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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倚竹答应,转身就把二姨娘关到了正院的小厢房里。
    闻氏又把大姨娘和三姨娘打发走,自己带着陆落出门,去了闻乐喜的家中。
    “。。。。。。怎么打了她?”路上,陆落问母亲,“别脏了您的手。”
    “我岂肯下手打她?怪无趣的,我又没好处。是暖雪那丫头,她是越发暴脾气了。”闻氏笑道。
    闻氏没想要打二姨娘的。不过打了就打了,她也不介意。
    闻氏对身边的丫鬟,素来赏罚分明,又待她们宽厚,丫鬟们既忠心耿耿,又各有主见,闻氏很欣慰。
    中秋夜的京城,繁华热闹,一点也不输湖州府。路上马车拥挤,约莫一个半时辰,才到了闻乐喜的府上。
    闻乐喜正在等她们。
    “叔公,叔公,咱们去逛灯市!”陆落像个孩子,拉住了闻乐喜的手。
    闻乐喜原就疼她,她一撒娇,顿时就没了原则,恨不能把天都捧给她,笑道:“好,这就去!”
    “娘,您去吗?”陆落问闻氏。
    闻氏也想去,却又不愿意抛头露面。她们在湖州府,都是包下酒楼的雅间,坐在雅间里,推开窗户往下看,一家子女眷叽叽咋咋的,甚是热闹。
    “娘,咱们换了男装,去灯市吧。”陆落提议。
    “你可以扮作小童子,娘办成男人,像什么样子?要是遇着了熟人,更尴尬了。”闻氏笑道。
    陆落是小姑娘,而未成年的男女,原本就容易被人混淆。
    可闻氏已经三十多了,她不管装扮得多好,旁人也一眼看得出她是女子,她的女性特征已经发育完全,遮掩不住的。
    “戴了帷幕,出去逛逛无妨的,今天夜里不少大户女眷也出门。”闻乐喜道,“漪漪,你从前也是活泼的性格,如今越发谨慎了。不必如此的。”
    闻氏被闻乐喜说得有点心动。
    那边,陆落换了男装,打扮成一个俊美的男子,闻乐喜又寻出一个紫丝步障给闻氏。
    紫丝步障是长圆形的,长及脚面,是很平常的外出步障,也叫“帷幕”,闻氏小时候用过。
    陆落亲自替闻氏带上。
    虽然带着帷幕有点累赘,却可以避免与人肩膀相擦,而且遮住了面。
    “你也应该戴上这个。”闻氏对陆落道,“别总是打扮成男子,不妥当。”
    “我不要,这个太麻烦了。”陆落笑道。
    闻乐喜就领着她们母女,去了灯市。
    灯市人山人海,灯火辉煌。正如闻乐喜所言,今天出来的女眷不少,到处都有带着帷幕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丫鬟。
    “前头是不是猜灯谜?”陆落见前面一大群人,围住一处,就拉着母亲往前赶。
    一处客栈的门前,也挂了无数的花灯,下面追了灯谜,不少的学子围着猜。
    陆落望过去,花灯还没有看清,却瞧见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陆落熟悉至极的脸,她神色大变,丢下了母亲和叔公,急匆匆朝那人奔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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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前缘(第七更)
    第072章前缘(第七更)
    邬予钟五月底,就从荆湖南路出发,往京里赶。
    他身体没有从前好了,准备回京修养半年,明年要调任,估计去更偏远的地方。
    他也不是很在乎,去哪里都一样,都是为安苍生。
    八月十四,邬予钟到了京城。他父母家人,早年就回了老家,京里的宅子也卖了。他和家中断来往多年,并不回赵州。
    到了京城之后,邬予钟住在了客栈里。
    客栈临街,又是中秋节,街上繁华热闹,不得安静。
    邬予钟睡不着,又喜欢灯谜,每年的三大灯节,他必要赶个热闹。
    刚刚出了客栈门口,见掌柜的放了不少花灯,有人围着观看、猜测,邬予钟也停步,打量起几个来。
    对于他这样饱读诗书的学者,这些灯谜显得特别幼稚。
