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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人。如若侥幸不死,我和你又怎能睡得安稳呢?”
朱言玉脸颊微红,低头一笑。能这样光明正大天天陪在他身边,是她梦寐以求的。听到他无波无澜的话语里那若有若无的调戏心里漾满了蜜意,他是想等一切安定之后迎娶自己吗?可是如今周国朝堂,他还无法完全操纵。想到此处,朱言玉柳眉微蹙。
“沈公子,朝廷之上那些吵着要见武炎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们要见,就一定让他们见吗?就让他们跪着就是了。”
“没错,就让他们跪断腿好了,还省得我们动手了。不过郦清与手握重兵,该怎么让他交出兵符呢?”朱言玉美眸蓦然一亮,“不过不论是谁的信符,都大不过皇上的玉玺不是吗?我们只需要拟一道圣旨就可以剥夺郦清与的兵权了,他郦家世代忠良,决计不敢造反。沈公子,你以为如何?”
“你说的我早就想过了。可是御书房里摆着的那个竟是个假的,我派人找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看见真玉玺。”
“你是说武炎那里没有真玉玺?那真玉玺会在哪里呢?”
沈存章点了点头,转身坐在雕花大椅上,端起一杯茶浅酌。
“既然假玉玺也被武炎用了这么久,我们何不也以假乱真呢?”
沈存章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着,“武炎没有真玉玺这个事郦容与肯定知道,说不定假玉玺的主意就是她出的。她既然知道,郦清与和武炎的那几个亲信又岂有不知之理?”
“那如果想要处置武炎的亲信,当务之急,必须要找到真正的玉玺…。。”
“沈大人,属下有事来报!”门外侍卫手拿着一封书信匆匆奔来求见。
“何事?”
“方才门外来了三个女子,皆姿容秀丽不凡。她们自称是夭绍阁的人,说她们阁主邀您十日之后驾临夭绍阁在慕娉楼举行的义卖会,这是邀请函。”
“夭绍阁?”朱言玉接过邀请函,柳眉倒竖,“什么酒楼商会,也敢把邀请函送到沈府来。”
“朱小姐,其中一个女子说了,义卖会上绝对会有沈大人想要的东西,还提醒…。。提醒您带足银两。”
沈存章闻言立身,“她们人呢?”
“送了邀请函就走了。她们轻功上乘,属下派人去追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有她们的行踪就来禀告,下去吧。”
“是,大人。”
“沈公子,这夭绍阁是什么?”
“夭绍阁,是江湖上一个行踪不定的门派,清一色女子,专门搜罗各种奇珍异宝,每年都会举行一次义卖会。很多年前,我跟我爹去见识过一次。不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市井无赖,都会过去凑一凑热闹。但没有人能凭武力将义卖之物带走,只能是价高者得,而夭绍阁会将义卖之物亲自送到府上。”
“所以即使是沈公子你,也只能用银两才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是,你不会认为这夭绍阁会有真玉玺吧?玉玺是宫廷之物,又怎么可能会流落民间呢?”
“也有可能。那时候周国王宫政变,洛国、南夏在周国大开杀戒,有两个人逃出去了。郦容与是我助她逃脱的,她不可能带着真玉玺。还有一个人…。。”
“是谁?”
“二皇子武烨。”
☆、慕娉楼夭绍阁
“什么?二皇子没有死?”
