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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九了,八天时间,就算秦霜傲收拾得再慢、行程再缓,也快要回到京城里了。
绿萝倒是提醒了她,傅容月起身提笔,很快写了一封书信寄给白芷柔。
一个时辰后,她便收到了白芷柔的回信,果真如她所料,秦霜傲护送灵柩昨天刚从凤溪村动身,约莫着五天才会到神农岭。
“五天啊”傅容月喃喃自语:“他走得可真是够慢的。”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亲自去护送母亲的灵柩回京,怕旅途中出什么问题,让母亲的尸骨有些许不安,她也会走得极慢的。
她回了书信,跟白芷柔说了,等灵柩回京时,她定要到神农岭来扶灵后,便让绿萝也传信隐月楼,时时刻刻关注着秦霜傲的举动,静候苏绾回京的那一天。不过,算算日子,如今已经开朝,必然得跟寿帝说一声,免了那几天的早朝才行。
想到寿帝,傅容月不禁又叹了口气,要操心的事情可真是太多。
按照大魏的惯例,正月十六,百官休沐结束正式开朝。今年不同往年,年前、年中都有很多事情震惊朝野,尤其是沈家和赵王府的事情,动静闹得那么大,堆积如山的奏章今天还源源不断的涌入宫中,可想而知寿帝跟前的案桌上定然是灾难一般,更别提藏在这些奏章后的心思和揣测。加上寿帝的身体问题,正月到现在只十六那天开了一次早朝,且寿帝没就任何朝事进行议政,收了奏章,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久久围拢在正大光明殿前不肯散去,只魏明玺和傅容月双双摇头,明白了寿帝的意思。
沈家是必须要除去的,但不会由寿帝来动手,寿帝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那个时机
傅容月的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绿萝,隐月楼那边传来消息,听说柳家人已经动了?”
“是,柳国公已经从江南出发,悄悄往帝都来了。”绿萝点头,“齐家那边听说也有了动静。”
“都布置好了吗?”傅容月挑眉:“齐国营的动作也是真快!”
“若不是有些远见,能跟沈银渠那个老狐狸斗这么多年吗?可惜,沈银渠当年放过了他,怕是要后悔到死了。”绿萝笑道。
傅容月摇头:“谁说齐国营是沈银渠放走的?你要相信,凭着沈银渠的狠辣,他怕是巴不得能够弄死齐家人,连个骨头渣渣都不留下的。当年的事情齐家能够全身而退,可见齐国营是一点也不简单。等他们到了京城,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这京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不见得比沈家在时更轻松。”
“奴婢会约束好他们的,绝不出岔子让王妃操心。”绿萝见傅容月忧心忡忡,连忙解释。
傅容月心头微暖:“我对你和她们都很放心。”
只是凭着绿萝一人的努力,怕是对付不了齐国营这种狡兔三窟的可怕角色的。不过,她也不怕,傅容月眼珠一转,脑中闪过一丝慧光——魏明玺可是给她找了一个绝妙的帮手呢!
傅容月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起来,咱们也困了这么多天了,不如趁着今儿天气好,咱们去朱雀街、四方街和京都大道转转吧?”
“王妃不午睡了吗?”绿萝奇怪,她才刚刚费力的将傅容月的发髻拆了呢。
傅容月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容颜,那个女孩儿颜色娇媚,即使看了两年多了,跟前世记忆中的样子比起来仍然觉得陌生。没了狰狞的胎记,这张脸随随便便打扮一下,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睛。
傅容月拨弄了一番头发,说道:“也不必费事挽什么发髻了,今儿给我梳个盘发就好了。”
她没打算穿女装,很快换了男装,绿萝也明白她的意思,干净利落的盘了头发,用发簪簪好。绿萝回屋去了一圈,回来时也是一身男装的打扮。两人都身材高挑,特意束了胸,若不是皮肤实在是白皙,当真挺像俊俏男儿。
两人收拾妥当,就一前一后的晃出了门。
傅容月先去容辉记的几家商铺走了一圈,见正月里的生意仍然是欣欣向荣,没跟年节有所损益,傅容月自然是高兴。如今是关键时期,养着那么多人,银子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够有结余。
林大山见到她格外高兴,围着她上上下下的窜,殷勤的将这两年来的变故都说了一遍:“老板,就是这些了!”
好不容易说完了,林大山也累得不行,摊在一边猛灌了几口水。
“不错,大山,我以前小看你了。”傅容月赞许的点头,对整理得一清二楚的账目连连夸奖:“还有朱先生,这些账目当真是做得精细又直观,我只看了一遍就完全明白了如今容辉记的收支。先生真是辛苦了!”
“都是小的该做的!”朱漫山腼腆的受了她的夸奖,只是眼眸中难免露出几分得意。
这些账目他是花了心思做的,这其中多少心血煎熬,当得起傅容月的夸奖!