    邬予钟的左腿有点残疾,走路颠簸。见灯谜什么好看的,他准备移步他处,胳膊却突然被一个人紧紧抓住。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男孩子生得比较俊美,五官柔和,像个姑娘家。
    可是,男孩子仔细打量邬予钟,然后眼底有些水光。花灯橘色的光,落在男孩子的眸子里,碎芒滢滢。
    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邬予钟大惊,不知是什么缘故,急着要挣脱这姑娘的手。
    “爸爸。。。。。。”女孩子声音有点哽咽,定定看着邬予钟。好似认得他,神色很激动,既惊喜又伤痛。
    邬予钟更疑惑了,也不明白女孩子口中的“巴巴”是什么意思。
    他满腹狐疑。
    “落儿!”随后,两个人追了过来。
    听到声音,邬予钟的后背一紧,整个人呆住了。
    时隔十几年,这声音有点苍老,却仍是他记得的那个人。
    他头皮都麻了,缓缓看过来。
    紫丝步障中。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闻漪,声音更像。
    而后,邬予钟又看到了闻乐喜。
    这下子,他整个人懵逼了。忘记了动弹。
    闻乐喜跟着。声音和身形相似。那紫丝步障中的,必然就是闻漪了。
    “落儿,你乱跑什么?”闻乐喜蹙眉。紧张追上了陆落。
    顺着陆落的手,闻乐喜的目光也落在了邬予钟身上。
    说实在话,时隔十几年,闻乐喜有点不认识他了,但是眼熟。
    很眼熟。
    闻乐喜蹙眉,想从脑海中把这个人找出来。
    闻氏隔着紫丝步障,又只关心陆落,片刻之后才看陆落追的那个人。
    看到之后,闻氏也震惊了,脸色刷的苍白,差点身子不稳,要跌倒。
    陆落连忙拦腰扶住了她。
    闻氏的腿软了。
    “哦,你是邬翰林!”闻乐喜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这人就是邬予钟,当年跟闻氏定亲的那个翰林。
    时隔十**年了,他变得苍老,头上花白了发丝,比闻乐喜还要老很多。
    “邬翰林?”陆落也回神,反问道。
    倏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大家的心,都被震得忘了跳,什么话都不得体,什么话都多余。
    唯有沉默。
    闻氏眼底,有温热的湿意浮上来。
    ***
    当天晚上的灯会,被陆落全毁了。
    闻氏转身就要回去,陆落和闻乐喜只得先送她回府。闻氏回到家中,脱下了帷幕,眼眶已经红了。
    她回房,不让陆落跟着。
    闻乐喜和陆落两个人,坐在厅中喝茶,闻乐喜问陆落:“你追那个人做什么?”
    闻乐喜不知陆落是否了解闻氏的那段往事,就没有主动说。只是,闻乐喜肯定陆落之前没见过邬予钟。
    她那么激动,跑上去追邬予钟,让闻乐喜很费解。
    陆落也有口难言。
    难道要她告诉叔公,那个人的容貌,像极了她前世的父亲吗?
    前世,陆落的妈妈去世之后,爸爸两年内白了头发,肩膀有点跨,后背微驼,毫无从前的俊朗风发,整个人苍老了,就是邬予钟那个样子。
    陆落去世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爸爸。特别是闻氏和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之后,陆落就更想念爸爸了。
    爸爸丧妻又丧女,不知他后来依靠什么作为慰藉。想起来,陆落就心酸。
    如今见到了邬予钟,陆落失控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是她母亲之前有过感情纠葛的人。
    这下子就麻烦了。
    京里很多人知道闻氏被邬家退亲,陆落若是去接近邬予钟,旁人会怎么猜测?
    那时候,她母亲的名声怎么办?
    陆其钧肯定也会暴怒。
    可是,那是她爸爸啊,她最后那几年唯一的亲人,难道要她视如不见吗?
