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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喜欢,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他很喜欢被她黏着,很喜欢看她想方设法来他身边的可爱样子,更不想让她知道,他比她还想抱着她睡。
可她这次来,突然不那样对他了,在她十六岁,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
是真的懂事了吗?
他想问不敢问。如果她真的变了心思,不如不问,就装作自己从来没有等过她。
大概是想得太入神,展知寒不小心卡到鱼刺了,有一根刺到了牙肉里,弄不出来。
展知寒不得不放下筷子,准备离去,免得被表妹知道自己竟然犯了这种疏忽。
但看到对面径自吃得很香的表妹,展知寒突然不想走了。
心头好像浮起一种很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好像是委屈?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注意到的。
展知寒一动不动,在心中默数,数到五,要是表妹还没留意到自己的异样,他就走。
五声,即便最后一声他故意拖慢了一点,对面的姑娘还是没有抬头。
展知寒看向沈棠,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迟迟未动,明显是在看她,沈棠心里欢喜,拖了一会儿才装作刚发现的样子,抬头问他:“表哥怎么不吃了?”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展知寒起身离去。
沈棠突然食难下咽。
他明明对她好,再忙也会抽时间陪她,为何就是不肯说出来?十四五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他迟迟不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把她当表妹,对她好也是因为她是他表妹?
沈棠黯然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连几日都没有出门,展知寒也没有派人来看她,更不曾亲自登门。
转眼便是中秋。
不管心里怎么想,这种日子都不能置气。沈棠亲自下厨准备午饭,忙完去了厅堂,才发现桌子旁边只坐了一个展知寒。
知道她肯定要问,展知寒盯着桌子道:“你二表哥在常青园用。”肯定是陪他的那个傻丫鬟。
沈棠没有言语。
自从那日湖边不欢而散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沈棠索性也不理他,自己在桌子边上坐了。这是她费心准备的饭菜,总不能不吃就走,再说他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冷淡却也不像生气,她何必弄得两个人好像吵架了一般?他不在乎,她也学他,装作不在乎。
表兄妹俩谁也不说话,各吃各的。
其实展知寒很不习惯,不习惯她坐在他对面,不习惯她不看他。
“晚上准备去哪赏月?”眼看她快吃完了,他头也不抬问了一句,表哥关心表妹,自然无比。
赏月啊
沈棠垂眸。前年中秋,她跟他一起赏月,去年她没来,今年,照两人现在的情形,八成不会在一起了吧?如果她继续缠上去,表哥一定不会拒绝,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沈棠不想再主动。赌气也好期待也好,她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她不理他,他便会继续冷漠下去,若无其事?
“表哥问这个做什么?”她轻轻喝了口汤,才淡淡反问,漫不经心。
展知寒抿唇,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才道:“晚上风凉,你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沈棠很想把手中汤匙朝他丢过去,最终还是忍住了。
晚饭沈棠在自己院子里吃的,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喝了几口汤。
不用丫鬟跟着,她自己出去了。
明月高挂,偌大的展府冷冷清清,哪怕身边再多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比月光还冷,她也不会觉得凄凉。
走着走着,忽然发觉自己在朝梅园走。沈棠苦笑,转身朝湖边去了。
七岁之后,她在展家过过好几次中秋,每次都跟他一起赏月,都在一个地方。
她来到湖边最粗壮的那颗柳树下,席地而坐,靠着树干,呆呆凝望天边明月。
表哥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眼泪无声落了下来,沈棠低头,额头搭着膝盖,尽情地哭。
不喜欢也没关系,明天她就去继续黏他,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她就满足了。至少,他没有看过别的女人,他眼里只有她。
沈棠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想通了,眼泪很快止住。她抹抹眼睛,准备回去。
未料才抬头,却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再熟悉不过。
他背对月光而立,看不清神情。
那些手段计谋沈棠都忘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扑上去抱住他,这次过来,她还没有好好闻他的味道。
只是在她起身前,那人忽然走了过来。沈棠呆呆地坐着,看他在自己面前蹲下,看他在昏暗里俊美冷清的面庞,听他轻声问她:“你哭了?”
无尽委屈涌上心头,沈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低着头往他身上扑。她扑得太猛,展知寒不受控制朝后歪,幸好他身手好,半路改成坐下,顺势将人打横抱到腿上,双手情不自禁环住她腰,紧紧抱住。沈棠没有察觉他的动作,她只是委屈,埋在他胸口哭个不停:“表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说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她双手掐着他衣襟,也掐到他肉了,展知寒闭上眼睛,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喜欢。”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等她这么多年。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不习惯她的改变。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在她院子外徘徊,想叫她出来的理由。
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默默跟在她身后,在看到她低头哭泣时,心疼如绞
他抱紧她,下巴抵在她脑顶,想说点什么,手突然被她抓住。展知寒愕然,低头,看看自己覆在她胸口的手,再看向她脸。她仰着头,眼里还有泪,嘴却咧开了,赌气似的吩咐他:“喜欢你就要了我,今晚就要!”
