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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过他很多小把戏,所以兴趣盎然,争相一赌为快。
岳重威伸手轻抚蝴蝶的翅膀,口中念念有词,纸蝶煽动双翅,翩翩起舞。在众人头顶盘旋数圈,忽然飞向长廊,一头扎进恰巧路过的慕容朴的怀里。
众弟子传一阵哄笑,岳重威随即调侃道:“原来管家才是色中先锋,风流老手,你们何须舍近求远?请教于我呢?”
他的话又引来一阵笑声。管家阴沉着脸,拂袖掸开那只蝴蝶,用手指点众人:“你们不司其职,却在这里胡闹,小心我家法处置!”
众人见管家恼了,立刻匆匆散去。岳重威却不识实务,还在火上浇油:“管家在春香阁可有熟识的佳人?能否介绍我一亲芳泽?”
管家最讨厌他这种不知廉耻的嘴脸,冷哼一声应道:“岳师兄请自重!切莫污了老夫的耳朵!”说完拂袖而去,身后传来岳重威得意的坏笑。
这边管家的身影刚刚离开,那边乐离和格格又出现在回廊之上。岳重威又来了兴致,快步迎上去,“乐兄,一向可好?”他说话时,眼睛却瞟向狐妖,见她窈窕貌美,不免又心笙摇动。
乐离赶紧还礼,两人寒暄几句,岳重威轻声问道:“此等佳人,乐兄如何相处?我正想讨教一番?”
格格自然知道“如何相处”的深意。她对来岳重威这厮本无好感,如今这货又口无遮拦,让她又羞又怒,于是啐了一口,扭纤腰扬长而去。
岳重威和乐离又闲聊片刻,相谈甚欢,真有志同道合,相见恨晚之意。等乐离告辞离去,岳重威则收起轻佻嬉笑的表情,蹙眉深思。
穿过后院的月亮门,前面就是法器房了。这闭关令可阻不住他岳大师兄的脚步,他想见家主那可是谁也不敢拦的。院中青草繁茂,几株芭蕉如美人含苞欲放。这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应玉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穿了件素白短衫,胸部鼓胀仿佛呼之欲出。
岳重威单臂作揖,口中说道:“给二嫂见礼了!”
应玉大羞,赶紧万福回礼,转眼逃得无影无踪。此时,慕容阳从屋里走出来,见状笑道:“大哥不要捉弄她了!”
岳重威目送她远去的方向,感慨说道:“如此佳人,你赶紧娶了。免得为兄虎视眈眈,心生邪念啊!”
慕容阳知道他言语随便,也不计较。两人在屋里坐下饮茶闲聊。片刻,管家慕容朴走了进来,见了岳重威也不打招呼,径直向慕容阳禀报:“二公子已经能够下床行走,那丫环绿榣怎么安排?”
慕容阳沉默片刻说道:“你去和格格姑娘说一下,再烦劳绿榣多照顾旭弟几天,等他完全康复再回去伺候!”
管家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慕容阳忽然叫住他:“我们正在商量要事,你也说说你的意见!”慕容朴瞥了岳重威一眼,在家主身旁站定。
岳重威已没有刚才调侃的表情,正色说道:“我刚思索半晌,已经有对付‘虫佬’的妙计,此计叫做引蛇出洞!”
管家一脸的不以为然,静待他的下文。
“明日家主可向众人宣布,松月山发现稀有的龙须狮虎兽,家主要带人上山狩猎。同时支开我、南宫谦和管家,这样‘虫佬’见家主落单,一定会再次出手,我们借机设伏,定可将其生擒!”
管家哼了一声应道:“你又不是‘虫佬’?怎知道他一定上钩?”
“那日野菊坡火葬郭晋时,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虫佬’袭击家主夫妇。这说明他对家主的恨意与日俱增,为取家主性命他已迫不及待。所以我认为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管家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不赞同。“岳师兄,你想法子对付‘虫佬’我无可厚非。但要以家主为诱饵,让他犯险,我可不答应!”
慕容阳笑着插话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自然有法子应付!”
40、角力西园()
第二天清晨,慕容山庄巾旗招展,热闹非凡。听说家主要上山伏虎,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家也议论纷纷,猜测这龙须狮虎兽的样子。慕容阳煞有介事,还作了一番战前动员,场面浩大,振臂一呼,呐喊声响彻云霄。
声势造过之后,众人收拾东西,浩浩荡荡上山去了。山庄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日上枝头,鸟鸣清脆。慕容朴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穿过院西侧的一处花园,园内蜂飞蝶舞,花香阵阵。他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走向最西侧几座厢房。此处清幽异常,很少有人到来。
他推门而入时,慕容阳正背手站立在窗前,望着园中的锦绣繁花。见管家进来,就问道:“事情可否办妥?”
管家将几样精致的小菜摆放在桌上,同时说道:“家主请放心!岳师兄的幻影之术十分了得,所幻化的家主意气风发,慷慨陈词,众弟子群情激愤,场面的戏作足了!”
“我师兄能言善辩,这一点我并不担心!”