傅容月放下账本,笑道:“你们这个年节都没休息好,也不必那么赶着日日开张,接下来的五天就关了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朱漫山闻言一阵欣喜:“当真?”
因为掌管容辉记的账簿,他年年都得蹲守在商铺中,已经有两年没能回去同家里人相聚了,更别提陪着小孙子们玩一整天。故而傅容月这个提议一出,朱漫山就格外兴奋,喜滋滋的表情巴不得抬脚就走一样。
傅容月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林大山也是高兴,馨儿死了,他的父母和馨儿的父母都是他在照顾,也着实担心几位老人呢。不过,他心思细腻,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板,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间让我们离开呢?”
第406章陈王回京,再遇()
林大山也是高兴,馨儿死了,他的父母和馨儿的父母都是他在照顾,也着实担心几位老人呢。不过,他心思细腻,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板,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间让我们离开呢?”
“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给你们放放假。”傅容月笑道:“看样子,我平日里太过严苛了,偶然给你们休息,你们竟都不信。”
“不不不,小的只是”林大山面上露出几分疑惑,自打进了容辉记,知道傅容月的身份,他就知道这家商铺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两年来也一直关注着时局,谨慎小心又谨慎,生怕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这个正月那么不平静,他怎么敢大意,故而一丝松懈也没有,听到傅容月的安排才觉得震惊罢了。
傅容月知道林大山一向是聪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碍于朱漫山在场,她什么也没解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从容辉记出来,傅容月又去了程氏的府里走动,傅容敏也在,瞧见她过来很是高兴,两姐妹同程氏招呼了一声,一同出去。
“容敏,考试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傅容月见傅容月神色欣然,也有些高兴。
虽然齐王府走动了关系,让傅容敏再次去碧凌书院读书,但傅容敏后来就拒绝了,傅容月给她找了先生出来单独教习,就等着开试之后进入考场了。
傅容敏自信的挑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按照二姐姐的吩咐,不到殿试绝对不会露出头角。”
傅容月轻笑:“容敏是真的长大了。”
“那是娘和二姐姐教得好。”傅容敏腼腆的笑了笑,举止之间已然有了几分淑女的模样,让傅容月一阵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
她细细的留心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路人的目光已经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傅容敏身上,这个妹妹从年幼无知,一晃已经亭亭玉立。记忆还停留在刚刚到京城的那一年,傅容敏奶声奶气的喊她姐姐,这一转眼,都变得同自己一般高了
傅容月叹了口气,可惜,终究是不能给她更好!
“容敏,以后的路你想怎么走?”傅容月问道。
傅容敏目光坚定:“我想同二姐姐一样,进入官场。”
“那之后呢”傅容月认真的问:“进入官场之后,你想过会怎样吗?”
“我不知道。”傅容敏一愣,她一心就想着要进入官场去帮二姐姐,还真没仔细的想过,真的进入官场之后自己要何去何从。
傅容月摸了摸她的头发:“容敏,这个问题你要好好想想,若是没有想到,咱们的计划就要搁置着。这条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我很担心你以后的日子不会觉得开心,你不明白未来会有多少艰难险阻,你要在其中受多少委屈。还有,有时候比办事情更难的,是做决定。”
“二姐姐”傅容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心事?”
傅容月摇摇头,她的心事,怕是一生都不能说破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朱雀街上,出了新年,该做生意的都已经回来,朱雀街又恢复了从前热闹的样子。两人手挽手的走在街上,仿佛也被新年的气氛感染,傅容敏多了些从前的童真,指着街边的小摊贩要这要那,让傅容月好笑又宠溺。
“让开,让开——”
“都让开!”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比一声更紧张的呼叫声,马蹄声也在这时哒哒的传来,已然近在咫尺!
傅容月和傅容敏的第一反应都是回头,可还没来得及看清,一条身影从不远处扑过来,瞬间将两人往旁边推了过去。几乎就在同时,几匹快马从两人旁边飞驰而去,在离两人好远的地方才勉强停住了。马上的人勒住马头,有些紧张的掉头回来,这才查看几人到底有没有受伤。
傅容月惊魂未定,一手紧紧的抓着傅容敏,一手不自然的虚虚握着,已经是一手的冷汗。
傅容敏也是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抓着她的手,傅容月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没事吧?”耳边响起一句清冷的问话,傅容月这才响起抬头去来人是谁。
俊朗的容颜映入眼帘,熟悉又多了几分陌生。
傅容月从他怀中挣脱开来,一瞬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的抬手戳了戳对方的胳膊,感受到传来的温度,她这才出声:“你什么时候从封地回来的?”
傅容敏也是吃了一惊:“这这这这不是陈王殿下吗?”
