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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凤小姐为陆某号脉。”陆紫丞倒也大方,从窗前走回桌边坐下直接伸手翻转露出手腕,他的手腕较一般男子略细,一如他脸色带着病弱的苍白。
凤云焕略微皱眉,他这样做又是何意,探她的深浅吗?已经找了医仙看过,手腕上还带着神医堂象征着无药可医的续命门鉴,这厢却要她动手。他是看不起素问心,还是太抬举她?凤云焕没有落座,更没有伸手号脉,星眸转冷,等着陆紫丞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仙多日不归,紫丞换药时限已到,不得已服用一些驱寒药物,担心错用,因此劳烦凤小姐。”陆紫丞没让她多等,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一只墨玉匣子,就要打开。
“别动!”墨玉匣子刚一出现,凤云焕就闻到一阵菱艾草的冷香,立即想也不想出手制止,“此药对症,但要在夜间服用,不能见光!你”
声音戛然而止,星眸染上三分微恼,他是在试探她!菱艾草是罕见的灵药,她若认得,自然就不是自称的初学者。目光向下,她的手指正按在他的手背上,顿时如火烧一般收回。
让他的追求者知道她这样轻|薄了她们不敢亵|渎的病公子,还不得撕了她泄愤?
陆紫丞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点头道谢,将墨玉匣子收好,“多谢凤小姐提醒,这药不知能够挺到何时?凤小姐可否明示?紫丞感激不尽!”
凤云焕挑眉,这人可真是应了他的官职,太傅两字压下,明明是俊朗公子,说话却像老学究一样,一板一眼没有半点生气。这人的木讷,到底是怎么被记入十俊书的?
“十日一颗,最多只能用十颗,再多热毒难解,更是麻烦。”
凤云焕耐着性子,顿一下,十分勉强的送了个顺水人情,就打算置身事外,“元月十四,天青阁拍卖,陆公子有兴趣可以去撞撞运气,听说这一次揽月楼也会出手,或许另有奇缘。”
一竿子支到年后,陆紫丞的寒症不算太重,不会像她寒毒发作时生死两界来回拔河,所以她也不太心急。当年给他续命,并不知道来人出身东山陆氏,如果她知道,根本就不会给他。豪门陆氏的公子,岂会被小小顽疾纠缠,一时或许难熬些,但早晚会有隐世望族出手。
她当年出手救治,说不定已经引起那些庞然大物的注目,她不想攀附,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豪门望族,隐世而居,名为隐世,可是谁不知道他们暗中打得都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主意?她如今没有这份心思,更不用去凑这个热闹。天子换谁坐,于她何干?
这边话音刚落,隔壁包厢却突然响起一声收不住火的狮子吼,“你收了小爷的银子,连屁大点事儿都没做,也敢腆着脸喊冤抱屈?你们天鬼宗就是这么办事的?难怪会被阎王殿压得死死的,难以翻身!你们当年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一定要提着她的头来见我,现在呢?”
凤云焕柳眉一挑,神色顿时冷厉,这声音听着可是真耳熟,当下也不急,站在原地听听他们怎么说。
第49章 抓狐狸尾巴()
“二少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天鬼宗这次损失惨重”前来接头的天鬼宗弟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即被更加愤怒的凤云涛打断,嗓门比刚才还高昂。
“你们这次的损失与我有什么关系?连是谁动手你们都说不清楚,你该不是想说,她一个人杀了你们近百人吧?而且还是一个不留?全部尸骨无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他们死了,本少爷还说他们全都被藏起来了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赖账骗钱!”
