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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白书一牵起她的手,笑眯眯地道:“怎么啦染姐姐?看到我那么感动吗?嘿嘿嘿,我们回家吧,正好吃晚餐呢。”
心口的阴霾仿佛一下子被驱散,各种无解的困难似乎也不那么叫人心生怯意。白书一纤细有力的手握着她的,像是正在把她从荆棘的道路上牵引回温暖的阳光下。
“嗯。”
白书一似乎有满腔的话要说,拉着她喋喋不休,花染则默默地跟在她身边,轻轻地回应她。在踏进药店的一瞬间,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小染回来啦?”白文雪正在摆菜,看到女儿牵着花染回来,笑道,“一一今天都不知道在门口张望了几回呢,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还没吃晚饭吧?快来一起吃。”
这就是被人等待和迎接的滋味吗?她好像很久没有品尝过了。
白书一见花染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主动拿了她的背包放好,又催她去洗手。
等花染进了洗手间后,白书一才有些忧愁地对白文雪道:“妈妈,我觉得染姐姐有点怪怪的是不是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啊?”
她生性敏感,白文雪也是直觉敏锐。
“好像是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感觉是受委屈了,别是被人欺负了吧?”白书一一想到这种可能就义愤填膺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一些。
白文雪之前不太多过问花染的事,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我待会儿问问小染,别是有什么难处不好意思说。”
白书一自然赞成不已,“对对对,妈妈你问问她。”
白文雪见她激动的样子,笑道:“我有分寸的,你就别瞎掺和了,免得她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讲。”
“我知道啦妈妈。”
花染之前因惶恐而冰冷的心终于稍稍暖了起来,只是吃饭的时候仍是免不了心事重重。一夜未睡加上旅途的疲惫让她看起来异常憔悴,白文雪和白书一看在眼中却默契地没有去提,吃完晚餐后让她先回房间休息。
如果是平时的花染一定会拒绝这个提议,并且执意要立即投入到工作之中。但她今天确实神思恍惚,顺从地回了房间,连背包都忘了拿。
“妈妈,肯定有事。”白书一笃定地道。
白文雪点点头,“我去问问她,一一你看好店。”
“好咧,妈妈你去吧。”
花染当初应承下大伯的话第一个想法是向白文雪预支工资,签一份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合同都没关系,借的钱慢慢从她的工资里扣。可仔细想想之后,她又觉得这样太不要脸了。
哪有工作没多久的员工向老板预支十年工钱的事?就算自己肯卖身,人家需要自己做那么久吗?因为她们对自己好,所以就第一时间想到向她们借钱吗?
花染最明白和人借钱的难堪,原本关系还不错的乡里乡亲因为这种事疏远的不在少数。她既对自己的处境悲哀,又对想要依靠白家的自己感到厌恶。
太厚颜无耻了。
话到了嘴边,她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可不这样做,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好不容易从泥沼中挣脱出来,难道又再次回去吗?
如果真的那样做,自己就再也没有面目见白书一、白文雪和村长爷爷他们了吧?
死后爷爷和爸爸也一定不会愿意再见自己。
花染在房中呆坐,心中挣扎无比,就在这时,白文雪的声音合着敲门声一起传了进来。
“小染,你包忘记拿了。”
虽然还不能正式上工,但白文雪已经感觉到轻松了不少。花染根本不用她多费心指派任务,只要说一就往往能自己把二三四都给做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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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姐姐;你的手”白书一接过午餐的时候瞄到一眼,吓了好大一跳。
花染这两个月下来已经很知道白书一的性子了;赶紧道:“没事的,老毛病了。”
“老毛病才更应该注意啊;染姐姐你别走;我给你拿支冻疮膏。”
“小白,你别麻烦了,冻疮膏也不管用的。”花染见识过白书一散财小童子的功力,一边推拒一边往外走;“你叫白姨快一起吃饭吧,天气冷,饭菜凉得快。”
“哎,染姐姐!”白书一见她走了;手里攥着冻疮膏直跳脚。
白文雪这时候从洗手间出来,见女儿咋咋呼呼的;不禁奇怪道:“怎么了?你长冻疮了?”
