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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罄音,看来,你连洛玉明都比不上。”刷地又是几鞭子,衣衫零落,伤痕累累的肌肤隐隐露了出来。
“郦容与,你居然把我和那个贱人相提并论!”楚罄音瞟了一眼旁边执行的关悟达,笑容毒辣,“你马上会让我恶心的——叙尤。”郦容与被放了下来,叙尤端着一个瓶子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洛九龄双手挣扎着,怒吼道:“楚罄音!你给她喝的什么?”
“玄景皇上,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听过倚春怀呢?”楚罄音懒懒地说道,“解开她的绳索。关悟达,这个美人就赐给你了,本宫有令,就地解决。”
“是,公主!”楼里的人都知道,倚春怀会让人血脉贲张,肌股燥热,中此药者浑身如火烧火燎,欲罢不能。洛九龄当然也知道,曾经他就用过几次,其中一次,便是对她。虽然眸子里能喷出火来,铁链哐哐直响,也无法阻止关悟达的步伐。突然,一个侍从来报,在楚罄音耳边说了几句。楚罄音扫了一眼洛九龄郦容与二人,笑道:“看来,这场戏只能让玄景皇上一个人看了。关悟达,多叫几个人来,本宫担心你满足不了。”
“是,公主。”
“对了,本宫回来时,不希望看到这个贱人还活着。”楚罄音走到门口余光扫到关悟达粗暴地撕落郦容与的外衫的场景,性感的薄唇露出一丝蔑笑。郦容与,我皇兄是爱你的,所以留不得你。不然,我还是很乐意看到你的绝望,还有他的…
五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小楼前,卑微的奴才鞍前马后,曲意逢迎。那些面首都被关着,小楼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天空下着细如柳丝的小雨,碧苔苍翠,花木娇艳欲滴。楚罄音换上了新装,在一众俏丫鬟的拥护中笑眼盈盈。
“王兄,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王妹?”
“罄音,你这小楼够破落的,你怎么住得下?”一群大内侍卫护着楚羽刀穿过长廊。二人并肩踏上阶梯,来到楚罄音的房间。
“小楼虽破,但罄音素来图个清静。倒是王兄,政务缠身,怎么有闲情来我这?”
楚羽刀喝了一口茶,手指敲着桌子,眸光又将她这国色天香的王妹打量了一番,笑道:“罄音啊,实不相瞒,王兄这次来是来跟你商量你的婚事。”
“婚事?”楚罄音顿时不悦,美目嗔道,“王兄不是将罄音许给玄景皇上了吗?一女怎可再嫁二夫?王兄,你要天下人怎么看罄音?”
“罄音你这胡闹不是,你明知道洛九龄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一女不嫁二夫,你以为王兄不知道你这小楼藏了多少面首?”
楚罄音起身轻哼道:“王兄如果是来数落罄音的,那罄音不敢挽留。”
“好啦,罄音,快坐下。”楚羽刀起身拉着嘟囔的她坐下,“王兄也是为你好。周义帝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嫁过去绝不吃亏。”
“什么周义帝?王兄,你要罄音远嫁周国?你难道忘了周国和南夏的夙仇了吗?罄音嫁过去还不等于自掘坟墓?”说罢楚罄音美眸中便擒满了泪花,甚是楚楚可怜。
楚羽刀兀自叹了口气,“罄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终身大事可由不得你,这是父王决定的。”
“我不嫁!罄音这辈子,只喜欢玄景皇上!除了他,谁都不嫁!”
“罄音你怎么就弄不明白呢?洛九龄都死了一年多了!周国如今逼近羽参城,洛国被灭,是迟早的的事!”
“他没有死…。。”楚罄音娇颜冷漠,沉声道。
“什么?”楚羽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面色顿改,“你说谁没有死?”
