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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那个这个药膏贵不贵?”她匆匆出来,身上就带了五块钱,原本买红药水当然够,但是这个药膏显然不是那么便宜的东西。
白书一虽然从小没为钱这种事发过愁,但生长在药店里不说看惯了人生百态也算是见识过一些人和事的。即便不细想,单看花染小小年纪在小餐馆里打工,白书一也明白她家境恐怕不怎么好。
“诶,这个不要钱啦。本来就是我们家自己用的,又不卖给你。”白书一一边轻轻把软膏涂到花染的伤口上,一边问她,“怎么样,疼不疼?”
她天生似乎就有悯人的性情,尤其见不得漂亮的人受苦。
花染有点不自在,只摇头道:“还好。”
在她看来,两人也不过刚刚见过面,说过几句话,连朋友也算不上,这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亲昵了呢?她从来不擅长和人交往,更何况是白书一这样对一般人来说也熟稔得有些快的人了。
白书一自我步调惯了,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花染怎么想。她处理起伤口来确实很熟练,而且全程还说话来分散花染的注意力。
“染姐姐你的手那么漂亮一定要保护好啊,最近不要下水,有空过来我帮你上药,反正距离那么近。”
“这、这不用了,我买瓶红药水回去自己涂就好了。”
花染看着白书一握着自己的手,不禁生出了几分自卑。要说手好看,像她那样青葱似的少女的手指才叫好看。花染是明白自己的手有多粗糙的,要不是白书一语气那么诚恳,表情又那么真挚,恐怕这句话很容易被人误会是讽刺了。
“红药水对烫伤不管用啦,而且你伤的是右手,自己上药也不好上吧?你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就得看怎么注意了。你总不想影响上班吧?我们药店也有帮忙上药的业务,附近不少打完架的男孩子就总是跑过来让我妈妈帮忙上药。”白书一语调天真烂漫,说话却又很周到,也就她这样的家庭环境才能养出这种性格。
“那钱”
“不是说不要钱了嘛,又没有卖药给你。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用的,你也看到了箱子里一堆零散的药,我和我妈哪里用得完?拆开放着也是放着。”这箱子是家里的备用药不假,不过这软膏却是她刚才拆完放进去的。“一般人哪有可能天天烫伤的,你买走肯定用不完,来我这里上几次也就完了。”
花染明知她说得牵强,心里也不是很愿意占便宜,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话能反驳。“那,那我买一瓶红药水吧。”
“好吧,我们药店总不能不卖药。”白书一拿了药水给她,“一块二。”
花染松了口气,付完钱正要走,却听到白书一笑眯眯地道:“染姐姐,我这两天放假还蛮闲的,你要是没时间过来的话,我过去也可以。”
这个女孩子真的做得出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次接触,但花染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明白这个女孩的行事作风了。
“我会过来的。”
花染性子温婉内向,甚至会给人有点软弱的印象。她不太会应对人,更何况白书一是全然的好意,实在叫她不知该怎么拒绝。
“那我等你!”
十五岁的小女孩,清瘦的身材加上还留着一点婴儿肥的脸庞,清新的感觉像是枝青翠欲滴的嫩竹一般。
白书一有一双好看的杏眼,因为时常笑所以总是眯得像两弯月牙似的。她的皮肤很白,笑靥明显,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随时带着笑意。
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世愁苦的小仙童。
花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表示出这样的善意与亲近,她的人生中虽然也偶有遇到过几次难得的好意,但像这般突如其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回到餐馆之后,她开始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即便已经过了饭点,可她除了点菜上菜之外还有其他的工作。服务员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体面的职业,但对现在的花染来说已经十分难得——起码不是那种龌龊的工作。
一天忙碌下来,等吃完夜宵的客人走了,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狭窄的房间是由楼梯下的储藏室改出来的,只恰好能放置一张床和一个柜子。花染窝在木板床上就着昏暗的台灯看书,虽然已经十分困顿,但还是不肯落下每天的任务。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这些书还有什么意义,可从小爷爷教给她的就是知识改变命运。虽然她仍旧没有靠学习改变了什么,但看着这些的时候又好像时时刻刻都看到了希望。
花染倒并不觉得自己有学习的天赋,但如果生活中最轻松的事情就是读书,恐怕没有谁会不喜欢吧?
