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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见青桑仍是漠然的样子,这才不得不退了下去。
出了门,夜风吹过,身上一阵凉意,褚连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夜深了,符熙还未回来,到了三更天时,才有一奴隶来府传话说王子多喝了几杯,在堰工首领那睡下了。
玛喜得了话,隔着门告诉了已经躺于床上的青桑。青桑应了后,府里除了守夜的,这才个个歇着了。
翌日,大妃府邸。
古丽阿伊服侍火茸穿戴整齐,喝了羊奶,吃了红糖果折,正要送他出门,却听火茸对她说:“今日似乎变天了,阴沉的厉害,你的脚疾又该起了。听闻那’海蓝宝’能治病,枷洛用了说是很有效,所以你就留着吧。”
古丽阿伊呆了片刻,直到火茸向前迈步时才清醒过来,赶紧谢了。
这一切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就落在了她手里。
昨晚,火茸本欲去枷洛那,却因青桑的到来而留下了。一夜的欢爱后,本以为一切又将恢复原状,却未曾想今早火茸竟将这“海蓝宝”赐给了她。
捧着这稀世珍宝,古丽阿伊喜极而泣,旺姆也跟着抹眼泪,可见古丽阿伊虽然顶着个大妃的头衔,却已失宠很久了。
古丽阿伊当然知道今天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佳明公主,于是,擦了眼泪,就命旺姆准备了点心去了青桑府中。
这两日,青桑总是夜晚睡不着,白天起不来。这会子还在床上睡着呢。
玛喜想要进屋叫醒她,却被古丽阿伊拦了。
“这几日她也累了,让她多睡会。玛喜,要照顾好公主。”古丽阿伊站在青桑房门口叮嘱道。
玛喜赶紧应了。
“明日,渚打和兰珠回来了,我会和公主说了,让你见上一面。”古丽阿伊道。
“多谢大妃。”玛喜听闻丈夫和女儿明天要回到科耳城,不禁兴奋起来,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唉,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又陪我嫁到科耳,服侍了我这么多年,我自不会亏待了你。”古丽阿伊上前拉过玛喜的手,轻拍了拍。
然后,松开手,要旺姆留下点心,转身走了。
而她和玛喜的对话恰好被起身走到门口想要唤人的青桑听得一清二楚。
玛喜竟是大妃的妹妹,怪不得她对大妃的感情似乎很深,且不像奴隶们一样称奴才。而且,她竟有丈夫和女儿,看来,大妃这次确实是舍得,将自己的妹妹赐给了自己。然而,这也说明要想让玛喜对自己忠心更难了些。
用过了早餐,青桑借口去看伤员,去了褚连瑜那。
打发了玛喜,青桑直截了当地对褚连瑜说:“这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褚连瑜惊问:“公主是想保住这个孩子?”
“恩!”青桑重重地点了点头。昨晚,她想了许多,不要这个孩子有太多的理由,即使瞒过了火茸、古丽阿伊、枷洛等人,要在北戎抚养这个孩子也是不易的,何况她走得又是一条不归路,只能拼着性命往前,所以能不能保住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保护好孩子。但是,纵然有如此多的理由,她要这个孩子的理由却胜过任何一个,她是这个孩子的母亲,身为母亲她如何能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坚定地要这个孩子。
褚连瑜见青桑坚决的态度,也就不再劝说。孩子毕竟是青桑的,他尊重她的决定。
“公主既已做了决定,微臣也不便再说什么,何况这怀胎十月,前面三四个月最不易,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滑胎。公主连日颠簸,又少食缺眠,母体已虚,胎就未能牢固,所以,公主要想保了这个胎,接下去的日子要多多休息,少走动,少劳累,并要少吃多餐,多食些补物,已固胎气。臣这边也会为您熬下安胎的药,您每日按时按量服用也许还能保住。”褚连瑜道。
青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太医了。不知草香、常安何时能够痊愈。”
褚连瑜道:“常安底子极好,虽流了不少血,但也恢复地极快,再休息个两三日应无大恙了。草香现已行动自如,平日只需注意调养即可,但粗活暂时还是干不了的。”
“好,那明日开始,就让草香回我身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若还让玛喜服侍,怕是瞒不了多久。”早上知道玛喜已有丈夫和孩子后,青桑就决定让草香回来服侍自己。这生过孩子的女人有着经验,极有可能看出来。
褚连瑜点头称是。
青桑又问了巧绿和水栗,得知两人的伤势已渐渐好转,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两人一时无话。青桑想要问他为什么不问孩子是谁的,但想着他不问是聪明的,此等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片刻后,褚连瑜道:“这一个月臣会想方设法替公主隐瞒,待下个月,再与驸马说公主有喜一月。”
青桑摇了摇头,说:“驸马那我自会去说。”
褚连瑜疑惑地看了看她。
青桑知道也瞒他不住,于是坦诚道:“我与驸马并无夫妻之实,所以不管何时去说,都是瞒不住的。”
褚连瑜诧异万分,但很快竟有了了然之色,自言自语道:“原来那真得是符公子。”
第五十九章符熙遭鞭打
褚连瑜虽说得轻,但青桑还是听见了。
