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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果惊得瞪大了双眼,嗫嚅一声,紧咬着下唇,眼里含着无能为力的哀痛,将毛巾递给我,在我眼神的示意下,垂了眸,按我的吩咐,先将我的双腿绑紧,腰部绑一道将我死死固定于冰床上。
我张嘴将毛巾横绑入嘴中,于脑后固定,防止一会儿痛起来咬到舌头或咬崩自己的牙齿。小果哀痛而心疼的望着我,最后将我双手绑紧,两只手掌缠绕上厚厚的纱布。
我给了小果一个轻松无谓的笑容与安抚的眼神,示意他出去,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我异能爆发的样子,那么狼狈那么狰狞。
小果依依不舍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冰室变得异常寂静。
我静静躺在床上,原本沉静温顺的异能在体内一点一点骚动起来,叫嚣着奔走、快跑、横冲直撞,身体的温度也在渐渐升高,持续着,越升越高,如火烤焰焚的灼痛。从灵魂深处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冲进身体里,碾压过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痛苦让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伴随着我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痛苦闷哼。
灼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向我袭来,身体每一个细胞、没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灼痛。痛,深入骨髓,痛不停的挑拨着我的神经,让我无法昏迷过去,清晰的感受着烈火浑身的疼痛。
我紧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又痛苦张开。僵硬着颤抖,如此反复,压抑着痛苦的哼叫“唔唔唔……”从封着的嘴里溢出,痛得让我想到“生不如死”。
记得在研究院时。每次异能爆发专家们都会进行不同的研究,将我关在一个透明的空间,大部分时候将我紧紧束缚,身上插着无数跟线,连接着机器。有时放任我在空间内,每当那时我便像疯一样的横冲直撞,痛苦狂吼,之后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翻滚。
专家们有研究压制我异能爆发的方法,奈何从未成功过。
异能在体内的活动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暴,越来越爆裂,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灼裂疼痛,感觉到异能前所未有的猛烈。若将异能分成四份,以前身体里爆发的异能是四分之三,那么如今又增加了四分之一。
在研究院被研究了十年,研究院的权威们都说我体内的异能是不可成长性的,那么现在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仿佛看到一大团冰蓝色的火焰与一小团冰蓝色火焰在欢乐融合,就像分散已久的亲人终于团聚,冰蓝色的火焰在聚集在翻滚,形成一个冰蓝色的火焰圆球,每一丝火苗都在欢乐的舞动,像在庆祝着团圆。
身下传来滋滋声,是身体温度融化千年寒冰的声音,体内灼痛不堪的同时,体表的温度也达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猛烈的火焰在欢庆着团聚,从灵魂深处嚣张喧肆到身体各各角落,足以毁灭一切的高温,将我从里往外的烘烤,仿佛要将我身体的水分全部蒸发遗尽。
我浑身无力,无法再挣扎半分,身体只剩下因疼痛而本能的抽搐,连痛哼的力气也已经失去,冰室内只剩下冰床融化的声音。
爆裂的火焰想要冲出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是那么清晰的感受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终究是没能成功,火焰渐渐不甘的退却,缓缓归于平静,收敛了所有的爆裂,慢慢变得温顺。
没有人能习惯疼痛,有些人或许会疼得麻木,但我却不能,因为它每次都那么清晰那么深刻,这一点让我很奇怪,就连研究院的权威们都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想笑,我熬过来了,眼眶温热。疼痛中清晰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身体表面的温度依然很高,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冰床上,冰床已经停止了融化,只是还在滴答滴水。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闭月躺在冰床上发高烧的画面,又看到自己小时间在医院发高烧的情形,两个画面在脑海里融合又渐渐分开。
以前闭月病发如我小时候发超级高烧,有时痛苦挣扎一下,小果稍稍按住便没了力气不再乱动,并不需要绳子捆绑,这次要小果将我绑起来,他一定感觉奇怪也更加担忧吧!