眼前的人,却是一别两年的魏明铮!
魏明铮面容还是如同当初离开京城时一样,那眉眼深处仍旧带着从前的温软,一个抬眸就足以让人沉醉。在封地的两年,岁月好像只让他变得成熟了一些,没能改变掉他的气质。傅容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心中又涌起了那股感觉,忽然之间,一下子有了一种错觉,似乎隔着千山万水,她终于又找到了这个人
终于?
傅容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不禁想起当时魏明铮还在京城的时候,自己同他在街头的巧遇。那天下雨,魏明铮撑着伞同她走在街头,那时候她只是奇怪而已!
可如果他们真的早就认识了呢?
魏明铮低头看着她,目光中的诧异之色十分浓厚,却并不意外。傅容月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这张脸,曾经爬了满脸的青绿色胎记早就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乎完美的容颜。这样的面容,他曾经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从前看见傅容月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她脸上没了那些胎记,该是怎样的绝世倾城!
傅容月微微用力,想挣脱他的拥抱,魏明铮便顺势松开,傅容月退开了两步,他的指尖似乎还存着她的清香。
魏明铮几不可察的抽了抽气,心神在一瞬间松弛,露出了微笑。
“你们有没有受伤?”马背上的人已经来到了三人身边,翻身下马,用一口不太标准的京腔问话。
三人回头,只见马背上的几人都很年轻,看年纪不超过四十,肤色都十分白皙,五官深邃,似乎并不是大魏的人。傅容月看了一眼他们的腰间,见其中一人挂着黑鹰,顿时了然,这些人应该是来自西域。
傅容月摇摇头:“并未受伤。”
“多有得罪。”其中一人松了口气,学着中原人的模样抱了抱拳头,十分过意不去的解释:“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因为要赶时间出城去,这才抄了近路。”
“走近路出城,应该是走冒水井那条街,朱雀街人多,怎么会往这边走?”魏明铮眉头蹙得紧紧的。
这几人既然知道抄近路,应该也不是刚进的京城了,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那人十分为难的解释:“本也是走的冒水井,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走到两个街口时,马儿忽然不听我们使唤,径直就往这边冲了过来,我们勒都勒不住。”他说着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一片血红,隐隐可见血迹,果然是缰绳勒出来的。他歉意的说:“幸好方才这位公子身手好,否则”
他虽然不认识傅容月和傅容敏,可瞧见两人气度不凡,傅容月身上的衣裳又十分考究,猜都猜得出来并非普通出身。
傅容月摆摆手,没出事情就是万幸。她看了一眼一行几人,心中疑惑顿起,这些人既然在京城盘桓已久,怎么突然就急着要出城?
傅容敏也一样疑惑,不禁好奇:“几位公子是有什么为难事,要这么着急?”
“这”那人为难之色更浓。
傅容月拽了拽傅容敏的胳膊:“容敏。”她摇了摇头,扭头对那几人说道:“我们没事,几位公子自便吧。只是不要再这么急了,这里人多,伤了谁都不好。前面那个街口转过去有个巷子,从那边也可以走近路,上京都大道后出城就快了。”
“多谢!”几人千恩万谢,见他们并未怪罪,才惊魂未定的上马走了。
魏明铮目送几人走远,方才说道:“既然偶遇了,不如就一道吧。你们是要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容月点点头,并未回答魏明铮的话,反而问道。
这也不怪她吃惊,如今她手掌隐月楼,又有雁北帮在江南坐镇,魏明玺那边的暗影也一向从不放过任何消息。可这么多的消息渠道,都没能将魏明铮回京的消息传递过来,由不得她震惊。魏明铮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可是皇子,也是除了魏明玺之外率先封王的人,如今更是掌着实权呢,这样的人物有了风吹草动,怎的会没有动静?这其中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隐月楼出了纰漏,可转念一想,隐月楼有展大牛在,几乎没什么可能出岔子。莫非
她狐疑的抬眼瞥了魏明铮一眼,莫非是魏明铮故意隐瞒了回京的消息?
第407章眀铮遇刺,南越忍者()
如果是魏明铮故意隐瞒了回京的消息,那这其中的深意可就耐人寻味了。
魏明铮轻笑:“方才刚到的。”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傅容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几人之外停着一辆格外低调的马车,车夫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傅容月不禁暗暗点头,那马车很小,比之富贵人家的尚且不如,谁又能猜到其中竟然坐着的是陈王呢?
只是,魏明铮方才坐在马车里到底是怎么发现她有危险的?
魏明铮似乎也知道她的疑惑,笑着解释:“久别京城,一回京难免觉得感叹,方才忍不住掀开帘子多看了一会儿外面的热闹。我早就看到了方才那几人了,也看到了你,本不想这时候与你相见,谁知道你竟没发现马冲了过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