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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流里流气的染毛青年听了岳斌和陆持的一搭一唱;立刻把脸上讨人嫌的笑容收起来了。
“行!”红毛青年用手搓了搓嘴唇;点头说道:“嘴硬是吧?等会儿有你们哭的!”
说着,一众飙车党在红毛青年的带领下愤愤的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戳出手指隔空点了点岳斌和陆持,挑衅意味十足。
岳斌冷眼瞧着这帮飙车党气势汹汹的走进跑道,跟黄毛青年汇合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心里很不安稳的道:“他们会不会搞事情?”
“显而易见。”陆持想了想,也带着大家走到邢远身边替他打气。
岳斌更是拉着邢远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时不时比手画脚的,显然是在给邢远传授骑马的要诀。
飙车党那一帮人就站在几米开外,抱着膀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时不时还会做出吹口哨或者举着胳膊竖中指之类的挑衅动作。岳斌看着坐在马背上越来越紧张的邢远,拍着马脖子安慰道:“你别搭理他们,这是故意挑起你的紧张感。黑市飙车都这么干,顶没素质了。”
岳斌的话让邢远失笑出声,顿时没那么紧张了。飙车党那边却恶狠狠的看过来,挑衅的动作越发激烈。
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只好把两拨人请出赛道,两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
为了尽力保证比赛的公平(准确的说是不让自己吃亏),邢远和黄毛都选择了马场赛道的中间位置。比赛一开始,邢远压着哨声一马当先,乔诗语和其他几位女生见状,立刻跳起来为邢远加油。然而女生们的加油声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变成了惊呼——落在其后的黄毛竟然指挥着自己的马狠狠的撞上了邢远,手里的马鞭也狠狠的打在邢远胯/下之马的马屁股上。马儿吃痛之下,直接被撞到了外侧跑道,下意识的就想拔蹄狂奔,还好邢远一直警惕着黄毛的小动作,立刻握紧了缰绳将马儿安抚下来。
黄毛人为造成了一场“追尾”事故,也不急着跑向终点。而是一手握着缰绳放慢了马速,一手高高举起冲着邢远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手腕一翻,大拇指冲下点了点。摆明了还想搞事情。
邢远咬紧了腮帮子纵马上前,越过黄毛的时候还不忘指挥马儿绕到外侧跑道,宁可跑的艰难些也不想给黄毛继续搞小动作的机会。
若论起跑马的技巧,出身篮球校队运动协调能力都特别强的邢远当然比常年坐在跑车里喝酒泡夜店的黄毛要强得多。奈何黄毛跑起马来人如其名,真的像疯狗一样逮住了就咬一口。就算邢远避到了外跑道,他也时不时的纵马过来撞一下,尤其是跑到转弯的地方,黄毛更是变本加厉。
一场跑马比赛差点变成了碰碰车赛事,大家都气的不轻,就连向来顾忌校花形象的乔诗语都趴在栏杆上大声斥责黄毛不守规矩不要脸,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在几番冲撞之下,邢远胯/下的那匹马也渐渐被撞出了火气,当黄毛又一次在弯道上故技重施的纵马撞人时,邢远胯/下的那匹马突然长嘶一声调转过头,整匹马成人形立起,扬蹄踹在黄毛胯/下那匹马的颈部,顺势撕咬起黄毛那匹马的鬃毛。
另外一匹马吃痛之下,也立刻扬蹄反击。两匹马顿时纠缠在一起,或用嘴撕咬着对方的耳朵和鬃毛,或者人形立起扬蹄互踹,或跳跃着用后踢狠狠蹬踹。猝不及防之下,附在马背上的黄毛和邢远倒霉了。
邢远倒还好一点,早在比赛没开始前就已经被岳斌和陆持叮嘱过,再加上身体协调性比较好,马儿爆发的时候他立刻贴在马背上一双手紧紧搂住马脖子,双腿用力死死贴住马腹,无论马儿怎么跳跃颠簸,也绝不撒手。
黄毛就倒霉了。他的骑术本来就很一般,身体素质更是没法儿跟校篮球队出身的邢远比。再加上黄毛也没想到两匹马还会打起来这茬,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险些被掀下马背。千钧一发之际,还好黄毛死死握住了缰绳,另外一只脚被马磴子缠的死死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摇摇欲坠的挂在马的身上。
可饶是如此,黄毛也在两匹马的撕咬踢踹下挨了好几下撞击,明显坚持不住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到俱乐部的驯马师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匹马已经打出了真火,还一路狂奔着直接跃出了跑道。围在栏杆两旁看热闹的俱乐部会员们慌忙忙的让开,眼睁睁看着两匹马窜出了马场一路往高尔夫场地跑。
“快,快点把马拦下来!”两名负责维持秩序的驯马师立刻纵马跟上去,试图控制住已经打出火来的两匹马,救下马背上的人。
奈何打出脾气的骏马丝毫没有平时的温顺,不停的跳跃飞奔撕咬踢踹,两名驯马师稍微进了点,还调转过头想要把两名驯马师的马也拉入战局。吓得两名驯马师只能控制着马儿在周围绕圈,根本不敢太过接近。
“这可怎么办,得把它们两个拉开!”一名驯马师话音未落,场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嚎——
原来是黄毛在颠簸的马背上坚持不住的松了手,整个人立刻摔下马背。糟糕的是他的脚还缠在马磴子里——好在两匹马正打的火热,并没有拔足狂奔,不然这黄毛都有被生生拖死的可能。
