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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老板娘既谈成了一桩长期的生意又卖了人情,心情好得不得了。花染在一旁招呼客人听了个大概,心里对老板娘当真佩服不已。
她在饭店工作一段时间,知道这家店做菜用料都算厚道。老板是个典型的老实人,只会做菜,能在用料实在的同时把店良好维持下来,大部分还真是多亏了老板娘的精明。
要说在饭店打工能学到什么东西,那还真的不多。不过看多了老板娘的为人处世,花染多少知道了点如何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圆滑处事。
“染姐姐,以后看样子要麻烦你了。”白书一可不知道花染在一旁想着什么,等着菜的同时向花染搭话。
她最近过来得频繁,和花染也更加熟悉了一些,见她没事就爱说几句。
花染虽然没有她那么外向,但性子温和,对她也很有好感,总是会笑着回复几句。
“不麻烦的。”
白文雪见花染温温柔柔的,再看看自己这个总是活蹦乱跳的女儿,一时忍不住心生感慨。
“一一,你要是能学到一点点小染的稳重就好了,妈妈我还操什么心呀。”
白书一看着花染去忙,脑袋转也没转,张口就道:“妈妈哟,你对我这样被人从小夸到大的完美女儿还有什么要求呀?染姐姐是染姐姐,我是我嘛,我是你的开心果。”
说的也是,要不是女儿总是开开心心的,她这么多年大概也不能过得那么舒心了。
“知道你乖啦。”
白书一听得满足,见花染转入了后厨这才回头过来和妈妈小声说话。
“妈妈,你说染姐姐家是不是很困难啊?她才刚刚十八岁诶,就出来打工了。”
白文雪看着女儿一副不知人间疾苦又颇为悲天悯人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一啊,人家的事我们不清楚,不好过问,也没办法去管。”
白书一听得撅了嘴,过了一会儿还是闷闷地道:“我知道的妈妈,我就是看染姐姐她好辛苦,忍不住就会想她才比我大几岁”
白文雪是知道这个女儿的,为人家的事担忧发愁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她自己就有这个毛病,所以也不大能理直气壮地教育女儿。
“一一,妈妈没办法帮所有的人,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心地善良是好的,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去打扰人家的生活,知道吗?”
“我知道呢妈妈,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白书一有一点好,特别能想得通,不会庸人自扰,“反正不会像妈妈你一样看人家乞讨的抱着小孩可怜,把我的奶粉都送了,害我没断奶就吃了一天面糊。”
“哎呀又说又说,你都没记性,听人家讲你就一直能挂在嘴上”
花染再出来看到母女俩又是说说笑笑的场景,心中羡慕不已。她小时候父亲因为采药失足落山身亡,母亲没过多久也跟着别人走了——她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不论是对于父亲还是母亲,花染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每次看到白家母女俩这样和谐相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白书一走读之后,晚上就在白文雪药店一边帮忙看店一边学习。她脑子确实灵光,尤其擅长一心两用,几次阶段考之后成绩竟然没见下降,白文雪这才彻底放心。
招人这件事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母女俩也慢慢过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花染对白书一已经不再陌生,每次送饭过去总能聊上几句。这天周末,白家叫的菜比平时多了好几个,花染等送到药店的时候才知道是为什么。
店里除了白家母女俩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花染进门的时候几人正在说说笑笑。
“染姐姐,你来啦!”白书一耳朵灵眼睛也亮,花染一进门就看见了,连忙殷勤地跑过来帮忙,“我还想着过去帮帮忙呢,结果一说话就忘了,你累不累啊?”
花染虽然和她已经很熟,但见店里有陌生的男人在,不禁有些拘谨。
“没事的没事的。”
赵兴兴第一次在药店遇到花染,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觉得眼前一亮,但再看又觉得有些眼熟。只是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兴兴啊,快去搬桌子。”
“好的白姨。”想不起来赵兴兴也就暂时不想了,只稍稍自己留了个心。
白文雪突然在今天和她说起这件事,花染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帮助了她,还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有一些药理基础。但她明白,这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暂且不提工资待遇,只说做这个能学到的知识就绝不是饭店服务员能比的。
第六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
难道;真的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吗?
