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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今日好些了吗?”傅容月瞥眼瞧见她披散下来的头发里藏了不少斑白,心中不免想到今年年中刚刚到京城时,她召见自己时候的容颜。虽然青春不再,但柳皇后的美丽并不曾因岁月而衰减。如今真的是老了!
柳皇后虚弱的扯动嘴角:“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这幅身子骨,也就这样吧。对了,陵王听说不能回来过新年,你可得仔细准备着些吃用给他捎去。这些年陛下宠陵王,那孩子没少娇惯,怕是吃不得西北的苦。”
傅容月听她说话全然是一派温和,都是长辈对晚辈的切切叮嘱,一边留心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眉目间仍然显得宽容慈悲,不免多了几分感叹。
难怪寿帝一生所爱是惠妃,却对这个皇后颇多敬重,皇后的为人也的确是温和宽容。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柳皇后的宽容,才让沈贵妃嚣张到自己头上去了吧?
傅容月不忍见她神伤憔悴,忙点头道:“娘娘放心,陵王府里的管家今儿一早跟我说了,给陵王准备的东西也都送去了,这个年就算不在京都,他也过得好。倒是娘娘你,你身子这般虚弱,要是让远在黔州的大皇子知道了,怕是要心疼死不说,更是日夜思念。听说大皇子也在病中,娘娘更该努力养好自己的身子,不让大皇子多操心才是。”
“哎,春儿”柳皇后提起魏明春,眼中泛起母亲的酸涩,眼泪啪啪掉落下来:“这个孩子若是肯听话,哪里会”
“娘娘,都过去了!”傅容月不想她一直往这边想,忙转移了话题:“娘娘,药都凉了,我喂你喝一口吧?”
柳皇后蹙起眉头,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婢女露出感激之色,忙将桌子上温着的药端过来,交到傅容月的手上。
傅容月一小勺子一小勺子的喂给柳皇后,柳皇后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心中有了几分忧伤。
当初傅容月刚刚进京的时候,她就曾经想过要让魏明春迎娶傅容月,可惜后来那孩子不喜欢,这事才作罢。此时想来,傅容月虽然面上的胎记有些吓人,可仔细一看,她五官精致,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没能成为自己的嫡儿媳真是可惜!
一碗药很快就喝完了,傅容月扶着柳皇后躺下,又陪了她一会儿,直到柳皇后药劲上来,昏昏欲睡,她才起身准备走开。
刚刚一动,手猛地被人一抓,她回头,就瞧见柳皇后睁着眼睛,笑着对婢女说:“过几年就是新年了,我今年这幅身子骨,怕是去不成年宴的。往年都有惯例,要赏新媳妇们一些年礼,今年也不能例外。宝儿,你去把我给陵王妃准备的礼物拿过来,今儿瞧见了她,就给了吧。免得那日里瞧不见,想给也给不了了。”
被叫做宝儿的丫头忙福了福身,快速离开,不多时拿回来一个盒子,叫到傅容月手中。
傅容月还没展开,就听见柳皇后说道:“听说这是江南那边今年生产的技巧玩意,留给你玩耍吧。”
盒子里原来还有盒子,一共是七层,每一层都有小小的正方形碎片组成,碎片上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图案,拼凑成四面才能触动机关,打开第二个盒子。第二个盒子打开之后,仍旧是要完成四面拼图,才能打开下一层。最小的那一层里装了什么,因为至今还没人打开而没人知道。
这个玩意儿前段时间傅容月瞧见绿萝也在玩,只是品质没有柳皇后给的高,忙谢过了恩,这才从柳皇后宫中出来。
这东西魅力不凡,从宫里出来,绿萝捧着盒子就玩了起来,直到上了马车也没停手。
不过,绿萝聪慧,很快就拼满了第一个盒子的图,她按住机关,咔嚓一声轻响,盒子就打开了。
绿萝取出下一个盒子,忍不住笑道:“小姐,奴婢以为,只有年轻人才喜欢玩这些东西呢。没想到皇后宫里竟然也有这个,还特意送给了小姐。”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傅容月停住脚步,有些迷茫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
她心头有个巨大的疑惑在盘旋。
魏明春流放黔州之后,柳皇后为了避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窝在自己的宫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盒子是江南那边做的,是如今很流行的娱乐工具?
这里面有点古怪!
傅容月看着绿萝的眼睛,慢慢的说:“你刚刚说什么?”