可就算这样,跌落马下的黄毛也在两匹马撕咬撞击的过程中被一蹄子踩在了小腿骨上。听这惨嚎的动静儿,绝对是骨折了。
俱乐部的会员居然在马场受伤了。虽然黄毛绝对是自作自受,但是两名驯马师还是着急起来。他们想把黄毛救下来立刻送医,可是却在两匹发狂的马儿面前束手无策。
正投鼠忌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陡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把黄毛那匹马隔下来——”
两名驯马师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身旁忽然刮过一阵风,两个身骑骏马的少年如风般飞过,其中一个身骑白马的少年径自冲向马背上还卧着一个人的那匹马。他的手臂高高举起手腕灵活的转动,一根长长的套索在他的头上划着圆润的圈,在接近邢远的时候,少年手臂轮了一圈手腕用力,那套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的套在了马脖子上。少年则借着胯/下白马狂奔的冲劲儿,顺势把邢远的这匹马拉开。
下一秒,另外一位身骑黑马的少年则纵马靠近被套住马头的那匹马,当两匹马渐渐平行的时候,黑马少年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被套住马头的这匹马上。
霎时间,马儿嘶鸣着人形立起,不停的颠簸跳跃,试图把突然出现在马背上的“不速之客”摔下去。然而这一位不速之客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只见他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死死的握紧马缰,根本不给马儿喘息的余地。再加上马脖子上还被陆持套上了绳索。马儿折腾了两圈儿之后也折腾不动了,慢慢的停下来,站在原地唏律律的打鸣儿。
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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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持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乔诗语。
校花同学眼睛红红的看着他;歉然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被他们报复。”
陆持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别这么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呢。”
他的笑容很浅;只在唇角勾勒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弧度;但是他的气质温润眼眸清亮,眉眼舒展时;整个脸部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春日里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轻轻拂过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叫人也跟着清爽起来。
可惜这样的笑容一闪而逝。下一秒;陆持又想起什么事儿的皱了皱眉,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有点吃力的翻身下床。
“是不是想上卫生间?”岳斌眉峰一挑,走上来扶住陆持;开口说道:“我陪你去吧。”
陆持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得找个有电脑的地方。我跟苗苗说了,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批作业。如果做不到,苗苗会担心的。”
岳斌有些诧异的看着陆持;大概是没想到陆持都被一棒子打成脑震荡了;还能想起这么琐碎的事情。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道:“张扬他们说了;放学后要过来看你。正好,我让他们带了笔记本儿过来,你没意思的时候还能上上网玩玩游戏。”
2000年左右,一本笔记本电脑的价格至少在两万块往上。陆持听着都有点心惊肉跳,别说玩了。
他冲着岳斌摇了摇头,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随便找个网吧就行。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请他们把我的书包带过来?”
“你不会还想着复习吧?”一直没说话的乔诗语看着陆持的眼神儿都有点不可思议:“你不是脑震荡吗?头不晕吗?不觉得恶心难受吗?”
陆持一脸的无所谓:“反正我在那躺着,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不如看看书背背单词,也算转移注意力了。”
岳斌:“”
乔诗语:“”
这理由实在是太过强大。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岳斌开口说道:“要不你先把晚饭吃了?医生给你开了好多药,我们呆会儿还得吃药呢!”
这回陆持点了点头。
岳斌见状,笑着调侃道:“你可算是点头了。这一顿摇头,都快把我给摇晕了。”
“——你那是嗑药了吧!”