“不应该称他为二皇子,应该是靖平帝…。。”沈存章一时陷入沉思。那时候,他竟然也忘记了武烨。是郦容与救了他,只有她知道武烨在哪里。可是她当时却被洛九龄擒住无法脱身,这武烨最后没有能够与她碰到面。他一个脓包,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流落市井,说不定将玉玺拿去换钱了也说不定。
“沈公子,你不觉得很巧吗?为什么夭绍阁将义卖会偏偏选在慕娉楼举行呢?难道只是因为青楼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慕娉楼。是了,那一年李延年在慕娉楼杀了韩傲,郦容与为他顶罪为奴。而这一切,都是洛九龄设的局,他为了得到她不惜牺牲自己的一个臣子。沈存章想到此节,心莫名一痛。他发誓,他一定要亲手杀了洛九龄。用力拉回仇恨的思绪,当时周文帝私召郦容与和他,定下了这个将计就计声东击西的计划,只为救出质子武炎。那时候她对洛九龄应该还没有爱吧,是他将她推向了他的怀抱。。。。。等等,思绪完全跑了。洛九龄为何偏偏选在慕娉楼设局呢?而夭绍阁的这次义卖会也定在此处,会不会和他们有关系?
“夭绍阁可能有玉玺的下落,而慕娉楼可能有洛九龄他们两个的消息,你去准备一下……”
“是,沈公子。”朱言玉目露疑惑,但也只是一瞬。她十分相信沈存章的推断,因为他从来不会错。
你真的还活着吗?也是,你和洛九龄最好都没死,因为我要你看着我亲手杀死他。。。。。庭中夏树困倦,一如午后天空的流云。
乾和殿外,以连云尧为首的一众臣子已经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有一个老臣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连云尧吩咐人将他带下去休养,他觉得膝盖也有些虚浮无力,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具胜游带兵驻守在宫门外,见状劝道:“各位大人,皇上重病在身,不宜处理朝堂事务,所有一切都已交付左相沈大人。你们若是有要事,可以去找沈大人。”
“具胜游,皇上这都病了两个月了,我们为人臣子的不放心,来看望皇上又有何不可?”连云尧争辩道。
“这是皇上吩咐的,我具胜游只不过依命令行事。还是说,你连云尧要违抗圣旨意图谋反不成?”
连云尧立时站了起来,虽然有些头重脚轻,却还是抓住了具胜游的衣襟,“具胜游,谁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见到皇上!”顿时一众臣子围了上来,两伙人马吵嚷不休。
“放肆!”一个神仙妃子模样的女人从宫门走出,赫然是楚罄音。她美眸将连云尧等人怒视一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臣具胜游拜见音妃娘娘!”
“具胜游,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情况危急,需要静养,是谁在此大吵大闹?”
“音妃娘娘,臣连云尧等不放心皇上龙体,前来探看,还请音妃娘娘允许!”
“胡来!”楚罄音怒道,“皇上也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万一你们影响到皇上的康复,谁来负责!你是连云尧吧?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三十!其余人等,如若再在此喧哗,全部斩立决!”
“是,音妃娘娘!”楚罄音拂袖离去,宫门又沉沉地合上,但宫外却是安静了。
“连大人,我说了跪在宫外没有用吧?你看还白白挨了一顿板子。”纪仕林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连云尧一张脸红得透顶,这什么音妃娘娘还真是下狠手。左右屁股也痛,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此刻又被纪仕林挤兑,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一个刑部尚书,却被手下具胜游压在头上,你还好意思说我!如果今天守在宫门外的人是你,我至于挨这顿板子吗?”
“那个具胜游本来就是刑部尚书,我抢了他的位置,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是我乐得每天点个卯就回,早就被他整惨了。何况,打你的又不是他,是音妃。”
“你。。。。。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看着音妃光明正大软禁皇上?”
“我就说你笨吧你还别不信。你到现在还以为一个音妃可以软禁得了皇上?”
“你说是谁?”
“现在朝堂之上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云河之行,只有沈存章一个人回来了,这事我就觉得蹊跷。”
“如果是沈大人想谋反,那放眼天下,也只有郦大人还能与之抗衡一二。可是,郦大人不是被土匪杀了吗?”
“去去,容与是这么容易就被杀了的人吗?我觉得我们当务之急,是要与容与取得联系。以沈存章的手段,他之所以还没有对我们下手,还有一个人值得他畏惧。”
“你是说半年前去镇守边疆的郦元帅?”
