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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煌那个新总裁俞清欢虽然长得面善;但能不声不响吞了这么大个影视集团,能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个闹着要当演员,拿一堆阴私照片威胁人的混账。
要是搞不定仇导,别人倒不倒霉另说,他邬明东头一个就得翻船!
又得讨好资方,又得摆平老师,还得捂着狗屎炸…药包好好安抚这日子过得,简直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别吵!安静。”
仇老头死盯着杨祈北,花白眉毛都快拧成一条了,不耐烦地打断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邬明东。
邬明东是个好学生,也算个不错的商业导演。
人都有私心和欲望,无可厚非。但是名利心过重的人,想要在电影这个艺术行当上出人投地,也许只需要抱对大腿,可想要在观众的心里刻下经典,难!
明东这小子的成就可以看得到头,也就那样了,倒是这位杨老杨,看不懂,看不懂。
一路狂奔的剧本是根据经典惊悚大家南远的畅销书改编的。
南远的文笔非常奇妙,明明是非常恐怖,令人齿寒的情节,在他犀利而古怪的笔下,却会呈现出一种让人忍俊不禁的黑色幽默感。
一路狂奔的剧情主线非常简单,讲两个走投无路的蟊贼,狠下心打算去劫银行的运钞车,却碰巧遇见黑帮劫持警察,想要救出一名罪大恶极的死缓囚犯,阴差阴错之下,两个蟊贼劫走了装有囚犯的囚车。
为了躲避警察和黑帮的明暗两路夹击追杀,两个蟊贼在囚犯的“指导”和所谓宝藏的引诱下,用尽方法一路逃窜。最后的结局却是黑帮与警察火拼后完蛋,蟊贼自投罗网掉进了警察的布控陷阱,原来黑帮根本不是想救人,而是想在囚犯嘴里问出宝藏的秘密后灭口。
这一切都是囚徒为了脱困设下的套中套,最后消失的,只有这位如愿脱困的“囚犯”。
电影是双男主,男主角自然就是那两个蠢而不自知,一路用“绳命”作死搞笑的蟊贼。
那位神秘的囚徒男三虽然出镜不多,却是作为电影的暗线串起了整个剧情,份量非常重。正是因为连个名字都没有的“男三”出场不多,却要让观众感受到他邪恶的震慑力,演员如果没有质感的演技很难说服观众,只会让人出戏。
仇丹心本来是打算请一位霸气的老戏骨来撑起剧情的骨架,没想到北煌会闹出这种幺蛾子。虽说那位“霸气”老戏骨在气质上可能与原着描绘的“阴暗的优雅与邪恶”略有出入,可怎么也比一位从未演过戏的破产霸道总裁——哪怕他曾是个影视集团的总裁,靠谱百倍吧?!
钱是好东西,可有些坚持比钱更重要。
仇丹心松口给资方“推荐”的人一个机会,也不过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试个镜就知道好歹了,演不了麻溜地滚!
在他想象中最好的情景,也不过是那位前总裁杨祈北能演出个模板化的“坏蛋”样来,夸上一句半句的,给彼此个台阶下,就可以表示“遗憾”了,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试镜会是这样的,这样的难以言表。
“囚徒”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就把所有人的眼光吸了过去,仿佛那里有一个宇宙黑洞。
“囚徒”不太年轻了,他的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在阳光的斜射下,侧脸上皱纹浓重的阴影形成了奇异的深灰色纹路,曲折蜿蜒,汇聚在一只深茶褐色的眼眸边。
他的薄唇开启,微微翕动,还没开口出声,已经让围观的几个人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这个人有“戏”,连他的毛发丝都满是张力与诱惑。
“谁不想要呢?我们总是想要那些看到过的,却无法占有的。”
“囚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语调非常放松,甚至拽着点笑音轻颤的尾巴,即便是魔鬼的诱惑也让人忍不住聆听。
“你看,警察、黑帮没什么不同,他们想要的都不过是‘获得’,获得成就,或者获得财富?你又为什么不能写下一张小纸条,悄悄地满足他们呢?”