手上的伤因为浸过水后变得又红又肿,花染坚持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在疼痛中沉沉睡去。
饭店中午才会营业,但买菜和其他准备工作也需要早起进行。花染六点左右就起了床,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开饭店的是一对来自异地的夫妻,来h市也有几年,人在他乡经营着一家小饭馆,难免就有些精打细算。花染刚开始因为内向招待人还有些生硬,但她记性好手脚也利落,所以上手很快。而像她这样漂亮勤劳的小姑娘,老板当然也就一个顶三个用,原来想再招一个人的想法都没了。
但花染还是十分感激他们的,毕竟,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这家店的老板娘收留了她。
一个月1000的工资虽然不能说高,但包吃包住省了她很大一笔钱。再说,像她这样高中辍学的人也实在不能强求更多了。
这两天刚好是周末,来吃饭的人不少,花染一直忙到下午两点多才空闲了一些。就在她擦着一张餐桌的时候,白书一从门口走了进来。
老板娘在当地也好几年了,知道白家在这带很吃得开,再加上白书一总是照顾她们生意,为人又讨喜,一见她就热情地招呼了上来。
“这不是小白吗?这个点难道还没吃饭?想吃什么阿姨让叔叔给你做。”
白书一笑眯眯地看了花染一眼,然后才对老板娘道:“阿姨你别忙啦,我已经吃过了。昨天染姐姐不是烫伤了吗?我妈妈不太放心,让我过来再看看。”
白妈妈是附近有名的好人,尤其对经历不大好的年轻人十分关照。老板娘听她这样讲也不再说什么,笑着道:“白姐就是心善。我昨天就和花染讲让她多注意了,你今天再帮她看看正好。那你自便吧,阿姨进去看看其他客人的菜好了没。”
“好的。”
花染在看到白书一的一瞬间就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了。对于这样过分热情又体贴的亲近,她有几分不自在,有几分别扭,也有几分感动。
如果换成其他人,她或许更会有恐惧与戒备之类的东西,可因为白书一是一个小女孩,还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小女孩,这让她的防备心降到了最低。
“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聊天,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开心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分享”
花染昏沉着脑袋,极力去理解耳边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睡觉妈妈怕吵醒我”
原来小白也是一个寂寞的孩子。
“染姐姐染姐姐?”
正因为小白也是一个寂寞的孩子,所以她才能更加理解别人的痛苦,也所以无法坐视不管他人的苦难。
花染昏昏沉沉地想,如果说这么多年如同被诅咒般的艰难生活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一定就是遇到了这份温柔吧。
“染姐姐?你醒啦?太好了,差点吓死我!”
花染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浴室外的更衣室里。身上包裹着浴巾,而白书一正满脸焦急地望着她。
第一百八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新年红包;大吉大利。”
吃早餐的时候白文雪给两人各发了一个红包;花染还来不及推脱;白书一已经帮她接了过来。
“呜哇,谢谢妈妈;爱你。”她一手把自己的红包塞进兜里;另一手把花染的红包放进她的口袋。
花染没来得及拒绝,张了张嘴,只能道谢:“谢谢白姨。”
白书一浑然不觉的模样,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问道:“这是染姐姐煮的吗?好好喝诶。”
昨天晚上没能帮忙,早上的时候花染更是积极寻找帮忙的机会。白文雪这次倒是没有推拒她,让她做了一个皮蛋瘦肉粥。
“是啊,你染姐姐看样子很会做饭,可比你这个小东西强多了。”
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大概也没几个不会做饭的。
花染被夸得不好意思;连连道:“没有白姨做的味道好。”
白书一一点儿也不介意被当作比较;笑嘻嘻地道:“那我命好嘛;虽然不会做饭;但很会吃呀。”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吃早餐,花染的心思又稍稍飘到了昨晚的梦上。像是梦的后遗症一样;她现在看到白书一就觉得心口热热的。
“妈妈;既然早上你们放假,那我可以和染姐姐一起出去逛个街吗?之前说的手帕我还没挑到呢。”
“我是没问题;不过你问过小染了吗?而且这初一有没有人开店?”总的来说;白书一算得上是个体贴懂事;而且很会察言观色的孩子。只不过有的时候热情上来就管不了那么多,白文雪总是怕她会好心办坏事。
白书一闻言看了看花染,花染赶紧道:“我、我没其他事的。”
白文雪看着她老实巴交的样子,不知怎么就生出这孩子要一直被自己女儿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哈哈哈,妈妈,那我们吃完早餐就去了。顾晚家的饰品店开着呢,之前和她讲好了的。”
白文雪听说是顾晚,不再顾虑了,“去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吃午餐。”
花染和白书一穿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出门,走在一起当真像是两姐妹一样。
大年初一其实真的没有哪里可以逛,白书一直接带着她去了朋友家的饰品店。
花染已经很久没有悠闲地逛过街了,因为既没钱也没时间。再加上这段时间吃住都在药店,和之前在饭店要一起去买菜相比,外出的机会反而更少了一些。
街上的行人比起一般节假日的时候反而少了很多,只有店家门前挂着的装饰透出了浓郁的过年气氛。
白书一同学家的饰品店不大,一个半店面被四个立式的柜子分成几个区域,整齐地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偶饰品。
白书一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在电子音的“欢迎光临”响起时,她清脆的声音也已经响起。
“晚晚,晚晚你在吗?”