“你认识驸马?”青桑问。
褚连瑜一惊,脸便白了,惶惶说道:“曾在庆王殿下府中见过几次,但看得都不真切。”
青桑淡淡说道:“他确实是符熙。你在宫中未曾听到符府公子是戎王走失多年的儿子,无意中被符裕云将军收养。”
褚连瑜不假思索地说道:“那真的符熙公子呢?”说完后,才惊觉问得是大忌,赶紧低下了头,说道:“臣多问了。”
青桑没再说话。
褚连瑜送青桑出了门,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开始动手给青桑搭配药物。只是,他随身带来的药材已所剩无几,而从玄朝运来的那车药已被戎王扣下,充了公。想了想,他决定去找找拉珍。走之前,他没忘了告诉草香,青桑让她明日回身边伺候之事,并对她说了青桑目前的状况。
草香闻言,等不及第二日,待褚连瑜一走就去了青桑房中。
“你再休息一日,不急于这一时。”青桑看着草香着急上火的样子,劝慰道。
草香泪眼盈盈地说道:“奴婢幸得公主照料,若不是奴婢不争气,也不会让大妃有机可乘,安排了这些个人在公主身边。公主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草香伤势已无大碍,不敢懒惰,公主还是让草香回来服侍吧。”
青桑内疚道:“那日若不是我任性要去溪边,也不至于让你受了这些罪,险些丢了性命。”
草香连忙说道:“公主万不可如此说,那日奴婢没能力保护公主,已是惭愧。”
青桑微笑道:“那我们就都不要再提了。你能回来伺候,我也安心了。只是,你要身体受不得,可是要说的。”
草香点点头,说道:“奴婢谢公主关心。奴婢自当尽心照顾公主,保住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
青桑一愣,重复道:“太子殿下?”
草香心中一惧,自知失言,慌得提裙跪下道:“奴婢该死。”
青桑命她起来,说道:“以后此话不得再提。所有的药物都由你亲自经手。”
草香使劲地点点头。
青桑起身说道:“我觉得累了,想小憩片刻,若是驸马回来了,前来禀报。”
草香领命退下了。
青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房梁。这北戎连个床帐都没,所有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脉!草香这句话让青桑知道原来褚连瑜、草香都当这孩子是太子的。算算时间,也确实有可能,加上古代的医术比不得现代的b超精确,所以时间上有些天的误差也是很正常。既然他们都这样认为,青桑也就顺其自然让他们误会去了。如此,也能保得棠?的名声。
想到棠?,青桑就觉得心酸。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能不能斗得过六皇子。再想到父亲、母亲和家人,青桑就觉心痛。母亲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假扮了公主嫁到了这北戎吧,所以,她一定以为自己死了。想到自己的死可能给王氏带来的伤痛,两行清泪就从青桑的眼角滑下,滑落到枕头上。
迷迷糊糊地,青桑似乎又回到蒲府的花园,正和青玉执手相谈……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青桑惊醒过来,竟然做了个梦。
打开房门,见到了站在门外的玛喜和草香。
草香不等青桑发问,先行说道:“公主,驸马出事了。”
青桑刚刚被惊醒,有些浑浑噩噩,忽然听草香如此说,猛地就清醒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草香看了眼玛喜。
青桑问:“玛喜,快说,驸马出什么事了。”
玛喜说道:“刚刚旺姆前来传话,说驸马昨个趁醉酒,竟欺侮了王的妾侍。戎王大怒,要鞭打王子。”
青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声问道:“戎王的哪个妾侍?”
“这个旺姆没来得及说,只说是枷洛王妃府中的。”玛喜回道。
“快带我去看看。”青桑急道。
玛喜和草香扶着青桑就出了门,由于青桑不会骑马,便让关舟去寻了辆马车,一行四人急急忙忙地就去了枷洛府中。
枷洛府中的守门人想要去通报,青桑却等不得了,径直就冲了进去。奴隶们不敢用力拦着,只能跟着跑进去。
“住手!”青桑一进院门就见符熙低着头赤裸着上身,被两个粗壮的奴隶按压着跪在院子中央,轧鲁挥鞭打在他的背脊上。见到青桑来了,符熙的眼里闪过了焦急,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奴隶使劲按着。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枷洛见到青桑跑进来,没来由地就觉得有些惊慌,于是,冲着后面紧跟而来的府中奴隶狠骂道。
“你不必责骂他们。我要进来,他们自是不敢拦的。”青桑冷冷地看着枷洛说道。玛喜说是在枷洛府中出得事,青桑就知道定是枷洛搞得鬼。
枷洛抬起手,指着青桑骂道:“在府里你也敢放肆。”
青桑没理她,看了眼坐在房门口的戎王,见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未发一言,只是漠然地看着自己,不禁就添了份胆量。
走上前蹲下身,捧起符熙的脸,掏出帕子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汗珠。
“你走。”符熙低沉着声音,说道。
“不。我不走。”青桑嘴角带笑,无比平静地说道。
符熙的眼里满是痛楚,哑沉着声说道:“走!不要趟这浑水。”
青桑还是笑,温柔说道:“你我是夫妻,自应该患难与共。”
说完,站起身,走到戎王面前跪下,问道:“敢问父王为何要责罚达格?”