楚罄音挣脱开来,“玄景皇上没有死,就在我这里。罄音除了他,谁都不要。王兄若逼我,罄音只能一死。”
“马上带我去见他。”
楚罄音不情愿地走在前面,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似笑非笑道:“对了,王兄要是见到郦容与那个小贱人,不要惊讶。”
“什么?她也没有死?”楚羽刀惊异更甚。
“对,那个贱人没有死在你们手里,现在应该死在了我的手里。”
楚羽刀瞪了楚罄音一眼,步履更加匆匆。
刑室门口的护卫,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铁门大开,楚罄音笑容顿收,趋步走下石梯,刑室里未冷的尸体鲜血横流,一片狼藉。木架上挂着一个面目模糊的人,那是关悟达。他的脚底滚落着两个黑色的小球,那竟然是他的眼珠。竟然让他们逃了!楚罄音眼前不断闪过那个男人骇人的眼神,心扑通扑通惊慌地跳着,他肯定会杀了自己。楚羽刀捡起地上零落的衣衫,上面还有她的体味。凌乱的心不知悲喜,他该为了她还活着而高兴,还是为了她活着而悲伤。
“他们受了伤吗?”楚羽刀还有一丝理智。
楚罄音嘴唇颤抖着,半天才找回神志,“你…。你说什么?”
“他们受了伤吗?”
心稍稍定下来,那个男人吃了销功散,而那个女人,服了倚春怀。不管他们如何逃出去的,他们都中了她的毒,逃不远。
“玄景皇上吃了销功散,那个贱人被灌了倚春怀。”
“倚春怀?”楚羽刀举起手来,又无力地放下,“那他们应该还没跑远,追。”
“快去。”楚罄音失态地吼道。
楚羽刀冷冷瞥了她一眼,“罄音,你既然抓到了他们两个,怎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王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是我南夏的大敌吗?”
楚罄音讪笑道:“王兄,罄音也是才抓到…。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
“没来得及通知,却来得及下倚春怀是吗?”
“王兄,你这是在责怪罄音对那个贱人下了倚春怀吗?你难道心里还有那个贱人?她早就是洛九龄的人了!你没看到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楚罄音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哽咽地蹲下身来哭着,“再见到他,我以为是上天的眷顾。可是没想到上天眷顾的竟然是那个贱人…。”
“事到如今,抓到了他们还可以弥补。若是没有,天下也必将风云再起。南夏只怕,在劫难逃。”
乱枝纵横,荆棘密布,杂草丛生。宽阔的碧叶层层叠叠,挡住了细密的小雨。在这无路可走的原始森林里,迷雾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也让他们失去了方向。
“这片地方你从没来过吗?”洛九龄问道。他背着郦容与走了许久的路,身上的薄衫不知道是因为汗还是雨紧贴在身上。
“这里号称鬼蜮,楼里的人说,进来了就没有出去过。”
纪仕林手插腰,气喘吁吁地伸手向旁边的巨树靠去,谁知手指触到了一片湿软,竟是一条碗口大的蟒蛇,它张开血盆大口向他袭来,却不知闻到了什么扭身就钻进了灌木丛里。倒是吓得纪仕林浑身发软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看。。。。我们还是就地休息一下…。楚罄音一时半会不会追到这里来的。”
洛九龄四周扫了一眼,将嘴唇发白神志模糊的郦容与放平到地上,一边擦着她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麻烦你回避一下。”
纪仕林立马坐了起来,警惕地说道:“你想对容与做什么?”
“容与?你是她什么人?”洛九龄眼神忽地冷漠。
“她是我清与兄弟的亲妹妹,也是我那死去的延年兄弟的发小,还是我纪仕林的…顶头上司!你休想碰她一根汗毛!”
洛九龄冷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她中了倚春怀吗?”
“那也轮不到你…。。”
“难道轮得到你?纪仕林吧?我好像记得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洛九龄,你也别忘了你服了销功散。”
“我好像听楚罄音说,作为面首,你也服了。”
“你。。。。。”纪仕林爬过来抓住郦容与的手,“反正你别想动她!容与生平最恨的人就是你,她绝不希望你碰她一个手指头!”
