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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还有,老夫听说了一些流言,阳关城里有人猜测丫头是你亲生的,你怎地也不解释?纵使你疼爱孩子,也要顾及下你自己的名声,你的路还很长!”
林挽月闻言,沉默了片刻,斟酌字眼回道:“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要怎么说,末将是防不住的;再说流言这种东西,只要末将没有回应,他们说的便永远都是猜测,若是站出来解释,反而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我充耳不闻,那些百姓嚼的时日长了,总会觉得无味,也便消弭了;而且白水一天天长大,我和阿宇是同姓的本家,这也免去了许多麻烦,我不想让小白水在还不能真正面对挫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孤儿的身份。阿宇不在了,同袍的情义末将想着,尽我所能给白水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待到她日,小白水长大了或者出嫁了,再告诉她真相也不迟;至于大帅说的名声,末将不在乎,阿宇和阿纨死者长已矣,我相信他们亦会理解我的决定。”
李沐听毕轻声一叹,心中暗道:难得林飞星小小年纪可以活的这般通透,淡然。
“以后你的日子,你可能会越来越忙,小孩子只有奶娘丫鬟婆子陪着总不是办法,你就没想过赶快娶一房回家?上次你不是说中意了京城官家的小姐?这一转眼两年也过去了,莫要人家姑娘等太久,以你现在的官阶威望,老夫为你保媒,就是上卿家的姑娘也娶得,那帮老家伙眼光还是有的,说不定巴不得你娶他们家的姑娘,今天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吧,是谁家的姑娘?”
李沐捋了捋胡子,看着林飞星等待答复。
林挽月只感觉一颗心悬在了喉咙,因紧张而快速跳动的心压着她的嗓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见林飞星不说话,李沐调笑道:“怎么?你不会是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吧!?”
此时的林挽月根本经不起李沐这么打趣,只见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慌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不是。”
“老夫现在很好奇,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让你如此讳莫如深?男子汉大丈夫,别扭扭捏捏,难道还让老夫一个一个猜吗?”
林挽月看着李沐,见李沐正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心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于是便干脆闭口不言,心中暗自决定:李沐若是猜到,自己干脆招了,若是猜不到,她打死也不说!
李沐看着林飞星,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心头也是一凛,一口气说了好几位朝中位高权重老臣的名字,却见林飞星的眼神一片迷茫,表情也未有松动,显然是并不认识自己说的人。
李沐沉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林飞星可能在京城认识了谁家的姑娘,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你不会是想娶公主吧?”
被李沐猜中,林挽月的脸一红,心中有些忐忑,却同时涌出一股如释重负的窃喜之感。
“你可知,陛下只有两个女儿,娴儿已经订了婚?”
林挽月的拳头紧了紧,没有说话。
李沐想了想继续说道:“要说你的想法虽然大胆,但也不是不行”
林挽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沐,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沐又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娴儿明年上元节出嫁已经十九,算是成亲比较晚了,二公主算一算今年也有十六了,该到了出阁的年纪。”
??
“只不过,你想过没有,二公主李嫣是楚王的同胞亲妹妹,你娶她会让一切变得复杂你,可想清楚了?”
一别经年忆相逢()
自从上次李沐在大帐里一通“乱点鸳鸯谱”之后,又十余日过去了;林挽月再没有去过李沐的大帐,生怕李沐一时兴起,再干出一个提笔上奏陛下的事情来。
最近,林挽月也确实非常忙碌,即使大军已经迁回到了阳关城内,林挽月也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除了军务上的事情之外,新阳关城的建设和山田的开垦也按部就班的开始了,各类请示的文书如雪花般飘到林挽月的案前,这三天她甚至几乎没有合眼。
说起新阳关城,可以说是林飞星除了设立“考核司”之外给所有人另外一份“惊喜。”
第三条军令颁布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林飞星只是想修葺阳关城的城墙,开工的第一天林挽月特意到城墙上视察,立刻急了。
拿着匠人的图纸,林挽月为之气结,说道:“我要的新阳关不单单是修葺,而是建一座新城,你懂了吗?”
匠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林挽月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将现在的阳关城变为内城,在整个阳关城外面建一座新的阳关城,城墙要高,要坚固,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可是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道您说的新城到底有多大?而且,光我们这点工匠怎么够?”
我的乖乖,这林将军是疯了吗?阳关城这么大的地方做内城,那外城要多大,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画图,材料已经在路上了,先打好地基;谁说只有你们几个工匠干活?北境几十万大军包括我,都要干活!”
?!!
“还有,不知道要盖多大是吧,我告诉你;拿弓箭来!”