花染一夜无眠;第二天早早告别了村长一家。她先去看了爷爷和父亲,然后转去花婆婆家。
花家村虽然都姓花,但是能被称为花婆婆的只有她。因为花婆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绣娘;绣艺高超,其中又属各种艳丽的花朵绣得最好;最栩栩如生,所以村民遇到她都会叫上一句花婆婆。
随着政府对高山村落的重视;像花婆婆这种有手艺的老人也被重点照顾起来。老人家晚年生活虽然还过得去,但岁月在她身上已经刻下了不可忽视的印记。
花婆婆几年之前记性就时好时坏;只有刺绣仿佛本能似的,一直没有放下。当初花婆婆把自己绣了最久的一幅绣图捐给政府;拿了五万块钱奖金给花染的时候,是她哭得最惨的一次。
花婆婆独居在村子的边缘,靠近一条从山上流下的溪水旁边。老人九十岁高龄;只剩一个女儿还在世;已经被孙子接到镇里生活。孙子曾孙对她不能算差;时常给她寄钱寄东西;还付钱给邻居让帮忙照顾她。
只是毕竟工作繁忙;一年指不定能来看她几次。花婆婆自己也不愿意麻烦子孙,更不愿意麻烦别人。
花染远远就看到花婆婆穿着厚实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圆顶老人帽坐在院子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摸索着绷架上的绣品。
“婆婆;花婆婆。”
花婆婆的眼神已经不大好了;耳朵更是聋得很,直到花染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听到声音。
“啊?是谁啊?”
花染在她身边蹲下,大声道:“是我啊婆婆,我是小染。”
“啊,是萧丫头啊?”花婆婆眯着眼睛打量花染的脸,浑浊的瞳仁中似乎有温暖的光,“让婆婆看看,萧丫头你走好久了,婆婆都要不认识你了。”
花家村的原住民都姓花,外来户十分少,这些年也只有几个而已。花染知道她认错人了,道:“婆婆,我不是萧丫头,我是染丫头,我是小染啊。”
“小染啊啊,小染。”花婆婆伸手摸了摸花染的脸,埋怨道:“萧丫头啊,你怎么那么狠心,你走以后染丫头太苦了。就算当初再怎么不愿意嫁到村里,可染丫头她爸爸人还是好的,是他救了你啊。”
花婆婆记性不好,口齿却很清楚。
花染听着听着就明白花婆婆是把自己和母亲弄混了,心中既有些难过,又对她的话有一些震惊。两年前婆婆的记性还没差到这种地步,不一会儿就能认出她来的。
“花婆婆”老人干瘦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让她觉得生疼,一直疼到了心里,“你、你还好吗?身体还好吗?有人照顾你吗?”
花婆婆笑着点点头,“好啊,都好啊。老姐妹时常过来串门,和我讲话。”
能被花婆婆称为老姐妹的人,已经大多不在世了。
花染见她精神气明显不如前两年,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她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不吉利的念头驱散,转而看向绷架上的绣品道:“婆婆,这是你新绣的图案吗?”
花婆婆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是咯,婆婆看不见啦。萧丫头你当初就爱跟着婆婆学刺绣,现在肯定很厉害了吧?唉,你家染丫头绣得也好啊。”
花染没有再去纠正花婆婆,只是陪着她聊天。老人说了会儿话,渐渐就乏了,花染见她睡着,给她盖了一条毯子之后才离开。
回到镇上以后,花染还去拜访了一位五金店的老板。她爷爷曾经治好了这位老板的顽疾,因着这点缘分,在花爷爷病重的时候老板借了她剩下的四万。虽然利息有些高,但在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助她,并且是在她很有可能还不出钱的情况下借给她,已经足够叫花染感激了。
办完这些事,花染终于踏上了回h市的旅途。
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原本是很叫人高兴的一件事,可花染回来时却心情沉重。钱的事,村长家的事,花婆婆的事,还有多年不曾听人说过的,关于母亲的事,全都压在了她的心口上。
而且,这种忧虑在越接近温馨大药房的时候,越叫她焦虑。她原本下的先试着向白文雪借钱的决心,开始猛烈地动摇了起来。
已经被如此关照,自己真的能再这样得寸进尺吗?白姨会怎么看待自己呢?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骗她?
