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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琪忙扯住她,正色道:“我想好了,等过了秋闱,不论他中不中,都把你们两个的事定下来。”
    “姑娘,”丹霞听了这话,羞涩退却,有些惊讶。
    林琪笑了笑,对镜理妆。
    丹霞走回去,帮她把余下的碎发抿好,才低声道:“我还想多伺候姑娘几年,这事不急。”
    林琪侧目,看她白里透红的俏脸,坚定摇头。
    看了莲妃之后,她的急迫感越发重了。
    丹霞眼圈蓦地一红,忙用力咬住唇瓣,忍住突然泛起的泪意。
    雪姣欢快的冲外面冲进来,明明一脸兴奋,还压低了声音道:“来了来了,四姑奶奶往检园去了。”
    林琪点头,微笑下楼。
    因着今天的日子,齐氏从城外花农那里采买好些芬芳馥郁的鲜花过来,加上府里本就栽种的,这座府邸几乎成了花的海洋。
    走在散漫着香气的路上,林琪有些坏心。
    难为齐氏这般不惜本钱,可惜待会儿大抵也只有她自己有心情看。
    走到荣禧堂,才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林琪扯了嘴角,让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更加欢喜。
    珠儿瞧见林琪过来,忙打帘子,殷勤招呼。
    屋里听到动静,略微的静了静。
    绕过清透明丽的梅兰竹菊高大屏风,便能看到在座都是有些年纪的贵妇。
    想来年级轻些的女眷都去了别处。
    林琪笑吟吟的上前,行云流水般的行礼,脆生生的说着吉祥话,末了奉上临时抓来凑数的香牌一枚。
    在座众人皆知道林琪如何得了圣意,对她奉上的香牌也就多有关注。
    韩老太君笑呵呵的接过,一打开锦盒,便问道清雅的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胸腹一阵畅快,就连呼吸都顺畅不少。
    她立刻解了腰上的五福团花玉珏,将香牌戴上。
    众人凑趣说着闲话,林琪腼腆的笑着退到一旁,正要去小娘子们带着的花厅,前院就来人,说官家来了封赏,伯爷已经让人备了香案,立时就会到二门跪领封赏。
    韩老太君一听,忙扶着欢颜的胳膊起身,急匆匆赶去二门迎接。
    团坐堂中的贵妇对视一眼,各自朝跟前伺候的使眼色。
    林琪见没人留意自己,便悄悄缀在后面,跟去二门附近的花园。
    她过来的有些晚,内侍已经颁下恩赏,回去了。
    林琪往后侧了侧,静等片刻,便听到侧面传来夏氏尖利的几乎可以穿透半个园子的叫声。
    林琪侧目。
    雪姣上道的贴着树边溜了过去。
    林琪扶着丹霞的手转去另一条路远去,混似没看到众多想要凑上去窥探的婆子丫鬟。
    回到听涛阁,又喝了碗甜水。
    雪姣脸颊红润,脚下生风的回来。
    “姑娘,四太太被四老爷打了。”
    林琪挑眉。
    “脸肿得像炊饼,”雪姣一脸的幸灾乐祸,“老太君气得不轻,回去的时候脸都发青。还是二夫人厉害,把夫人们都请去花厅,好像没事人似的说笑。”
    “她自然轻松,”林琪扯了嘴角道:“丢人的又不是她那房,污自己官人要纳良妾,又撒泼打滚的大闹的也不是她。相反,要是老太君气个好歹,她正好可以当家做主,成为这个伯府真正的女主人。”
    雪姣点头,深觉林琪说得不错。
    丹霞横她一眼,道:“那四太太呢,老太君没留话?”
