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她见到他的一瞬间,想到的竟是不希望他误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在乎。
房内的人,有些迷惑地看着两人。
她低眉,心里有些忐忑,师兄是相信?还是会像他人那样质疑她?倘若他也不相信她,那她该怎么解释?
并未等到回答,却感觉他的外衣轻轻披在她早已湿透的衣裳。
她抬头,苍白的容颜,一脸震愕。
他突然眉头皱得更紧。内心竟是一丝不忍。
她居然这样全身湿透地耗着?倘若不是师父通知自己,她不定还要在这里被纠缠多久。
“还不送郡主回去?”冰冷的语气,还带着些怒意。
“属下该死!”丁深和陆剑本出自慕容瑜的军营,也算了解他。
慕容瑜虽冰冷,却极少动怒,郡主被淋湿了也超过一刻钟了。他们自是保护不周。
而让他们惊讶的是,王爷竟如此看重这个师妹?
陈县令当即更是一把冷汗,好在方才没有把罪名推到她身上,且不说她是真的郡主,大国师之徒,就连慕容瑜都如此看重。
而那老鸨的手心更是湿透了,她低眉,一副悲伤之色地抱着颜依依哭丧,那模样,比亲娘还痛心。
“依依,你怎么可以死得如此早?”那泪像水龙头那般涌出。
房内本来冷却的气氛,此刻又是一阵不耐烦。
“这是什么?”跪在床边的老鸨松开依依,立起了身子,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嗯?
众人自然是一阵疑惑。
信?
林治从老鸨手中拿过那信,交予慕容瑜。
那信极短,内容及其简洁,娟娟秀字,道出依依不再留恋尘世,便了解此生。
慕容瑜将信交予陈县令。
“这分明是依依姑娘的遗书。”
遗书?
那老鸨一脸不相信地也将那信看了一遍。
“是依依写的!”她颤抖着双手,一脸泪水。
千兮见那有些皱褶的信封,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上面的字迹与自己怀里的那封无异,出自同一人。
方才她离颜依依最近,分明没看到这信,想必,老鸨早已知那依依死去,并看过这遗书,只是想将罪名扣在她身上,而慕容瑜的出现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也是为何方才进来之时,老鸨只让打手缠住丁深,却没有阻止自己进来的原因。
只是,颜依依即是自杀,为何她还要找代罪羔羊?而且还是自己?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一见面时她打量自己的那眼神,如此想来,她便也明白了。好狡诈的女人!
“既然依依姑娘是自尽,那此案便交予你了解。”慕容瑜对陈县令下了命令。
众人一听此案极快了解,自己又无惹祸,便跪下齐呼,“王爷英明。”
千兮一直凝眉,直至他出此话。才有所变动。颜依依自尽,尸体还未冷却,这万花楼便开始议论。虽然慕容瑜解了禁止出万花楼的命令,却也无人敢在他们之前离去。
“恭送王爷,郡主。”背后传来极其洪亮的声音。
雨也渐渐小了。香红见主子安然出来,忙撑着伞到门口迎接,并对慕容瑜行了礼。
“师兄,依依并非自尽吧?”她收起正欲踏上马上的动作,扭头看着他的眼神。
他眉头皱的紧紧的,她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答案。
“是我害死了她。”好不容易,她才将那心底的话轻轻吐了出来。语气很复杂。
她想不通,颜依依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自尽?她阅历虽浅,却很聪明。一番深思熟虑后,她便猜测昨晚求来的解药竟成了她的毒药。
而方才他那欲言又罢的表情,她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颜依依的遗书虽非伪造,但是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将死去。而杀她的是商康,就算慕容瑜有证据,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红尘女子,而破坏两国友谊?索性她伪造自尽,而慕容瑜也就顺水推舟。
言禁,她踏上马车。她的语言有些悲凉,还有些嘲讽。
慕容瑜本想说什么,却把话吞了回去。一个时辰前。
长安的狂风暴雨并未打破万花楼里的热闹。房里,颜依依穿上最为华丽的衣裳,她轻轻描画那柳眉。薄薄的脂粉,点缀了她最美的年华。烛光因为窗外的风雨而有些晃动。
门“吱呀”地响了。她轻轻放下画眉笔。回眸微微一笑。
“你来了?”那语气,像极了在家中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来者见状一愣,随即合上那房门。门外的吵闹便已隔绝。
她习惯性地为坐在一盘的他到了一杯酒。他啄了啄那酒,却只是浅饮。随即他亦为她倒了一杯。女子极其平静地看着他如流水的动作。她头一仰,那辛酸的酒便流入她的喉咙。
“三郎,依依从未后悔。”她轻轻放下酒杯。低眉。
男子心头一震。将她拉入怀中。怀中的女子,微笑的眼眸,她嘴角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她知道,商康并非对自己全然绝情。
第82章 千渡毁()
颜依依的算盘打得极其如意,她让颜方留在瑞王府,取得慕容瑜信任的同时又保护了颜方。千兮虽间接将她推向死亡,她却不会愚昧地埋怨,何况郡主也不过是一片好心?