“我亲眼见家主的幻影上了轿子马,众人开拔上山。岳师兄和歉公子也偷偷跟了上去!”
“很好!”慕容阳称赞道,然后坐下来尝了几口小菜,十分可口。“这西园曾是我父亲当年闭关的场所,真是清幽宁静,是修心的好地方。你去取几本经书来,我要好好研读!”
管家答应一声正要离去,慕容阳忽然叮嘱道:“此事不要告诉夫人和二公子,也不要告诉应玉!”
夜已深沉,月影摇曳,窗外传来清幽的花香。慕容阳坐在桌前,神情十分专注,面前独自对弈的一盘棋已近残局。他持子思考片刻,犹豫不定。窗外透过一丝阴冷的风,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轻轻在棋盘上落子,小心谨慎,生怕错行一步。
“既然来了,请赶紧现身吧!”慕容阳似自言自语,目光并未离开棋盘。
本来烛光明亮的房间,忽然暗淡下来。一丝丝的黑气从每一个角落爬了进来,犹如蛇蚁,逐渐汇聚成人形,漆黑的身躯和长袍,暗黑的面具连眼睛也没有一丝光亮。
慕容阳将手中的棋子落于盘中,才抬起头说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看你凡事胸有成竹,果然少年老成,让人刮面相看!”“虫佬”阴阴说道。
“你不用夸奖我!我只想知道你费尽心思隐藏身份,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想取尽慕容氏的性命,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虫佬”忽然提高了声调,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阳叹了口气,“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慕容家待你不薄,几十年信任有加,并委以重任。你愤恨之意是从何来?”
他话音未落,房间里的黑暗之气爆长,连墙壁、地板都透出森然的黑气。“虫佬”的黑衣与面具忽然象片片羽毛脱落,化为乌有,显现出管家慕容朴的身影。
慕容阳并不吃惊,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儿子郭晋”
此言一出,慕容阳的脸色还是微微一变。他也没有想到慕容朴和郭晋竟然是父子关系。
“想我当年少年轻狂,沉迷于赌博,家财散尽,才卖身慕容山庄为奴。殚精竭虑二十年,才坐到管家的位置。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外姓弟子郭晋竟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当时惊喜交加,以为上天眷顾让我们父子相逢。可是郭晋并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他还为当年我抛弃他们母子的荒唐行为耿耿于怀。他不认我这个父亲,但我不能不认他这个儿子。在我暗地帮助下,他终于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然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偏偏看上了夫人的陪嫁丫环怜香,两人私会时被人撞见。我竭力恳求老爷原谅他们,成就二人的姻缘。可是老东西顽固不化,非要家规处置。逼得我儿如丧家之犬,连夜逃亡。我心中悲愤难平,正值老东西生病,我就在他的药里加了几剂相克的猛药,送老东西归西,心中的怨气也稍稍平复!”
听到父亲之死原来遭人所害,慕容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的表情。
“你任家主之后,口头上答应要赦免他们,却口是心非,从来没有付诸行动。最后让我儿在外被人杀死。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你指使,是你派人杀了我儿子和怜香,只为不让你慕容世家蒙羞!”
慕容朴说着神情异常激动,用手指点慕容阳:“你这个伪君子,杀了我儿还假意厚葬,笼络人心。那天在野菊坡,我伤心过度,失去理智,想刺杀你们夫妇,差点暴露。苍天有眼,今日我将得偿所愿!”
慕容阳忽然站起身,对他深深鞠躬,“二哥之死,我确有责任!可是我对天发誓,杀死二哥的凶手绝非我指使!”
管家轻蔑一笑,“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在这里设下虫穴,只要我发动战意,万虫涌出,将你啃得尸骨无存。你的剑再历害也派不上用场。你到阴曹地府去找我儿忏悔吧!”
慕容阳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我的饮食里也放了‘凝露’的法术,我现在想施法都困难了?看来我在劫难逃了?”
慕容朴冷笑道:“不错,我喜欢加上双保险。可叹你仰仗的岳重威,还在山顶之上,为他想出的妙计沾沾自喜,纯粹草包一个!”
慕容阳重新坐下,神情还是不慌不忙。“你不要这样说我大哥,他的智慧,你远不及万一!”
管家听他此言眉头一皱。
“还记得他初来时那个盒子吗?你嘲笑他是儿戏之举,其实真正文章在绿色粉末之上。它的名字叫‘法磁’,一旦沾到就融入身体。它本身是无害的,当你催动战意释放出虫子,一部分‘法磁’也随之从你的身体中分离出来。我们收集这些虫子尸体,提炼出残余的‘法磁’,将它涂抹于一只粉蝶之上。同一人身上的‘法磁’会相吸,因此当粉蝶投入你怀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慕容朴脸色铁青,满脸疑惑,“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为何大费周张,去山顶布下陷阱?”
“一切的安排只为引你此刻显形,真正的陷阱不在山顶,而在此处!”