“你。。。。你以为这一年来她跟谁在一起。。。…”
“怎么?难道不是被你拐到这来的吗?若不是眼下我们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还真想替她杀了你这个淫贼!”
洛九龄顿时一口气堵在喉头,这个纪仕林被关到这里很久了,看来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周国人真是一个个的,都不可理喻,太迂腐了!什么淫贼?难道她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等她醒来,他还真得好好盘问一番。
“难道你要看着她死吗?”
她的手越来越冷,明眸紧紧闭着,面色也很难看。这种情形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真的看着她死啊!纪仕林叹了口气,无奈正要松手,突然惊道:“喂,洛九龄,中了倚春怀不应该是浑身发热吗?容与怎么全身冰凉?”
洛九龄立即探脉,脉象寒凉,丝毫没有燥热之态。这的确不是倚春怀的症状,而且,他们走了这么久,她也没有任何媚态之举…。。
“难道不是倚春怀?”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百思不得其解。怔怔看着地上的这个女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郦容与的手指动了动,纪仕林惊道:“她动了。”
洛九龄摸了摸她的身体,慢慢有了些温度。却突然被纪仕林一掌拍开,“真是,洛国人难道真的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洛九龄瞟了一眼他的手,“你又是在做什么?”
“我和容与,几同兄妹。岂是你这虎狼之辈可以相提并论得了的?”
“你。。。。”
“仕林…。。”郦容与气若游丝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争吵,洛九龄本来欣喜的脸霎时沉了下去。
纪仕林傲慢地丢了个白眼给他,殷勤地扶起郦容与,“容与,你终于醒了。”
☆、世间情为何物
郦容与迷迷糊糊间断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似乎是洛九龄在没头没脑的纪仕林这里受了挫,害她差点憋笑得一口气回转不过来。婉约的明眸虽然早已扫到洛九龄阴沉的脸,但心里却始终因为一些耿介而对他置若罔闻。他们两个的相处,很少有第三者。现在纪仕林在,郦容与竟隐约有些不好意思手足无措了。
“容与,你没事了吗?”
郦容与轻轻摇了摇头,目露疑惑,“难道楚罄音下的不是倚春怀?”
“楚罄音那个女人只会用这招。何况她要十几个面首去…。。必定是的。只不过你为何无事?大概是天不遂人愿。”纪仕林说完白了洛九龄一眼,“容与,幸好有我,不然你都被他…。”
郦容与讪讪一笑,一本正经问道:“仕林,你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何况楚罄音的人守在唯一的出口,我硬拼不来,只好略施薄粉混入到她三千面首之中。”说罢纪仕林嘿嘿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洛九龄插不上话,只好轻轻咳了咳,“天色不早,这里不宜久留。”说罢便要去扶郦容与起身,却又被纪仕林抢先一步。郦容与也顺从地将手搭到他的胳膊上,二人一同向前走去,简直对他熟视无睹。
“喂,郦容与,你这又是闹哪一出?”洛九龄吼道。
纪仕林转过身,作拔剑状:“淫贼你找死呢!”
“仕林。”郦容与止住他的剑,又淡淡望了一眼洛九龄,启唇道:“他是洛国的国君,业已答应了我签订周洛合盟,从此永不相犯。仕林,你须以礼相待。”
纪仕林方收剑,目有怀疑地说道:“这人说的话,值得相信吗?”突然他变得警惕担心起来,“容与,你没有和他达成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什么不平等条约?”