    “爸妈那么恩爱,原来是前世求而不得的缘故吗?”陆落心想。
    有些恩爱的夫妻,前世是仇人,为了还债而被命运牵扯在一起。
    陆落的父母,原来也是应了情债?
    “你认识他?”闻乐喜见陆落眼睛也红了,错愕道。
    闻乐喜见陆落如此,暗暗猜测,是不是陆落和闻氏回湖州府那些年,邬予钟私下里跟她们接触过?
    可是,陆落为什么这样难过?看陆落的样子,竟然是比闻氏还难过!
    单单有了接触,陆落这么伤心做什么?
    “我不知道。”陆落声音哽咽。
    她想到了她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她知道,邬予钟不是她父亲,可是这一刻,她特别难过。
    “落儿,你是有什么瞒着叔公?”闻乐喜追问。
    陆落沉默。
    她想起了妈妈去世之前,对爸爸说:“你要活得久一点,否则落落一个人。”
    后来,却是陆落先走了,她爸爸一个人。。。。。。
    陆落猛然间情绪失控,眼泪夺眶而出!
    “别、别哭啊。”闻乐喜吃了一惊,连忙安慰她,“好孩子,别伤心了,这是怎么了?”
    陆落双手捂住了脸,眼泪就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闻乐喜彻底懵了,完全不知是什么缘故。
    闻氏哭了,陆落也哭了。翌日早起,母女俩眼睛都肿肿的。
    这种情况下,是不好回家的,于是她们住在了闻家,准备后天再回去。
    闻氏心神恍惚。
    她的竹马,从少年郎变成了白头翁,她受到的刺激比陆落深,早已忘了去追问,为什么陆落认得邬予钟。
    到了八月十八,陆落才和闻氏回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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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美策
    第073章美策
    中秋节当天,闻氏很生四娘的气,有心惩戒妾室和庶女们她们一番,算作立威。
    可是,经过了中秋节当晚与邬予钟的偶遇,闻氏心情低靡到了极点,连吃饭都懒了,把事情全部交给了陆落。
    四娘她们勾|引曹广谱的时候,陆落很愤怒,但是到了颜浧身上,陆落就没感觉了,她甚至希望四娘能得手,这样陆落更有理由说服她母亲退亲。
    没想到,颜浧不为所动,陆落大失所望。
    不过陆落再想想,曾经有个叫淳宁郡主的青梅,深恋着颜浧,颜浧都能抛之脑后,四娘这点姿色又算什么呢?
    “明姨娘病了。”
    西跨院的下人,这样禀告闻氏。
    被闻氏身边的丫鬟打了一巴掌,又被关了气了,明姨娘哭喊咒骂了一夜。
    四娘姊妹被惊动了,过来讨人。
    只可惜,她们威逼利诱,正院的丫鬟们都不理睬,就是要关二姨娘。
    四娘和七娘这时候才知道,闻氏身边的丫鬟们,从来就没忌惮过她们。平素对她们客客气气,只是人家懒得花心思对付她们。
    偏偏陆其钧又一夜未归。
    十六日,陆其钧回了家,直接到了三姨娘霍氏的南罩院。
    四娘立马去请陆其钧,却被三姨娘告知,老爷忙了一夜,已经睡下了,不许打搅。
    等陆其钧醒了,三姨娘先编排了二姨娘一顿。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话,讲述二姨娘如何辱骂闻氏、如何要先动手打丫鬟等。
    “老爷,颜将军亲自登门,虽然言语和睦,但是您细想想,可有责备之意?奴深以为,四娘太过分了,颜将军心里不悦,所以才借着解释的名义,上门警告来了。”三姨娘告诉陆其钧。
    陆其钧当时没有多想。因为颜浧真没有警告的意思。
    可是。经过了一晚上,颜浧的话早已被陆其钧忘了七八分。三姨娘一提醒,他下意识去回想颜浧说了些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唯有脑补。于是觉得颜浧真的不高兴。
    “可恶。四娘怎可如此轻浮?”陆其钧生气。
    他好不容易攀结上了权贵,四娘竟然要毁了他!
