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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昨天因为临时有些事情，所以有些仓促。”李文渊说道，“您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收陆涛为徒，那他现在就是我的徒弟了，我会认真的教授他中医医术的！”
“好，好！”陆宝申激动的抱拳拱手，“那就辛苦文渊小友了。”
“院长，那我现在去诊室了。”李文渊说道。
“好。”陆宝申满意的点头。
天桥中医院门诊大厅。
与那些西医综合医院无法相比，天桥中医院只有一座二层的门诊楼和一座不到五十张床位的住院部，而这在中医院所中，已经算的上是颇具规模了。
“麻烦问一下，第五诊室在什么地方？”走至引导台，李文渊问面前的年轻护士。
“第五诊室？你找第五诊室干什么？”年轻的护士竟是反问。
“我……我是医生，安排我在第五诊室看诊。”李文渊解释道。
“噢，您就是李文渊医生吧？”女护士想了起来。
“呵呵，是我。”李文渊还没有进入角色，被称作“李医生”，还有一点不适应。
“沿着这条走廊一直走。”女护士示意道，“走到尽头，拐弯，然后再走到尽头，拐弯，就到了！”
“谢谢。”
第五诊室，位置有些偏僻。
其实，这间诊室是陆宝申让保洁员刚刚打扫出来的，在此之前，这里一直被当做是搁放杂物的仓库。
这不是对李文渊的轻视，而是中医的真实处境！
而且，如果华夏人自己都不认同传自黄帝、经受了五千年考验的中医，那么有朝一日，中医还会更为衰落，直至成为人们心中的文化记忆！
可悲，可叹！
“李老师，您来了，我还怕您找不到这里，正想去迎迎您呢！”第五诊室的门敞着，陆涛从里面迎了出来。
“我向护士问的路。”李文渊微笑，迫不及待的走进了诊室。
陆宝申已经做出过承诺，李文渊和副院长刘大能享有同样的专家待遇，每星期出诊两个上午即可，出诊费，五百块钱！
“李老师，白大褂在桌子上，您试试，看看合不合适？”陆涛说道。
“好！”扫量四周，李文渊对自己的这间诊室很满意，走过去，穿上了白大褂。
第三十九章 第一个患者
第39章第一个患者
天桥中医院，第五诊室。
李文渊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走进门的陆涛，问道：“怎么样，其它诊室也没有患者么？”
“李老师，今天来看诊的患者不多，不过……”陆涛吞吞吐吐，不敢往下说。
“没关系，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李文渊说道。
“李老师，”陆涛一咬牙，“其它几个诊室倒是都有人，而且……刘叔叔的诊室外面，还有十几个患者在排队。”
“刘叔叔？你是说刘副院长？”李文渊问道。
陆涛点了点头。
想了想，李文渊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能将时间白白的浪费了。小胖，趁现在没有人，咱们正好聊一聊。”
“聊一聊？哦。”陆涛搬来凳子，坐在了一旁。
陆涛是京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院的学生，今天跟实习医院请了假，特意过来的。
原本抱着一颗火热的心，期盼着能从李文渊为患者看诊的过程中学到一些东西，没想到竟是这么冷清，上午已经过去了大半，连一个来看诊的患者都没有！
“小胖，你是学习西医的？”李文渊问道。
“是的，李老师。”陆涛说道。
“那你对中医怎么看？”李文渊问道。
“中医……”陆涛想了一会儿，“中医的话，跟西医有很大的不同。我以前听爷爷说过，中医的基本理论是‘阴阳学说’‘五行学说’‘元气学说’，还有‘藏象学说’，是将人看成一个整体，没有什么类似科室的分别！
“李老师，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嗯，你说的很对。”李文渊欣慰的点头。
“其实，中医的话，我感觉……”陆涛继续说道，“感觉更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什么肺属金、肝属木、肾属水、脾属土、心属火，听起来有些……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涛在说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生怕自己刚才的哪句话说的李文渊不爱听。
因为，他见过父亲和爷爷之间的争吵，深知这其中的水火难容。
“看来你对中医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李文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是高兴的说道，“世间万物都可以用阴阳、五行来阐释，这的确是中医的根本！
“然而，又非阴阳五行这么简单！就拿阴阳来说，阴与阳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不断的交替，以求达到消长平衡。”
“李老师，您说的这些……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那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好了。”李文渊循循善教，“就以四时气候为例，从冬至春、从春至夏，天气由寒冷逐渐转暖变热，即是‘阴消阳长’的过程，虽然四时气候变迁，寒暑季节更替，但从一年四季来说，阴阳的消长仍是处于平衡状态的。”
