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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的周围都是染血的白纱，看样子是从尸体上扯下来的。
此时她正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陵千寂俯下身把手放在俐的肩头。
“娘娘不见了”俐哭起来，泪水从她的脸滑下，一点一点落在了白纱上，“陵小姐，我知道蝙蝠的唾液很难清理干净，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在娘娘的伤痕上发现了蝙蝠的唾液，但在小笑他们身上，我没有发现。”
听此，陵千寂忽然觉得心中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再次来到一个太监的尸体旁，陵千寂还是像上次那样直接上手去抚摸。
干干的。
但一到那些妃子娘娘，陵千寂都觉得手有些黏黏的。
第245章 不同咬痕 4（）
为了验证，陵千寂又摸了摸其他宫女太监的尸体。
结果无一例外，太监宫女，干干的，妃子娘娘，湿湿的。
“少主，怎么样？”默也摸了摸，他也发现了少主所想，但他就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关联。
“默，一样很痛苦丑陋的东西该如何变得安详美丽？”陵千寂十分小声地问。
一手摸着脑袋，陵千寂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袖。
在国师府的时候那些小厮丫鬟也是被蝙蝠咬死，但他们死相极其难看，最后还是在姚老的调养下才慢慢复原。
那现在同样是被蝙蝠咬死，为什么一个安详，另一个难看？
“用笔画上美丽的图案就好了。”默回答。
“对，就是这样！”拍了拍脑袋！，陵千寂茅塞顿开，“烨，去看看有没有人易了容。”
烨按照陵千寂的吩咐拿着一个葫芦走到那些妃子的尸体旁边。
把塞子打开，烨摇了摇葫芦，然后慢慢把里面的液体倒一小部分在某具尸体上。
一股白烟从那具尸体飘出来，来源正是她的脸，此时她的脸表面的东西正在不断溶解。
一具尸体不能说明什么，烨烨又在其它尸体上重复刚刚那个动作。
结果又是让人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除了那些妃子娘娘的脸变得和陵千寂上次在国师府看到的一模一样以外，那些宫女太监可以说是毫无变化。
“但是，为什么要画上去呢？”看着那些尸体，陵千寂又陷入了不解。
既然可以直接用药物，为何还要用如此繁琐且容易被人发现的方法呢？
这不是在自找无趣吗？
“大概是他不知道怎么用第二种方法。”默回答。
“如果照你所说推想下去，姚老又是谁的人？”陵千寂仿佛陷入了思绪的迷宫，周围起大雾，无论她如何剥开都不能看到路。
那些侍女小厮是姚老所调养，楚厉不可能不知道，但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楚厉有问题还是姚老？亦或是她的推断错误？
“少主您老应该是想多了。”烨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现在好想请教少主，这些是怎么联想出来的？
“应该是你想少了。”陵千寂淡淡瞥了一眼烨。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可能。
“可是”烨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发现，他竟无言以对！
“还是说纯属是因为个人爱好？”陵千寂得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好假的推测。
她可不信楚厉是这种随性之人。
如果真是随性之人，怎会忍辱负重多年？
“肯定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后，烨有些莫名的认同感。
“如果又按照你说的话，我之前的一切推理可就推翻了。”陵千寂皱着眉毛。
好不容易才得出一点思绪，现在又要推翻
她表示内心其实是拒绝接受的。
“少主你听我给你细细分析。”烨一脸相信我吧的表情看着陵千寂。
他没头脑，但他有自信，绝对的自信。
第246章 不同咬痕 5（）
“你讲。”陵千寂双手抱胸，她倒是要看看烨会怎样讲。
是逻辑不通还是头头是道。
“少主您想啊，楚厉位高权重，除了迫不得已就是个人喜好了。”烨一句话概括了陵千寂所有的猜测。
“好像也是。”陵千寂点点头，她觉得前面那个比较对。
她现在还不确定姚老是谁的人，所以目前为止也就只有这个最确定也是最正确。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知道该怎么做。”陵千寂转身扶起俐，然后拖着她走出这间屋子。
“是。”看着陵千寂的背影，烨颔首。
默则是把那些尸体都收到空间里，然后拉着烨消失在原地。
屋外，俐双眼呆滞地看着陵千寂的侧脸，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哭什么？”陵千寂一边拖着她走一边问。
她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如此地维护且为容贵妃的一切动情落泪。
