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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停手,他撇撇嘴。
    “是吧,糊了,一点也不好吃。
    真是的,当初手艺明明那么好,怎么现在一下退步了那么多?是太久不锻炼了吗?”
    他轻敲着碗,又叮嘱起来。
    “还有记得全部吃完。浪费食物可不行。”
    “嗯,知道了。”
    她轻轻含着筷子,笑的更温柔了。
    “谢谢小安关心。”
    他默不作声,只是三两口吃干净白饭,然后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吃。
    秀手微抬,朱唇微启,不露齿,食物便进了嘴。
    她吃的很慢,但细嚼慢咽的却很有美感。
    没有丝毫不耐烦,他静静的看,忽然抬起手拭去她唇角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她没有躲避,只是任由他那微微有些粗糙从她唇角抚过。
    她慢条斯理的吃,笑容却越发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吃完了。
    不等她动作,他便拿出一条纯白色手帕,拭净她被油水沾上,带着淡淡反光的红唇。
    接着手帕一放,他就开始收拾碗筷了。
    她看着他忙碌,抿嘴轻笑起来。
    等他收拾完一切,却忽然发现,桌上的手帕不见了。
    轻摇头,他就坐回了原位。
    两人默默对视了好一会,他开口打破了平静。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小安啊。”
    她温柔笑着。
    “不想小安在重蹈覆辙,不想小安以后再来伤心,所以吾才那样做啊。”
    “你撒谎,你明明是在逼我。”
    她轻轻摇头。
    “不哦,吾只是想看看小安会不会又像过去一样,因为刺激而忍不住失控呢。”
    她欣喜,却不是为了自己。
    “这样看来,小安已经不会再像过去那般呢。”
    他抿着唇。
    “那如果我真的失去控制呢?真的要让这个世界消失吗?”
    “不会哦,在那时候,吾会将小安带走,去混沌之界。”
    她大姐姐似的俏皮眨眼。
    “不要真的以为,吾拿小安一点办法也没有哦。”
    他的眼眶忽然有点湿。
    “既然有办法,那为什么不跑?”
    “不行。吾不能让小安白白伤心。”
    没有一丝怪罪,她理所当然。
    “用小安的一次伤心换吾的一条命,很值哦。
    而且”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手轻轻摸在他胸口,那原本被她刺穿,刚刚才愈合的位置。
    “很疼吧,小安。”
    他强忍着才不让泪水流出来。
    “别傻了,一点也不疼!”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
    她似乎安心,回去坐了下来。
    “那么,小安。你还有什么要对吾说的吗?”
    他微红着眼。
    “对不起。”
    “嗯?”
    “艾诺斯尔,真是对不起。”
    “啊呀,这种事,吾等可从没怪过小安。那是吾等失误,又怎么会怪小安呢?
    只不过,小安为什么要跑呢?吾等派了无数人,想了无数办法,却始终找不回小安呢。”
    他默语,艰难道。
    “对不起。”
    “看来小安没什么话要和吾说了。
    但是,吾也有话要问呢。”
    她叹了口气,忽然伤心起来。
    “为什么?要将艾诺斯尔和她们变成人?
    她们是劫,不,是绝大部分是劫吧?
    小安,这件事如果你不给吾一个解释。那么,就算小安也是无法原谅呢。
    终即是终,毁灭便已毁灭。
    将世界毁灭的终末化为真实的存在。这可是绝对禁止的哦。”
    他默语。
    “如果没有解释,你打算怎样?”
    “不会怎样哦,谁让你是小安呢。”
    她双手撑着下巴,目光依旧凝视着他,她温柔笑着。
    “只不过,吾会为代替你赎罪哦,74358个世界,74358次死亡,小安觉得怎么样呢?”
    他的眼越发红了,心脏像是被什么刺穿。
    不是痛苦,而是浓郁到令心跳停止的感动。
    “啊,都说了,别喊我小安啊。”
    轻轻叹了口气,他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颗小小的,如同心脏发出脉搏感的种子。
    那是世界之种。
    他将世界之种轻轻扔了出去,世界之种没有落下,而是在她面前凭空浮了起来。
    “看看吧。”
    她轻轻捏着世界之种,仔细观察一会,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
    “这是世界?”