“李老师，您的意思是说，一年四季也可以用阴阳来表示？”
“嗯，要是细说起来，中医的思想甚至可以追溯到华夏国的人文始祖伏羲，自他开创了阴阳八卦而始。今天正好有时间，我就仔细给你讲讲好了。”李文渊说道，“一阴一阳之谓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变幻万千！这是周易上的记载，看似与中医无关，其实这正是中医的源泉！”
“李老师，我不明白，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陆涛挠了挠头。
“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李文渊说道，“就如我刚才跟你说的，阴阳就是两仪，而两仪又生出了四象，也就是四时之象：春为少阳，夏为老阳，秋为少阴，冬为老阴！这也正是人体的道理，阴阳互动、阴阳调和、阴阳消长平衡，如若这种消长平衡被打破，人就会生出疾患。”
“那李老师，五行又是怎么回事呢？”陆涛问道。
“五行，金水木火土。”李文渊说道，“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此五脏相生相克、相乘相侮（ru），就拿人们常常说的心火旺盛来举例，其原因可能有很多种，比如因为肾脏的主水、纳气功能减弱，无法克制心火，而导致其旺盛；也可以因为，生水的木相太旺，也就是肝气郁结，导致心火。
“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同样的病症，其治疗方法是不同的。比如水路不通，那就治疗肾脏的疾病，以此来调节心火；若是肝气太盛导致心火，那就治疗肝脏，心火自然会减弱下去！”
“李老师，您说的这些，我好像……好像有些听不懂了。”陆涛说道。
“没关系，你只要跟在我身边，慢慢学习，这些知识都会掌握的。”李文渊鼓励道。
“嗯，我一定会好好学的！”陆涛信心满满的道。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李文渊对陆涛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小伙子，还是很喜欢的……
暂停！
不要想歪了，李文渊是喜欢陆涛好学的态度，不是想跟他搞基！
“其实，我倒是对西医很感兴趣。”李文渊说道。
“真的？李老师，您要是想了解西医的话，我有很多书籍，到时候都可以借给您！”陆涛立刻说道。
中西医互相排斥、互相诋毁的事情太多太多，陆涛甚至亲眼见过父亲和爷爷争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他没有想到，他眼中的李文渊李老师，一个在中医方面有着极深造诣的人，竟是对西医非但不排斥，反而还十分的感兴趣！
“请问，这是第五诊室么？”
二人说话间，一个声音传进了屋里。
是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门口。
“是第五诊室，请进，请进！”看到终于有患者来看病了，陆涛紧忙站起身，将凳子让了出来。
“哎呀，这第五诊室可真不好找！”中年男人开口抱怨，看到了李文渊，旋即又兴奋了起来，“李大夫，哎呀，没错，真的是您、真的是您！”
什么情况？难道是慕名而来？
可是，今天是李文渊第一次出诊啊！
“哎呀，李大夫，我可算是找到您了！”中年男人大为激动，握住李文渊的手，使劲的摇晃。
“您请坐，先让李老师帮您看看脉象。”陆涛在一旁说道。
“哎呀，怎么能不激动呢！”中年男人坐到椅子上，说道，“我昨天在网上看了您的视频，今天特意坐火车赶过来的！”
“视频？什么视频？”李文渊疑惑。
“就是您和那个医生比赛的视频，我都看了，而且看了五六遍呢！”中年男人说道。
见李文渊皱眉，理解了意思的陆涛凑到了李文渊耳边，小声的解释：“李老师，可能是昨天有人在您和刘叔叔比拼医术的时候录了像，然后给传到网上去了！”
“网？”李文渊还是不能理解，他家连电视机都没有，能知道互联网是什么就怪了！
“就是……一种资源平台，人们可以把东西传到上面去，然后让大家共享！”陆涛进一步解释。
“哦！”很显然，李文渊还是不懂，但也不好再多问，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李大夫，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总共是一万块钱，请您无论如何要收下！”说着，中年男人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了桌子上。
“您这是……”
“李大夫，这钱，请您一定要收下！”中年男人说道，“您在网上的视频，我翻来覆去的看了五六遍！您真是太厉害了，就第一个找您看病的那个妇女，您一眼就看出她跟村长有一腿来了，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啥？李文渊和陆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大夫，我现在就相信您！”中年男人说道，“我怀疑我媳妇也出轨了，请您帮我调查调查，这一万块钱就当是预付款，等调查清楚了，我再给您一万块钱！”
无语！
这个中年男人根本不是来看病的，他是来找李文渊当私人侦探的！
“李大夫，您一定要帮帮我，要不我再给您加一万！”中年男人一再的恳求。
真不容易，这是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才激动成这样啊？！
宝宝不哭，咱们站起来撸！
第四十章 空气中的奶香
第40章空气中的奶香