“没错,可惜清与那里山高皇帝远,再加之沈存章的阻拦,消息也送不到他手里…。。”
十日光景转眼即逝。铜镜里的美人唇如樱桃,肤似白雪,两弯墨月悠长入鬓,一双美目秋波盈盈,应如是梳着青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流出两行清泪。一转眼这么多年,当初的美娇娘如今已是美人榜上的过客了。绣帕上的鸳鸯成双对,衾被上的桃花成连理,唯独自己仍旧孑然一身。这次,江湖上有名的帮派夭绍阁要在慕娉楼举行义卖会,不知道又是否可以看得见那张魂牵梦萦 的俊脸。虽然只是奢望,国家都被灭了,他亦生死未知,可是自己却甘心等过一个有一个春夏秋冬。
“美人蹙眉真是我见犹怜,不知慕娉楼鼎鼎有名的应如是姑娘在愁什么呢?”
镜子里忽然多了一位翩翩公子,他气质如仙,白衣胜雪,真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天神,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人间烟火的痕迹。他拿着一支金钗慢慢斜插入自己的云髻,那双修长的手美得惊人。本来心头已经冒出的怒火不由得降了下去,“公子何故擅闯如是闺房?”待她回头,美目里都是惊羡。能得这样一个仙人为自己插上珠钗,又是何等的荣耀呢?这世上,能让应如是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傻的人怕也只有主人和他了。
沈存章抬起应如是的下巴,笑道:“如是姑娘,小心口水流出来了。”
应如是霎时脸通红一片,不过她毕竟什么场面都见过,随即就回过神来,只是仍有些羞赧道:“公子,如是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为一睹美人芳容,故鲁莽擅闯,还请如是姑娘见谅。”
“只是这样吗?”应如是优雅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端给沈存章,莞尔一笑,摇曳生媚,言语柔成了
一湖春水,“来者是客,公子请喝茶。”
沈存章接过茶,茗了一口,“如是姑娘,好茶。”
“公子,还有半个时辰义卖会就要开始,你怎么不去凑个热闹,反而到我这无人问津之处来了?”
“如是姑娘是汴京第一名妓,怎能说是无人问津呢?其实我早就该来拜访,可惜一直事务缠身…。今日一见如是姑娘,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如是姑娘肯否赏个脸与在下一同下去观赏义卖会?”
“公子盛情,如是却之不恭。”
“如是姑娘,在下听闻夭绍阁每年义卖会举行的地点都不相同,不知为何今年会选在慕娉楼呢?”
“这个…。如是也不太清楚。义卖会可以为慕娉楼招徕许多达官贵人,就好比公子这样的…。。所以我慕娉楼也非常愿意夭绍阁在此举行。”
“是吗?”
朱言玉已经安排了雅阁,正在拾掇着茶水,一抬眸就看见沈存章携美而来,那应如是肌肤晶莹透亮,容貌明艳照人,她挽着沈存章的手,好不亲密。朱言玉紧紧握住了拳头,贱人,凭你也敢勾搭沈公子!明眸闪过一丝狠戾,玉手握紧了刚盛满了热水的茶壶把儿。应如是才坐下,朱言玉便殷勤地为他们倒茶。要到应如是身边的时候,朱言玉脚下踉跄,一整壶热水全都倒在了应如是的薄衫上。一声惊叫直冲云霄,透过她的衣裳,也可以看得见她柔嫩的皮肤已然猩红。龟公们及时来将她扶了出去,朱言玉见她落魄而去嘴角冷笑。沈存章却沉了脸,“放肆。”
朱言玉立时低眉顺眼,“沈公子,言玉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这个蠢货,如若不是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真想将她一掌击毙。
朱言玉直起身子,美眸幽怨,“沈公子既然知道言玉是故意的,那也应该知道言玉对您的心…。。为何沈公子还要与那个贱人举止狎昵呢?”
