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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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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公寓
“凌云！”顾小柔惊喜交集的忘情喊道，上前扶起了醒来后有些茫然的少年。
天眼又自动飞离了凌云的眉心，漫天的金光倏然收回小小的珠子内部，紧跟着天眼再次飞回到银球挂坠盒里面。盒盖砰的一声微响后自动扣上，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凌云看着重新变得白皙而有力的手掌，又用手摸着自己新生后的脸庞，这才向着又是激动又是喜悦的顾小柔问道。
顾小柔一怔：“什么声音？不知道。”她深深的看着凌云，“不管怎么样，你能恢复就好。”
“我是怎么恢复的？”凌云不停的用精神力场查看体内的动向，他感觉自己产生了一些变化，但是具体变化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这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说未获得异能前对自己模糊不清还情有可原。但是在精神力场如此纤毫毕现的洞察下，仍有未知的感觉，实在出乎凌云的意料之外。
而且在昏迷中，那个威严的声音绝非幻觉，而是切切实实存在，只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罢了。
力量再次回到体内，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强大。经历了第五段列模拟之后，凌云仿佛涅槃的凤凰重生了一般，不过这次显然不是自愈起到的作用。因为自愈可以治好任何伤重，但对纯粹的生命力的流逝却不起作用，所以凌云迫切需要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小柔把天眼的变化简单明要的说了一遍。至于为什么天眼独独会对凌云异变，少女并不明白，她希望凌云能够想通，但是可惜，凌云似乎看上去比她还糊涂。
两个人又把天眼拿出来研究一阵，但是天眼再无任何变化，甚至连脉动都消失了，两个人只得暂时放下。
“不管怎么说，是你的异宝救了我一命。”凌云感慨的说，看着自己新生的手掌，有真正的喜悦从内心里发出来，“我又欠你一份情。”
顾小柔低下了头，轻轻的说：“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你要为我修习圣疗术，也不会差点丧命。”
凌云笑了笑：“我说过要帮你的，怎么能够不遵守承诺呢，何况你反过来又救了我，就当我们扯平了，可是原来你还救过我一命，当然是我欠你多，这个就不要争论了。”
“不是我救你。”顾小柔轻轻的摇头，“我突然明白了，是你和天眼有缘。”
“是你的天眼，不是我的。”凌云说。
顾小柔沉默着没有说话，天眼是举世无双的异宝，多少异能者为此而疯狂抢夺。很难相信，会有人面对着天眼而丝毫不动其他心思。
“你要尽快用圣疗术治疗伤势。”凌云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我查看过你的体内微型结界的情况，如果用圣疗术的话，应该一周之内就可以复原。”
“嗯，我会的，不过，使用圣疗术的期间，我的异能将会被压制的最低限度。”顾小柔点点头说。
“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顾小柔沉默着，心里却在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昏迷了多少时间？”凌云站在结界里，全景视图已经在结界外部打开，城市仍是在漆黑的深夜里。
“七天七夜。”顾小柔轻轻的说。
凌云一惊：“这么长时间旷学，那我们是不是会受到学校的处分。”
顾小柔顿时啼笑皆非：“你还想这些，不如先担心自己吧。”
“我不想破坏规矩。”凌云唉声叹气说，“其实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平静的生活。”
“凌云？”少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嗯？”
“我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么？”
………………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顾小柔见凌云沉默着，忽然感到一阵失落。
“不是不想，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也要征得一个人的同意，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凌云看见她失落的样子，忽然心里莫名的一痛，情不自禁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手微微一抖，便任由他握着。
“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安排你养伤，学校里毕竟不方便。”凌云皱起眉头。
少女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我有个地方，跟我来吧。”
将近午夜时分，北京繁华地带，天通苑花园式的高档小区里最高层的a3栋公寓楼，灯火通明的一楼大厅值夜班的保安无聊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看着高档写字台上翻得起了卷边的新闻报纸。接连打了数个哈欠。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电视监控墙，不出所料，监控的画面上空无一人。
