管告诉他,我们迫不出你的银子,就砸了你店里的东西,往西去了。等他们走后,你们就收拾一下细软,赶紧离开了,这些银子,也足够你们到别的地方谋生了。”
胡老三大大地吃了一惊,连连摇头:“不不不,公子,我们不能要……”
“别婆婆妈妈的,没什么时间了,张明望带的人马上就要到。”蓝宵露把银票塞给他,她从张明望手中拿这些银子,原本就是为这对夫妻要的。
胡老三夫妻没料到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本来对蓝宵露又怕又暗恨,以为走了虎豹,来了豺狼,现在才知道,面前这文弱的公子,竟是这样的好人。不但不会抢走他老婆,还给他们本钱让他们到别的地方谋生,避开张明望这个恶霸。
两人忙跪下来,这次是真心磕头,连连道:“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蓝宵露做了好事,心里自然很受用,但是她仍是不习惯别人卑微地向她下跪,再说她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次去西启才是大事,在路上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天变数,毕竟,现在她还不算自由之身呢。
她道:“起来吧,我们这就走了!”
荆无言这时候才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洁白的帕子擦了嘴,然后道:“老板,结账!”
胡老三忙道:“不,不必,不必结了!”
荆无言道:“吃饭是吃饭,哪能不结!”说着,拿出半两左右的碎银,放在桌上。对蓝宵露道:“走吧!”
蓝宵露应道:“走!”
两人走出门去。
随从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忙跟上来。
蓝宵露才不管他们,两人牵了马。
荆无言笑道:“可还过瘾?”
蓝宵露点头:“感觉挺不错!”
荆无言哈哈一笑,蓝宵露也是一笑,因为在闹市中,两人不方便纵马快跑,所以牵马而行。随从乙在十几米远处一路鬼鬼祟祟地跟着,荆无言和蓝宵露都知道,两人只当着不知,毫不理会。
走了半里多路,荆无言道:“来了!”
后面不远处,二十多个人手执棍棒之类的东西向这边而来,其中还有人拿着刀剑之类的利器。领头那个,就是那随从甲,他与随从乙已经汇合在一起,正追蓝宵露而来。张明望也在,但是他被人围在中间,看来是重点保护中。
蓝宵露调皮一笑,道:“上马!”
荆无言笑道:“好吧!”
两个人上了马,这里已经不是正街,路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两人稍稍提缰,马儿小跑起来。
这一跑,后面追的人可就惨了,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何况,蓝宵露心存调皮,虽然马技不怎么样,好在这地段人少,她还夹了夹马腹,那马儿就跑得更快了。蓝宵露一边跑一边叫:“让开,让开,马儿失控啦。”
前面不多的行人听说,顿时让开在路两边,整条路,顿时成了他们的跑马场。但是,马跑得虽然快,蓝宵露却又控制着马速,让那帮人既追不上她,又追不丢她。
荆无言道:“你还想教训他们吗?”
蓝宵露道:“死不悔改的家伙,教训教训倒也好,不过,咱们还有正事。这样吧,跑出城后,如果他们还追,本少爷就不客气了,要是他们没追,就放他们一马!”
荆无言有些好笑:“路大侠,后面可是二十多人啊,还都拿着武器,你打得过吗?”
蓝宵露道:“咱们骑马,他们步行,虽然我们没让马跑得多快,可我是坐在马上,他们却是两条腿在跑,消耗的是体力。但是咱们可是以逸待劳。再说了,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吗?”
荆无言微笑,的确,蓝宵露这一着看似随意,原来也透着算计,她早就想好了,她有马可以用,所以不怕对付张明望后拖延时间。
出了城之后,即使张明望那帮人还跟着,但一个个累得跟狗一样,以蓝宵露的身手,也尽够对付了。
当然,最中听的是蓝宵露最后那句话:不是还有你吗?
在她心中,他是他的后盾,因为有他在,所以她敢胡闹,敢出头,敢抱不平,是因为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事,不会让她受伤?是因为,她信任他,依赖他?
荆无言的心中涌出一丝甜蜜,但随之,又漫过一片苦涩,如果是在之前,他该多为这句话开心啊。
可是现在,他却知道,蓝宵露说这句话,是因为,她把他当成了朋友,当成了兄弟,当成了可信任的人,那种信任和亲近,却与男女之情无关。
他曾经准备好了精致的珍贵的聘礼,可惜,却是永远也送不出去的聘礼,因为送不出去,他时常面对,在面对的时候,心中总是一阵一阵地痛。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勉强她。
他知道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因为知道,所以珍惜,因为珍惜,所以不愿意勉强。
这种心思,说出来没有人会更理解,在这个男权时代,也许人们会认为他傻,只有他知道,这样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既遇,已经是缘份,难求,那便不能强求,不然,连朋友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始终跟在蓝宵露身后,一是防止蓝宵露控马不熟被马所伤,二是为了防止身后那些人放箭或者暗器,这样他可以出手挡住。
蓝宵露尽管展现了她是会家子,不是纤纤弱质的闺阁女子,但是这种会家子,在荆无言的眼里,实在太过小儿科了。
他让她尽情地按自己的意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默默地在一边守护着,陪伴着,哪怕中间完全不涉及男女之情,仅是陪伴与守护,他心中亦充满了满足,虽然偶尔会涌上一些苦涩。
眼见城门到了,随从乙在少爷面前倒是卖力得很,冲着守城处兵士大叫:“关门,快,快,拦下他们……拦下他们!”
第237章 戏弄
可惜,他已经跑了不远的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对每天自我训练的蓝宵露来说,不算远,对轻身功夫惊人的荆无言来说,更不在话下,但是,对一向跟在张明望身边狐假虎威,欺善怕恶的随从乙来说,就实在太远了一点。
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叫出来的声音中都透着嘶嘶声,又干又哑不成句。
守城的兵士一定是认识他们的,见他们大张旗鼓地追着两个人,虽然也意外,但是,没得到明确号令,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拦人。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