    “说了,让她回去好生歇着,四姑奶奶跟着去了检园,后来也走了。”
    林琪轻笑几声,吩咐丹霞,“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你去正琨哥那边问问。”
    丹霞应了声,转身出门。
    林琪心情舒畅的吐了口气,优哉游哉的起身转了两圈,而后上了二楼。
第四百九十二章 暗发力
    “翁翁,你再这样我可不许刘老儿接活给你了。”
    “别,别,我这就洗手去,”老者放下刨子,讨好的笑着去墙角水盆边净手。
    巷子外,一辆骡车摇晃着进来。
    眼见就要走到尽头,车夫迟疑的扯了缰绳,侧头道:“四老爷,这里好像没有你要找的。”
    “不可能,那人说就是在这儿,”韩英探出脑袋不甘心的张望。
    车夫无奈,只得把车继续往前赶。
    车厢低矮,遮挡了两旁的视线,韩英索性坐在车辕上,四下看。
    忽的他往前面靠左边一指,道:“在那边。”
    车夫怀疑看他。
    韩英怒声道:“你盯着我干什么,看路。”
    车夫被唬了一跳,忙一甩鞭子。
    骡马吃了一记,有些吃痛,嘶鸣一声,疾奔向前。
    韩英没提防,一个前耸,险些倒栽葱跌下去。
    “四老爷,”车夫吓得不行,抬手就扯住他衣领,硬生生把他拎住。
    韩英也吓得脸色煞白,急忙往后挪蹭,紧贴着车厢板,他粗喘两声,才想起来叱骂。
    “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车都赶不好。”
    他揪着被扯得皱巴巴的衣领,气得脸色涨红,“停车。”
    车夫缩着脖子,贴着路边把车停下,抱着将功补过的心态,要去扶他。
    韩英气怒未消,一巴掌把他打开,跳下车往前走去。
    车夫有心跟着,又怕被骂,只好远远的缀着。
    韩英顺着他刚才闻到的那一点木料的香气停在一家门口。
    他抬手拍打门板,很快听到一声清朗的女声问,“谁呀。”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头包素色头巾的妇人走出门来。
    看到一身锦衣宽袍的陌生老者,她有些吃惊。
    韩英则是透过缝隙,惊喜的盯着放置院子中央的半成品。
    他见猎心喜的就往里冲。
    “哎,你找谁呀,”妇人一把拦下他,扭头道:“翁翁快来,有人要乱闯。”
    正在扒拉最后一口饭的老者搁了筷子,走过来。
    韩英只一看他左手食指根部的老茧,就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拱手施礼,道:“某听闻公输传人在此,特来拜望。”
    “你是,”老者拱手回礼,看了眼妇人。
    妇人转身收拾碗筷,进了屋。
    “哦,鄙姓韩,行四。在下喜好制器,然学艺不精,每每做到关键,便困惑重重,还望先生不吝指点,”韩英抱拳一礼,自觉十分诚恳。
    但他常年躲在房里,平常对着的都是不会说话的木头,就是出门,也是小心服侍他的下人,天长日久,他已经习惯了用命令口气与人打交道,便是诚恳,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他身上的松鹤延年的暗纹锦袍,道:“指点不敢当,祖师爷的本事我只通个皮毛,你若要讨教,只怕要失望了。”
    老者声音疏离,表情淡淡。
    韩英被拒,心里自然失望,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只能硬着头皮佯作没有听出话意。
    “不会,不会,如此我就叨扰了。”
    他绕过老者,自顾自的走进院里,略过几个半成品的桌椅小几,拿起巴掌大小,造型极其古怪的物件。
    打量一会儿,他惊喜的道:“这莫非是鲁班锁?”