“哎呀不是,是染姐姐,她手上长了好大一片。”白书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行;我还是得给她送过去;妈妈,冻疮膏多少钱啊?你从我零花钱里扣呗。”
白文雪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真拿自己当小医生啦?冻疮最主要是要养着;人家花染是要做事的;你拿这个给人家又没什么大作用,还要人家承你的情。”
“可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擦一擦总会舒服点的。”
白文雪知道劝不住她,只得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最近对这个染姐姐最上心了。这样吧,你先吃饭,现在过去人家肯定正在忙。妈妈待会儿再给她配点其他药,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嗯嗯。”
白书一听得连连点头,饭也比平时吃得更快。白文雪见她风一样地跑出药店,心情一时十分复杂。
善良是好的,可爱管闲事就不大好了。
白书一心里着急,一条马路也跑得气喘吁吁,大冷的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气还没喘匀就推门喊“染姐姐”。
花染从药店匆匆回来的时候,饭店里已经忙开了。平日里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2…4个人左右,很少有人成群结队过来聚餐。但中午七八个年轻男孩子占了店里唯一的一个大圆桌,让店里一下子看起来更加热闹。
“老板娘,还没好吗?你们上菜也太慢了,再不上我们不付钱了啊!”
“酒呢?两箱啤酒怎么够?服务员?有没有人管我们了?”
花染有点被这些年轻人吵吵嚷嚷的气势惊到。平时基本都是熟客,大多人也很和善,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看起来就很难招惹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还要加多少什么酒,多少酒?”另一个服务员正在别的桌点菜,一副看着就不想过去的样子,老板娘也不知道在哪里。
花染虽然有点不适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招呼他们。
一桌八个男孩子,头发五颜六色,年纪看起来都不大,小的大概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青年大概是一群人的头头,花染这一问其他人纷纷看向了他,杂乱地叫嚷着。
“张哥,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再点十箱都没问题,对吧,张哥?”
那个被叫做张哥的青年理着一个平头,面容看起来既不凶神恶煞也不流里流气,与这帮小弟看起来倒有些不一样。
“点十箱没问题,但你们喝不完今天就别走出这个门。”
张哥说话显然很有威信,小弟们顿时不敢再放大话,改口道:“五箱就差不多了,大冷天喝那么多啤酒不好。”
几人七嘴八舌,最后说好再点五箱。花染重复了一遍,这群看起来小混混似的青年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这个长得过分漂亮的女服员。
“哎呀,几个月不来没想到老板娘招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花染还小的阿飞痞痞地道,“张哥,要不要让她陪着喝几杯酒啊,比一些店里的‘公主’还好看。”
花染在听到“公主”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张哥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花染吓得退了一步,旁边有人立即攥住了她的手。
“怎么啦,还害羞啊。又不做别的,就喝个酒而已。给你小费还不行吗?兄弟们就图个乐子。”
张哥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制止,只是盯着花染看,似乎正在回忆什么。
花染一被抓住就忍不住叫了一声,饭店里的其他客人这时候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看了过来。
但是,别说客人们没有什么反应,就连同在这里工作的那位服务员也没有任何行动。他们似是探究似是观望,目光隐晦又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八卦。
花染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别人的目光让她难堪,而男人有力的手更是叫她害怕不已。曾经以为会永远埋藏进记忆深处的不好回忆又突然冒了出来,叫她的身体不自主地发起抖来。
那时候有人帮了她,可是现在呢?明明还是公众场合,她却仿佛孤立无援一般。
“染姐姐!”僵持也不过是一两秒的事情,就在众人等待事态的发展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饭店里诡异的气氛。
“这不是小白呢?”有人回过神来,一看来人是白书一,很亲切地打了声招呼。
白书一似乎没有听到,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花染。
花染原本以为这样的状况已经是难堪与羞耻的极致,却在看到白书一投注过来的目光时才知道什么叫做羞愤欲死。
女孩白皙稚嫩的脸庞上似乎还残留着几分笑意,但她的眉头已经拢在了一块儿。
快走吧。
花染只能这样期望。不要说奢望这样一个小女孩子来救自己,她只希望对方今天之后不要拿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白书一在这个时候动了。
裹着棉衣也遮掩不住的纤瘦身形从饭店中央穿过,似乎带着室外的寒风。
“小杨,你胆子真的不小了啊?敢拉我姐姐的手?”女孩子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严厉,手上的动作却十分凌厉。她一把拉开那个小杨的手,用肩膀轻轻把花染推到了背后。
那个被叫小杨的小混混看起来不仅认识白书一,而且还颇为忌惮她。
“小、小白,你怎么来了?不是都在药店吃饭了吗?”
