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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趴在另外一张空的床位上睡着,上面还摊着几本作业。
男人还吊着水;此刻睁着眼睛;毫无休息的意思。
听到有脚步声;闭上眼睛,放在被子里的一只手用力攥紧。
林寻赶在他动作前,一把掀开被子,藏着的匕首暴露在外:“看来你也不笨;知道有人想要你的命。”
王秘书握着匕首的手松开又攥紧;眼珠子不停转动;似乎是在揣摩对方的来意。
“别挣扎了;”林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对你的命没兴趣。”
王秘书自嘲地一笑:“现在这世道;连个明星都深藏不露。”
林寻兀自想着自己名气还挺大。
王秘书瞅见他眼角的一丝得意;特意解释了一句:“我女儿喜欢听你的歌。”
这边的动静惊扰到另外一张床上的女孩,胳膊动了动;有要醒的征兆。
眼皮一动;感觉脸上一股湿意;又再次昏睡过去。
王秘书恶狠狠盯着林寻手上的喷瓶。
“除了安眠,没什么副作用,”林寻摇晃一下里面的液体:“我不想靠武力解决,毕竟把女孩子打昏是件粗鲁的事情。”
原本跟个雕塑一样安静站在旁边守着的苏止看到这一幕;目光一紧,原来他随身还带着这个。
不知道药力有多强,要是哪天没忍住突然吻过去,对方会不会直接掏出来对他也来一下。
林寻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绝对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王秘书不过四十来岁,说话却带着一种老气横秋的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人?”
“故人。”
王秘书手指一颤,“他,莫非他还活着?”
林寻笑而不语。
“知道的太多,所以有人想要你的命,”林寻收起笑容:“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想必你也想开了。”
“能给跟烟么?”
林寻给了他打火机:“我不抽烟。”
火苗刚出来又被按灭,王秘书玩了一会儿,“看来杀人放火的事情,你也没少干过。”
林寻没兴趣跟他闲话家常,视线有意无意地从小女孩的脸上滑过。
王秘书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他闭上眼睛:“我在想,该从何说起。”
林寻似笑非笑:“不如就从一封请柬开始。”
王秘书心头一震,果然,这人是他派来的。
除了吩咐自己做那件事的人,只有当事人会清楚,他动过的手脚。
“林总他”
“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林寻附在王秘书耳侧道:“如果你不配合,他还会向你全家问好。”
苏止觉得他靠的有些近,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
“我只做过两件事,”王秘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更改请帖的时间,还有给周繁身边的一个保镖定时打钱。”
“谁吩咐的?”
王秘书摇头:“那人很谨慎,我们很少联系,必要的时候也只是通过邮箱。”
林寻冷笑道:“一个底细都不知道的人,你就敢为他效力?”
王秘书一直按着打火机,从火光中仿佛看到自己眼底的贪婪:“人为财死。”
长时间的缄默后,他道:“你把我女儿带走吧,扔孤儿院也行,我家没什么亲戚,妻子早就移民海外,没人管她,作为报答,我告诉你一个线索。”
林寻等他说下去。
“我和那人通过一次电话,大概是在林总死前,那天部门召开会议,没时间回复邮件,后来他专门打电话过来,让我在请柬上做手脚。”
“对方是男的,听着很年轻,我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
林寻揉着指关节玩,低下头的时候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苏止的目光没有办法从漂亮的手指上移开,总感觉那里空荡荡的,缺了些什么。
林寻和王秘书的对话,他没听进去多少,后来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想明白缺什么,“皮肤再摩擦下去会变红。”
林寻瞧了眼,是有些,这是自己小时候养成的坏习惯,想问题深入就会揉手指。
“戴枚戒指就不会了。”苏止认真向他建议。
林寻不揉手指,改揉太阳穴。
他打开手机,放出里面的通话录音:
“是这个声音么?”
王秘书摇头。
一连换了三四个,有他和赵霖的,有周繁的,甚至后来放了参加宴会时林长风和林天海的声音,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林寻其实也没抱多大的期望,几年过去,谁还能记得一道声音。
“我不会忘记,”王秘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声音很有辨识度,他说话的时候会刻意压低一些,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最近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王秘书盯着肚子上的伤口:“我现在已经是个弃子。”
林寻想不通的是,他死后几年,王秘书一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下手。
“其实”
王秘书目光有些闪烁,最后咬牙道:“公司里还有几个人在给那人做事,可这几年都出‘意外’死了,还有当初袭击林总的狙击手,照计划他应该是拿到一笔钱,远渡海外,可我派私家侦探查过,他不巧陷入一次黑帮争斗,被剁成了肉泥。”
林寻淡淡道:“杀人灭口有什么值得奇怪。”
“不,不是这样。”王秘书语气有些恐惧:“如果只是单纯的灭口也就罢了,还有一个人,被砍断四肢,挖去双目,卖去泰国做畸形展览。”
吊瓶因为他的颤抖在摇晃,“我几次生出荒唐的错觉,他是在报复,报复导致林总死亡的人。”
话说出来,连王秘书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会有一个人千辛万苦杀了人后又开始疯狂地报复。
“刚才不过是我的疯言疯语,你不必理会。”
他的目光时而涣散,时而癫狂,甚至没有注意到林寻离开的背影。
赵霖靠在医院走廊墙上,烟不离手,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看不出平日里任何一丝玩世不恭。
“这里禁烟。”林寻提醒他。
赵霖把烟掐灭。
“那个护士呢?”