凤云涛气啊,本来他今日主动摆宴万家酒楼,就想说好吃好喝的求着天鬼宗派出长老替妹妹和小王爷出一口恶气,结果对方一上来就告诉他,之前负责京城的鬼叔在城外被人围攻,身受重伤已经被送回天鬼宗总坛驻地,鬼叔带来的近百精锐无一生还,因为近两年京城的单子鬼叔负责的只有凤府独一份儿,因此天鬼宗就将这份大罪定在凤云涛身上。
凤云涛哪里知道天鬼宗是惹恼了阎王殿,才会被一天灭掉一个据点,这几日各地都传来据点被毁的惨事,而且所有被毁的据点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连带着还折损了坐镇的四个长老进去,这是名副其实的损失惨重!阎王殿以雷霆之势出手,打得天鬼宗措手不及。
天鬼宗这边更是要瞒住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调派门下弟子,同时小心提防总坛被袭。但是人可以再招,外围弟子用来凑数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那些被阎王殿焚烧毁去的房舍就需要大量金银填充。凤云涛就是在这种时候找上门来送钱,自然被天鬼宗大敲竹杠。
“二少爷,你当年和鬼叔签下的那纸契约现在还完好无损的保存在我宗总坛驻地,宗主让我提醒二少爷——”接头弟子冷笑一声,“当年第一笔交易,五百两悬赏凤府嫡长女的人头,上面可是有你的手印为证。这件东西,走到哪里都是铁证如山!”
“放屁!”凤云涛怒吼一声,正要再说,紧锁的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凤二少正要怒叱,突然看清进来的女子,顿时脸色惨白,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下意识双手紧紧的抓住桌上的绸布,绸布又软又滑,被他这么一拽,桌上还没动筷的美味佳肴顺势滑落,洒了凤云涛半身都是。天鬼宗弟子反应极快,转身一个鱼跃破窗而逃。
“二弟,真没想到,我这个做大姐的在你眼里只值五百两,难怪——这些年蚊子苍蝇没完没了,原来都是你重金买的,真是,有心了!”金纱微动,凤云焕的星眸冰冷得让凤云涛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狼狈的抖动双肩,连一个狡辩的字眼都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跟在凤云焕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凤云涛恨不得立即磕头求饶。暗中下绊子和当面被抓住是两码事,再说这里还有一个人证,他用余光一扫,就发现那公子身上的穿戴都是一等一的贵重,跑不了是哪家的公子,这事如果传到凤侯耳中,他就完了!不只是他,整个西院都完了,他娘,他妹妹,他们在凤府挥金如土的好日子一去不返!
不!他不要被赶出侯府,他才不要到小庄子里去做苦力,天天抠馊窝头臭咸菜度日!
“大、大姐!大姐你怎么会来?你、你大姐!你、你”凤云涛打从生下来就被柳姨娘捧着抱着,在府里内院横行,仗着柳姨娘受宠,欺负丫鬟,府外结交的都是各府身份与他相差无几的庶出,要么就是京中纨绔,看上去十分威风,其实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怂货。
过去这些年他欺负府上嫡女,早就习惯了凤云焕的软弱好骗,可是三年不见,连她长什么样都忘得差不多了。过去早已过去,最近的印象却是在城郊密林的白衣女鬼,直觉那就是府上嫡女,本就心中惴惴,如今再被凤云焕当面撞破丑事,吓丢了魂儿,连跑都忘了跑。
被天鬼宗逃跑的弟子撞破的木窗倒灌进来的冷风全都砸在凤云涛一个人身上,凤二少抖着抖着终于腿一软跪在地上,噗通一声之后重心降低,凤二少反而有了主心骨。
“大姐!这不是我本意!你要相信我啊大姐!这些年来,欺负你的都是四妹,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大姐,你仔细想想,当年是谁从野狗嘴里救了你,都是我啊!是我啊!”
