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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替她理理鬓角,体贴地笑道:“去吧,好好睡一觉。晚上不必过来了,好好陪陪阿巽和阿令他们,朕这里不用你挂怀。”
他看着精神还不错,庄昭也就点了点头。
她走后,皇帝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才问扶着他的谭晨道:“皇后把凤印交过来了吗?”
“还没。”谭晨低着头说:“要奴才派人去取吗?”
“倘若晚膳前还没送过来,就派人去取吧。”皇帝沉吟了下,脚无意识地碾着地,问谭晨道:“你说这凤印……”。
他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不妥,还是得另想个法子。”
谭晨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可皇帝既然不想说下去,他也就只能装糊涂。
“庆弟那边,有没有传过什么话来?”皇帝另起了个话题问道。
“回皇爷,并无一言。”
并无一言?
皇帝琢磨着那条鱼,总觉得有哪点意思他没想到。
转了两圈,他眼神微微一亮,难不成竟是这个意思?
庄昭一觉醒来,天已经半黑了,她用过膳,再服药,然hou才让人把太子和阿令抱过来。
太子身上的所有衣物都已经换过,确保没问题才给他穿上的。
剩下的几位养娘都伺候得十二万分精心,不过庄昭也没再打算留她们。
连齐养娘的动作都发现不了,留着还有什么用?
要是齐氏当日有一两分害太子之心,只怕太子未必能活。
不过眼下还没到动她们的时候,庄昭依然含笑以对。
“姆、姆”阿巽见到她高兴地伸手,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
一旁伺候的养娘们找准了机hui使劲夸,“殿下这是在喊娘娘呢,娘娘对殿下一片慈心,殿下也是个孝顺孩子呢。”
庄昭摸了摸他绑成一个小辫的胎发,但笑不语。
阿巽还小,想不了这么多。
能叫人,想必是几位养娘私下里教的。
倒真是煞费苦心。
“是你们教养得好,白茶,替我赏她们。”她带着笑徐徐道:“天冷,再一人赏完热牛乳暖暖身子吧。下去用吧,太子这有我呢。”
白茶每人都抓了一把金银锞子,养娘们忙谢过恩退下了,殿里只留白茶一人伺候。
庄昭抱起一旁安静呆着的女儿,蹭了蹭她白嫩的包子脸。
阿令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偎在她脖子上不动了。
阿巽坐在炕上四处乱爬,看到这幅场景,也爬过来,趴在庄昭腿上去扯阿令腿上的裤子。
阿令迷迷瞪瞪给了他一脚,正好揣在他鼻子上。
白茶吃了一惊,忙把阿巽抱开。
好在他并没哭,只是那迷茫的小眼神看得人心疼。
“太子殿下性子倒好。”白茶叹息了一声,庄昭自然懂得她未竟之意。
太子性子好,可惜命不算好。
生母早逝、嫡母如今又……
认真说来,他这个太子之位若没有太皇太后力保,恐怕还落不到他头上。
“这么一说,倒难怪那些人担心我生了男孩,会对阿巽不利了。”她轻笑。
一个个要么教太子讨她欢心,要么就要替太子除掉祸患。
仔细想来,居然还都有那么几分道理。
“主子……”
庄昭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们怎么想,尚且不足以让我忧心。不过感叹几句罢了。”她声音渐低下去,“皇上一病,才叫我明白了,后宫说到底还是皇上圣心独裁。他说要把太子给我养,即使名分仍记在皇后那,可底下人却都已经知道要让太子第一个喊我了。如今这些富gui荣华,不过是皇上愿i给我罢了。”
“之前我忧心他哪天会移情,不过往后,我不会给他这个机hui。”她翘翘嘴角,“有件事,我要你替我去办。”
白茶抱着阿巽躬了躬身,“主子请说。”
“今日周容华实在委屈了。你替我去赏她些东西。另外”她眸中流光婉转,“让御膳房的人把周容华的份例提一提。周容华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上mian的意思。”她隐隐有些笑意。又意有所指道:“周容华身子实在太差了,但愿食补能叫她壮实一些。珠圆玉润,倒也不差。”
白茶会意地领命。
作者的话:
有小仙女感叹昭昭命太好。
事实上,现实中也不乏像昭昭这样的小姑娘啊。
作者自己就遇到过很多出身不错,学习又好,脾气又好的小仙女。
至于能不能找到像皇帝那么好的男朋友,那倒是要看运气了。
不过皇帝的喜欢也是建立在很多基础之上的。
只能说昭昭的运气很好,在皇帝需要一个贤内助的时候出现了。
如果皇帝登基后她再入宫,那就没有这样的情分,只能各种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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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张家()
皇帝的病经过几天的调养,好得已经差不多了。r?an?。??