“奴婢说,没想到皇宫里竟然也有这个,皇后娘娘还特意送给了小姐。”绿萝眨眨眼,一脸完全不明白的意思。
傅容月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奴婢说,奴婢以为只有年轻人才喜欢玩这些东西。”绿萝这次明白了,重复了一遍之后,她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一下。
傅容月叹道:“你说得很对,这是年轻人才玩的东西,皇后宫里怎么会有?这东西一定是别人送给柳皇后的。可是,柳皇后为什么转送给了我?重点是,柳皇后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绿萝摇摇头,宫里的事情,她爱莫能助。
傅容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也就不说了,她脑中想到了一个人。
回到梅国公府,傅容月立即就去找了梅向荣,将柳皇后的事情说了,梅向荣听罢,好一会儿才说:“莫非柳家虽然隐退,可是柳家定居之所,可不就是苏州,可不就在江南?难道这东西是柳家人送给皇后娘娘的?我得去问问,近来柳家是不是有人入京了。”
他快步出去,让傅容月先回房间里,自己则离开了府邸。
到了傍晚时分,梅向荣才回来,一回来就直奔誊香阁,开门见山的说道:“我都听到了,沈家的那个小姐沈芳菲不是嫁给何方略了吗?听说,这个何方略的姑妈就是柳家的人,所以柳家也来了人恭贺。来的是柳国公的次子柳衡。柳衡入京就被盯上了,不过,暗桩说,他并没有入宫,来时送的一些礼物,都是送到刑部一位官员手里的。”
“刑部?”傅容月不禁重复。
梅向荣点头:“就是刑部,一个主司,叫蔡卯还是什么的。以前,这人好像跟柳家的一位公子很亲。”
“哦,原来如此。”傅容月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件事后有什么玄机在等着自己。
梅向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担心,但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我不急。”傅容月抬头看着梅向荣笑了起来:“听说沈贵妃在折腾为赵王选一个可心的正妃,也不知道准备得如何了,有没有找到!”
“今日遇到沈贵妃,她也没说吗?”梅向荣笑了。
傅容月摇头:“没说,半点口风也不漏。”
“越是这样,越是有主意了。”梅向荣看了看傅容月:“你要提早做准备。京中的女子未婚适龄的不多了,魏明钰的确是熬不起了。这次选正妃,我很是担心阑珊,生怕陛下心头一软,就答应了。”
“阑珊姐姐是有主意的人,不信,陛下等着瞧吧。”傅容月抿唇笑了。
梅向荣也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看向外面的天空,又要下雪了,这京城里可真是一日的安宁都没有啊
第199章阑珊婚事,左右为难()
果然如傅容月和梅向荣所料那样,魏明钰这一次是真的等不及了。京中女子适婚的很多,但是对他有助益的并没有几人。如今数来数去,也不过是梅阑珊一人而已。
到了腊月中,宫里就传出消息来,沈贵妃已正式向寿帝请旨,恳求将梅阑珊许配给魏明钰做赵王正妃。寿帝只说考虑一下,但是将沈贵妃写下的奏章收了,没有如同上一次那样表示明确的拒绝。
这让沈贵妃和魏明钰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寿帝没有当面拒绝,就表示这件事还有戏。
为此,两人没少下功夫,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寿帝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说一些顺耳的话,总说越来魏明钰和梅阑珊就越觉得两人合适,一个性子如火,一个温和如水,是真真正正的互补。又说梅阑珊年纪也不小了,又是这种脾气,大概也只有赵王受得了。再则,梅向荣跟寿帝关系好,梅向荣的女儿嫁入皇家,难道还能委屈了去?
一字一句,说的有板有眼,让寿帝心动不已。
这一日下朝,寿帝特意将梅向荣叫了过去,问起此事,言语间露出了几分赞同。
梅向荣心中大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说:“陛下,不是臣要推辞,只是阑珊她早些年是许了婚的。”
“阑珊早已定亲?朕怎么不知道?”寿帝吃了一惊。
梅向荣飞快的思考着,知道这一次无论怎样都不能拖沓,否则,就是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自己的立场也会随着梅阑珊的婚事发生变化,必须一次拒绝。
这件旧事他本是不愿意提,此刻却不得不说了:“是订了亲,很久以前,当时我有一个好友。我同她约定,将来若是生儿育女,必定结为儿女亲家。虽然这些年他不在朝廷上做官,可是江湖浩渺,他的消息也时时传来,听说膝下有一个儿子,这婚事却是怎么也赖不掉的,免得将来旁人说起,总觉得我等官宦人家看不起江湖人。”
“这”寿帝犹豫了一下,只好道:“那此事再议吧。”
梅向荣请退出来,立即回到梅国公府,将梅阑珊叫到跟前来,将这件事说给了她听。
梅阑珊听得大急,连声叫道:“爹,我可不想嫁给赵王!”
“我知道,所以爹这部是在想办法了吗?”梅向荣看着她就觉得头疼:“我思来想去,这样说还能多拖一些时间。”
“我真的许婚了吗?”梅阑珊对此倒是很好奇,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梅向荣。
连傅容月也是一脸吃惊:“义父,阑珊姐姐真的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难就难在这里,这个人并不存在。”梅向荣看向傅容月:“这个约定是我跟你娘定下的,可是,你娘只生了你一个女儿,我去哪里找个儿子,让他跟阑珊成亲去?”