花染十分珍惜与白文雪和白书的关系,所以也更加在乎她们对自己的看法。如果只是借不到钱还没关系,可如果让她们以为自己心怀不轨,既而无法继续在药店工作,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花染忧心忡忡地下了公交,距离药店不过几百米,脚下却像灌了铅似的只能缓慢移动。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她怀抱着沉重的心情慢慢往回走。
正当这时,有个身影蹦蹦跳跳地从药店里冒了出来。
花染看到白书一利索地开起了药店门前的广告灯,然后像是寻找着什么似的站在门口张望。她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而后远远地对上了那个孩子的眼睛。
“染姐姐!”白书一的声音带着惊喜与激动,一边冲她挥手一边已经朝着她跑来,“染姐姐,你终于回来啦。”
少女清隽的面容上是不知人间愁苦的温暖笑容,仿佛是能够融化寒冬冰雪的阳光,一下照得花染心口发热,眼眶发酸。
“小白”
白书一牵起她的手,笑眯眯地道:“怎么啦染姐姐?看到我那么感动吗?嘿嘿嘿,我们回家吧,正好吃晚餐呢。”
心口的阴霾仿佛一下子被驱散,各种无解的困难似乎也不那么叫人心生怯意。白书一纤细有力的手握着她的,像是正在把她从荆棘的道路上牵引回温暖的阳光下。
“嗯。”
白书一似乎有满腔的话要说,拉着她喋喋不休,花染则默默地跟在她身边,轻轻地回应她。在踏进药店的一瞬间,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小染回来啦?”白文雪正在摆菜,看到女儿牵着花染回来,笑道,“一一今天都不知道在门口张望了几回呢,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快来一起吃。”
这就是被人等待和迎接的滋味吗?她好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白书一见花染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主动拿了她的背包放好,又催她去洗手。
等花染进了洗手间后,白书一才有些忧愁地对白文雪道:“妈妈,我觉得染姐姐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生性敏感,白文雪也是直觉敏锐。
“好像是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觉是受委屈了,别是被人欺负了吧?”白书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义愤填膺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白文雪之前不太多过问花染的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我待会儿问问小染,别是有什么难处不好意思说。”
白书一自然赞成不已,“对对对,妈妈你问问她。”
白文雪见她激动的样子,笑道:“我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掺和了,免得她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讲。”
“我知道啦妈妈。”
花染之前因惶恐而冰冷的心终于稍稍暖了起来,只是吃饭的时候仍是免不了心事重重。一夜未睡加上旅途的疲惫让她看起来异常憔悴,白文雪和白书一看在眼中却默契地没有去提,吃完晚餐后让她先回房间休息。
如果是平时的花染一定会拒绝这个提议,并且执意要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但她今天确实神思恍惚,顺从地回了房间,连背包都忘了拿。
“妈妈,肯定有事。”白书一笃定地道。
白文雪点点头,“我去问问她,一一你看好店。”
“好咧,妈妈你去吧。”
花染当初应承下大伯的话第一个想法是向白文雪预支工资,签一份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合同都没关系,借的钱慢慢从她的工资里扣。可仔细想想之后,她又觉得这样太不要脸了。
哪有工作没多久的员工向老板预支十年工钱的事?就算自己肯卖身,人家需要自己做那么久吗?因为她们对自己好,所以就第一时间想到向她们借钱吗?
花染最明白和人借钱的难堪,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乡里乡亲因为这种事疏远的不在少数。她既对自己的处境悲哀,又对想要依靠白家的自己感到厌恶。
第六十六章()
此为防盗章白文雪虽然没有亲兄弟姐妹;但堂表的亲戚不少。过去在一个村里时常走动,关系还算亲昵;如今也维持着过年互相探望的习惯。
初一下午白文雪和白书一去走了一趟亲戚;花染第一次一个人看店颇有些胆颤心惊;还好一路到饭点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晚餐是饭店老板娘亲自送过来的,让花染十分受宠若惊。老板娘没有立即就走,反而站在药店攀谈了起来。
“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慢慢上手了。”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花染,又扫视了一眼药店,笑着点头道:“挺适合你的。”
很难叫人想象,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就是前不久在饭店打工的女服务员。相貌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叫人乍一眼就是觉得鲜活了很多。
“谢谢你老板娘,”花染对老板娘十分感激;在饭店工作的时候虽然辛苦;但那时她几乎已经走投无路;这滴水之恩是涌泉也报答不了的;“如果不是你”
老板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欣慰一般叹气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人所托”
“嗯?”
“花染;我知道你很善良;所以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你的人;对不对?”
“这、这个是当然的”花染总觉得今天的老板娘有点奇怪;还有“受人所托”是什么意思;“老板娘,你刚才”
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看到有顾客进来买药,老板娘不再多待,“好啦,我出来也有一会儿,该回去了。”
花染这边要招待客人,虽然对老板娘的话还有疑问,但也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出门。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
这个春节里花染的主要任务是考取上岗证,难度虽然不大,但花染性子认真,总是会抽空看书。白书一因为快要开学,天天赶作业,药店里充满了学习的氛围。
“啊,终于只剩下竞赛题了。”
这几天花染已经听习惯了白书一这样的欢呼,笑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白书一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迅速捕捉到了她的目光,笑嘻嘻地黏了过来。
“染姐姐,你看完了吗?我看你都看了好几遍了。”
花染稳重,又有白书一帮忙,白文雪总算能够比较放心地休息,过来年之后开始减少到一天一班或者两班的程度,这时候已经回家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