慕容朴此刻有些慌张。他环视左右见并无异样,忽然振动双臂,周身白光显现,仔细看原来是比蚕豆还小的白色虫子振翅欲飞。
“看来你已经练到第三重‘噬魂’的境界,进展飞速。我是否应该祝贺你才对?”慕容阳说话依然不急不徐。
“死到临头还油腔滑调!”慕容朴说着正要催动战意。忽然听见门外爽朗一笑,“看来我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对白!”话音未落,两人推门而入,正是岳重威和南宫谦。
“解除这个‘虫穴’结界还真费了我不少功夫,还好不辱使命!”
慕容朴一见这两人,知道大事不好。急忙催动战意,白色虫子分三个方向进攻三人。谁知白光飞到一半却骤停,化为雪白的虫尸纷纷落下。他想幻身逃走,却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岳重威冷笑说道:“你只看见我二人尾随上山,其实那才是幻影。我们一直躲在暗处监视你,还在你中午的饭菜中放入了‘凝露’的法术,专门锁住你的战意!”
慕容朴又试了试,依然无法动弹,知道大事已去,口中怒骂道:“卑鄙无耻的小儿!”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承让承让!”岳重威说着,转头问慕容阳:“这老家伙该如何处置?”
慕容阳叹息一声,“你我虽有杀父之仇,但我不能不仁不义!我将你送往盐泽之地,差人看管,让你在那里终老一生。当然,我要先废去你的魔功!”
慕容朴听他最后一句话大吃一惊:“你,你要做什么?”
“据妖典记载,虫类魔功的法力都来源于虫后,它就潜藏在你丹田之内。灭了虫后,你的魔功将随之逝去!”
慕容朴闻听此言大惊失色,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你这个伪君子,有种你杀了我!”
慕容阳不动声色,忽然擎出右手食指,“我有‘铅华’,任何黑暗的东西也无法躲过它的圣光!”说着,雪白的光芒冉冉升起,凝成一个鸽蛋大小的宝珠。忽然一缕白光照在慕容朴的小腹上,他立刻痛苦地蜷缩一团。片刻,一个血红的影子沿着白光从他的腹中慢慢褪出,跌落在地上。
岳重威望着地上之物,长约三寸,卧蚕形状,全身通红,此刻还在地上不停地蠕动。“全是这个妖物在作祟!”岳重威说着,抬腿一脚,将那物踩得肚破肠流,血肉模糊。慕容朴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上,仿佛那一脚正踩在他的心肝之上。
南宫谦此时也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快说,那个手持‘恶灵’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伙?他在哪里?”
慕容朴想怒骂几声却已经没了力气,他冷冷地盯着南宫谦,以沉默回应他。
南宫谦怒极,抬手就要扇他耳光,慕容阳赶紧制止他:“谦弟住手!他虽然是恶人,但年事已高,已成废人,不能这样动粗!”
南宫谦愤愤将其扔在地上。慕容阳扭头对岳重威说道:“此人有劳大哥去处置!”
岳重威答应一声,将慕容朴从地上提起,他如同烂泥一般松软。临出门时,管家忽然回过头,嘴角挂着怪异的微笑,对慕容阳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如此工于心计,岂知算计来算计去,到头自食其果,悔之晚矣!”
他此言一语成谶,这是后话。
“谦弟,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慕容阳忽然叫住南宫谦,表情有些纠结,“我想纳应玉为妾!”
岳重威走进花园时,身后传来南宫谦的怒吼声:“伪君子,真小人,负心汉”
41、天炉之变()
短短半日时间,慕容旭竟然能够下床行走,饮食睡眠也恢复正常。这绿榣就象一剂神药,专医他这种疑难杂症。可是想想又要与她相处,慕容旭难免有些心塞。他几次想借机支走绿榣,可现在不同以往,绿榣有家主的特许,尤如握着尚方宝剑,那是请也请不走的神仙。
又过了两日,慕容旭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时值“虫佬”被擒,山庄一片轻松欢快。听说管家原来就是隐藏的“虫佬”,慕容旭着实有些吃惊。想想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端倪,管家心机之深让人胆寒。
这几日生病,“天炉”之火无人照看已经熄灭,炼刀的事情看来又要缓上几日。他重打精神,再升上炉火,望着赤火中雪白的刀影,思绪仿佛飞到九霄云外。
“官人,上面火焰炙烤,小心伤了身体!”绿榣边说边为他轻轻擦汗。
慕容旭收回思绪,低头望见火中的刀影越发雪亮,看来此刀即将功成。他站立之处是一个高台,从上望去,便于观察“天炉”中的情况。
“听说家主要纳应玉为妾了!那丫头一朝飞上枝头,心里不定多高兴啊!”绿榣的声音轻柔,但难隐心中的喜悦。
慕容旭已经听说这个消息了,可他的心里还是一痛。无论千百次,每每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嫁为人妇,他的心毫无意外都会刺痛。
他没有回答,但绿榣已经不失时机地倚靠过来。慕容旭心生厌恶,本能地推开她,绿榣踉跄两步,差点跌入下面的炉火。但她并不害怕,又向慕容旭靠近两步,“看来公子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应玉很快就会成为你的嫂嫂,一切都结束了,再没有人能妨碍我们!”
慕容旭望着她的眼神,其中的欲望尤如毒蛇,无尽的贪婪显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