他张开嘴,露出口腔中绯红粘腻的舌头,诱惑的话语就仿佛是舌尖上轻轻弹奏的一曲夜歌。
“哦——”
围观的中年女助理捧着发烧的脸,突然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呻…吟,她猛地醒悟过来,脸涨得通红,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尴尬地看了仇导一眼,立即缩到角落里去了。
“可以了。”仇导突然出声。
杨祈北一听这话,顿时收了白白耗费在空中的情绪,站起身走出窗帘下的阴影。
就像是仙女教母的魔法过了午夜12点,被强烈情绪感染甚至支配的吃瓜人类顿时清醒过来。
et还是那只et,披着油腻中年大叔皮,哪怕那张脸五官轮廓还不错,但一脸木然,带着酒色摧残的痕迹,身材松垮,甚至还有点小肚腩。
刚才那个邪恶得让人着迷的恶棍,仿佛就是个美丽的肥皂泡,导演一说停,“啪!”瞬间破灭。
围观群众这才似乎从一场迷梦中摆脱出来,齐齐吁出口大气。
邬明东捧着快砸成两半的下巴,差点没掐一把自己的大腿,这特么还是那个花天酒地浑不吝的“杨器悲”?活脱脱就是个超级变态恶棍,还是智慧型的!
难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还是这混蛋本质上就是个黑不见底的变态,终于露出本性了?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斜着眼重新审视这位“熟识旧交”。
“仇导,您看我通过了吗?”
有了资方强硬背景,又有无敌自信的杨et非常礼貌地问道。
仇导张张嘴,自个儿运了会儿气,到底还是憋着劲,没好气地挥挥手:“行了。”
“谢谢您,仇导。”杨祈北张嘴露出标准八颗牙。
“你”仇老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咳了一声,问道:“你专门学过表演?我看你似乎是体验派?”
杨祈北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俗话说:久病成医。我大概是当久了北煌总裁,看的表演多了,就成了本能。”
这话不算假,衪吃下去的情绪在消化为能量时,能够让衪完全直观地体验到情绪源产生这种情绪的感受,如果不是衪们精神云的特异性,一般的智慧种族吞下这么多纷繁复杂的情绪,早就把自己搞疯了。
但噬神一族不仅仅活得滋润,还能将情绪能反过来转化成浓缩的复杂情绪,调配各种配方,感染智慧种族,这也是衪们逃生的一种本能技巧,就像是乌贼在水中喷出墨汁迷瘴迷惑敌人。
被“恐惧”、“惊慌”等等负面buff罩顶,再多再强大的敌人也要晕菜一段时间,这就是衪们逃生的好机会。
当然被散发出来扰敌的情绪能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如果负面情绪不够用了,有时丢点“饥渴”“懒散”“色心大动”什么的也能凑合着用,反正不强求过程,达到惑敌效果就行。
能顺利活到这么大,杨et对逃跑技术自然是研究得非常精通的。只是没想到,来到这个安全又蛮荒,充满食物的美好星球之后,逃生绝技会变成诱食大法,这真是令人惊喜又充满戏剧性的转变。
要说表演派系,衪这种大概可以称为“逃生体验派”?杨祈北默默自个儿琢磨着。
神特么“本能”!看表演多了能成“本能”,华国几亿电视电影迷都得成影帝视后了!
仇老头突着小眼珠气得说不出话来,悻悻掉头就走,临出门喊了一声:“让他把合同签了。”
邬明东非常愉快地应了声,让助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笑眯眯地领着老朋友过去签,一边走到边上和北煌派任的女制片人贺阮女士套近乎报功。
拿下这角色,老杨出人意料的演技算有五分功劳的话,北煌资方的支持占三分功劳,还有两分磨破嘴皮的劝说之功总得算他头上吧?
