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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迟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他才像是陡然收回神一般,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捂着被亲的脸迅速地又跳到了墙角。
“你真亲啊!”
“不是你说的吗?”
迟墨有些不明白。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不是天然呆。是天然黑。
“我是有这么说来着,但是……但是——”
穆梵一下子就语塞了起来。
要求是他提的,看起来也是他占了便宜,现在他又一惊一乍的,怎么看都像是他是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我可是从来没有被女人亲过。”
他默默地捂住了脸。
这话听起来倒真的是有些天方夜谭。按照穆梵那风流的长相和出神入化的演技,迟墨真以为他是流连青楼楚馆的羁傲公子。
然而穆梵却说,“我啊,可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他的表情很认真,配着那张被手捧着的通红的脸,一点都不像是说谎。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哦。”
他说道,然后笑了起来。
那一笑,便是星光摇落,被眼睫压下的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俊美深情的几能令人发狂。
》》》
夜未央中灯火通明,人声杳杳。
封箬韵闭着眼睛横窝在榻上,身后有婉丽的宫女按捏着她的肩颈。
她喝着眸子的表情被点起的宫灯所拂亮,摇曳的烛光将她玉白的面容打磨的越发清润,却又在惶惶晃动不安的火光下显出几分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诡谲。
“春妩。”突然地,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身后的宫女便立刻伏低了身,迎上她的唇。便听封箬韵不睁开眼,柔声道,“皇帝那里如何了?”
她的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遥遥看去,便像是在对这宫女说些什么私密话一般。
春妩抿唇一笑,平凡的面容焕然生光。
她道:“娘娘放心。”
只这四个字就让封箬韵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但随即,春妩的下一句话便让她又将唇角抿紧了。
“娘娘,封家的那位夫人又差人送上了帖子。”
“撤回去吧。”
“这已经是这月第五封了。”
封箬韵沉吟片刻,说道:“拿来我看看。”
春妩便袅袅地走开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就多了一本朱红的书帖。
“点灯过来。”
春妩又燃了一盏佛手兰花的小灯,托在手中放在她的手边。
封箬韵接过了帖子,却也不看,一手撑着脸,一手却挥散了灯光,将帖子置在小灯的上方,便将它烧掉了。
火舌舔上朱红的封漆,封箬韵睁开眼睛将手指一松,任由那帖子从自己指尖的罅隙落下,顷刻被火光吞没。
清亮的火焰中,她的面容随之摇曳,眼眸混合着灯火的明亮逐渐变得晦涩不清。
许久,看着那被烛火烧尽的灰烬都消殆完全,她才冷冷地扯了扯一边的唇角,“你想见她——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罢,她便又是笑了两声,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闭上了眼睛。
于是第三天,就在小皇帝才将诏书拟好,整个宫中便疯了似的传遍了国师要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女。
或许鬼医迟墨的名声在江湖中人和平民中有着极深的威望,然而在这只以金钱和家族经年累月延绵不绝传承下来的威望作为筑基作为活下去的基本要求的皇城而言,这却毫无用处。
与森林的动物一般,上位的人有一种圈内人才心知肚明的法则,那就是家族荣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是士族子弟才知道的生荣与共的道理。
身为官门儿女,他们这一生便就这样与自己的家族维系在了一起。或水涨船高,或株连其罪。
就算家道中落,但曾经若有一时的风光,在败落之后便也能令其他人退避三舍——而这即是,皇城中不言而喻的规矩。
如今却突然横进一个迟墨,就算她在民间享有广誉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成何体统!
小皇帝的桌案上于是就被各种上书给堆满了。
“真是——”
看着这满满堆着的奏折小皇帝就忍不住头疼。
“定是那个毒妇传出去的消息。”
除了她以外就没别人了!
“上屋抽梯。”
安沉秋就封箬韵雷厉风行的手段做了下简介的点评。
“倒也不失为釜底抽薪的妙极。”
小皇帝已经拿自家大将军没办法了,“明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明摇就是安沉秋的字。
安家几代忠臣,从祖上起就一直执掌军符,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大将。
皇家似乎独独偏信安家,让军符在他们手上拿了好几代都一直未曾收回。当然,这也与安家世代忠良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
只是小皇帝觉得安沉秋可信归可信,就是为人实在太过直板,这样的人估计也就只能驰骋疆场,而无法在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往来互利间得以苟且存活。
这当然也是小皇帝如此宠幸安沉秋的缘由之一。
若安沉秋当真狡猾如狐、心怀鬼胎,他又怎能安心将能震慑八方的军权交与他?