傅容月和梅阑珊都听得目瞪口呆,敢情说来说去,对方定亲的对象还是自己?
梅阑珊当先笑了出来,用手拐了拐傅容月:“听到没,你是要娶我的人,怎么长成了女儿身?”
“我怎么知道?”傅容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两人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让梅向荣也忍俊不禁。不过,他总归是惆怅的,梅阑珊的婚事一日不定,他一日无法安心,总担心这些皇子们会利用梅阑珊来设计梅家,而阑珊若是一直这里拖下去,最终也会苦了她自己。
若因为自己的官位而害了女儿的一声,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瞧见!
想到这里,梅向荣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傅容月在一边瞧着,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她是不愿意让义父这样烦恼的,思来想去,只得道:“义父,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起过的关于母亲的事情吗?”
“记得。”梅向荣点了点头。
傅容月便道:“因为一些原因,我没能告诉义父,我其实已经见过了母亲当年倾心的那个人,还知道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母亲跟他已经成亲,算是正经的夫妻,只是后来母亲无颜见他,才远走他乡。义父,这个人如今还活着,而且,我前段时间见到了他,他膝下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今年及冠,颇为英俊,或许,可以帮咱们一把。”
“你是说,你找到了他?”梅向荣瞪大了眼睛。
这太不可思议了,但年谁都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在世上,容月还见到了人?
傅容月点头,面露几分尴尬:“他说,他可能是我的生父。”
“不是,可能,是应该。”梅向荣叹了口气,想不到他瞒来瞒去,最后真相还是让傅容月知道了。当年为苏绾诊脉,曾经问过苏绾,苏绾当时就是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绝不是傅行健的。
只是,不知道苏绾泉下有知,她这些年来的坚持在这个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会不会伤心欲绝?
她自认无颜见他,而他呢,早已经另娶她人,过着娇妻在怀、子女成双的美妙日子!
不,不对,他根本在娶苏绾之前,就有了别人,否则,儿子怎会今年及冠?容月都才十五岁啊!
想到这里,梅向荣脸色阴沉,染上了几分怒气。
傅容月察言观色,很快也明白了他是在想什么,忙替秦霜傲解释:“义父,你误会了。他并没娶妻生子,当年他落难到了神农岭,全靠白家救助,伤好之后就留在了神农岭。后来神农岭发生变故,掌家人双双离世,留下一个孤女,他便决定帮扶白家的孤女,只得将这个女儿抚养下来。再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儿子。”
“算他还有良心。”梅向荣冷哼一声,面色却缓和了很多。
顿了顿,他又面露疑惑:“你说神农岭,他在神农岭,神农白家?”
“是。”傅容月点头。
这一次,却是梅阑珊先反应过来,她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认识神农白家的人?容月,你老实给我交代,你脸上的胎记是不是神农百家的人治好的?”
“阑珊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当时她并不认识你,嘱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傅容月立即拉着她,满是歉意的解释,梅阑珊很渴望见到神农白家的人,可是她连这个微末的愿望也不能帮她达到,若非不得已,她甚至都不能告诉梅阑珊,心中已然自责了很久了。
梅阑珊整个人都处于木讷状态:“我简直是不敢相信”
她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傅容月的左脸颊,喃喃自语:“天呐,竟真的是神农白家治好的。你快说,那个神医叫什么名字?”
“就是芷柔。”傅容月更觉得歉意:“你上次还问起她呢,说给她写信,信被退回了。阑珊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能告诉你真相。”
是有这么一回事
梅阑珊点了点头,不过,她的思绪完全不在傅容月的欺骗上,她满心都是震惊和叹服:“你是说,你的脸上的胎记,是那个小丫头给你治好的。你老实交代,她用了多久?”
“二十来天吧。”傅容月乖乖的说。
梅阑珊顿时一脸被打击的模样:“神农白家,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才二十天,我以为至少要用一年左右呢。”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精神起来:“她给你用的什么药,你那里还有没有,给我一颗呗。”
“阑珊姐姐”傅容月刚开口想拒绝,她就一下子跳起来横眉冷艳的威胁道:“你别说你没有啊,我告诉你,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否则”因为临时想不到什么狠辣的主意,她只得坚定的说:“否则咱们就绝交,连姐妹都没得做!你竟帮着外人欺负我!”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傅容月的说法,白芷柔就是傅容月的姐妹,也不算外人,又改口:“就算她不是外人,那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傅容月只听得好笑,她先前就一直担心梅阑珊知道后会生气,梅阑珊不生气,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当即,傅容月从镯子里取出没用完的药丸,交到了梅阑珊手上。
梅阑珊这才满意,当即倒出药丸闻了闻,又亲自尝了味道,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好一阵捣鼓之后,她才一脸笑嘻嘻的抬起头来,看向梅向荣:“爹,我见过芷柔,这个女孩儿气质文雅,长相绝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