贺女士不失礼貌地客气几句,掏出电话,微笑示意,邬明东忙知机地走开。
“他的演技出乎意料的精彩?”
接到属下的报告,俞清欢躺在病床上,看着手头详尽到杨祈北泡过几个明星,肚子里有多少花活,甚至与赵青原那场“买卖不成砸开瓢”的交易都一清二楚的资料,颇有兴味地微笑起来。
真是非常“有意思”的恩人啊!
俞清欢不动声色地缩回自己的手,温言道:“演员和明星虽然从事的都是同一个行业,但他们的成长路线和定位完全不同。好的演员能让观众记得他所扮演的每个精彩角色,却未必能让别人喊出他自己的名字;明星则完全不同,有些明星光环过亮的偶像,无论他们演出多少角色,人们能看到的,能记得的,仅仅只是明星本身。
第87章 智取()
看到眼前久违的;无比熟悉又再陌生不过的枕边人;丘同辉一阵恍惚。
丘同辉是科班出身;家境非常普通。
当年以第一高分的成绩考入京影学院;他长得俊秀,专业成绩又突出,在学校那几年被女生们捧作校草;一堆的迷妹迷弟。
他性格虽然温和,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颗前途无量的未来明星,很是看不起一帮专业糊弄,却挖空心思跑关系;在各个剧组混迹的同学;更看不起一放学就浓妆艳抹;被拉风的豪车接走的女生们。
学校不允许低年级学生接戏;他就苦心钻研演技;专心学业;老师们也很欣赏他的悟性,非常看好他的前途。
大三时,一位名导执导的a级大片来学校挑人,无论是角色形象还是专业素质;他都胜过同学们一筹,那个青涩男二的角色几乎可以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然而,这角色被大二的一个男生轻易地夺走了,原因很简单;投资人更“喜欢”那个懂得“做人做事”的男生。
从那一次起,他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等到毕业之后,眼看着一个个明明什么都不如他的人,偏偏却能凭借够硬的靠山和大把的资源蹿红,哪怕黑红黑红的,也起码让观众眼熟,而自己却只能演一些甚至连台词都没几句的路人甲乙丙。丘同辉的心理失衡了,开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让学妹们赞叹的俊秀容颜也迅速熬得憔悴不堪,甚至被小道消息传他吸毒!
好笑的是,十八线开外的他,根本没有存在感,连“黑料”别人都懒得转,因为根本没人关心。
某一天,他终于抛却了心底最后的一丝坚持,开始拼命恢复状态,积极锻炼、健康饮食,因为他知道自己最大的资本,就是那张天生的俊秀脸庞。
杨祈北就是他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贵人”。
那个时候,杨先生是如日中天的北煌集团老总,意气风发,多金慷慨,虽然好色但在圈里玩得还算有规矩,讲究你情我愿,丘同辉略带青涩的校园男神范正是当时杨总最爱的那款。
靠上了杨大佬这颗大粗腿,丘同辉自身就很有大红的潜质,又低调能吃苦,大把资源砸下去,短短两三年就成了一线的当红小生。
在心底里,丘同辉从没后悔过自己走这样一条“捷径”,和杨先生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没有想像中的不堪,他本以为就能这样平顺的过下去,或许,未来也有个微小的可能,能平等地彼此陪伴。然而,杨大佬没过多久就腻了校园男神这一口,大方地送了他“分手”礼物。
他不是杨大佬眼中千帆过尽后的风景,不过是平凡的一个过客而已。
丘同辉非常知趣并且安份地收下了“分手礼”,凭着那部a级大片一号男主,他顺利地跨越了从电视到大屏幕的鸿沟,转战新的征程。
后来,他再也没有与杨总裁出现在同一场合,再后来,他总是能在娱乐版头条看到杨先生身边不断来去,却都同样青春靓丽的男男女女。听说,杨先生玩得越来越“开”,人也越发的不堪,他心中开始有些闷痛,后来也渐渐习惯不再关心那些花边消息,专心做好自己热爱的演员这份工作。
已经有了相当高的起步台阶,他就不必再俯身做那些让他瞧不起自己的事,有过艰难,有过挫折,他咬着牙把苦水和血吞,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那一段不堪的过往,被他悄悄埋在心底的最深处,自欺欺人地“重新出发”,直到今天,杨祈北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陌生而冷漠的眼光扫过他的脸庞,仿佛从未有过“曾经”。
丘同辉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一颗心就仿佛是块旧抹布,被拧成皱巴巴的一团,又丢进了过期的盐卤汁里,酸涩麻木,隐隐有些痛。
好在这么多年在圈里混下来,表情和情绪的管理几乎都成了本能,他一时说不出话,却还是本能地在镜头下,对着那个曾带他走出泥泞的,熟悉的陌生人温和一笑。
北哥,你还好吗?