手腕依旧感觉得到软绳的存在,我垂着眼看了下身上完好的软绳,庆幸的吐出一口长气,体外温度还在安全范围,火焰并未失控的涉及到体外,还好,这说明我还有一段时间好活。
我静静躺在冰床上等待着身体的高温退去,身下坚硬冰冷的冰床,被高温融化的冰水跟汗水混合,另我整个人感觉粘粘答答十分不舒服。
毫无预兆的,我想到了幻,他的手柔软冰凉,被烤过的砂锅他都感觉不到烫,那势必能承受我异能爆发过后体表的温度,不知他身上是否与手一样,若是一样,靠躺在他身上一定会很舒服,我很不应该的想,意识变得越发模糊。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在这一个时辰里快速上演,小果急急忙忙走到了床边,缓缓蹲下身,眼眸晶莹闪着深深的心疼,我努力睁开眼却只能撑开一丝丝缝隙,便再也支撑不住。
“公主……”小果的声音同样带着心疼,很浓,还有着颤抖与哽咽的哀痛。
努力想要张口安慰小果,告诉他我没事,嘴唇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哪怕是一个简单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迷迷糊糊间,小果动作轻柔小心的帮我解绑,用额头轻轻触碰我的额头,温柔呢喃:“公主。”一只手掌小心温柔的抚上我的脸庞,鼻息间全是小果身上如雨后青草般清爽的淡香,仿佛是冲掉了我身上最后一点燥热,却又勾起一股身体深处原始的火焰。
“烧退了!”小果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柔软光滑的触觉消失,小果小心的将我抱了起来,我知道此刻的我就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整个人狼狈不堪。
小果横抱着我出了冰室,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与这相同的画面,如重复播放一般。
小果抱着我回了“月园”,如以前每次伺候病发后的闭月一样,独自一人为我仔细的沐浴更衣,洗脸洗发,明明整个人紧闭着双眼、迷迷糊糊,但这些画面却在我脑海里清晰放映,似真又似梦。
小果解开了我的面巾,我感觉到他顿时僵愣在我身边,很抱歉一直没告诉他我容貌已经恢复的事。
之后,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时,仿佛小果为我戴上面巾的手有些颤抖,似紧张似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恢复,我悠悠睁开了双眼,屋内还是一片漆黑,余房柱上一盏守夜小灯散发着点点亮光,我是被饿醒的,一场异能爆发几乎烧掉了我体内所有的能量,急需补充。
“公主,你醒了?”我的手指刚轻轻一动,垂首侧坐着守在床边的小果便转过头,惊喜的望着我,那眼眸不带刚刚睡醒的迷蒙,看得出他一直未睡。
“小果,我饿了。”我有气无力的呢喃。
小果点点头,浅浅一笑,温柔宠溺:“公主想吃什么?”
“随便吧!”只要是吃的,我现在是来者不拒,从昏睡中醒来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现,闭月病发后每次都会半夜醒来要吃东西,每次都是“随便”两个字,闭月将小果要厨房准备的食物全都掀翻在地,要他去带来京都几家大酒楼的招牌菜。
小果起身快步向外走去,我急忙开口:“小果,厨房有什么就给我拿什么来。”
小果快速前行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带着丝丝温情:“好,公主稍等。”
闭月病发与我一般准时,但病发后的昏睡,醒来时间各有不同,她性格无常,有时要吃厨房的食物,有时又非要吃外面的东西。
一般到那天,晚上厨房都会早早准备着许多食物,派人一直在厨房温着,不论闭月何时醒来都可以立即食用。
看着小果匆忙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突然感觉鼻子有些发酸,闭月病发后是脾气最暴躁,最无常的时候,那时的我一定让小果很辛苦吧?心里充满了歉疚,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意识有些混乱,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就是以前那个闭月。
一些情景在我眼前放映,让我整颗心都被对小果的歉疚紧紧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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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歉疚
小果离开后,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很黑,夜很深,小果独自一人匆匆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拍响某酒楼的大门,半夜正是休息正酣的时刻,任谁被吵醒都会心情不好,酒楼门打开,小果跟对方说明来意,想要打包楼里几样招牌菜,对方断然拒绝,小果好言好语请他们帮忙,对方变得不耐烦,大半夜的都在睡觉谁有那时间去做菜?
小果并未因对方的态度而放弃,千求万求,在小果真诚的恳求下,对方终于同意。
又是一个半夜,小果拍响另一家酒楼,同样的场景呈现,小果被对方态度恶劣的拒绝,被对方强行轰了出来,并鄙夷唾骂。
如此反复,有时还会碰到态度更加恶劣的被暴力相向。
在闭月还未变霸王之前,她的明名就不好,一个月国最丑的公主,一个父亲被女皇赐下的公主,那段时间是外人最为唾弃闭月的时间,是闭月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
被外人欺负的闭月,回去用来发泄出气最多的对象便是小果。
小果终于从酒楼里买回了闭月所要的食物,千谢万谢之后,匆忙赶回了公主府,小心将食物送到闭月床前,温言:“公主东西买来了。”
过久的等待让闭月心中怒火横生,抬手便将小果辛苦求来的食物打翻在地,用仅有的力气怒吼:“去买个食物都这么久,你是想饿死我吗?”