做生意这么多年,展知寒脑袋第一次转不动了。
沈棠不满意,在他失神时一把将肩上衣裳褪了下去,连带抹。胸也扯落,全部露给他看:“表哥,这样还算是平胸吗?现在你可有兴趣?”
月光皎洁,她胸前一片白皙。她眼眸澄澈,倔强地挑衅他,仿佛他不应下,她便嘲弄他。
展知寒闭上眼睛,想问她是不是真的确定了,话未出口又抿唇。
问什么?
难道她不确定,他就放了她?
他展知寒做生意从不吃亏,他等了她这么多年,总不能白等,就算此刻她想反悔,也晚了。
展知寒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把她衣衫往上扯。沈棠不依,攥着他手不给。她衣衫不整,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蹭啊蹭的,展知寒眸色越来越深,直接将人扛到肩上,朝湖边停着的乌篷船走去。
他很想告诉她,他只是想带她换个地方。但现在,他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沈棠以为他又想送她回去,在他肩头挣扎不老实,到底还是姑娘家,没敢大喊大叫。挣了两下发现方向不对,她看看前面的船,心中一动,伸手去摸男人腰下,还没摸到,被人攥住了手。沈棠继续盯着,湖风吹拂,男人衣衫往后飞,全贴在他身上,这样某个地方便十分明显了。
沈棠又羞又喜,紧张里还有种担心,怕他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直到他将她摔到乌篷船里的榻上,他压上来扯她衣裳,沈棠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给她脱,她也给他脱,只是她还没脱完,男人突然攥住了她两条腿。这么快就碰到小表哥,沈棠吓了一跳,所有勇气都没了,哭着求他:“表哥你,咱们改天”
展知寒没给她反悔的机会。
沈棠疼得要死了,各种咒骂,展知寒强忍着,在她耳边柔声哄她。沈棠不听,可男人不出去她也没办法,最后她抱住他脖子,委屈哒哒地求他:“表哥,你,你好久没有喊我小名了,我想听”
展知寒有点叫不出口,十五岁那年的梦里,他就是喊着表妹小名醒来的。
“你不叫我就不许你动!”沈棠扭着腰欺负他。
展知寒再也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沉默半晌才在她又一次使坏时,哑声唤她:“棠棠”
久违的昵称,沈棠半个身子都酥了,化成水,把她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美好,全都给他。
千户厨娘一ReenS。()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妹妹出嫁了,再没有人早早给他准备早饭,也没有人在他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更没有人会在他骑马归来时捧一杯热茶给他,妹妹回门前那两天,程杨过得格外不是滋味儿。
凭什么啊,他的亲生妹妹,那么温柔那么好,怎么就送别人了?
阿榆三朝回门时,看看满面春光的展怀春,再看看自己,程杨大怒,拽着展怀春灌了好几壶酒,可惜展怀春功夫比他好酒量也不差,愣是没醉,黄昏没到就拉着阿榆跑了,没有如程杨所愿留在千户府过夜。
程杨看展怀春越来越不顺眼,就差每天烧香拜佛盼妹妹多回几次娘家了。
不过妹妹连续提了三次让他快点娶个媳妇后,程杨仔细想了想,突然不希望妹妹回来了。
他不想娶媳妇吗?
想啊,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才捞着一个世袭千户,不生个儿子岂不是对不起那八年颠沛流离?
程杨自认对女人没太大要求,可外头那些人给他介绍的都是什么人?
全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说话轻声细语,语气重一些就掉泪!程杨唯一能忍愿意忍并心甘情愿软声哄着的只有妹妹阿榆,旁的女人,他没有那个耐性。再说他虽然当了五品千户,说到底是乡野出身,是个莽夫,大字不识几个,能被那些小姐看上的就是官职和这身皮囊,真在一起肯定没什么话说。
程杨有自知之明,遇到有人想给他介绍官家姑娘,他根本不去。
他想自己找个顺眼的,普通出身就行,外貌不是太丑他都能接受,关键要屁。股大,容易生养。他都二十六了,没那么多功夫浪费,媳妇顺眼只排第二,能生儿子才最重要。
不过他总待在卫所,只有回县城的那段路能看看街上的姑娘,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哪个顺眼。
回到家,管家说姑娘递帖子明日要过来,程杨本能地想溜,但想想自己刚刚会走的外甥女,他忍了。
次日送走阿榆一家三口,程杨咬牙切齿地决定以后还是不见为好,以前妹妹只催他快点娶媳妇,现在改成催他快点娶媳妇,快点给她生个外甥了
程杨留在卫所的时间更长了,阿榆出嫁前他早出晚归,现在变成隔几天回去一次,回去也只是去展府看看外甥女,看完马上逃回卫所。
卫所里都是大锅饭,他这个千户也没开特例。
这日练兵归来,程杨去内室擦拭,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了午饭。
三张大饼,两碟荤菜,还有一个汤。
旁人都说他不摆官架子,程杨不是不想摆,实在是他就喜欢吃这些乡里人喜欢吃的。再说他没摆架子吗?看看这白面做成的饼,这两碟肉多菜少的炒菜,普通人家能吃得起?吃完还有汤喝呢!
