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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着实太偏僻了,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更别提上网了。
好在,在我再三保证和游说下,对方同意把原粮给我们,价格也还算中肯。
只是没想到,原本商议好的事情,第二天却临时变了卦。我有些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样很没有契约精神,我们昨天不是已经都定好了,我还交了预付金。”
“啥子契约不契约的,你这女娃子说的词太洋气,俺这老粗听不懂。喏,预付金还你!昨天我喝多了,脑子昏,不作数,不作数!”
我一时失了方向,这可怎么办才好?
夜晚,我躺在瓦砖房里,辗转反侧。不知好端端的事情怎么说变就变了?
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我就披着衣服再找了过去。
“你这女娃子真是,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可我们之前不是谈好的……”
“啥时候?有人作证吗?”
“你……”
“好啦,我这要开始忙了,俺们村里人比不得你们城里的。”对方一边说着一边做出赶人的架势。
我无奈,只得一步步退出了屋子。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天一亮我就去蹲守。但对方仍是那个态度,甚至在我给出比初来时谈好的价钱高出很多时依然摇头拒绝。
我无奈,只得给蒋姐打电话。可没有信号,出村一次又太不方便,而我也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作梗。
果然,傍晚,我蹲守在这片地的农户的屋子后面。看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与之衣着完全不搭的砖瓦房里。
我没有吱声,直到那人离去,我才又绕进了那农户家。
“不论他们给了你什么价位,我都在此基础上再加5%。”
中年男人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算了半晌,才笑着看我,这一笑,『露』出两颗大门牙,泛着黄:“作数?”
“嗯,作数。”
“我们签下合同吧。”我主动提议,之前就是吃了这个亏。
一说要签合同,他却百般推脱。我见今天拿下来这个估『摸』是没戏了,只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第二天清早,我就赶了过去,但那中年男人又变了姿态。
如此竞争下去,即便拿到这些原粮,代价也太大了,我决定去找对方好好谈谈。
沅乡这里太小了,小到来了这样一个男人,都是很显眼的事。
顺着江头往北,看见一个二层砖房。这应该算是这里的“豪宅”了吧?
我敲开门,走进去,里面的男人见了我,神态倨傲:“方氏的?”
“嗯。”
对方不吭声,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只好主动开口:“关于那批原粮,我觉得我们这样恶『性』竞争下去,彼此都没有好处。”
“关于这件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您还是请回吧。”
对方一副拒绝到底的姿态,完全没办法沟通。
碰了一鼻子灰,我只得另想办法。
往回走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这里大多是山路,这一下雨,道路顿时变得更加泥泞起来。每走一步,都跟跋涉一样。
突然另一边传来孩子哭叫的声音,我远远望去,那里很危险,是一处滑坡。
我再细细看去,竟然是那原粮负责人家的孩子。因为这几天我天天去磨对方,与这孩子也打了几次照面。
此时,孩子脚底一滑,我本能地扑过去抱住他,但速度太快,我也跟着往下坠。
感觉着不断下坠的身子,我双臂牢牢地护住孩子的头。他吓得哇哇大哭,我也惨白了一张脸。
但我没有工夫去在意这些,我只能尽力伸出手去试图捞住一些什么。好在最后被树根绊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但即便这样,我的双手也因为与土坡、杂草、树枝的摩擦而鲜血淋漓,幸好,孩子没事。
我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上面,整个身子都虚脱了。
怀中的孩子不停地哭。我想我可真是背,不知要在这里待多久。
夜晚,有火把照过来,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间,我听到那些声音是在喊“虎仔”。
一旁哭累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孩子突然大叫起来。
我这才确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不,确切地说,是来救我怀里的这个孩子。
火把由远及近,人声也是。
我拼了命地大喊:“有人吗?救救我们!”
“我们在这里!”
“虎仔在这里!”
“苏小冉……”
“回答我,苏小冉……”
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这里有谁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想一定是我的幻觉,但直到那声音越发急切,韩陌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才真正确定。
他伸出手,一把将我抱起。
孩子的父母也赶到了,抱起孩子,直呼着谢天谢地。当然最后他们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因为那时我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牢牢地抱住了。
他看着我流着血的手臂,迅速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替我包裹住。清早我见到的那个男人也脸『色』慌张地跟在他身侧。
第17章 披着一身风尘,他道:『我来迟了。』(3)()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韩陌似带指责、似带震怒的声音响起。
“有吗?”我靠着他的胸膛,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再难吐出一个字。
韩陌牢牢地抱着我,手劲儿大到我能感到骨骼钝疼。
“疼……”
“哪里疼?”