都说皇宫里没有绝对的真感情，她们会是那对异类？
“娘娘生前过得不好，死后也要遭此羞辱。”俐一字一顿地说，然后她直直地看着陵千寂。
她的眼睛已经哭肿，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显得更小。
但陵千寂从她的眼眸中看出了希望和绝望。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陵千寂无法用语言描绘。
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弃子的走位你应该清楚。”陵千寂向皇宫外走去。
每一位妃子都是棋子，当棋子无用之时，也便成了弃子。
这并不可悲，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一切付出相对等的代价，这样子这个世界的天平才能够平衡。
“可是”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放弃了。
她懊丧地低下头，“请让我为您效忠。”
“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高手很多。”陵千寂没有拒绝，但言外之意也很清楚。
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她不需要没用的人，那样子她会成为她们的累赘。
“陵小姐您应该知道我在娘娘出生时便开始照顾娘娘。”俐说。
她虽然在皇宫待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的主子是贵妃，她这个贴身宫女所知道的不会太少。
“拭目以待。”陵千寂摸摸下巴。
她有预感，她会成为她的干将，虽然不安全。
“少主，我所知道的应该会对您很有用。”俐换了一副脸色。
上一秒还是哭哭啼啼，下一秒俐已经严肃起来。
既然暂时投在陵千寂麾下，就要有属下的样子，虽然不长久。
“哦？”陵千寂挑眉。
下一秒，俐踮起脚尖，在陵千寂耳边轻轻地说着。
她的声音很小，只有陵千寂能听见。
所以即便身处皇宫，陵千寂也不阻止她的举动。
等俐说完重新垂首站在陵千寂身后时，陵千寂觉得自己做出的选择太对了。
把手背在身后，陵千寂一脸笑容。
她现在不打算在这皇宫继续待下去寻找，因为要知道的已经知道。
既然如此，还是随处乱逛逛顺便思考思考寻找寻找灵感比较好。
因为她刚刚把烨和默给叫去做事了，她又没带多少人来
这么想着，陵千寂脚底生风。
第247章 虽不为凤却也成双（）
皇宫外。
繁华的街道上，陵千寂两只手都塞满了东西。
一边吃糖葫芦，陵千寂又塞了口糕点。
“不错不错。”因为嘴里塞满了东西，陵千寂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但这并不能掩盖陵千寂的吃货本质。
“少主。”俐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拉拉陵千寂的衣袖。
陵千寂因为在这帝都太过于有名，虽然不是好的，所以，街上的人都在往陵千寂这个方向看过来！
她是不怕什么的，因为人家的注意力都在陵千寂身上，但，她觉得少主还是低调点好。
“淡定。”陵千寂满不在乎。
她只是出来思考而已，人家要看她，好奇她是人家的事。
“可是”俐还想再说什么。
“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很不错。”陵千寂打断俐的话。
她敢肯定，只要她还是那么高调，俐一定会说到她崩溃。
所以为了不委屈自己也为了体恤属下，她还是低调点。
带着俐穿过一条又一条似迷宫的街道，陵千寂来到一酒楼前。
这酒楼修得很优雅，从外面看虽平淡无奇，却越看越顺眼，看久了还会有一种找到心静的感觉。
“这里是”俐忽然睁大眼睛。
“越楼。”陵千寂肯定俐心中所想。
这越楼是帝卿为容贵妃所建，名字取自月楼的谐音。
在越楼顶楼据说有着皇帝亲笔为容贵妃写的牌匾，“虽不为凤却也成双”。
“少主，我不明白。”俐神情有些呆呆的。
“你能够看到它的时间已经不多。”陵千寂的话让俐觉得云里雾里。
这是越楼会被拆掉的意思？
可是谁有这个胆子拆？
走进酒楼，陵千寂便被小厮引到了最高层。
在陵千寂准备跨过五楼通往六楼最后一个阶梯的时候，陵千寂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娇笑声。
“少主，是不是那个长得很像娘娘的楚秀秀？”俐皱起眉头向陵千寂确认。
帝都已经变天，陵族虽然现在和国师府还没有撕破脸皮，但也快了。
难道就是今天？
陵千寂颔首确认。
然后跨过台阶。
“陵小姐好！”
小厮全部九十度鞠躬。
陵千寂又点点头，然后向最里面那个雅间走去。
“哎哟！”
在陵千寂走的过程中，一个雅间的门突然推开，然后从里面出来的人就这么撞向了陵千寂。
扭头瞥了一眼。
白衣如雪，华丽花纹攀附其上。
楚秀秀。
得出结论后，陵千寂懒得再看她，就这样直直地朝雅间走去。
“站住！”一声怒斥想起，陵千寂觉得自己旁边的柱子貌似震了震。
没有回头，陵千寂仍傲然前进着。
让她站住就站住，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真是粗俗无礼的臭丫头！你父母真是作孽才会生出你这种人！”见陵千寂没有站住，那道声音的主人仿佛受到了挑衅，有些气急败坏。
“滚出去。”回头，陵千寂双手抱胸，周身的气息冷了许多。