凤云涛情急保命,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兄妹之情,直接就把凤轻舞给卖了,而且还卖的那叫一个自然,“大姐你是府上嫡女,我只是个庶出,以后还要靠着大姐的夫家提点,才能在京中立足,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你啊!这对我半点好处也没有!都是四妹她她嫉妒大姐,大姐过去跟敏小王爷有婚约在身——哦,不是,大姐你之前一直被那个臭不要脸的什么狗屁王爷给纠缠,想甩也甩不掉——但是舞儿小,不懂事,她就是为那个婚约吃醋,所以才会作恶事!现在不一样了,大姐甩了那个烂男人!我、我刚刚,就、就是来找这些人说,叫他们以后都不要再骚扰大姐!大姐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四妹,保证让她规规矩矩做人,再也不会给大姐惹麻烦!”
凤云涛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凤云焕的脸色,可是凤府嫡女脸上一张冰结的金纱,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而挑眉,时而目光微微闪烁,清冷扑面而来,甚至比起从窗外吹进他脖子里的风雪还要冷,让他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意。最后凤云涛只好将林宇珩给骂了个遍,嫡姐的心事不好猜啊,迁怒到哪里谁说得清楚啊,但是有一件事不用猜,就是敏小王爷的仇!
凤云焕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小王爷绝面子了,甭管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事情既然公开那就是板上钉钉了,凤云涛指天说地信誓旦旦,说完后忐忑的等着凤云焕的宣判。
“这么说,你很无辜是吧?”
第50章 炫耀()
凤云涛使劲咽下一口口水,艰难的开口,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咽喉上,“不、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凤云焕声音冰冷,素手轻扬,一根手指挑起凤二少的下颌,星眸清寒,冷意四溅的威慑从她身上骇然而来,“你不是说,买凶杀人,全部都是四妹妹的主意吗?你不是清清白白吗?这连一个‘刹那’都不到就翻供,你说说看,像你这样黑白不分是非罔顾的人,你说的哪一个字,值得被我采纳?二弟,做大姐的好心提醒你一句——”
凤云涛全身发抖,耳边传来冰雪碎裂的极寒。
“二弟忘了三年前我在京城的名号吗?‘疯女’杀人,可是不用负责任的!”
凤二少啊的一声惊叫,脸色惨白,腿间一湿,险些又像那天一样,废了好大劲才忍住涌动的冲劲,但是腰以下已经憋得酸疼。不多的腥臊味在灌满冷风的包房里不算太明显,但是对于凤云焕来说,已经足够引起她的注意,柳眉微皱,凤云涛连忙跪着向后退,狼狈不堪。
站在她身后的陆紫丞眯起眼睛,唇间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谁能想到妙手医仙素问心的真正身份是人尽皆知的京城傻女?不过,以医术闻名的素问心,威胁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这件事倒是更加有趣了!陆紫丞站在一旁静观其变,亲眼看到她摆平麻烦,感觉十分新鲜。
她在他眼里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欺霜赛雪的医仙,抛开独尊天下的医术,单是她这个人就当得起仙子二字,她常年一身素白,不苟言笑更是除去问诊就连多一个字也不愿意与人说,人间烟火浑然无法欺身半寸。他以为她的冷凝,就像寒夜冷星,永远也没有冰消雪融的一天。
如今这般,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能将她的喜怒哀乐收入眼底,是他的荣幸!
“陆公子,让你见笑了。”凤云焕缓缓转身对上陆紫丞的视线,从刚才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温润有力凝而不散,她不喜欢被人盯上的感觉,更不喜欢有人站在她背后!