不止是这个小杨,在座的一群人似乎都认识她,连张哥都颇为和蔼可亲地开口问道:“小白,白姨还好吗?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
白书一鼓着一张脸,终于显出了几分生气的样子。
“我妈好不好,你都到我家对面了也不知道去看下她,还问我?我妈前两天还念叨你,怕你又闯什么祸。”
“哎,小白,你怎么能这么和张哥说话呢,这大庭广众的”旁边小杨见白书一说得激动,小心地拉了拉她的手。
白书一挥开他的手,“还说,你干吗拉我姐姐的手?”
小杨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美女服务员怎么突然变成了她的姐姐,但也不敢在白书一这个小孩子面前说什么龌龊话,赶紧道:“哎不是,就点菜嘛,我想看看菜单里有啥。”
白书一说着话,除了小杨之外其他人似乎都不敢出声,就等着张哥开口。
“小白,上一次白姨气得不轻,我这不是怕她看到我又生气吗?如果她气消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就去看看她。”
从白书一出现到现在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花染被她推到旁边之后好像一下子就没事了一样。饭店里其他客人都看戏似的看着一个小女孩子教训这个之前还威风得不行的混混头目,甚至有些人还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哼,你吃了饭就快过来,我妈正要训你呢。兴哥哥现在就管这带,你要是再不乖,我就让他抓你。”
白书一说得天真,花染心中这口气这时候才算是彻底松了下来。
老板娘在这个时候出来,又是安抚白书一又是招呼张哥,顺手把花染推进了后面。
花染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刚转进门就趔趄了一下。
“染姐姐,你没事吧?”
白书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
“小白”
花染脑子还有些乱,想感谢她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白书一一边把手里的药放到花染的口袋里,一边轻声道:“染姐姐你别怕,那些人就是年纪小不懂事。我说你是我姐姐,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小姑娘说别人年纪小不懂事,偏偏听起来还很有说服力。花染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笑一下,眼角却已经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
“诶,不是啦,他是张叔叔的儿子,张叔叔是我爷爷的徒弟嗯,这么说你大概不大理解吧。反正我们没血缘关系,但比亲兄妹还亲呢。”
第二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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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染培训了两天后参加了考试;没出什么意外顺利拿到了上岗证。拿到上岗证当天白文雪给她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并且正式给她转正。
除去之前拿到的红包;这是花染在药店工作后拿到的第一份工资。白文雪是直接从抽屉里拿得现金,整整齐齐二十六张交到她手中。
花染接到手就觉得不对;轻轻抿了一下;立即知道比起原本说好的1800发多了不少。
“白姨;这,这工资不对多了800。”
白文雪按住她要还回来的手,温和地道:“没有错没有错,工资虽然是1800;但你几乎每天都在药店,加班都快和上班一样多了。这是你应该拿的;不是需要客气的事。”
“可、可我是在学习;那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您还给我包了1000的红包。”
白文雪看着她忐忑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小染,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义务帮忙的。我招你不是可怜你;救济你,而是看好你。应该是你得的,你就要心安理得地拿着。这不该推却,也不该为此感到难为情。”
“至于红包;那和工作无关。我家一一喜欢你;你就是她姐姐。有缘能一起过年;你是晚辈我是长辈,发个红包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
白家母女,一个口齿伶俐,一个阅历丰富,遇着个老实人花染,想着法子不让她吃亏。
花染心里明白,既为此感动,也为此不安。她推却不了,而且确实非常需要钱。如果吃苦能赚到钱,哪怕只是多一分,她都会拼命去做。可在药店的这段时间,是她最轻松也最开心的日子,她总觉得这个钱拿得不安心。
“可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帮到您”
“不是的小染,你进来之后我轻松了很多,相信你自己。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受过不少苦,想得也很多。”白文雪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年轻,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一点。”
花染并非没遇到过帮助自己的人,可白文雪对她来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温和慈爱,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帮助,还带着母亲般的关怀。
花染最终还是收下了工资,红着眼眶道:“我知道了白姨。”
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努力再努力,能够再切实一些帮到白文雪。
白书一开学之后,药店确实看着冷清了一些,刚开始的几天花染颇有些不适应。还好她午餐晚餐都会回来吃,每天总能说上几句话。
这一天临近中午的时候白文雪接了个电话,让饭店紧急多加了两个菜,说是白书一中午要带同学回来吃饭。
果不其然,等到饭点花染就看着白书一领着两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一块儿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花染见过,正是之前的顾晚。
“姨婆,染姐姐,中午好。”顾晚落落大方地和两人打招呼。
白文雪露出了笑意,招手道:“快过来让姨婆瞧瞧,一段时间不见又长漂亮。”
花染虽然听白书一说过按辈分顾晚要叫她阿姨,但真听到她喊白文雪姨婆,还是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