不过按照太医们的意思,他原本身子经过那一次替先皇挡刀之后就比常人孱弱,还是要多养一段时日。
早朝上不成了,皇帝也重拾起早晚打拳的习惯,每天都要打上一套五禽戏。
这天刚打完正擦汗呢,太皇太后来了。
皇帝把帕子一扔,去门口迎她。
太皇太后毕竟也上了年纪,又经历了这么多事,看着苍老了许多。
皇帝凑上去扶住她的手,郑嬷嬷就退了下来。
“皇帝今日感觉身子怎么样了?”太皇太后幽幽问道。
皇帝笑道:“蒙祖母挂念,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太医嘱咐要再养些时日,不然早就能上朝了。——祖母,小心脚下。”
太皇太后提着裙角跨过门槛,在堂上坐下,点头道:“太医们说得是正理。朝廷的事要紧,还能要紧得过你身子不成?大臣们说起来也都是国之栋梁,这几天的事就让他们去办吧。”
皇帝道:“孙儿省得。另有一桩事,想请祖母相帮。”
太皇太后奇道:“有什么事是你解决不了,反倒要来求哀家的?说出来听听。”
他说:“董氏那的凤印孙儿已经收回来了,废后的折子,孙儿想让张家上呈。”
张家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先前皇帝登基,未免比着已经封侯的穆家太难看,特意加封了安国公,自然有上奏的权力。
为着安国公这次的助力,皇帝以后也会对张家多加照拂。
上张家上折子,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恩典。
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慈爱道:“皇帝孝顺,这件事哀家一定让他们给你办妥。”她转了话锋道:“不过,新后的人选……只能从今春选秀里头挑。”
皇帝有些为难地一蹙眉,“实在不是孙儿推辞,只是皇爷爷才刚大行没多久就要选秀,未免有失孝道。”
“那依皇帝的意思,是要停选?”太皇太后不赞同,解下腰间坠着的帕子仔细瞧着,像是能瞧出朵话来。“难不成这一年后位都得悬着?”
“祖母,后主坤位,为得就是替孙儿管好这后宫,若是有人能做到,是不是皇后不过是一个名分的事情,又何必计较这许多。”
太皇太后还想说什么就听郑嬷嬷道:“娘娘圣烛明鉴,请容老奴说句话吧。”她走到太皇太后面前,福身道:“娘娘,皇爷说得有理,乾坤已定,山河稳固。谁来坐这坤位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眼里带着恳求,太皇太后一下子就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乾坤已定……
皇帝大权在握,如今仍对自己恭顺有加,是他孝顺,可自己却不能看不清形势,消磨了这份感情。
太皇太后把帕子绕了又绕,才笑道:“你说的对。快起来吧。”她看一眼皇帝,“你既然已经有了成算,哀家也不多嘴了。明日哀家就招张家的人入宫。”
皇帝再三应是。
太皇太后留着说了会话就回去了。
临走才仿佛想起什么,问皇帝道:“贵妃还住在侧殿呢?”
“是,朕让她来给祖母请个安?”
太皇太后摆手:“不必劳动她。她怀着孩子,哀家顺道过去走一遭就是了。横竖干乾宫这里有斜廊,走过去也方便。”
皇帝扶着她的手没有松开,顺势道:“孙儿陪祖母过去。”
太皇太后嗯一声。
偏殿里头庄昭正躺在床上看阿巽他们兄妹玩闹,乍一见太皇太后和皇帝过来,忙要下床,被郑嬷嬷按住了。
太皇太后道:“快坐着吧。哀家过来瞧瞧你,身子还好吧?”
她云鬓半绾,脸庞养得润致了些,一双美目含娇,看得人心里熨帖。
“不知娘娘会过来,实在不成样子,请娘娘恕罪。”
她穿得家常衣服,看起来很随意,平时还好,见驾就有点不够看了。认真追究起来,难免落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不妨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太皇太后含笑道:“哀家看着就挺好。”
她一向爱护太子,这次也不例外。没说两句,就附身去抱阿巽,掂了掂道:“好家伙,一段日子不见,竟胖了这许多。”
阿令瞪着圆圆的眼睛,在一旁吃着手指看她们笑闹。
无端端生出一股可怜的样子。
庄昭心怜地想去抱她,却被皇帝抢了先,只来得及碰了喷他的手。
两人视线自然地碰到一起,皇帝眼中浮现起笑意,举起阿令的手对她挥了挥。
庄昭抿唇一笑,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阿令,有没有想父皇啊,嗯?”他举着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他说话的阿令,兀自说得高兴。(。)
一百零九章 废后()
董皇后半躺在炕上,痴痴地看着窗外廊下飞雪,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娘娘,请您珍重身子,用一口吧。”桂枝端着早膳苦口婆心地劝道。
昨天皇后三餐一分都未动过,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几日。
皇后连眼角都没分给她,突然开口道:“马上就要开春了。”
桂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宫墙脚下、大雪之中,已经有星星绿意了。
她虽不明白皇后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仍顺着皇后的话道:“是啊,看这架势,离春日也不远了。”
皇后目光悠远,徐徐道:“我入宫的时候,也下了好大一场雪。当时姑姑们都说这是吉兆。”
听皇后提起旧事,桂枝忙垂手低头。
“——我第一次见他,他还只是太孙,就穿着一身玄色金纹常服看着我笑。他笑得那么好看,当时我就想,能做他的妻子,我真是天下第一幸运的人。我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大概都是为了遇见他。做了太孙妃,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她低低地笑,笑中带着说不出的苍凉,“第一年,他待我相敬如宾,第二年、第三年……我盼啊盼,没有盼来孩子,却盼来了她!”