还有必要值夜班吗？不过是靠点混饭。保安有些无聊的想着。浑没注意某一个电视监控画面忽然出现一对少年男女宛如鬼魅般的悄无声息的向上越过数级楼梯。
等到保安又回过头看监控画面时，电视墙上仍是空无一人。
真是一个无聊的夜晚。
顾小柔先是按了数下电子密码锁，等到密码锁上的小小的红灯变绿以后，这才用六面匙痕的精钢钥匙扭开精美装饰的古铜色防盗门，两个人进入客厅。凌云顺手打开了吸顶吊灯的按钮，明亮而柔和的光线顿时充满了五十平方米的巨大客厅。
天通苑的公寓全部是复式结构，这套住所占据了二十五和二十六层，六室三厅的复式套房，使用面积面积二百四十米，全部是一流家装公司设计的豪华装修。
“你租的地方不错吗，这得多少钱一个月。”看到如此高档豪华的住房，凌云顿时大开眼界。他家里的房子只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凌云以前做梦都想能住进电视上那种数百平米的复式套房里。
顾小柔看了他一眼：“这是我买的，不是租的。”
凌云咋了咂舌头舌头：“买的？在这地段，至少要三百万吧。”
“好像是五百万，我嫌麻烦，就直接连装修的钱一起付了，总共下来要七百万人民币吧，便宜得很。”顾小柔淡淡的说着，仿佛七百万人民币对她来说不过是地上丢弃的一块钱那般简单。
“你很有钱？”凌云上下打量着已经恢复了平常脸蛋的少女，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哪里象个身家百万的女大款。
“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少女说，“你想要吗？一亿还是两亿，随便。”
“不用了，我还能生活，谢谢。”凌云顿时郁闷的无语，他还以为自己成为四海集团的特殊员工，周薪十万就很了不起了，没有想到人家一亿两亿都不放在眼里。
“对于你我这样的存在来说，世俗的一切物质都算不得什么。”顾小柔看着凌云的眼睛，平凡的脸蛋上又恢复了原有的淡漠和平静。这使得凌云有一种错觉，似乎在结界里面时的美貌少女跟眼前的平凡少女根本不是一个人。
当然，顾小柔扮作平凡少女时反而更有气质和强势感。而当她的真面目露出来的时候，却将少女的纤弱和内心的情感表露无遗。与此相比，凌云当然更喜欢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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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变形术
“力量越强，所能拥有的也就越多，规则的约束力也就越小，同时与弱小生物产生的心态和差距也就越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顾小柔轻轻的说。“在普通人眼里高不可攀的奢华物质享受，对于异能者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东西而已，层次和境界不同，就决定了所追求的不同”
“但是这样，人的**也就越大，如果不能加以控制或者平衡，迟早会自己毁了自己。”凌云想了想，说道。
“不是有句名言说过吗，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顾小柔淡淡一笑。“异能者拥有超出世俗的力量，所以心态更加难以控制，如果没有与之平衡的境界，反而比普通人死得更快。”
境界……力量……平衡
凌云仔细琢磨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隐隐的似乎明悟了些什么。
顾小柔走到阳台明亮的落地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灯火斑斓的城市夜晚，“这几天不会风平浪静，我试过了，圣疗术可以分解我体内的微型结界，但是在分解的过程中，微型结界会释放出最强烈的震荡波，足可以精确我所在的位置。天眼会的追杀者会很快找到这里。”
“我会引开那些人，你就安心养伤吧，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凌云走到她身后，一起看着城市迷人的夜晚。
顾小柔转身看着他，亮如秋水的美目里有薄雾隐现：“你会保护我，是吗，凌云……你变强了，比我刚见你时强了很多。“
凌云笑了笑，扬起握着的拳头：“是的。”他的确变强了，从第五段列模拟回来之后，凌云便感觉到了自身的巨大变化，不止是力量和异术，眼界也远比进入模拟之前提高了很多。
“可是震荡波是从我体内发出的，你还要背上我这个累赘。”顾小柔皱着眉说道。
凌云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顾小柔的眉心上。无形的精神力场形成一道柔和的探测丝线涌进她的体内。
顾小柔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但是看见凌云向她摆手示意，顾小柔便站着不动。
指尖处传来柔软滑腻的感觉，凌云的心里微微一荡，但随即集中注意力。随着精神力场探测深入到微型结界里，复制异术正在传回大量的数据组合，凌云闭上眼睛，细细体会着微型结界的结构，他的本意是模拟出相同的微型数据来，这样就可以更改震荡波的发射源，从而让顾小柔避开天眼会的追踪。
片刻过后，凌云抽回食指。看了一眼顾小柔后，形容开始缓缓发生变化。他的身形渐渐变矮，五官的位置和形状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几分钟过后，凌云已经完全变成了顾小柔平凡无奇的摸样。
咳嗽了两声之后，凌云张口说道：“怎么样。“他吐出第一个字时，还是自己的声音，但是后两个字就变成了顾小柔的女声。
顾小柔退后一步，用手掩住小嘴。震惊的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凌云，她的精神力场已经在凌云的身上一扫而过，却丝毫没有发现伪装术的痕迹。这表明凌云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变形，而不是简单的幻术伪装。