小果不顾地下洒了一地的食物跟瓷碗的碎片立马恐慌的跪下请罪:“公主息怒,请公主责罚。”看着被打翻在地的东西,咬紧了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强自忍耐。
闭月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小果,看着他膝盖下渗出的血红。心仿佛被狠狠抓了一下,如同看到这些情景的我。
闭月知道现在是半夜,她知道小果为她买来这些食物不易。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做过之后。心生愧疚,想叫小果起来,想问他有没有事,开口却成了恶生恶气的:“滚出去。”
这样的情景在我面前不停播放,让我有一种身处其中的错觉,闭月的心情在我心里印下深深的烙印,然后融合。让我分不清到底是闭月的心情还是我自己的心情,仿佛闭月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那些做过伤害小果事的人其实就是我。
一次又一次,闭月如此伤害小果。生气时将手里的东西,不论是馒头、糕点、包子,或碗或汤匙直接砸到小果身上,好几次小果被闭月砸中额头,头破血流。
小果来不急处理伤口。蹲在地上默默收拾着闭月发泄后碎了一地的瓷片,一片一片捡起,因为用扫帚扫太吵,会吵到闭月休息。
我静静看着小果,想将他拉起来。想检查他的伤口,但我的手穿过了小果的身体,我终于恍然,这是我的梦,梦里全是闭月的记忆,体会的全是闭月的心情。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按上满是闭月心情的胸口。
闭月一次又一次对小果暴力相向,一次又一次后悔难过,她有时很想跟小果说声对不起,很想让小果离开她,可是出口的话,总是很伤人,其实她不想伤害小果的,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控的情绪,让她总是狂暴的发泄。
我的心很痛很压抑,被愧疚紧紧包裹,突然又无法将闭月跟自己区分开来。
后来闭月变得霸王又有钱,那些酒楼不再敢拒绝小果,不敢再暴力相向,那时普通的人们对闭月充满了恐惧与更深沉的厌恶,没人再敢惹闭月分毫。
但也会有一些傲骨的存在,一次,一家酒楼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小果,闭月知道后,带人将酒楼砸到倒闭。
闭月对外变得狂妄残暴,对小果的狠恶更甚,即使被闭月种种虐待,小果依然毫无怨言的悉心伺候着闭月,很多人都为小果感到惋惜,他是一个很好的执事,却碰到了闭月这样恶劣毒辣的主子。
闭月对小果的态度很矛盾,也很复杂,一方面她不想伤害他,一方面又狠狠伤害他,想通过这种方法逼走小果,不用再跟着她受罪,一方面又不想小果离开她,认为若是小果离开她就是对她的背叛,而她又最讨厌背叛她的人。
所以,闭月不停的矛盾、不停的伤害、不停的愧疚,最后都化成了伤害。
许多执事都是从一而终,但其实每五年可选择更换,特别是公主皇子们成年后。很多人都劝小果辞去闭月公主执事一职,但他都浅笑着摇头拒绝,态度坚定。
浅笑的小果,俊美细腻的容颜,皮肤光滑柔嫩,让我忍不住眼睛酸涩,突然,小果的额头流下了鲜血,他依然在对我笑,猩红的血越流越多,小果仿若未觉,只是看着我笑,浅浅的笑,我的心被狠狠揪住,痛得呼吸困难。
“小果。”我从睡梦中惊醒,狠狠喘息。
“公主。”小果忧急的唤了一声,从门外跑了进来,将托盘放在卧室圆桌上,急忙跑到我床前,蹲下,满眼关怀的望着我。
我愣愣看着眼前的小果,惊魂未定,深深呼吸着,慌忙看向他的额头,光洁无暇,我狠狠松了一口气,胸口哽塞,泪不自觉的盈满了眼眶,呢喃:“小果。”
“公主,怎么了?”小果忧急的瞪大了眼,起身坐在我床边,满脸的慌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只是盯着小果,抿紧了唇,轻轻摇了摇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公主,是做噩梦了吗?”小果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掏出手帕动作轻柔的为我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我轻轻抓住了小果的手,放到自己脸边贴紧,小果瞪大了眼,浑身僵硬的望着我,我微笑着,轻轻蹭了下他的手,感受着小果的温暖:“小果,谢谢你。”我由衷道。
“公、主?”小果僵愣着呢喃,直直盯着我,带着些不敢置信。
我放开小果的手,朝他笑笑:“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着我,还有,我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却一直没能开口。”
“公主?”小果有些惶恐得不知所措,缓缓垂下了眼,睫毛轻颤。
我静静看了小果一会儿,转头盯着床顶,叹息一声道:“这些年,我总是拿你发泄心里的怒火,总是伤害着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小果。”我转过头望向小果,就让我替闭月说出那些一直想对小果说却又没能说出口的话,了却她一桩心愿。
小果向我望来,我们四目相对,我郑重道:“对不起。”
“公主。”小果瞪大了眼,眼中波光闪动,直直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强撑着坐起,小果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我,在我背后垫上枕头让我舒服靠着,瞬间被小果身上清爽的淡香包裹,小果身上的香味其实很淡很淡,若不是靠得太近,再加上我灵敏的嗅觉根本闻不出来。
我抬眼看着他细腻俊美的侧脸,小果放开从身后环着我的手臂,将要退回去,我一时色由心生,张开双手将小果抱了个满怀,在他脸颊上印下轻轻一吻。
小果瞬间僵硬,脸色绯红。
“呵呵。”我愉悦的轻笑出声:“小果我好饿。快去把食物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