“小胖，今天就到这吧，应该是不会有人来了。”连说带劝，终于送走了那位大哥，李文渊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说道。
“李老师……”陆涛有些遗憾，他原以为可以跟随李文渊学习很多中医实践知识，可是这第一天出诊，竟是连一个来看病的患者都没有。
“走，咱们去吃午饭，然后去附属医院。”李文渊说道。
“附属医院？李老师，您是去给那位患者扎针灸么？”
“嗯，还需要进行三次治疗，苏雪身体中的瘴气才能全部排除出去。”李文渊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神经性睡眠症实际上是因瘴气侵袭身体造成的？”陆涛眨了眨眼睛，根据李文渊的话，猜测道。
“嗯，我不懂西医，只能用中医的理论进行解释。”李文渊说道，“人的身体中有元阳、元阴二气，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阴阳，平衡则体健，偏颇则会生病。”
“您的意思是说，瘴气进入了那位患者的体内，打破了她身体中的平衡，所以出现了神经性睡眠症？”陆涛的反应很敏捷，一下就理解了李文渊的意思。
“没错，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神经性睡眠症，在中医里面叫脑瘴！”李文渊说道。
“脑瘴。”陆涛小声的重复。
今天虽然没有患者来看诊，但他觉得，听了李文渊的这番讲解，也是大有收获。
因为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到了最后，都要落实于疾病的治疗。
“哎呀，累死我了，今天来看病的患者真是太多了！呀，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写有“第五诊室”的标志牌，已是走到门口的刘大能，看向屋中，说道，“原来是李大夫的诊室啊！怎么样，李大夫，今天来看诊的患者多不多啊？”
很显然，刘大能是来故意找茬的，他已经从电脑上看过了，整个上午，只有一个人挂了李文渊的号。
“怎么样，李大夫，看了多少个病人，累不累啊？”刘大能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问道。
“刘叔叔，今天是李老师第一天出诊，所以……所以病人比较少。”看的出来刘大能对李文渊的针锋相对，陆涛忙打圆场。
“病人少？”刘大能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大夫，你早说啊，早说我分几个病人过来啊！哎，不行不行，来找我看诊的都是慕名而来，他们没准不愿意找一个江湖郎中看病啊！”
李文渊懒得搭理，他不愿与这种小人计较，若是计较的话，那就等于是自损身价。
“陆涛啊，一会儿别忘了带李大夫去会计室领出诊费！”刘大能说道，“好了，我先走了。哎呀，这个破地方，拐来拐去的，我记得原来不是放垃圾的地方么！”
将仓库收拾出来，给李文渊当诊室的事情，陆涛也知道，他怕李文渊知晓之后，会生气，这才没有说。
不曾想，刘大能竟是偏要提及此事！
“我说这间诊室怎么像是很久没人用过了呢。”李文渊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老师，其实……”
“好了，小胖。”李文渊并不在意，说道，“走，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李老师……”
“没关系，要不是你帮忙，我可得不到这么好的工作！”
陆涛挠挠头。
领取了诊费，二人去了天桥中医院的食堂。
单要了两个炒菜，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
嗯，都是硬货！
由于城市中的灵气混浊稀薄，不能再以吸纳灵气来果腹的李文渊食欲大增，接连吃了五大碗米饭，才填饱了空虚的肚子。
“没想到，你还真在这里当医生啊！”饭后，李文渊和陆涛打算到附属医院去，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是被一个女人挡在了身前。
“董警……”
“嘘！”董胜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李文渊不要暴露她。
“看样子，你这是已经下班了？”董胜男问道。
“我今天只需要出半天诊。”李文渊问道，“你呢？看上去好像很悠闲啊！”
“我？我是来专程给你送东西的。”说着，董胜男从衣服口袋了掏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递到了李文渊的面前。
九玄游龙针！
李文渊一眼就看清了，这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他在对付唐瓜瓜的手下时，使用的九玄游龙针。
“做这些东西，估计挺费事的。”董胜男说道，“放在我这也没什么用，就还给你好了！”
“谢谢。”李文渊说道。
他的这一句感谢很真诚，因为九玄游龙并非普通的银针，是用天地灵石制作而成的，即便是丢失了一两根，那都是很大的损失。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是打算去哪？”董胜男的目光在李文渊和陆涛之间移动，问道。
“我们……”陆涛接过话来，说道，“我和李老师打算去京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去给……一个患者做治疗。”
“看来，你还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