索性安沉秋木楞归木楞,但却向来是有错必纠。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手握万千重兵的大将军而言着实难得。
“明摇失言了。”
小皇帝摆了摆手,将目光放在了一边迟墨的身上。
身为话题中的当事人,迟墨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甚至还能在所有人都觉得头疼的情境下有条不紊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喂给手边的南久卿。
小皇帝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
安沉秋瞧了他一眼,对迟墨说道:“迟墨姑娘。”
迟墨应了一声,将手上的那块糕点给南久卿喂下后才回过了头。
安沉秋说道:“陛下看起来也想吃。”
“给。”迟墨于是将一整盘都递了过去。
“你们两个——!”小皇帝拂袖暴怒,“是在糊弄朕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本该是一件极为令人恐惧的事情。
然而这在天子面前的——却是两个并不那么正常的人。
他们一个是镇国大将军,疆场滚滚黄沙掩不住他铮铮傲骨,金戈铁马、山河万里,便是他一骑令天下归心。
另一个却是鼎鼎大名的鬼医,活人不医,捻金针渡人命,起死回生。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个很耿直地说:“我以为陛下是在生气这个。”
后一个更加耿直:“你也要我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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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爱你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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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梵,乐极生悲啊。
以及师父还有一章左右即将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蜡'i'
第71章 【71】()
偏偏还有一个明明不傻却硬是要装傻的南久卿,抱着迟墨的手臂不满道:“娘亲不要喂那个坏人。糕点都是卿儿的,娘亲也是卿儿的!”
小皇帝简直要气吐血了。
意识到小皇帝处于暴走边缘的心态,迟墨终于正色了起来。
“如果真的无法推辞,那就只能嫁过去了。”
她这么说。
逃婚不行,现在收回成命也不行,代嫁更不行。
“那个毒妇当真是给朕出了道难题。”
小皇帝暗恨,却也深深地忌惮了起来。
按照常理而言,他颁下口谕,草拟起章令身边的亲信送去给礼部审核攥写,这过程该是无恙的,然而最后这诏令的风声却被走漏,这怎能不让人想到是他的臣子中已有倒向封箬韵的派系——
他想到的,自然其他人也想到了。
但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迟墨要嫁穆临寒的事。
——迟墨当然不能嫁给穆临寒。
“那些老家伙不会同意的。”
小皇帝摇了摇头。
朝堂之中本就分立好几派,其中当以他与敬王为罪。
穆临寒虽贵为国师,但却向来不参与党羽之争。
他如戏外人,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着宦海浮沉,无动于衷。
可偏偏,他却又才华纵横、神机妙算。这样的人才无论是谁都会想要握在手中。而拉拢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无疑是送礼和联姻。
送礼就不提了。
谁不知道琳琅天上以明珠宝石为日月星尘,以黄金玉石为山川,以水银为湖海,以南海鲛人炼油成灯千年不灭——送礼?你觉得人家琳琅天上的族长大人会在乎你送的那些东西吗?人家随便从自家山上捡块石头都是价值连城啊。
至于联姻——那些大臣倒是想,然而某位族长却根本连他们送上的拜帖看都不看上一眼,直接叫人给扔了,说是命数不合。
您老都没看到人姑娘的生辰八字,怎么就知道命数不合了?
大臣们简直是有苦难言,又没法说出来。谁让穆临寒既是位高权重连小皇帝都不得不以礼相待的国师,又卜的一手好卦。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捏着鼻子认了的时候,小皇帝却又是一道懿旨说要给穆临寒赐婚,这赐婚的对象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没有任何家世底蕴的医女?!这让他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当然,这也是消息没把是穆临寒主动提出要娶迟墨的事说出去。
若他们知道了是穆临寒主动提出来的,谁还敢插上一脚。敢反对的统统都能被说是不爱护这江山社稷,意图谋逆好吗?
安沉秋顿时明白了云锦黎所想。
“陛下想借朝中文武给国师施压?”
小皇帝点头。
安沉秋却是摇头。
“明摇可是有何顾虑?”
安沉秋反问他:“陛下可真觉得光凭朝中百官就能令国师束手以待?”
想想当初先皇用琳琅天上全数族命来威胁他入仕,人家照样轻飘飘一眼,语气凉薄如初,说道:“若陛下找得到,自然可以。”
这人将他的轻慢狂狷全部都隐在了如冰雪一般俊逸而寡淡的面容之下,更甚至,他不屑于掩饰。
“如果是国师想做一件事的话,我觉得即便是将刀压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一定会去做。”
无心寡欲的人,一旦有了执着,那就等同于入了执念。
安沉秋也是见过这样的人。
“何况。”迟墨出声道,“陛下不觉得比起国师,明显是软柿子的我更好拿捏吗?”