假装听不见不代表听不到，听不到更不代表不明白！
虽然楚厉和雨思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虽然她没见过她的亲生父母。
但她就是不喜欢别人说她的父母，无论亲生还是收养。
“你！”
原来刚刚指着陵千寂大吼的人是一位中年女子。
她衣着虽不华丽，做工却也属于上等。
她脸色红润，身材略微有些丰满。
此时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陵千寂。
“小丫头。”那中年女子忽然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
陵千寂此时感到有些无语，她像是混进来的吗？
再说了越楼有那么好混进来吗？
见陵千寂不说话，只是沉默，中年女子更加肯定刚刚所说，“你说我现在要是叫人来会怎么样？”
中年女子玩味地看着陵千寂。
陵千寂则是默。
刚刚俐把所有的小厮都叫下楼去，所以现在那名中年女子才会如此地笃定。
见陵千寂还是不说话，中年女子有些恼了，“小丫头怕了？”
“滚出去。”陵千寂开口说道，神色比那中年女子还要嚣张。
她敢侮辱她的父母，她就不会给她任何好脸色看。
“哎哟不知道是谁滚出去。”中年女子翻了个白眼，大大的白眼。
下一秒。她就转身走向倚在门框上微笑看戏的楚秀秀，然后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什么，时不时还往陵千寂这边看。
陵千寂则是不以为然，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告状嘛，添油加醋地告状嘛。
半晌后，中年女子总算是说完了。
待她说完后，陵千寂能看到楚秀秀眼中闪过的寒光
“这位小姐。”楚秀秀说，然后她缓缓向陵千寂走来。
雪色的裙摆在红色的地板上摆动，这画面煞是好看。
一步两步，楚秀秀渐渐离陵千寂很近，在距离只有一米的时候楚秀秀停下，然后说：“嬷嬷她可是在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楚秀秀似笑非笑，十分恕�
“叫她滚出去就好。”陵千寂点点头。
看这样她在帝都还不够有名，楚秀秀没有认出她。
听到这，楚秀秀娇躯顿了顿。
然而，陵千寂下一秒的话让她险些暴走，“或者你代替她，滚，出，去。”
陵千寂一字一顿，特别把最后三个字的音咬得很重。
楚秀秀心比天高，怎会照做？
“这位小姐您能否再说一遍。”楚秀秀藏在衣袖下的右手此时已经泛白。
她才是有理的那一方！
“滚出去，或者你来替代。”陵千寂很听话地重复一遍。
然后她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楚秀秀。
这便是披着羊皮的狼。
“放肆！”楚秀秀还没有表态，一旁的中年女子倒是怒了。
她在楚秀秀小时候就一直侍奉其在左右，何时看到过楚秀秀受到过这等侮辱？
越想越气，中年女子居然直接走到陵千寂面前，然后瞪着陵千寂。
陵千寂则是是撇撇嘴，然后抬起手，做了个握拳的动作。
她“请”她滚出去。
就在陵千寂准备放下手那一刹那，中年女子忽然拉住陵千寂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拉
陵千寂自然是不能让她得逞，怎奈中年女子力气跟陵千寂不相上下还用了灵力，于是乎，陵千寂被拽了过去。
被拽了过去还不打紧，陵千寂有的是办法挣脱，但坏就坏在中年女子忽然一道灵力打在护栏上。
“咔嚓”一声响起，木制的护栏断裂。
回头看了看护栏，陵千寂已经猜到了中年女子想要干什么。
将计就计，陵千寂假意被中年女子擒住，然后在中年女子把陵千寂逼到断掉的那一截护栏边缘，准备一个控制不住力气把不小心陵千寂推下去时
陵千寂忽然用力，把自己的位置跟中年女子换了一下。
然后，因为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中年女子猛地推陵千寂
然后
尖叫声响起，然后是“砰”的一声响！
血花四溅，越楼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楼。
楚秀秀震惊地看着陵千寂，然后，她急忙跑到护栏旁看。
右手捂住嘴巴，楚秀秀泪珠落下。
然后，她身子有些颤抖地扭过头，惊恐地看着陵千寂。
她一直维持这个动作，什么也不说，就是惊恐地看着陵千寂。
然后，重重的脚步声响起，六楼在一瞬间挤满了人。
那些看热闹的人有的是惊恐，有的是幸灾乐祸，还有的是一脸凝重
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指着陵千寂和楚秀秀，向身旁的人说些什么。
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声，所以陵千寂听得一清二楚。
无非是对她指指点点，说什么最毒妇人心，然后说楚秀秀可怜之类的。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把陵千寂和楚秀秀围得水泄不通，让陵千寂想走也走不了。
毕竟是战斗力不可估量的人墙。
陵千寂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一把火这么快就烧到了。
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