“你抱得我疼……”
他一听,抱我的双手松了一些,随即低下头看了我一眼:“手臂疼吗?”
“没知觉了。倒不觉得有多疼。”
“还是我来吧,韩总您的脚……”跟在他身侧的男人走上前,躬身道。
韩陌瞥了他一眼,面『色』阴沉,抱着我的手越发往上提了提。
男人却不依不饶,估计是急于表现,更加殷勤:“韩总,你脚上有伤,还是我来抱吧!”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插』手了?”韩陌这话说得极冷,就连望着对方的眼神都幽深至极,仿佛万年不化的冰石,带着森森寒气。
男人似被吓住,片刻的愣神后忙低下头,道着歉。
“你还是这架势!”我忍不住道。
“什么架势?”
“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韩陌静默不语,只是抱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半分,一直到了白天我去过的那个“豪宅”里。
“去把医『药』箱取来。”
“是。”
“你这手臂怎么会伤这么重?”
他一边包扎,一边用力盯着我手臂的伤痕,仿佛跟它们有仇一般。
“没什么。”
“苏……小……冉。”这是耐『性』用到极致的前兆。
“怎么?想吼我吗?”我看着灯下的他,一双眼睛依然那么亮,只是里面透着明显的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疲惫。
“手臂?为什么?”他的声音依旧低沉,眼神却越发咄咄『逼』人。
我太了解这个男人,如果我再不好好回答,下一刻,恐怕就等于拔了老虎的『毛』了,而老虎被拔『毛』之后,怎么肯轻易放过那拔『毛』之人?定是要咬得你血肉模糊、支离破碎才肯罢休。
于是我叹了口气,平静道:“为了护住孩子。”
他正在给我包扎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动作有点抖:“为了其他人你就可以这么不要命吗?”
“不是为了其他人,是那块原粮负责人的孩子。”我强调。虽然我心里清楚,即便是别人的孩子,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好,很好!”他一连点头,话是咬着牙说的。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该生气的那个人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我冷笑,嘴角噙着没心没肺似的笑:“韩陌,你如今发的哪门子的火?你该知道,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已经回t市了!”
“耀阳需要这批原粮。”
“方氏也需要!”我强调。
“那块地你拿不到的。”
“凭什么?就凭你们财大气粗吗?”我挺直背脊,像是一只准备战斗的母鸡,昂着脖子,冲着他,“你别忘了,我们方氏也不差钱!”
他嗤笑:“方氏是不差钱,但你却没有这个权限。”
他这一句,我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瞬间没了底气。他说得对,方氏是有钱,可我却做不了主。
“她是没有,但我有!”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适时响起。
我抬起头望去,心中大喜。
“韩总,好久不见!”方慕白主动伸出手,嘴角噙着笑,看向坐在床边手中还拿着给我包扎后剪掉的多余的纱布的韩陌。
韩陌紧抿着唇,望着方慕白,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对望,气氛有些紧张。
就在火『药』味达到最浓,我以为会爆发什么时,韩陌放下手中的纱布,站了起来。
他步伐稳健,走向前,握住了方慕白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手,道:“好久不见,方总。”
“没想到为了一批原粮,韩总竟然会亲自跑来这里。”
“方总不也是吗?”他眉梢微挑,声音一贯低沉。
方慕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韩陌看了看表,道:“时间也不早了,不知方总可有住处?要不,我找人帮您安排下。”
“这倒不用了,我只是来接我的员工回去。”
“莫非方总对每一个方氏的员工都照顾得这般周全?”
“小冉不同。”方慕白说着看向我,他的那双眼睛漾着水,将我裹入其中。
韩陌在听到这句话时,目光陡然一沉:“方总真爱开玩笑。”他沉声道。
我不明白他如今这样的表现是为何,或许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又或者是面对威胁之后雄『性』本能的征服欲被激起。不论是以上两种的任何一种,我都是不屑的,于是我强撑着身子站起,走向方慕白。
我说:“方总,带我去你那儿吧。”
韩陌冷静的脸上再也克制不住地『露』出一抹狠戾,这种表情是极少在他脸上出现的。
他抓住我的手,强迫我看向他:“你确定要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去?”