“被人带去看着,跑不了,先饿个几天再说。”
赵霖审问一个人从来不动用血腥手段,他甚至会让对方干干净净坐在自己面前,进行亲切的交流。
先是找到别人的心灵弱点,发现一个人内心真正恐惧什么对心理医生来说不是难事,然后,这些恐惧全部会成真。
“把里面的女孩带走托人照顾着。”
“王秘书怎么办?”
电梯到了,林寻和苏止一起上去,赵霖眼睁睁看着他的面容一点点消失在门后,勉强在电梯门关闭前听清他说的话:
“贪财的人都很聪明,他知道该怎么做。”
当天晚上,还在医院的赵霖就收到王秘书自杀的消息。
病房里一团乱,他的女儿还在昏睡,王秘书心脏处扎着匕首,双目睁着。
他根本没有活路,即便幕后的人放过他,林寻也不会。
赵霖站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惋惜道:“这么轻松的死了,实在不该是一个叛徒的下场。”
医院离工厂完全是南北两个朝向。
苏止来的时候没有开车,林寻出门也没有叫出租,手插在兜里,慢慢往前走着。苏止就这么陪在身边,连走路都静悄悄的,尽量不发出声响打扰到他。
回去的时候已经天亮,林寻躺在床上,慢慢睡了过去。
机器人小云帮他盖上被子。
刚拿起被子一角的苏止慢了一拍,然后躬下身,结果机器人在那之前先一步帮林寻脱了鞋子,动作还小心翼翼的。
苏止皱眉,关掉电源,检查后发现里面的程序被篡改了一部分。
再看床上恬静的睡颜,也不知该气还是该好笑。
林寻醒来已经是中午,机器人一动不动站在床边,叫了几声没反应,一看原来是断电了。苏止刚好从楼上下来,穿着外衣,看上去刚回来没多久。
“你出去了?”
苏止摇头,又点头。
林寻挑眉这是有对他说谎的征兆?
“饭在桌子上。”
林寻故意放慢下床的速度,留意到苏止的视线几次有意无意地从自己手指上飘过。
心下一动,好像有了些思绪。
吃包子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不惜花钱问系统:“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系统:有馅。
“有没有不是食材的东西?”
系统:没有。
林寻安心吃完。
他的担心并不多余,饭后没事看书的时候啪嗒一下从里面掉出一枚戒指,林寻怔了一下,又塞回去装作没看见。
转而去拿剪刀准备修花草静静心,一拉抽屉,满满的都是戒指。
其后整个下午,抽张纸也能抽出戒指,连充电器下面都压着一个。
晚上林寻睡着的时候,苏止悄悄挨个地方检查一遍,发现一个戒指也没有少,有些失望,他换了好几家店,专门挑最贵的,以那人爱财的性子,看到好东西,为什么完全没有据为己有的心思?
第334章 但愿人长久()
有林寻在的时候苏止睡得格外踏实。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戒指事情的影响;半夜他醒来了一次;床边没有人。
苏止坐起来,发现林寻不知何时醒来,站在窗边透气。
而自己怀里被塞了个小兔子抱着。
苏止皱了下眉;从玩偶都被压得有些扁的状况来看,不是第一次。
听到声响,林寻回过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苏止将玩偶放在一边:“睡不着?”
“天气有些燥热,热醒了。”
还没有到夏季热的时候,瘦削的身体上穿着十分单薄的衣服;夜里穿成这样只会感到凉。
苏止没有拆穿;林寻不笑的时候,仿佛总有一张网隔绝在两人中间。
在这时,淡淡的笑意突然蔓延到林寻眼中;隔阂被无形地打破。
“你看我的眼神就跟看道高等数学题一样。”
苏止定定看着他;“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林寻偏过头;静静等着。
“你的身体;是不是和常人有所不同?”