    总算他还算识货。
    老者淡淡回了声,过来把物件拿走。
    而后提着刨子回到尚未完全平整的木料跟前,一手按着木料,另一手利落一滑。
    唰的一下,一片堪比蝉翼的木片飘然滑落。
    韩英听着这声音一阵心痒,他二话不说,脱了外袍过去。
    老者顿了一下,瞟他一眼,撤回按着木料的手,任由韩英帮忙。
    夏日里阳光极盛,韩英到底有些年纪,加上养尊处优惯了,没多会儿便一头一脸的汗,但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火热。
    另一边,远在颍昌的刘二老爷赴了同僚的幼儿满月酒后,略带熏然的回府。
    才刚走到一半,车子忽的顿住。
    车夫下去看了看,回禀道:“老爷,车辕卡住了,容小的换了再走。”
    刘二老爷酒劲上头,只含糊应了声,示意长随下去帮忙。
    很快,车厢往一侧歪了歪,车底传来一阵扳动的声响。
    刘二老爷被晃得难受,随手扯了迎枕,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歪,沉沉睡去。
    车夫将车辕和车轮间夹着的杂物取出,正要装回去时,后面忽然出来一阵惊叫和呼喝。
    车夫转过身,一只惊了的驴子正往这边冲来。
    “老爷,不好了,”车夫慌张的去扯帘子,探头一看,自家老爷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长随眼见着驴子就要过来,也不顾得许多,直接把后面的厢板扯开,抱了刘二老爷下来,并大力的摇晃,连带连呼老爷。
    刘二老爷迷糊的站直身体,没等问清怎么回事,就听到旁边传来女子的惊呼。
    他自觉什么东西迎面而来,下意识的抬手,便接到一个微软沁香的东西。
    且那东西还柔弱无骨的揽住他脖颈。
    刘二老爷吓了一跳,尚存的几分酒意顿时没了。
    他正色看向怀里,与一张花容失色的芙蓉面正好对上。
    四片唇瓣险而又险,几乎就要触碰到一起。
    刘二老爷心弦一颤,背脊酸软的一酥。
    小娘子低叫一声。
    吐气如兰。
    细软的胳膊慌张松开,却忘了自己是腾空飞出,这会儿脚还没够到地。
    她栽歪着,慌乱的往下跌。
    刘二老爷抬手扶住她柔软的细腰,总算没让佳人出丑。
    小娘子脸颊泛红,羞赧的瞟他一眼,几乎耳语的道了声谢,便转身跑去已然安抚好受惊老牛的兄长身后。
    这一幕发生得极快,周围大多都被疯驴吸引了视线,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景。
    长随和车夫识趣的转过脸,佯作没有看到。
    刘二老爷理了理袖子,看了眼四周,才回到车里。
    小娘子这时已经回了车里,那位兄长显然是个识礼明理的,还很知道分寸,没有纠缠的一拱手,甩着鞭子走了。
    车厢里的刘二老爷轻撩车帘,望着乌黑的矮蓬,回味那抹淡淡的幽香,招来长随吩咐几句。
第四百九十四章 纳妾否(月票加更!)
    寿宴经这么一闹,结束的有些潦草。
    送完前来祝贺的宾朋,韩老太君坐在正堂,目色森然的盯着颤颤坐在下首的夏氏和怒眉横目瞪着夏氏的四老爷韩英。
    “说说吧,怎么回事。”
    虽然于嬷嬷一早就打听出来,但老太君还是想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韩英素来脾气硬,只冷哼一声,不屑的别过头不肯开口。
    老太君不会折腾儿子,便只盯着夏氏不语。
    夏氏眼圈红红,一边脸颊不自然的肿胀着。
    “阿娘,这事我是有不对,不该没压住脾气,可老爷也太过分了些,我不过就问问,他二话不说就给我一巴掌,”她侧过脸露出紫红充血的脸颊,道:“我好歹也是他妻室,他要开枝散叶,跟我说就是,哪有自己四处去寻的。如今外面人都在传言是我善妒,硬拦着不许。”
    “我本想若是个好的,纳进来就是,哪知道那女人不但嫁过人,还是不能生养的,”她呜呜的哭道:“我本想好言相劝,哪知才一开口就招来老爷的毒打。”
    夏氏掩着脸,呜呜的哭,心里也后悔得不行。
    她本想揪了韩英去僻静地方质问,哪想到忽然冲过来一群人,看了个全场。
    她积攒了几十年的脸面,一朝丧尽。
    “哪个要纳妾,你这贱妇还敢混说,”韩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夏氏的鼻子大骂。
    “老四,”韩老太君沉沉喝了一声,喝住要冲去再揍夏氏的韩英。
    “你说老四要纳妾,他可有亲口与你说?”