收银台就在门边,只不过没人在。花染一进来就被那“欢迎光临”吓了一跳,继而被里面种类繁多的货品晃花了眼睛。
“来了来了,这不是小白老公嘛。”一个女孩子很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声音明快地道,“你说今天来,我还以为你肯定要赖床到下午了呢,竟然没睡懒觉。”
白书一听了直跺脚,“哎呀,顾晚,你不要在我姐姐面前乱叫啦。”
顾晚这时才发现白书一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个子比白书一稍矮,面容温婉靓丽,漂亮得像是电影明星一样。
两人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对姐妹花。
“小白老公,咱们一个村出来的,你什么时候有的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就说让你不要那么叫了,都高中生了。”白书一被顾晚连叫了两声“老公”,顿时又急又羞。
“那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回我晚晚姐,我就什么时候改口不叫你小白老公吧。”
花染一直在打量这家店,也在打量那个叫顾晚的女孩子。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长相斯文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性格却很开朗大方。
“晚晚你别闹了,咱们现在同班,叫你姐姐我多不好意思啊。”白书一明摆着转移话题,拉过花染对着顾晚道,“对啦,和你介绍我姐姐,染姐姐是我妈妈药店的新帮手。”
顾晚带着笑意,很落落大方地对着花染打招呼,“染姐姐好。”
“染姐姐,这个是顾晚,我的发小兼同学。”
比起稚气未脱的白书一,顾晚已经完全显出了青春期女孩子的风貌。不论是哪一位长辈看到,都会忍不住夸一句标致。
“顾晚,你好。”
明明身边的两位都是比她年轻的女孩子,可最不淡定最局促的却是她。
“小白,我就只是发小兼同学吗?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明明说过要娶我的。”
“晚晚姐,童言无忌,都多小时候的事了,你就饶了我吧。”白书一头都大了,连连求饶。
花染难得看到白书一都招架不住的情况,忍着笑看两人说话。
顾晚似乎和白书一的性子有些相像,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看起来对花染没有一点儿距离感。
“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手帕进到了,你自己去看看。”
白书一如蒙大赦,拉着花染往柜子后面绕,一边走一边道:“我真是被晚晚害死了。”
没有顾晚在旁边,花染终于不再遮掩自己的笑意,问道:“她怎么害你啦?”
白书一显然十分清楚饰品店的分类摆放,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放手帕的地方。
“就她啦,进了高中之后在班里第一声就叫我‘小白老公’,结果这个就变成我的绰号,不止女孩子,男孩子也这么叫。”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是很奇妙的一种东西,尤其是青春期的女孩子。花染印象里,初中和高中的时候班级里盛行认亲戚,老公老婆阿姨妈妈,五花八门的关系网,进去了才代表关系好。
不过白书一这个显然不太像这回事,花染有点好奇,问道:“她为什么这样叫你?”
“唉,我们是一个村的,真论起关系来她没准还得叫我一声阿姨呢。我小时候妈妈没时间带我,把我放到晚晚家,我俩过家家的时候大概不知怎么这样叫起来的吧,我都不太记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梦,花染有种和白书一更亲近了的感觉,这时候看她嘟着嘴的可爱模样,竟然忍不住调侃道:“看来真的是个小负心汉了。”
“哪里啦,染姐姐你也笑我。”
两个人一边讲一边挑手帕,顾晚大概是招待完了其他客人,这时候走到了两人身边。
“怎么样,有挑到喜欢的吗?”
白书一连着看了七八条都没挑着喜欢的,看顾晚过来不禁埋怨道:“晚晚,不是和你说要有那种刺绣的嘛,要额,要淡雅一点的,这种都太艳啦。”
“还淡雅一点的,最适合你的是樱桃小丸子吧,”顾晚随手拣出几条放到她面前,“好了,有刺绣的都在这里,你看看吧,我妈说是她好不容易挑出来的。”
白书一皱着眉头,显然还是不满意。
“都不好看,太俗了。我想要染姐姐那种的,角上绣着小竹子,还能绣名字。”
“你这不是买手帕,我看你就是为难我顾晚。”顾晚拍了一下白书一的脑袋,“没这样的手帕,不如你买条回去自己绣好了。”
花染这才知道白书一之前没买回手帕,今天又要来挑的原因。
“小白,那个是我自己绣的,应该没有相似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白书一把手帕一扔,一顿泄气,“难怪我一直找不到。”
花染一个跟着爷爷生活的女孩子,砍柴做饭,洗衣服补衣服当然都不在话下。村里有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