就怕到时候那些朝中大臣针对的不是穆临寒,而是她。
封箬韵真是给他们出了一道大难题。
见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南久卿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不好明说,只好道:“娘亲要嫁给那个什么国师吗?为什么?娘亲喜欢他吗?他喜欢娘亲吗?”
小皇帝与他像是天生不对付一样,原本的稳重全部都丢到了脑后,冷冷地朝他一瞥便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小孩子懂什么。”
南久卿的唇角隐隐抽动了两下。他暗诫自己师妹比较重要,这才强按下心头涌动的不快,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对着迟墨无辜的眨了下眼,“既然那个娘亲不喜欢那个国师,那个国师又不喜欢娘亲——那为什么娘亲要嫁给他?”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却直接略过了正主想着其他异想天开的方法。
小皇帝细细想了想,觉得可行:“我曾听说穆临寒对妻子的要求甚为苛刻。”
所以说只要装的蠢一点就完全会被他讨厌,继而理想化的被解除婚约。
他们却也不想,穆临寒是亲口提出要求娶迟墨,又怎会如此简单的就善罢甘休呢?这比他们方才想的几个方法更加的天方夜谭。
为这婚约折腾了半天,小皇帝的奏章都还没有大半没批完。
安沉秋本是单独留下来向他汇报军务的,不成想却被拉来当了个壮丁瞎出主意,现在总算是能说正事了,这让他还是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他只是个将军,行军打仗可以,拆人姻缘的损事真是从来没做过。
于是小皇帝手一挥,让迟墨自己去折腾去,出了什么事他担着。
迟墨只好自己去了。
只是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再将她引入观鱼台后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呼,随手做的面具果然憋的难受。”
他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这才回过头对着迟墨一笑,“小丫头,见到我开心不?”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迟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开。
穆梵立刻挡在了她的身前,“你不会还想去找穆临寒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尤其是在迟墨点下头后。
“不行!你怎么能去找他呢!”
在穆梵眼里,迟墨就是躺在他手心中的小姑娘,这全天下最好最美的东西都理所当然应该捧给她,而她去见穆临寒绝对无过于入虎口的小绵羊。
迟墨低头看了一眼他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向右拐,穆梵也将手臂右放。接着她向左,穆梵也跟着向左。
迟墨往后退了一步,他就向前逼近一步,脸上还带着笑,“小丫头,别想啦,有我在你就死心吧。”
“……我没想跟他成亲。”
“这个我知道啊。”
穆梵笑得眉眼弯弯的。
他一副风流公子的长相,笑起来却带着虎牙和酒窝,笑容认真又稚气,真诚的几乎能直接戳到人的心底。
“你都要对我负责了,怎么能他成亲呢。”
那笑的便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呢——”
迟墨有些无语。
她就算没想嫁给穆临寒,可也没想对你负责啊?
亲一下就叫她负责。到底她是女方,还是他是?
穆梵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笑意盈盈地继续顺着自己的思维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舍得啦。小丫头这次去见穆临寒肯定是想办法解除婚约去的吧?”
“你知道?”迟墨狐疑地看他。
既然知道还不让她去?
穆梵点头,又说:“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去见他实在太危险了。”
他一顿,然后将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语又一次对着她道,“小丫头,我们果然还是私奔吧——”
“穆护卫是在说笑吗?”
这话一出,穆梵身形就不由一僵。
看着一身白衣,遥遥走来的穆临寒,迟墨颔首:“国师。”
穆临寒看了她一眼,足下突然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扶柳一般逾越于水上。
两座漆红的拱桥相望,他遥遥一闪身,一如惊鸿游龙,悄无声息地立在水间白莲之上。
澄清的湖水随着长风在他的脚下缓缓曳开,一圈一圈,从他足下白莲慢慢漾开。
他不言不语,亦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隔着遥遥的水面与雾霭静静地看着她。
只用发带系起的银发如流泻的水银一般静静地落在他的身后,与身上的胜雪白衣相称,竟显得他尤为的格格不入,宛如昆仑雪,高高在上,触之不及。
穆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穆临寒。
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早已摸清了他作息的穆梵很是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族长大人,这么巧,你也来赏鱼?”
穆临寒这才将眼神移到了他身上。
“不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