林挽月一声令下,已经身为亲兵的卞凯立刻双手献上林挽月的黑弓。
林挽月接过弓箭,在众人的注视下,站在阳关城的城墙上,向东南西北四方各射了一箭。
“去量吧,新阳关城的内墙,就以我射的箭为准。”
林挽月在提出修建新阳关之前,其实经常会想起两年前护送李娴回天都城时所看到的一切。
天都城那看不见尽头的街道,又高又厚的城墙,无不让当初的林挽月震撼,也同样给林挽月提供了些许灵感。
是谁说边陲小镇就一定要破败不堪,甚至连驻防的军队都容不下的?
若是新阳关建成,北境数十万大军就有了安身之所,以后的治军策略也会有更多的可能。
而且,林挽月已经在书中以及林子途的估测中了解了京城的规模。
她射出的那四支箭,连成城池以后,绝对不会僭越。
当工匠拿着绳子去量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这四支箭,射出去的距离居然相差不过毫厘;刹那间,林飞星在工匠心中的位置,上升到了一个非常的高度;工匠把这四支箭偷偷的收藏了起来。
三天没合眼的林挽月,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回到了林府;便立刻来到香阁去看自家的闺女。
小白水看到许久不见的“父亲”尤其兴奋;几乎是林挽月刚踏进房门,小白水就朝着林挽月伸出了胳膊,嘴里软软糯糯的喊着“爹爹。”
林挽月喜笑颜开,一身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来到床边抱起了小白水举了举;小丫头也不怕,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笑声。
屋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见状,无不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即使这一幕经常上演,但是每一次都能给她们带来些许触动。
“丫头,想不想爹爹?”
“爹爹。”
“哈哈哈。”
“咯咯咯。”
“老爷京城有客来访。”
林子途的声音在闺阁外响起,林挽月听到后先是皱了皱眉,随后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将林白水交给了奶娘,出了闺阁。
自从上次送书,长公主李娴再也没有派人来过,莫不是
林挽月来到客厅,看到里面坐了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身后立了四位仆人打扮的精壮男子,看座上之人虽然风尘仆仆,穿着打扮却具是上品。
“小人公坚繁,见过林将军。”
“先生不必多礼,未请教有何贵干?”
公坚繁闻言,抬眼打量了一眼林飞星。
在来之前他已经预先对林飞星进行了详尽的调查,知道林飞星是农户出身的白丁;即便最近名声鹊起,想着也不过是粗鄙的武夫罢了。
没想到一开口却是彬彬有礼,再一看相貌,虽然面皮黑了些,也算是五官端正,身上带着武将的硬朗又融合了些许文人的儒雅,双目更是内有华光,一看就是读书入心之征兆。
公坚繁心中不禁暗自后悔:这礼是不是准备的太轻了?
公坚繁不敢怠慢,朝着林飞星补了一个尊礼,才开口说道:“小人公坚繁,乃雍王府管事,今日特奉我家殿下之命拜会将军。”
林挽月怔了怔,雍王?
回忆快速的闪现,林挽月想起了雍王这号人物;在宫宴上曾有一面之缘,生的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民间对这位雍王殿下的评价也与其外形很相近。
“原来竟是雍王府的贵客,小可近来军务繁忙,有失远迎还请先生莫怪。”
公坚繁笑道:“将军实在折煞小人了,将军近日来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雍地境内,雍王殿下最是欣赏安邦定国的武将,将军您凭借区区四人之力就给草原上的一方霸主图克图部致命的打击,雍王殿下听过之后对将军您是既欣赏又钦佩,特命小人携薄礼前来,望与将军相交;今日小人亲观将军之风采,您不愧是李沐大帅的得意门生,儒将之风当真风流无双。”
这公坚繁能作为雍王府的管事自然有他的手段,而他最厉害的两个本领一是察言观色,二是溜须拍马。
不过三句话,他便先给林飞星带上了一顶高高的帽子,言语间极尽赞美之词,说完还暗暗观察林飞星的表情。
却没有想到林飞星至始至终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虽然带着礼貌的笑意,眼神中却丝毫不见窃喜之色。
公坚繁心下一沉:他没有想到山野出身的林飞星,年仅十八岁,居然有如此沉稳持重的心性。
公坚繁不知道的是:林挽月满心欢喜以为是李娴派人来看自己,结果迎来的却是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雍王”;而且还打断了她和小白水的“天伦时光”。再加上林挽月此时已经三天没合眼,身体已经极度疲惫,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听公坚繁说了什么,林挽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公坚繁打发了
见林飞星只是微笑不说话,公坚繁面露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朝着身后的四个壮丁摆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从后面搬出了几个物件捧在手里,来到客厅的正中一字排开。
公坚繁对着林飞星笑了笑,起身来到了壮丁们身边,打开第一位壮丁手中捧着的匣子,道:“将军请看,这把刀乃从海底打捞出来的一块奇石所造,入手冰凉刀身滴血不占,刀身刀柄自成一体,更是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
“将军再看”
说着公坚繁来到了另外两个壮丁中间,伸手打开了由两个壮丁共同提着的一口大箱子。
“这是一幅由工匠千锤百炼而制成的金甲,坚韧而不厚重,正好适合将军。”
“还有这最后”
“老爷!军营那边来人了大帅让您立刻去一趟军营!”