    岂有此理!
    四娘霎时就面目可憎!
    “老爷,四娘子来了。哭哭啼啼的,说明姨娘已经被关了一夜,还请老爷去说个情,放了她出来。”三姨娘的丫鬟,先把四娘拦在南罩院门口,半晌才进来替她传话。
    “夫人说要关明姨娘几天?”陆其钧咬牙反问。
    “两天。”丫鬟回答。
    “那就明天再放!夫人说了两天就是两天,否则家里还成体统吗?”陆其钧怒喝,“让四娘回去,闭门思过!”
    三姨娘的丫鬟,又把这话,添了几分阴阳怪气的语调,出来传给了四娘。
    四娘顿时又委屈、又生气、又担心,站在门口大喊:“爹爹,爹爹!”
    她声音太大,惊动了屋子里的陆其钧。
    陆其钧最恨女人不柔婉,像个泼妇般嘶吼,对四娘的不喜,又添了三成。再加上之前,四娘还用假的佛珠骗他,真佛珠她至今没拿出来,更添了陆其钧的心寒。
    仇恨新仇,一起涌上了陆其钧的心头。
    “把她叫进来!”陆其钧怒喝。
    四娘还以为自己感动了父亲。
    不成想,丫鬟把四娘叫进来,陆其钧当即喝令她跪下,当着三姨娘和三姨娘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面,狠狠骂了四娘一顿。
    四娘的体面,全丢光了。
    “。。。。。。也关一天,让她也长长记性!”陆其钧最后道。
    四娘来求情,反而被罚,简直是毫无规矩可言。
    三姨娘这边,却是人人称快。
    这件事传到了大姨娘那边,她们同样雀喜。
    等陆落母女回来,二姨娘和四娘的禁闭结束了。
    明姨娘却病倒了,一成是受到了惊吓,九成是装病装可怜。
    可是大姨娘和三姨娘却没有放松警惕,想要立马把四娘的事处理了,免得陆其钧过几天又忘了,重新同二姨娘恩爱起来。
    这十几年来,陆其钧对二姨娘总是反反复复,可是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陆其钧总会投入二姨娘的温柔乡,推翻之前对二姨娘的所有处罚。
    大姨娘替四娘物色人家,很快就有了结果。
    闻氏不想管,交给了陆落。
    陆落就见了大姨娘,听大姨娘的表述。
    “。。。。。。江家的九太太,亲自过来向我说起这件事,心意诚恳。她娘家姓刘,大侄儿今年十九岁了,生得风流俊朗。家里虽然不那么丰厚,倒也老实本分,勤勉可靠!”大姨娘告诉陆落。
    江家,是大姨娘的女儿三娘的婆家。
    九太太是三娘婆家的婶母,三娘是嫁到了长房。
    三姑爷也是长房长孙。
    现在,三姑爷的九婶过来提亲,陆落觉得事情跟三姑爷有关。
    “我怎么听说,上次三姐夫外出归来,单独给四姐姐带了贵重的礼物?简姨娘,这样把四姐姐嫁到江家亲戚府上去,可妥当?”陆落笑着反问。
    阖府都知道,三娘的丈夫,觊觎四娘的美色。
    大姨娘也挺尴尬的。
    “。。。。。。这个倒也无妨,刘大公子是江家的亲戚,自幼在江府族学里读书,如今还在,跟三姑爷关系亲密。”大姨娘勉强笑道。
    大姨娘之所以同意这件事,原因有二。
    刘家穷,快学都上不起,只得蹭江家的族学,是三姑爷的小跟班,刘大公子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差事,仍自族学里混日子。将来四娘嫁过去,岂不是要事事受穷?
    等四娘受穷了,陆其钧哪里还记得她?那时候,三娘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可以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