皇后的目光一变,“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殿下一定会喜欢她。后来,庄氏越来越得宠,他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我害怕。我是他的妻子,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这么看过我?”
也许是有的,那一年,他也曾盼望过能和这个妻子携手一生。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到今日,他已经不再把我当妻子。桂枝,你说,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她眨落了泪,捶着床道:“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明明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凭什么让她捷足先登、后来居上!而我,只能困在这坤宁宫,白担着皇后的虚名!呵”她兀地笑出了声,“恐怕再过不久,连皇后这个名头都得拱手让人了。”
桂枝忙跪下道:“娘娘切不可灰心。您是后宫之主,老娘娘和皇爷心中对您仍有情意。您千万不可自扰伤神。”
“情意,情意”她苦笑着摇头,叹息道:“哪里还有什么情意呀。”
“娘娘、娘娘”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在殿外磕头,“谭公公宣旨来了,在殿里呢,请娘娘过去接旨。”
“你瞧,这就来了。”皇后嗤笑一声,挣扎着起床。
桂枝一边扶她一边问那小太监道:“是口谕还是明旨你可看见了?”
“是、是明旨。”
皇后自顾自地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笑道:“这样接旨可不行”她看一眼还跪在原地的小太监,“你去回谭晨,就说我要梳妆打扮,让他稍等。想必,他也不在意多等我这一会。”最后一句,她声音渐弱,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奴才遵旨。”小太监匆匆磕了个头,一溜烟跑远了。
皇后洗净手,开始慢慢地调脂弄粉。
她一边描眉,一边道:“桂枝,去把我的朝服拿出来。”
玄色为底,暗红色镶边,都是极肃穆的颜色。腰封和裙袖边上都有着彩绣凤凰花纹。
都说人靠衣装。
皇后一穿上这身衣服,原本的颓废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尊贵。
她是皇后,有资格同皇帝并肩而立,共享百官朝拜。
这份尊贵,她当之无愧。
那么,就让她最后再尊贵一次吧。
她掖了掖斜襟领口,慢慢地抚平朝服上的一点点褶皱。
“娘娘,奴婢替你戴上凤冠吧。”桂枝平静地举着锦盘道。
皇后点了点头,看着桂枝帮她绾起头发,插入单钗固定。
接着是那顶华丽又沉重的凤冠。
桂枝双手把它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皇后头上,再拿几只短簪固定。
最后把垂下来的珍珠串都捋顺了,才收回手,屈膝道:“娘娘,戴好了。”
皇后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嘴角轻轻翘起,“我从来没觉得这凤冠这么轻过。戴上去跟没戴似的。”她恍惚地碰了碰那金灿灿的凤冠,像是在确认它是否真的存在。
“行了,走吧。”她伸出手,让桂枝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正殿而去。
外头伺候的宫人们无声地跟上,一列人浩浩荡荡地朝正殿的方向去。
谭晨手边的茶已经换过一盏,现在也半温了。
不过他仍旧安稳地坐着,慢条斯理地看一眼缸钟,脸上没有一丝不耐之色。
“皇后娘娘驾到。”
唱礼声终于响起,谭晨缓缓起身,躬身行礼,请安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一百一十章 震动()
废后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不是谭晨去坤宁宫宣一回旨就算完了。????????。
皇帝还得下明旨晓谕内外。
董后治下宫廷如何,外面那些朝臣们不得而知,不过她一无贤名在外,二无亲信力保,朝臣们自然不会单为了她和皇帝硬拗。
除了几名御史在宫门外跪了跪,递了几道折子外,便再无其他。
坊间肆里倒是热闹一些,俗话说: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又不身处后宫,这二圣之间,两宫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全靠说书人的编撰。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故事都有。
最流行的一种是:贵妃庄氏生得天生丽质,闭月羞花。一眼就被当时的太孙看中了,纳进东宫,千般宠爱。等太孙登了基,更是策为贵妃,辅佐皇后,协理六宫。又因受皇爷喜爱,为皇后所不容,百般刁难。皇爷为了贵妃,这才下旨废了皇后。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查了源头是哪里?”皇帝眯着眼听完故事,悠悠道。
“回皇爷,已查过了,是一名说书人。书本子是有人半夜放入他家中的,不知是谁。”纸砚不疾不徐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