“你别忘了,在这之前,我正在跟其他男人同居。而这些,都已与你无关。”
韩陌颓然地松开了手,背过身子,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猜想不到。
“你走吧。”良久,他道,背过去的身子依旧没有转过来。
我本就没作停留的脚步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这句话时顿了一下,才又加快步伐,倚靠着方慕白向外走。
出来后,我整个人都觉得异常软绵,差点摔倒在门口。
方慕白扶着我,贴着我的耳际,轻声道:“苏小冉,你可以靠着我。”
“谢谢。”
“对我,不许再说谢。”方慕白突然道,清冷的月『色』下,他竟是那般认真。
最后那批原粮由方氏财团获得。方慕白很高兴,他对我说:“苏小冉,你是这次的功臣,说说看,想要什么奖励?”
“没。最后还是多亏了方总,如果您不跑这一趟,我想我恐怕是难以拿下这批原粮的。”
“即便是我跑这一趟,我们也有可能拿不到,还是靠你那舍命之举。孩子是他们家的命根,你救了他,自然就是帮了他们家。即便他们不知感恩,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方慕白难得说这么长的话,想来是真的欣喜吧?有了这批原粮,如果『操』作好的话,t市的各大商场、连锁超市都会有不少起『色』。
当天回到t市,方慕白就提升我为市场部副经理,专门负责这个项目。
我有些担忧,为此还专门找方慕白谈过一次话。
他鼓励我说:“放手去做吧,要相信自己。”
于是我开始了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生活。
我开始联系客户、拓展渠道,跟市场部的人开会一开就开到深夜,甚至两天两夜不眠不休。最后,我们终于锁定了几家大型超市,谈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价位,并进行加工,在包装袋上打上了正宗沅乡大米的标识。
我们要攻占t市的连锁超市。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目的是要打通t市的整个渠道,借由大米的渠道给渠道商以信心,然后再拓展其他商品。
而此时,耀阳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
直到我们大量铺货到几个重点的超市,耀阳才采取了行动。他们虽然没有沅乡的大米,但却不知从哪里进到了品质仅次于我们的大米,并且包装精美,打的是耀阳的品牌。
耀阳在t市扎根深,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他们更是把价位压到一个不可能有利润的价位,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我们。
我连夜与市场部召开会议,最终采取迂回政策,决定放弃重点连锁超市,改为社区服务。
耀阳在t市各大超市人脉太广,合作又深,很难动摇。因此,我们这次走社区服务路线,把服务做到最好,再加上大米也是真的好,社区营销这种最注重的就是口碑,口口相传,又不用经过超市抽成,价位也低廉了很多。
几大超市的客户纷纷来我们这里直接购买大米,导致超市负责人最后主动联系我们,要求进货。
可就在我们与超市签订合同的前一周,耀阳也采取了这种方式。他们不知从哪里也进到了沅乡大米,并且打着耀阳的品牌。
他们一直都很注重品牌的建立,价位又刚好压得比我们低了一些。
在耀阳强有力的品牌和同样品质的双重夹击下,我们受到了重创。
那一天,我印象很深刻,我看着大米陆续进入仓库,心情是难以言喻的难受。
几次,我走到方慕白的办公室门前,都退缩了回去。
毫无疑问,我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
周一,我向方氏递交了辞职书。
蒋姐得知后很诧异,她面带犹豫:“你不要太难过,耀阳的韩陌在商场上一直都是狠角『色』。这次他恐怕是早有准备,换了谁都是难以抵挡的。”
“不,是我没有做好。我光想着打沅乡的名头,突出一个广告中心语,却忽略了自己的品牌建设。只有自己的品牌才是核心的东西,其他的,再好,终究也是能被夺去的。”
我对蒋姐笑了笑:“其实我很感激你把这次进口原粮的事交给了我,这是难得的机会,是我自己没把握好。这次事件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好。我打算再去深造一年,多学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开阔自己的思路。”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站起来走向我,握住我的手:“既然你的态度如此坚决,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不要把我当外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感冒的原因,却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的心仿佛震动了下,反握住她的手,说:“谢谢。”
很寻常的两个字,可是除了这两个字似乎不知说什么好。其实说什么都不好,说什么都无法把心中那份沉甸甸的情感全部输出。
最后我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笑着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碰到了苏启泽,他定定地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你?”我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
“你要离开这儿?”
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