“凤小姐见外,只要有用得上紫丞的地方,紫丞一定尽力!”她的逐客令来得正是时候,窗外风声起,有人来了,她不开口他也要找机会离去,今日只是露面,让她知道他在足矣。
“大小姐,四小姐已经送回府上。”清风从门外进来,拎起地上烂泥一样筋骨全失的凤云涛,外人在场,他就没提凤轻舞一路叫骂,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明月用破布塞嘴的事。
“告辞。”凤云焕对着陆紫丞点头,转身离开。
陆紫丞等了片刻,对着窗口招了招手,一道白影跃入低声开口,“大长老明日一早入京。”
“知道了。”
陆紫丞挥挥手,大长老来,只有一件事,两年前大长老就闹过一次,当时被家主压下,今日再来不知又有了什么新把戏。眉宇间闪过一分不耐,须臾阴翳散去,神色又恢复了淡然。
凤府中庭,寒风卷着冷雪将枯树上五花大绑的凤轻舞吹得阵阵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凤云焕竟然不是将她关进柴房,而是直接绑到外面任由风雪欺凌。她不敢哭,风骤雪疾,只要她一张嘴,雪就疯狂的涌进,呛得她咽喉生疼宛如刀割。
该死的!那个疯女人竟敢那样对她,凤轻舞两眼含恨,不停的转头,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就等着有下人从中庭经过的时候,叫她们去喊她娘过来,要不然等凤侯回府撞见也好,府里无论进出都要经过中庭,就让凤府上下好好看看凤云焕是怎么欺辱幼妹的!
可惜凤轻舞打错了如意算盘,明月将她带回府之前,早命人提前回府通知李总管,这场戏不是给下人看的,凤轻舞起了头,主人就没打算让她唱独角戏——今日凤四小姐的美人皮是一定要撕了,戏——要严加保密,专门唱给凤侯看。
李总管在前厅那边来来回回踱步,心中忐忑,“大小姐怎么还不回来?侯爷已经送了消息,再过一会儿就要回府了。明护卫,大小姐今日是准备将四小姐驱逐出府除名吗?”
“不会,主人的意思是‘严加管教’。四小姐在禁足期间外出,与男子厮缠,不敬嫡女,这些罪名随便一条都可以严惩,数罪并罚,‘驱逐’、‘除名’都不适合。”
明月露出一分冷意的笑容,看在李总管眼里,只觉得这对主仆十分相像,三年前的明月可不是这样,李总管心想这三年明月修为进境迅速,气势也变得藏而不露,常言道物似主人,大小姐身边的护卫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大小姐本身的修为。
“总管,大小姐回府了。”第一个小厮刚通报完,第二个小厮急匆匆的赶过来,“总管,大小姐直接去中庭了!侯爷的马车刚停,要不要拦住侯爷?”
“不用拦。”明月摆手,朝着总管使了个眼色,李总管立即会意,低声嘱咐小厮几句。小厮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点点头,撒腿就往南院跑去。
侯府中庭,凤云焕缓步绕过假山,瞬间就对上凤轻舞狠毒的视线,“四妹妹,酒醒了吗?”
凤轻舞左等右等等不到下人路过,再看到她露面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个疯女人就是想找机会羞辱她,还不想让坏名声传出去,所以才故意将下人都支开,自己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凤云焕你个贱人,该醒的人是你!珩哥哥从来就没爱过你!他一直爱的就是我!告诉你,珩哥哥已经亲过我了!他亲口说的会对我好!你就躲到一边去哭吧,哼,珩哥哥永远都是我的,他连正眼看都不看你,可是你知道他怎样对我吗?他爱|抚过我了!证明他爱我!”
原本凤轻舞是羞于将她和林宇珩的情事张扬出去的,但是这里没有别人,为了气凤云焕她索性也就不隐藏了,得意洋洋的大声开口。以前凤云焕是怎么迷恋她的珩哥哥的,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才是珩哥哥的心头宝,他的温柔只有她知道,就让那个贱女人伤心到死吧!
第51章 请家法()
一句他爱|抚过就是爱,让凤云焕金纱下原本绷着的脸,乍现出一抹挡不住的笑意。
敏小王爷的心如果是用手得来的,真不知道京城中有多少女子要争夺他的心打到头破血流了!凤云焕噙着笑意,也不接话,想看看林宇珩是怎么在‘心爱的女子’身上表明爱意的。以凤轻舞没有大脑的行径,相信她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宣告主权,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
凤四小姐也果然如她希望的那样,见她不说话,就更是得意洋洋,心中不住思索让凤云焕知难而退那是最好,别以为她不知道那点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