    夏氏一梗。
    “我可有跟你提?”
    韩老太君声音高了几度。
    夏氏摇摇头。
    “糊涂,”韩老太君重重一拍桌子,震的上面的青釉茶盏一跳。
    “你一没听长辈提及,二没有夫君言明,如何就认定老四要纳那人为妾?”
    夏氏吓得肩膀紧缩,低着头不敢吭气。
    坐在老太君下手的齐氏慢悠悠擦了擦嘴角,盯着对面的地砖,似乎要看出花来。
    坐在她对面的伯爷挑着眉毛,戏谑的看自己的幼弟。
    “若就这样也就罢了。你还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与他撕扯,你出去问问,有哪家主母是你这样的,伯府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我,我也想跟老爷好好说,可他也得跟我说呀,”夏氏心里不服,小声分辩。
    “你还敢说,”韩英又跳起来,这一回,他一个跨步就来到夏氏跟前,高扬起布满茧子的巴掌就要往她另一边脸蛋抽去。
    夏氏吓得哆嗦,眼见巴掌邻近,她躲无可躲,索性一咧嘴,哭嚎道:“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一年到头我能见你几次,我倒是想私下里问你,可你来吗?”
    “要没有今天这机会,我能找到你?”
    韩英张张嘴,没有话了。
    韩老太君瞪了眼儿子,道:“你说想要问老四,那我来问你,若老四说是,你待如何?”
    夏氏不吭气了。
    那人虽然不能生养,可能勾得老爷见天过去找她,有时候连家都不着,这样的人绝不能进府。
    韩老太君冷嗤一声,“你不愿意,就算那人没嫁过人,也能生养,你也不愿意,对吗?”
    夏氏张张嘴,想说不是。
    但又很怕老太君真的把人弄进来。
    就是不是,塞来几个丫头,倒时个个挺着肚子到跟前,她也添堵。
    韩老太君摆手道:“罢了,你也有些年纪了,以后就清省些吧,那些琐事就让五郎媳妇去操心。”
    夏氏一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齐氏极快的睃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又垂眸做木头。
    老太君气了一场,这会儿十分乏累。
    她打发人都散了,吩咐于嬷嬷道:“那个夏氏是个混不吝的,你去把她牌子都收了,明儿再给平氏,免得她在夏氏跟前难做。”
    “老太君心善,这府里的晚辈真是有福,”于嬷嬷笑笑,又道:“便是夏氏亦然,只是我瞧着她怕是不领情呢。”
    “我一个土都要埋过脑袋的,要她领什么情,”老太君摇头道:“是我轻忽了那小丫头,若再放任夏氏胡闹,以后怕不好收场。”
    检园里,夏氏憋气的一甩袖管,歪靠在迎枕上,呜呜的哭。
    贺嬷嬷忙上前劝道:“太太,老太君也就那么一说,还能当真派人盯着?待到明日,太太做个样子出来,五奶奶是个聪明的,等过了这阵子,自然会把牌子交来。”
    “我哪是担心这个,”夏氏哭道:“我是气我命苦,这个家里就没一老太君人老眼拙,脑子也是个混的,连个儿子也教育不好,韩英更是欺我打我,还公然在外养了外室。要不是我养了个好女儿,到如今我还蒙在鼓里。”
    说着,她又抹抹泪,紧张的道:“四娘说她生养不济才被夫家休弃,也不知是真是假,万一是那家儿郎不济事,那老爷这些天不分日夜的都在那儿”
    她一梗,想起刘韩氏说韩英时常五更天才从那家出来,就觉得眼前一黑。
    “不会,”贺嬷嬷抚她胸口,帮她顺气,心里却很有些生刘韩氏的气。
    一个不能生养,又嫁了人的,便是四老爷养了又如何,左右也没过明路,进不来府,她要当做没看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