伪装术只能算是一般的异术，虽然可以变幻成别人的摸样。但具有很大的破绽，即便是两个异能者同时用伪装术变换成相同的一个人。细看上去也会有很大的不同，这与每个人的眼力以及异能的操控水平有关。但是即使是最强的伪装，也能轻易的被另一个异能者识破，因为只需要精神力场的扫描便可以发现伪装术的念动力波动。除非两个异能者实力相差巨大或者是毫无戒心。比如顾小柔伪装成夏贞便差点隐瞒过凌云，只是在语言上露出了马脚。
任何异术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关键要看怎么应用。不过显然，凌云的变形要远远超出了伪装术，无论从体态上还是容貌上，顾小柔都挑不出半点瑕疵。这是真正的变形，意味着凌云可以隐瞒过任何人，包括异能者。
在顾小柔的人生无数次历险之中，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是怎么做到的？“顾小柔问道，她实在无法掩饰内心的好奇。
凌云缓缓的变回原来的形貌：“我复制了你的容貌和体态数据，然后通过肌肉和骨骼变形来做到模拟。所以看上去会很相像，而且没有破绽。只是维持这样的变形很辛苦，消耗异能也很大，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还谈不上完美。
顾小柔轻轻叹道：“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完美了，伪装是用来麻痹敌人的手段，其实并不要多少时间，有时候只要几秒钟就够了。”
“嗯。”凌云赞同的点点头，“我也复制了你体内微型结界的结构数据，把震荡波的发射源更改到了我的身上。如果天眼会的人追来，只会先找到我。”
“你不能更改到别人身上吗？”顾小柔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异术，不禁开口问道。
凌云苦笑一声，摊开手说：“更改到谁身上？你有其他人选？如果时间充裕，或者我可以仔细研究一下震荡波的发射原因，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我也没有把握在追杀者到来之前就彻底屏蔽微型结界的震荡波。”
顾小柔沉默下来，心知凌云说的是事实。
“对了，有电话吗？我手机放在宿舍里了。”凌云四处在客厅内看着。
“有一个，我还从没有使过。”顾小柔走进卧室，拿出一个白色的无线座机递给凌云。
凌云接过电话，按通了夏贞的手机，他没有想到会在第五段列模拟中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出来后已经过去了一周。必须要跟夏贞解释一下，否则说不定学校已经把他除名然后当做失踪人口报到公安局了。
如果因此再惊动了远方的父母，就更不值得了。
快十二点了，也不知道夏贞休息没有。虽然异能者并不需要睡眠，但夏贞是在宿舍之中，也只有每夜装作假寐实则静心修炼，也就等于休息了。凌云心想，讲电话放到了耳旁。
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另一端传来夏贞极小的声音：“喂。”
“夏贞，我是凌云，学校那边没什么事吧。”凌云有些紧张的问道。
电话那端沉寂了片刻，随即凌云听到夏贞的声音因为陡然激动高亢的声音：“凌云，你在哪里？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我找你找得翻了天！你有事情可以，但是能不能事先告诉我一声？学校差一点就报案了，幸亏夏天从国外打电话和校长沟通了这才没事，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夏贞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不给凌云说话的机会。
凌云尴尬的拿着电话，看着顾小柔。夏贞的声音清晰的从话筒里传递出来，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是身为异能者的顾小柔。
顾小柔面无表情的扭过头，转身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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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疗伤
夏贞似乎从宿舍里正走出来，凌云又听见电话里传来开门和脚步的声音。估计是怕影响其他已经休息的同学。她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最后才似乎问道：“对了，你怎么不说话？”
凌云苦笑：“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那你给我坦白，你这几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又在哪？“小姑娘气势汹汹的问着，又摆出了原来娇蛮的个性，但是语气里却听得出十分关心，不禁让凌云心中一暖。
“我……”凌云欲言又止。夏贞和他也算是同生共死过，感情上凌云不想对她隐瞒什么。但是无论是顾小柔和天眼的秘密，还是于修杰的结界中的段列模拟。凌云都暂时无法对夏贞言明。
“夏贞，这事说来话长，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等我回去之后再跟你说好吗。”凌云敷衍的说道。
“你少敷衍我，电话里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电话里传来夏贞愠怒的声音。“不想说就算了！”
“……”凌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伤神的摸着头，事情好像比面对美杜莎还要难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