“就是你…。有没有答应他…。。”纪仕林扭扭捏捏地说道。
“没有。”郦容与轻描淡写地回了两个字,“洛九龄,等我们回国了择日签订和盟之后,一切都好商量。”
“你这女人怎么人前人后两个样?”洛九龄的声音不温不火,却冷得渗人。
“爱听不听。”纪仕林摔了个眼刀子,“容与,看这天色要下暴雨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说着拉起郦容与就要走,她却动也不动,目光钉在那个恐怖的男人身上,许久,才听她说道:“如果,今日是你、我、洛玉明三人一同落难,你还会在她跟前这般肆无忌惮地对我吗?”
“什么?容与,洛玉明又是谁?”纪仕林双目迷茫,可是郦容与这种似悲非悲的神色,让他后面半句话又和着口水一起吞了下去。
“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楚罄音的话了。”
两双眼眸仿佛将时间定住了半个世纪,纪仕林安静地站在一旁,腿都有些麻了。他们两个这样的光景,看来容与对这个淫贼也不是没有用了心的。可是就算摒弃了国仇,还有家恨呢?延年的死,洛九龄的责任不可推脱。而她,被他强行夺去了清白,受尽了屈辱。这所有的一切,容与都不在乎了吗?如果她爱他,那延年在她的心里又是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他们可是定了亲的。纪仕林好像一时也懵了头,他依稀还记得当时李延年跟他说起偷亲到郦容与时他的暴跳如雷和他的忍俊不禁。那个翩翩少年惟一恋过的女人,现在眼里只有他的仇人。曾经华阳县太白学院打闹的那些公子小姐,大家如今都已千变万化。连他自己的人生他都没有办法去掌控,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别人的感情呢?何况,一个是娘胎里的兄弟,一个是出生入死的同僚,孰轻孰重,他真的分不清楚。
“嘭隆”一声,暴雨倾盆而至。即使有宽大的芭蕉叶,他们的衣裳也一下子被泼得湿透。洛九龄立即脱下外衫盖在郦容与头上,牵住她的手,往前走去。纪仕林无声一叹,跟在后面。雨很大,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突然,洛九龄停住了脚步,扫视着周围。
“我们好像一直在转圈子。”
纪仕林眼睛一亮,捡起一片衣角,惊愕道:“这是我刚刚被荆棘挂落的。”
“仕林,这里有楚罄音的人吗?”
纪仕林凝神思忖了一番方道:“没有。不然以前跑到这里来的面首早被抓回去了。”
洛九龄与郦容与相视一眼,仿佛了然于心。纪仕林却始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瞅着他们秋波暗送,心中不爽,道:“喂,容与,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是吗?到底怎么回事?”说罢他便站到两人中间,还用手斩段了他们的牵连。洛九龄看着他无可奈何,只冷冷一哼环顾四周。
郦容与淡淡一笑,“你生什么气。”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转圈子?”纪仕林双手叉胸,气鼓鼓地问。
“这林子里没有楚罄音的人,那就是还有世外高人,不然这五行阵法怎么会在此处可见?”
“五行阵法?”纪仕林顿时张口结舌,“世人真有通晓五行阵法的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你我见识浅薄,不曾亲眼所见罢了。”郦容与轻轻说道。
“哈哈哈。。。。”雨林里半空中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不知何方传来,清晰可闻,仿佛就在耳际。单闻笑声,便知来人功力匪浅,洛九龄三人霎时凝神以待。
“我等无意闯入,打扰高人清修,高人莫怪。”洛九龄向天说道。尽管他服了销功散,但在瓢泼的雨中,也绝非气息虚弱之辈。纪仕林才知道他能杀了关悟达那些人,是绰绰有余的。幸好刚刚自己与他没有拔刀相见,不然还真没有几分胜算。
“无意闯入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像你们这几个还知道五行阵法的年轻后生,可就不常见。”
三人抬头一看,一个微胖的黄衣老头撑着一把破旧的纸伞斜卧在高挺粗壮的枝干上,尽管雨下得如此猛烈,他衣上却不曾沾上一滴水,连那破伞也仿佛撑在晴天丽日之下一般。
“晚辈拜见前辈!”三人一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