林寻眼中笑意还在;温度却降低不少。
苏止打开机器人的电源,一言不发走上楼,林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迈开长腿跟了上去。
废旧的厂房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在夜晚还是有鬼楼的气息,特别是脚踩在楼梯上时发出的声响;很是触目惊心。
苏止刚怀疑林寻身份的时候,查了很多陆榕以前的资料,其中一个mv里有类似的情节,女主角死死攥着男主角的胳膊,身体贴近他,颤抖地上到古堡的顶端。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林寻一眼
连扶梯扶手都不碰,双手插在兜里,此刻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
见苏止突然停下脚步,主动递过去一截衣角,“是不是怕了,来,抓着它走我后面。”
“”
尸体在水晶棺里完好地保存着,意外死的人通常都是面容狰狞,躺在里面的人却像是吸血鬼,保持着美丽的容颜,陷入优雅的沉睡。
林寻隐约察觉到他要问什么。
尸体保留他死时的穿戴,深蓝色的西装,暗红色领带,苏止用手拨落上面的花瓣,露出破损的部位。
心脏处的衣服还沾着血污,那里曾被子弹贯穿。
衬衣纽扣被解开几粒,露出白皙的肌肤,心脏的部分竟是丝毫伤口也没有,光滑如玉。
“我做过详细的检查,包括血液检查,”苏止:“没有任何毒物,也没有致命的伤口。”
除了完全失去生命特征,勘察不出任何死因。
“的确是枪杀,”林寻回答的很坦然。
其实只有等待死亡的过程是痛苦的,像当初那种没有预兆的冷枪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除了心脏一瞬间的麻木,什么剧痛,恐惧他通通没有时间感知到。
临死前最后一秒还在用来思考是谁杀了自己。
“我的身体和常人不同,大概可以理解为生命力比较旺盛。”
何止是旺盛两个字能够形容,男孩子小时候贪玩,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磕磕绊绊留下的伤痕,林寻孤身打拼那会儿,也没少受伤,但硬是一个伤口都没留下。
苏止盯着尸体锁骨上诡异的纹路,不是刺青,而是隐藏在皮肤底下,一种没有办法能解释的神秘图腾。
“这是什么?”
林寻摇头,“出生时就有。”
他的母亲和姐姐都很正常,甚至连胎记都没有,上次他用皮带抽裂林长风的衣服,主要也是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相同的纹路。
事实证明这种奇妙的东西只存在他身上。
偶尔会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哪怕没有绑定系统,这具身体也能慢慢复原,也许某年某月春临大地之时,他会像土里的小草一样再次复苏。
“是种诅咒也说不定,”林寻把纽扣重新系好,“对于这方面,你了解的该比我深刻。”
苏止就事论事:“和咒术无关。”
林寻像是猜到他会给出这个答案,目光变得悠远:
“我母亲生前经常生病,姐姐又有先天性心脏病,”盯着自己从前的容颜,感慨于居然有人能死得这么美:“可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生过病。”
苏止见他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容颜里,像是朵自恋的水仙花趴在水晶棺上,未免好笑。
林寻一扭头:“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我很欣慰。”
林寻蹙眉。
苏止忍不住伸手将他过长的刘海捋到耳后,“生病会很难受。”
系统:甜言蜜语,为人不可靠。
林寻已经习惯系统对苏止的苛责,默默等着接下来三个字。
果然
系统:分手吧。
林寻叹了口气,忽视它仰起头提议道:“要不解剖了看看,也许会有发现。”
苏止脸色一下冷了,“你想都别想。”
两人走出去时,他特意交代了机器人再增加两个密码。
林寻认真道:“那是我的身体,我有处置权。”
苏止目光嗖的一下射向他,寒风凛冽。
林寻抿抿嘴不说话了。
好吧,他没有。
下楼的时候赵霖的电话打来,林寻特别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凌晨五点半。
“问出来了。”赵霖上来就直入主题:“是林家的人,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林寻泡了杯茶提神,静静听他往下说。
“据那人交代,林家管家联系的他。”
林寻对着热茶吹了吹,杯子都放在嘴边,手又停在半空中:“难怪。”
他出生的时候,管家就在,一连在林家工作几十年,处事八面玲珑。
表面上这人对林长风尽忠,却又分别在林岚和林天海身上压宝,可谓是谁也不得罪。
赵霖用憎恶的口吻道:“指使的人还挺聪明,知道派出这根老油条。”
如此一来,就连牧柔都有可能,这位管家可是谁的面子都给卖,他在林家干了这么久,很有一套处世之道。
赵霖犹豫了一下,“我一直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寻轻笑一声:“哪里奇怪?”
“当年的暗杀摆明了就是林氏做的,但我总觉得你有其他想法。”
既然活了回来,为什么不像从前一样将更多的心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