程杨心满意足,坐下去先仰头灌了一盅酒,这才拿起筷子夹肉。
吃完这一口,程杨愣了愣,又吃一口,跟着放下筷子,好奇地问那边也在吃饭的曾护卫:“今天老李有喜事?饭做得都比以前好吃了。”曾护卫是他以前的手下,两人同乡,在外面打仗那几年一起出生入死,关系非同一般。
卫所里有上千士兵,伙夫长都有好几个,老李便是专门伺候程杨并几个百户的,也是曾护卫的大舅。
此刻听程杨问话,曾护卫赶紧放下筷子答道:“回大人,我大舅这几天病了,怕染给大人,就让我表弟帮忙做几顿。我先尝过表弟手艺才让他来的,大人您不怪我吧?”卫所里普通百姓不得入内,可大舅的这个位子眼红的人多了,大舅担心他不在的时候被旁人抢了位置,只好
程杨当然信得过曾护卫,点点头,一边吃饭一边问他:“你表弟多大了?要是他想一直干下去,以后就让他做伙夫长吧,让老李回家养老去。”他不贪那些大鱼大肉,但也喜欢吃好吃的。
曾护卫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显,笑着道:“那臭小子十八了,就是不喜欢做饭这种活,心大着呢,幸好他孝顺,知道帮我大舅的忙。不过大人如此看得起他,回头我问问他,兴许他又想做了。”
“不必勉强,十八岁,是我我也不想整天给人做饭。”程杨随口笑道。
曾护卫连忙道谢。
接下来几日,程杨没有再过问此事,第四日练兵回来,他突然记起来了,问曾护卫:“老李病好了吗?”
曾护卫笑嘿嘿道:“好了好了,明个儿就能回来继续伺候大人了!”
程杨笑笑,心里却不怎么高兴。他当然希望老伙计身体康健,不过,为啥老子反而没有儿子做饭好吃啊?还有那小子,既然不喜欢做饭,怎么就练了这么手好厨艺?这几日炒菜顿顿翻新,虽说依然是常见那几样,却比老李弄得好吃多了,就连样子看起来都更入眼。
距离午饭还有些时间,程杨心血来潮,朝伙房走了过去。这样的人才,他想亲自挽留一次。
彼时曾护卫放水去了,并不知道千户大人去了何处,回来没找见人,也没多想。
程杨很快就到了伙房外面。
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锅铲翻动声,当当当的切菜声,还有女人的娇叱:“火再烧大点,你们家炒菜就这么点火啊?”
程杨不由失笑,竟然有这么泼辣的女人
笑着笑着眉头一皱,这是卫所,哪里来的女人?
他冷着脸走了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程杨站在门口,最先看到两个伙夫蹲在灶膛前烧火呢,案板前面有个伙夫打扮的身影背对他,手上菜刀起起落落砰砰作响,脑袋却左右转动,一会儿嫌左边炒菜的火小,一会儿嫌右边烙饼的火大,声音洪亮娇脆,根本都不担心被人听见。
敢这样张狂,肯定有些来历。
除了曾护卫的那个“表弟”,还能有谁?
程杨不动声色在门口看着,反正都来了,就等他们忙完了他再进去吧。
期间有个伙夫看见他了,程杨在他出声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那样懒懒靠着门板,盯着那个男装女人。姑娘个子不高,跟阿榆差不多,最多到他肩头。不过妹妹身量纤细,看着就招人疼,这位李姑娘腰上系着围裙,带子勒出她腰段,也挺细的,不过那屁。股真大
程杨盯着那儿看了许久,目光上移,突然想看看这李姑娘长啥样。
快要忙完时,程杨避到了门后。
里面玉娘先把菜都盛到盘子里,一一摆到托案上,两个大托案是给百户等官吃的,小的那个专门留给千户大人。菜之后是烙饼、汤水,她只负责摆,剩下的都交给旁人端送过去。一群人端着东西走了,伙房里只剩她一人,玉娘扶着自己的腰,坐在一旁小板凳上擦汗。
给这么多人做饭,真累人啊。
不过工钱高,爹爹舍不得丢差事,她也舍不得。
“你就是老李他儿子?叫什么名?”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男人声音,玉娘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转身就见一个高大男人几乎紧贴着她站在她身后。这情景着实有点吓人,玉娘不由自主往后躲,却忘了身后就是灶台,大腿不小心撞到上面,她“啊”了一声便往后倒了下去。
不过一条结实的手臂将她拽了回去,免了她掉到铁锅里的霉运。
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