公坚繁还没说完,门外响起虎子的声音。
已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林挽月听到声音,立刻打起精神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公坚繁还在那里,强自停住脚步回头对公坚繁作揖道:“飞星给先生告罪,大帅通传,失陪了!”
“军务要紧,小人可以等”
没等公坚繁说完,林挽月已经离开了客厅。
一路飞奔来至李沐大帐,见李沐的脸色还是几天前的样子,不过眉宇间仿佛带着些许欢喜。
“你来的倒是挺快,去替老夫跑一趟。”
“不知大帅要末将去哪里?”
“一个时辰前有快马来报,长公主殿下及平阳侯世子奉旨来阳关城慰军,现在已经快到了;老夫身子不爽利,你带一队人马去城外迎接。”
“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面大锣在林挽月的耳边敲响,已经三日未曾合眼的林挽月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是!”林挽月强自压抑着自己的笑容,对李沐行了军礼,快速的退出了大帐。
走出来没几步,林挽月裂开了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来了。
五百骑兵冲出了阳关城,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林挽月骑着龙冉宝驹领先了身后的五百人整整两个马身,即便这样,她仍觉得日行千里的龙冉宝驹今日的脚力仿佛有些慢了。
不住的催促着。
她来了。
她来了!
此时的林挽月,整个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这三个字。
两年,一别两年。
本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见,可是她却来了。
笑意,再一次绽放在林挽月的脸上,一位皮面黝黑的少年郎。
骑着宝马,穿着戎装,身后跟着五百骑兵,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一骑当先,迎风而行,却笑的像个孩子
百般滋味绕心头()
一队骑兵在四乘马车前面的不远处停下。
林挽月坐在龙冉的背上朝着四乘马车朗声喊道:“北境裨将林飞星,奉大帅之命恭迎长公主殿下。”
林挽月看着四乘马车紧闭的车门,胸腔里的心,快速的跳动;她知道里面坐着的就是她两年来日思夜想的人。
马车门从里面被推开,林挽月一抬手,随着整齐划一的“哗啦”声,五百骑兵从马背上翻身落地。
五百零一人站在各自的马边,等待着给离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见礼。
林挽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娴的马车。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好想告诉李娴;两年来她没有辜负李娴的期望,她没有忘记和李娴的约定;她已经懂得了李娴的艰难,她无时无刻不在努力,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李娴最有力的屏障!
她还想私下问问李娴,一别两年,你可还好?
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翘。
双眼,满是喜悦与期盼的流光。
耳边,有力而快速的心跳声无比清晰。
终于,从马车上跳下一个人,一袭绛紫色的广袖袍子,一身贵气。
身材修长,玉树临风;正是平阳侯世子李忠。
李忠转身,向马车伸出手,一只纤纤玉手自然的搭在李忠的手上。
林挽月的笑容凝固,并很快的消失在了脸上。
她死死的盯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这样的画面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猝不及防的刺中了自己的心脏。
李娴一袭华丽的宫装,相较于两年前,气质更加华贵夺目;美的更加摄人心魄,倾国倾城。
李娴在李忠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了马车,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队伍最前面的林飞星。
两年不见他仿佛长高了不少,虽然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脸上的稚气却已经消失不见,周身的气质也沉稳了下来,果然是成长了。
李娴勾起嘴角,朝着林飞星露出了一抹如同老友重逢的笑意,却不想后者不但没有回应李娴,反而别过了眼睛
看到林飞星如此,李娴心中扫过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舒服。
林挽月立在那里,垂着眸子,直到她的视线里缓缓出现了两个华丽的衣衫下摆。
“末将恭迎长公主殿下!”林挽月单膝跪在地上。
身后的五百人也高呼同样的一句话,跟着跪了下去。
林挽月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只能暗自揣着自己那卑微丑陋的小心思,偷偷酸涩。
因为兴奋而暂时驱走的疲惫悉数回归她的身体;林挽月感觉自己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