    他摇头。
    “不是,只是种子而已。
    其实我从开始要制造的只是这个,但最后却发现,世界诞生的起始力量太弱,如果不把她们的大部分劫剥离出来,根本做不出种子。
    但是剥离的时候却发现,她们自己就变成了人,所以”
    他不再说,但她却明白了。
    她展颜一笑,看起来无比开心。
    “吾就明白,小安一定会牢记吾教你的。”
    他一字一顿,慢慢说出了那些。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她看着他不再说,温柔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小安,最重要的那条呢?”
    他翻着死鱼眼。
    “只有这四条。”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
    目不转睛盯
    目不转睛盯
    目不转睛盯
    他终于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忽然记起来了。”
    她又温柔笑起来了。
    “哎呀,小安真是调皮呢。来,快点说一遍最重要的那条,让吾看看,你有没记错。”
    他竖起大拇指。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我永远是最帅的!”
    目不转睛
    还没等她再次开始盯,他又开始面无表情,翻着死鱼眼。
    “第五,也是最重要一条全混沌之界没有谁比初更关心我,哪怕她们也没有。
    所以,为了报答初的关心,在我眼里,初永远是最美丽的、最温柔的、最温婉的、最大方的、最好的、最让我喜欢的女人”
    他面无表情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这句话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记不起来,也请务必将它反过来理解。”
    “哎呀,哎呀,小安果然记住了。”
    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最后补充,她捧着红润的脸颊陷入了惊喜。
    “不过居然又被小安告白了,那要不要继续答应他呢?哎呀呀,真是太太太令人害羞了呢。”
    看着她俏脸生晕,美丽不可方物的模样,他却差点没拿出把刀捅死自己。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变成这样。
    他单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石桌,然后静静看着她犯傻。
    好一会,她才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温柔动人笑着。
    “好了,小安。吾决定再次答应你的告白,请以后多多关照哦。”
    死弟控!
    他心中暗啐一口,就随口糊弄起来。
    “哦哦,今天天气不错。”
    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她又开始提问。
    “那么,小安。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笛子呢?吾送给你当做定情信物的笛子呢?”
    定情信物个鬼,明明就是你硬塞过来哦!
    他心中再次暗啐,很是不情愿的开口了。
    “当初喝酒打赌输了,所以被人拿走了。”
    “嗯?小安。你喝酒还会输吗?”
    她声音第一次带上失望。
    “而且,为什么会将笛子输了?”
    他哼了一声。
    “别说了,被骗了。我以为不醉的那个算赢,结果是输得才算赢。
    至于笛子?我可没拿去赌,她们硬要拿走,愿赌服输,我有什么办法?”
    她看着他不说话,但却垂下了眼睑。
    他漫不经心又补充起来。
    “当然,虽然她想要,但我其实没给。只不过被缠的没办法,退一步借给她了。
    现在想来,也差不多还是时候找她要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
    “小安,吾果然最喜欢你了。”
    他不说话,扯扯嘴角算是反应了。
    她忽然沉默,只是目不转睛仔细看着他。
    良久,她才道。
    “小安,你变了好多呢。以前,你从来不会笑呢。”
    “谁说不是呢。经历了很多,学会了很多,自然也变了很多。”
    他起身走到了湖边,然后躺了下来。
    她也跟着他,然后在他身边斜腿坐了下来。
    没有真实太阳,但夕阳却是无比美丽。
    酒红色的温柔光彩染尽天宇,端是无比灿烂。
    “呐,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很好哦,知道了小安现在的情况她们都很开心呢。”
    “是吗?那样就好。”
    他微闭着眼。
    “当初那时候,很生气吧?那么多的世界”
    “嗯,很生气呢。小安变成那样,真是让我们伤心呢。”
    她看了他一眼,在夕阳下,他的脸被映的通红。
    她笑着。
    “不过后来不生气了。谁让你是小安呢。”
    他嗤笑一声。
    “呵,你们那都不会真正生气,怎么样才会真正生气?”
    她吃吃笑着。
    “那么小安,你不是也是这样吗?”
    “嘁,啰嗦。”
    两人闲聊了一会,他终于道。
    “什么时候走?”
    “嗯,待会就得走了。”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莲华妹妹待会也得和吾走呢。”
    他抬手捉住了她在他脸上抚摸的手。
    “猜到了。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些种子带走,记得用,也省的你们一下虚弱的太多。”
    他轻轻一拉,她便倾倒在了他身上,脸贴着他胸膛。
    她轻声道。
    “小安”
    “嗯?”