“你误了我的事不仅不知罪,还强词夺理,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朱言玉神情一滞,“我误了沈公子的事?可是,那个贱人有什么用?”
“她是这楼里的人,我想多了解一点有关夭绍阁的事。”
原来是这样,沈公子只是和她逢场作戏!朱言玉不禁欢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犯了错,又愁云密布,“言玉错了,请公子责罚。”
“算了。”
“言玉去把那个贱人抓来…。。”
“不用。我们且静观其变。”
几场歌舞过后,义卖终于在人群多次叫喊中开始了。舞女们都已退场,五六个粉衣仙女从天而降,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沈存章正注视着夭绍阁的女子,突然抬眸发现正对面的雅阁珠帘垂下,一个身穿黑衣的公子坐在里面,身边只站着一个青楼里的丫头。隔着轻晃的珠帘,看不清他的模样。是何人姗姗来迟?从应如是嘴里,他大概知道有哪路人会来,可是这男子单枪匹马,既不像江湖里的帮派头头;穿着一般,也不似朝廷里的达官贵人。而慕娉楼却给他安排了一个上等雅阁,和一个专门伺候的丫鬟。这是为何?如果应如是在这就可以问她了。
“言玉,你去查一下我们对面雅阁里坐的是何方人物?”沈存章在朱言玉耳边低声说道,“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是,沈公子。”
☆、为璧一掷千金
“哎哟,如是,你怎么搞成这样?”黄妈妈一边抹着膏药,一边心疼着,“这是哪个杀千刀不长眼哟!”
应如是斜倚在卧榻上,衣衫轻解,手托着欲嗔还怒的脸,那个婢女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突然,她神情一滞,随即将黄妈妈急忙打发了出去。素手匆匆将衣裳盖住自己的伤痕,莞尔地注视着朝她款步走来的男人。
“主人…。。属下眼下不便行礼,还请主人恕罪…。”嘴里说着恕罪,眸光却定在了这个男人脸上。国家破灭,他这段时间去哪里了?又受了什么样的煎熬?现在,为何又来到这里?如果他无处可去,她绝对愿意陪伴左右,可是这会不会是痴心妄想呢。。。。。那一瞬间,应如是脑中浮过许多的念头,却没有一种她敢去索取答案。
“这次来的客人名单在哪里?”洛九龄随意靠在桌边,把玩着精致的茶杯。
“都在那个抽屉里。”应如是手一指。
洛九龄取出那一份份名单细细地浏览着,一时间屋子里颇为安静。应如是见他看完最后一页,方小
心问道:“主人,属下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
“安守本分,就可以了。”洛九龄放下名单,“对了,还有什么人来问过吗?”
应如是迟疑半晌才说道:“有…有一个。。。。国相沈大人来过这里。”
“你告诉他了?”
“沈大人没有看到名单,但是属下…。。一一都告诉过他了…。。主人,属下有罪!”
“算了。你告诉他是应该的,不然他反而会对你有所怀疑。”洛九龄抬起她的下巴,“沈存章那样的人,没有几个女人能守得住自己的定力。”
“主人,属下只对您一个人忠心耿耿…。”应如是美眸泛泪。
“我和我一个朋友要在此久住,你安排一下。”
“是,主人。”洛九龄又盯着应如是看了几眼,方才离去。
第一件卖品已经盛上,是一尊青铜兽炉,做工精致,年代久远,才一出场就引得众人啧啧称赞。不论是雅阁里的,还是楼下坐着的,都不乏卧虎藏龙之辈,一见就知此品不凡。粉衣女子将垂下来的线轻轻一拉,一挂彩旗落了下来,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三百两。众人瞠目结舌,这起价就是三百两,也只有达官贵人才喊得起价了!要换成寻常百姓,三百两都够一家上下吃好几年了!不过,寻常百姓也不会来这义卖会。果然,起价才出,就有人击鼓喊价“四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