最短的时间里,她做出了做有力的判断,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颜方与自己一同丧命,亦或者用自己的价值换取他一生的平安。
她懂得什么该舍去。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女子。锦衣脂颜的年华。怎能无悔?倘若她没有遇上他,倘若她没有执着于他,又怎会家破人亡?
倘若不是他,她不过是一个天真幸福的小女人。商康,就算死,我颜依依也要在你心里留下我最美的模样。
就算死,我颜依依也要你悔恨终身。半透明的香魂,颜依依回首看着商康那一滴沉默的泪。
他是那样紧紧地抱着她还未冷却的尸体。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有了他的悔恨,她亦放心商康会对颜方赶尽杀绝。她微微一笑,毫无留恋地跟着牛头马面消失在这雷雨交加的夜色中。
商康,孟婆汤后,愿来世,我只是远远的瞻仰你,因为被你爱,真的太苦了万花楼送走不速之客后,便又恢复昔日的繁荣,好似千兮从来未来过,好似那些桌椅一直都那样无损过,好似那颜依依只是睡着了。
酒香肆虐,女人的胭脂参杂其中,一种慵懒奢靡的氛围再次成了万花楼的主调。
那众多房间的其中一间,一个中年男子微皱的眉头独自喝着酒。他那强健的体格,暗示着他的非凡身份。
“大冢司,方才那男子是北朝皇帝的弟弟瑞王,而那女子是前不久册封的建安郡主,两人均为大国师之徒。”旁边的女子耐心解释。
“大国师之徒?难怪那男子的灵力如此强,不过那女子的灵力却极其古怪。”被称为大冢司的中年男子并未回答,倒是旁边的少年眉头微皱地疑惑着。
“既然寻回了少主,我们也不便久留,洛儿,你准备一下,一个月之内,我们便带少主回去,齐尔家族已表明立场,巫族很快便会有一场叛乱。”中年男子喝下最后一杯酒之时,便做出了安排。
“是!大冢司。”齐非洛早已想离开这烟花之地,喜悦地应道。
“大冢司,凡儿也已查明那宁府在东街诚巷里。”齐非凡极其简洁地汇报。
“嗯!”夜雨打湿了长安,石板街道上穿梭着不安分的马车。风毫不温柔地撩开帘子。隐隐约约看到车上的女子。
她头微微往后靠,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远远一看,似是安睡,而那眉峰却败露了她此刻不安分的心境。大腿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红白分明。
千兮的眼角隐隐泛出一道晶莹而细小的光。
闪电在一瞬间劈亮了夜空,女子愤怒油然而生,马车经过那街道,两旁的树木竟被火红的光亮撕的粉碎。那是马车中人的悲愤。
这不是她到这里第一次遇到死亡,皇宫那些无端被处死的侍女,建安府那被处于酷刑的罪奴,甚至是那清灵村几百个精灵魂破烟灭,她都从未感到如此悲伤,愤怒。
生死由命,她不过是众生中的一个,又怎可能事事关心?一阵哀伤过后,便也渐渐遗忘。
颜依依的死却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抹灭的记忆。若非自己的浅识,她也不会如此薄命。
她恨自己,自以为善良救了他人,其实却亲手将一个极其静美的女子推到悬崖边,风华正茂,这是一个多么耀眼的年龄?她永远也原谅不了自己。
眼角的晶莹,沿着那完美的轮廓缓缓滑下。
建安府外,香红极其小心地为千兮撑伞。
这是千兮被封为郡主后,第一次如此阴沉的脸色。
千兮那有些通红的美眸很深沉。
上一回,她因能力不足而陷入年府,将自己置身于危机中,毕竟最后无恙,她感悟到的只是她需要强大。而这一回,她鲁莽行事,害死了颜依依,所感悟的自然是更深一层。
自己真的太弱,太弱,不单单是那灵力,招式,还有掌控全局的思维。
倘若自己再强一起,那么颜依依便不会因为自己而死。
还有一百米,便能到达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却突然止住脚步。
这黑夜,伴随着夜雨的婆娑,她却能看得清几十米远的事物。而且她居然能嗅到那一股极其清幽的香味。
她未发现,一些有生具来的特质逐渐浮现。比如这极好的视力,又比如那灵敏的嗅觉。
“香红,你可有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她眉头微皱,这香气她其实并不陌生。
香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除了千兮身上散发的幽香,并未有其他的香气。不解地摇了摇头。
千兮闻言眉头微皱,这香气是师父的,那么他此刻应该和以往一样在她房里。
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来,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淡淡的幽光浮现了几个字,她挥动了那还未干的衣袖,动作如流水般。
字体便缩成一道光飞往房间。
而香红好奇地看着她奇怪地动作,又沿着她的视线看向幽光,除了那飘落的雨滴,什么也没看见。
房里。
银色的面具里,表情极其诧异。
他轻轻碰了一下怀中的花百儿,对方竟睡着了?