岳斌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张扬几人笑嘻嘻的鱼贯而入。后面还跟着陆持他们班的班主任孙一平,以及另外一对儿西装革履衣饰精美,看起来就是成功人士的中年夫妇。那男人手里还拎着几盒高档补品。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岳斌一脸的意外。
“放学就过来呗,难道还在食堂吃顿饭呀!”张扬冲着岳斌翻了个白眼,对某人撵他回去上学的“恶行”依旧耿耿于怀。
岳斌懒得搭理张扬,冲着孙一平点了点头,笑道:“孙老师好。”
“同学你好。谢谢你们及时把陆持送到医院。”
孙老师说着,走到陆持面前上上下下一顿打量,关切的道:“感觉怎么样?你的事情学校都知道了。你放心吧,既然你们的家长能放心把你们送到学校,校方就有义务保护你们,燕大附中绝对不会姑息这种行为,也绝对不会让这些社会人员危害到学生的人身安全。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
孙一平说到这里,视线又扫过站在一边的乔诗语。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听说这件事情可能还涉及到另外一位女同学。考虑到女孩子的名誉,学校的意见是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化,所以希望你们都能配合一下,不要在其他同学面前议论此事,也不要过多的猜测与本案无关的细节部分。事实究竟怎么样,还得警方抓到犯罪分子后才能定论。学校方面呢,对外公布的说法是你在路上遭遇了飞车党抢劫,人受伤了,需要请几天假”
也就是说,有人不希望陆持把被袭的事情,跟那晚救了乔诗语的事情联系起来。至少不想让陆持对外吐露此事。
岳斌听到这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张扬等人面面相视,眼神交换之间,不以为然的情绪表露无遗。
陆持微微一笑,非常理解这种做法:“孙老师您放心,我不会在同学面前乱说。”
“不过如果是警察来录笔录的话,我会提到这件事。因为除了这些人,我也想不到我还得罪了什么人。”
不跟同学提及乔诗语,是为了保护女孩子的名誉。跟警察提到这件事,也是为了尽早破案保护家人。毕竟陆持不是一个人在燕京生活,他有个十四岁的弟弟还有个八岁的妹妹。正如张扬提醒的,他赌不起。
孙一平立刻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为警方尽可能的提供线索,也是为了尽早破案嘛!”
乔诗语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立刻嚷道:“爸,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陆持就是因为救我才会惹到那些流氓——”
“你给我闭嘴!”乔爸爸瞪了乔诗语一眼,疾言厉色的训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主观臆测,有证据吗?还有,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还有脸跟我闹,难道你想让全校同学都知道你被几个小流氓劫持了吗?你是不是嫌你惹出来的乱子不够大?嫌你爸我的脸丢的还不够多?”
跟着乔爸爸一起过来的中年女人则语重心长的劝道:“诗语,你就乖一点吧。你不知道,你爸爸这几天为了你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
“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乔诗语冷冷的打断女人的话:“你也少在我爸面前演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小流氓是谁找来的——”
“你这孩子,怎么血口喷人呀?”
“好了!”乔爸爸脸色铁青的打断两人的口角,眉川紧皱的看了女人一眼:“文慧,要不你先回去吧!”
安文慧隐忍委屈的看了乔爸爸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吧。我先走。不过老乔,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这女儿是该好好管教一下了!”
一病房的人看着摔门而去的安文慧,乔诗语嗤笑道:“也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说到教养,我看她才有问题!不过也是,正常人也不会当三儿都当的理直气壮!”
乔爸爸扭头看了乔诗语一眼。乔诗语冷哼一声:“你别看我,等那帮小流氓抓到了,你就知道你的红颜知己到底有多么恶毒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越来越难听,都是跟你妈学的——”乔爸爸说了乔诗语一句,视线扫过正等着看戏的探病群众,顿时一噎。
乔爸爸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扭过头去,他看着一直表现的沉稳冷静的陆持,走上前握住陆持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感激的说道:“你就是陆持同学吧?我是乔诗语的爸爸,非常感谢你那晚救了我的女儿。可惜你这孩子施恩不图报,当时也没留个姓名,叔叔这两天一直在找你,却没想到我们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叔叔对不起你呀!”
陆持笑了笑,开口说道:“您别这么说,谁碰到了那种事情都会帮忙的。您也放心,我不会把乔诗语的事情说出去的。”
陆持的表态直白,带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通透和犀利,却把乔爸爸之前铺垫的寒暄衬得更加虚伪。即便是在生意场上圆滑惯了的乔爸爸也不免尴尬的笑了笑:“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叔叔相信你是个温柔妥贴的男孩子,一定能理解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爸爸说着,话锋一转,道:“对了,我刚刚已经向你的主治医师咨询过了,医生说你头部遭受重击,患有轻微脑震荡,目前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你放心,你救了诗语,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那些人的报复,叔叔都不会让你白白被打的。你安心在医院住着,配合医生的治疗,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叔叔出。这件事情叔叔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另外”
大概是觉着跟一个高中生直接提钱不太妥当,男人的目光在病房内环视一圈,狐疑问道:“陆持同学。你父母呢?”
“陆持是外地转学生,他爸妈还在外地没过来!”张扬听着乔诗语他爸一点儿也不走心的假寒暄,忍不住讥讽道:“我说乔叔叔,您对您女儿救命恩人的情况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啊!”
乔爸爸脸上一红,讪讪解释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乔叔叔只顾着学校警局两头跑,也没来得及询问太多。”
张扬挑了挑眉,站在一旁的岳斌突然开口问道:“我让你给陆持带的电脑和书包呢?”
“大哥,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