火茸盯着青桑,好一会,才说道:“达格以下犯上,竟欺侮了本王的妾侍。这等丑事,岂可姑息。”
青桑冷笑道:“敢问父王的妾侍在哪呢,我要当面对质。”
火茸冷声道:“曲珍不堪受辱,已挥刀自尽。”
青桑扬唇笑了笑,说道:“那就是死无对证喽!”
火茸眯起双眼,冷飕飕地盯着青桑略显憔悴的脸。
青桑刚刚睡了会,来得及并未重新梳妆,头发有些散乱,但反而更显出了孱弱的柔美。
枷洛见青桑如此无礼,戎王都未斥责于她,不禁有些慌了,念薇台那晚的事她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绝不容她小觑。她必须要先发制人。
“宝翎,你太放肆了!此等事情还要什么对证,捉奸在床就是最好的证据。”枷洛大声说道。
枷洛越气急败坏,青桑就越觉得她有问题。青桑问道:“不知是怎么发现的呢?”
“是曲珍房里的女奴发现的。一早她就见到曲珍死在了房内,达格睡在她的床上。”枷洛道。
“这样就能说明达格欺侮了曲珍吗?这也太草率了吧!”青桑质问道。
“那还要如何说明?”枷洛道。
青桑瞥唇冷笑:“请父王恩准宝翎问一问第一个发现的女奴。”
枷洛气急,不等火茸发话,就说道:“你是越发没规矩了。我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曲珍又自尽了,我和她情同姐妹,呜呜呜……”枷洛假意抹着眼泪。
“好了,宝翎。达格犯下如此弥天大错,本王念在他多年流落在外,生活无依,才仅仅施以鞭刑以示惩戒。你不必再多言。”火茸慢吞吞说道。
“我不信达格会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宝翎恳请父王彻查,既要还达格一个公道,也要为曲珍伸冤。”青桑义正言辞地说道。
火茸微怒,大声说道:“本王要是不呢?”枷洛见青桑终于惹恼了火茸,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冷笑。
青桑毫不畏惧,走到符熙身边,站到他身后,径直跪下,说道:“既然如此,就请父王一起罚。”
“你以为我不敢!”火茸彻底被激怒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青桑面前,从轧鲁手上一把抢过鞭子,鞭起落下,青桑的肩膀上立即显出了一条血印。
“不,不要动她。”符熙虽背对着青桑,但那一声鞭响却如同打在了他的心上,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青桑惨叫一声,痛得险些晕了过去。活了几十年,竟不知道鞭子打在身上竟这么痛。青桑捂着肩膀,咬牙说道:“宝翎不服!”
“你……”火茸大怒又挥起鞭子。
“公主!”草香飞快扑了过去。伴着符熙的又一声怒吼,这一鞭落在了草香身上。旁边的两名奴隶险些控制不住符熙,附近的几个赶紧冲上前帮忙按住。
“草香!”青桑眼见着草香刚刚有些红润的小脸唰的白了。草香重伤初愈,怎经得起如此。
“公主……奴婢没事!”草香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掩饰疼痛,满头的细汗却出卖了她。
青桑含泪搂着草香,将自己的身子掩着她,扭过头拼尽全力对火茸说道:“今天,父王就是把我们打死在这,宝翎也是不服。不知这目击者是死无对证了,还是已经哑巴了,乃至见都不得见?”青桑的话让枷洛狠毒地瞪了青桑一眼,她早就耳闻青桑一直在给水栗治病,这句话摆明了就是讽刺她毒哑水栗的事。不过,她不怕,一个奴隶而已,就算是被打死了又怎么样?
“要打打我,不要动她!不要动她!”被压在地上的符熙声嘶力竭地吼道,却又无能为力,挫败感让他感到绝望。
火茸瞪大眼睛盯着青桑,两人对视良久,终于,火茸将鞭子扔给轧鲁,转身朝座位走去,边走边吼道:“既然公主不死心,就把那人带上来。本王倒要看看公主准备怎么审!”
青桑只觉得伤口痛如刀割,整个人虚软无力,眼前也开始冒金星。青桑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这时候千万不能晕。青桑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已说道。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奴被两个人拎了出来。看到此人这等模样,青桑真怕此人早已被枷洛动了手脚,那时候,符熙真是百口莫辩了。
女奴被扔在了地上。
青桑轻轻地将草香松开,捂着肩,忍痛踉跄着走到女奴面前,扶着她的肩,无比温柔地说道:“你不要怕,只要把你见到的告诉大家就好。”
话音刚落,就见这女奴猛地抬头,被头发遮盖住的眼睛死命地盯着青桑。
青桑一惊,飞快地拨开女奴披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