    “吾爱你哟。”
    “哦。”
    他抬手搂住她,第一次对她说出了那句话。
    “初,我也爱你。”
    白昼与黑夜交汇的瞬间,两颗心也终于交汇了。
    无可计数的时间,终于交汇了。
    在那一瞬间,光融化了黑暗。
    不知为何,她诞生了。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莫名奇妙出现在了那条小巷。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只是依稀记得那温暖的感觉。
    那究竟是什么?
    带着这种疑惑,她走出了第一步。
    虽然没有人教,但她却莫名知道很多。
    因为那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她始终无法融入那个社会。
    她无法找到工作,所以无法挣到生存必须的钱。
    而无法挣到生存必须的钱,她会死。
    一次意外,正纠结该怎样生存的她找到了生存办法。
    战斗!
    黑拳,黑暗格斗,各种见不得光的比赛成为她生存的必须。
    于是,因为光而出现的她踏入了黑暗。
    一个人。
    她没有名字,被所有人摒弃。
    因为那给人不祥的独特气质,还有一直穿着巫女服,所以他们亲切的称呼她,灾祸巫女,或者灾厄之女。
    灾祸?灾厄?
    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没有名字。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如何说,关她什么事?
    只是忽然觉得,祸这个字眼不错。
    于是,她有了名字。
    祸!
    在灰色的世界游荡,为了生存,她学会了很多。
    其中最容易的应该是堕落。
    但她却依旧像开始那般。
    因为从开始,就有一段话牢牢的记在她脑海。
    第一不许随便杀生。
    第二要有宽容之心。
    第三要一直做好事。
    第四遇到欺负你的人,以上三条全部作废。
    虽然身处黑暗,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战斗,甚至杀人。
    但是,她却一直记得这些。
    从一开始就是。
    莫名其妙的,她被黑暗世界中的某些人,不,不是人。
    总而言之,她被某些东西她被盯上了。
    有的为了她的血,有的为了一个所谓人体练成的实验。
    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来。
    一次多管闲事的好心,在加上她那诡异的气质和不好的运气,她成功惹上了教廷。
    当然,那次多管闲事也是难得的得到了回报。
    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很漂亮,也蛮趁手的。
    而除了油纸伞,她还有了其它收获。
    瀛洲。
    一个东方国家的名字。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对东方有了莫名的兴趣。
    不仅是因为西方的麻烦太多,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总感觉,那个方向,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吸引她。
    于是,她越发起了兴趣。
    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她启程去了东方。
    由于是由瀛洲这个国家名起到的引子,她的第一站就是瀛洲。
    就在踏上瀛洲的第一步,她就明白了。
    感受着自己无法抑制兴奋的心跳,她一下就明白了。
    在这,那吸引她的东西就在这个国家!
    那些麻烦依旧跟着她,但无所谓,她只是顺着心,然后一直前进,最终来到了那里。
    瀛洲的首都,京都。
    她在那里寻找,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只是能感觉到一定在这。
    一次不经意的回首,她看到了他。
    一位正坐在路边椅子和别人聊天的男人。
    好温暖,好温暖,好温暖。
    无可抑制的温暖让她驻足。
    她看着他,直到被他发现。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似乎很惊讶。
    不过无所谓,因为她逃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逃了。
    不被接受怎么办?
    因为这个胆怯,她逃了。
    他追了来。
    无论她怎么逃也无法逃掉。
    最终,她被他抓到了。
    就在他的手抓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感觉。
    奇妙的感觉。
    她身上那些沉重似乎轻了,轻了好多。
    大概一半吧。
    无数场战斗和被追杀的经历所练就的敏感神经让她下意识挥出了拳头。
    他受伤了,但是为什么还会笑呢?
    不太明白,只是感觉有些窒息。
    “我想养你啊,一辈子!”
    这是玩笑还是什么?
    不清楚,但是,心跳的好快。
    再次见面,却是一场战斗。
    她杀了很多人,他挡在了她面前。
    他依旧再说那句话。
    “我养你。”
    她没有答应,他没有气馁,只是依旧挡在她面前。
    那时候,感觉好安心。
    恐怖的事发生了。
    她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了,只是感觉眼睛一花,手里的伞就插在了身前他的胸口。
    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
    “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她却知道他一定很痛苦。
    被保护的人伤害,那是何等的可悲啊。
    “不知道。”
    她是这么说的。
    她以为他会厌恶她,甚至杀死她。但是,他没有。
    相反,他说“我信你!”
    当那把油纸伞被从头到尾贯穿他的胸,当那些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滴落她的脸,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