醇厚又带着苦涩回味的情结浓浓地涌过来,像是一瓮被遗忘在地底的陈酿,偶尔被揭开了密封的盖子。
精神云触须敏感地接收到了香浓可口的食物,兴奋地挥舞着吸吮不已。
杨祈北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位大方的食物源,瞬间在大脑的记忆细胞里找到了丘同辉当时的影像,如果作为一个情人,这是个很清淡并且乖巧的小情人。记忆里最多的印象,就是那个经常穿着白衬衫的大男孩轻轻浅浅的笑,带着一丝青涩和清冷,只有在床上时,那张俊秀的脸庞才会在双颊绽出酡红,一双眼似醉似泣,动人已极。
原来如此,陈年旧账。
杨et瞬间明白了浓厚情绪波的来由,如果每位旧情人重逢都能如此无私贡献,他默默地数了数“杨祈北”沾过的花花草草,再一次为自己能捡到这样“爱恨情仇”一个顶人家百八十个的优质身体而庆幸万分。
杨祈北的眼中充满了鼓励和赞赏,难得地冲着人温和一笑:“你好,彘族的丘同辉,欢迎你加入我们野人的——杨树部落。”
“得了吧!要不是你们这两个五大三粗的武力胁迫,我和小丘怎么会屈服?”
袁孟凡嗤笑一声,把鱼放在地上,问:“这怎么弄?总不能生吃吧?杨酋长你不是说拿到炊事工具了,那赶紧的呀!”
他一边说,一边冲丘同辉挤挤眼,打算两人先骗顿吃的,再趁机逃跑,反正图腾也没被抢走,身上连印子也没被摁上,还算不得俘虏,不跑白不跑啊!
但不管他怎么挤眉弄眼,丘同辉似乎都没调到同一频道,有些神思恍惚。
袁孟凡也只能先不管他,安抚五脏庙为先。
“稍等,我去拿。”
杨祈北一个助步,蹬蹬蹬几步,连抓带跑加蹿,瞬间爬上了旁边另一棵参天大树,没多久,就从树冠处远远传来他的话声:“接着!”
话音未落,一只布包从天而降,砰一声砸到了地上,发出叮咣一阵响。
黄瀚一个箭步蹿上前,打开布包,拿出一只歪七扭八的丑铁锅,哈哈哈大笑,仰头冲着树顶喊:“老杨,有你的啊!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下可算能吃顿热火的了。”
丘同辉望着野猴子似的杨先生,完全被震傻了。他还以为杨先生只是因为事业波折,才修身养性,形象大变地进入娱乐圈开启自己新的事业,谁能告诉他,这,这这特么人猿泰山似的野人,真的是他曾经再了解不过的枕边人?
袁孟凡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仰着脑袋悠悠地叹:“在心剑剧组那会儿,大杨哥还没这么皮啊!这是释放天性,回归自然了?”
一边说,袁孟凡悄悄杵了一把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