方才,他进来,一片漆黑,千兮并未在房里。
他正欲离去,天空发生一声巨响,床上平坦的被褥竟然抖动了一下,他感受到一股灵力极强的防御阵。
缓缓走到床前,便见到那被褥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哆嗦,还散发着时高时低的灵力。
他伸出玉手,穿过那黄色半透明光球面。轻轻揭开被褥,花百儿颤抖地小身躯好似一阵惊吓。
她闭着双眼,死死地抓着衣角。
一阵雷鸣再次轰隆,花百儿的防御阵突然加强,那球面的流光流窜极快。
啊哈?这个泼辣的小辣椒竟害怕雷鸣?
他突然心情有些愉悦。有些恶作剧地朝她伸向魔抓。
第83章 但愿梁上是君子()
花百儿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突然感觉肩膀被异物碰了一下。
那圆润小身子,突然爆发出巨大的灵力,一个灰色的流柱,上面缠绕着屡屡红色的电光,往他射来,那速度竟和外面的闪电那般快速。
再软弱,还是小辣椒!
毫无防备地迎来攻击,他却灵活地避开。
只是,这招“千渡毁”若是这样打了出去,这建安府的半边房屋都将被毁吧?
他眼眸一聚,一道绿色的幻光以双倍的速度,在那流柱穿墙之前而被包裹住,随后改了方向,从窗口飞出,一刻钟后,万里之后的江河中,二者一同进入水中,直至百米深的江底内方爆发。
而房内,紫龙有些疑惑,花百儿明明是精灵,为何可以使出“千渡毁”?
床上的小人儿突然想起,自己好似发了狠招。
糟糕!千兮的府邸怕是要被这“千渡毁”给毁了!
她突然忘了害怕,收起防御阵,睁开眼,却看到那个她极不想看到的面具大国师。
不过,好在,他阻止了“千渡毁”。
她松了一口气。
“轰隆”雷鸣突然响起。
花百儿一股脑撞到紫龙的怀里,死死地拽着他胸前的衣物。
紫龙玉手提着她,想要把她从身上拨开,哪知他她却拽得牢牢的。
这花百儿让他有些捉摸不透,方才看他的表情还是一脸嫌弃,此刻却像树袋熊那样趴在他身上。
不仅是方才,他蓦然想起,好似她每次看到他,都是一脸嫌弃,流露出厌恶的情绪。
第一次,在竹林教千兮招式之时,她调皮却是不屑的语气。
第二次,在蝴蝶泉,他无意看到她化成人形,清纯静美的容颜,对他却依旧泼辣。
第三次,方才,自己为她解决了那“千渡毁”,她虽松了口气,对自己却依旧是厌恶的表情。
为何她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情绪?
紫龙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容忍她趴在自己的怀里,而且,花百儿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她的眉头微蹙,手却依旧牢牢抓着他的衣服。
而此刻,一道幽光穿过房门,在他面前,缓缓扩散,空中,浮现几个灵光字体。
“师父,容澜儿任性一晚。”
面具里眉头微皱,他拂了拂广袖,那字便化为星星点点散失在空气里。
他看了怀里的小人儿一眼,叹了口气便消失了。
千兮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走到于安的房外。
她也曾想过此刻去雨园,可是她却鬼斧神差地走到了这里。
房内的烛光摇曳,这雨似乎并未打断宇安的生活习惯。
她敲了敲房门,得到允许后便推门而入。
“放那里吧!”宇安翻了一页书籍,并未抬头,错把她当成了丫鬟。
并无任何回应,她拿开慕容瑜给她披上的外衣,递给香红,便坐在他的旁边。
香红接过衣裳,便退下去拿可以让千兮换洗的衣裳。
宇安终于察觉到异样,有些惊愕地看着全身湿透的她。
“安儿,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杀人凶手?”她的眼神透过他,飘离的很远。
他先是一愣,随后便把手上的书籍放在桌子上。
“我娘不是你杀的。”他的眉峰印在那稚嫩的脸上,透出一股倔强,而此刻的语气像是安慰她。
“呵。”她轻笑了一声。让他更是琢磨不透。
自己苦心想弄明白的真相,冥玄却一早已知,自己想要洗脱罪名,宇安都不相信,今日才同冥玄做完交易,他便帮让宇安相信她并不是凶手。
这便是所谓的强大吧?相比之下,自己太弱太弱。
“郡主?”门外香红轻轻敲了房门。
得到允许之后,香红便走进来,千兮接过衣物。
“哐当”两个木雕从衣物里掉出来。
“奴婢该死,一心惦记着郡主衣物全湿,没有检查清楚便拿了过来。”千兮知道香红谨慎,根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香红是故意将那木雕拿了过来。她心里一暖,香红虽话少了些,却依旧关心自己。
郡主明明心热,就算对自己也是极好,为何却总是一副冷艳?
这木雕显然是想要送给少爷,却迟迟未送。今日颜依依之事,她虽不知内情,却也知郡主心情极差。
郡主如此喜爱少爷,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