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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浅浅,皎皎月色映在满是涟漪的水面上。
凤长歌昂首看天,繁星点点的夜空,月正当空。一盏盏天灯的红将皎洁的银色月光掩去。
“宫主,弟子祈下的愿真的是希望你岁岁平安。”她低低地如同自言自语地说道。
向宴生抬头看向她,轻声说:“本尊看不透你。”
凤长歌微微一愣,对向宴生的这句话暂了解不到其中意思。她问:“宫主,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对本尊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知晓,所以,你总能很快找到对付本尊的办法。可本尊觉得与你相识,你的一切本尊也该知晓,但本尊又觉得对你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晓。本尊看不透你,如今有一种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本尊讨厌这样的感觉。”
向宴生的声音中似含着一股怨妇才有的怨气,让凤长歌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宫主,你别想那么多,弟子我对你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玩弄你的。”知晓向宴生的心中有这样的一种想法,凤长歌的心中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
前世,自己一心跟随在他的身后,因他命令而行事。在那样的日子里,凤长歌从未看透过向宴生,她不知,在向宴生的心中,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今,这感觉颠倒,可真是大仇已报。
“你说的话,有几句可信?”望见她的笑容,向宴生心中生怒意。
“宫主,弟子对你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
“扯谎!”向宴生厉声道,“本尊虽然无用,可眼不瞎,你这皮笑不笑肉不笑的模样,还想骗本尊到几时?”
皮笑肉不笑……
这五个字让凤长歌脸上的笑意戛然一止,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微微苦涩。
“宫主,在你的眼中,弟子真的这么不可信吗?”
向宴生不答。
凤长歌叹息一声,道:“好吧,那弟子就告诉宫主,弟子在天灯上写下的愿到底是什么,就是……”
“本尊在天灯上写下的心愿,是你能有朝一日,向本尊坦白你所有的事情。”向宴生打断她的话道。
凤长歌轻轻一笑,“宫主咱们真的是有默契,我在天灯上写下的心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所有的事情跟你坦白。”
向宴生一怔,抬头诧异地看向她。
只见她无奈地耸了耸肩,又道:“只是,人间又有一个说法,说因为实现不了的愿望,才用祈愿的方式来寄托。所以,弟子和你这个愿望,有生之年都无法实现吧?”
………题外话………过渡章节,小日常
第八十八章 暗藏的危机,向宴生的提醒()
凤长歌的话,让向宴生的心中忽得急生怒意,狠狠地一眼瞪去,什么都不说的,转身离开。
与向宴生重逢后,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向宴生激怒撄。
但凤长歌想,不是自己将他激怒,是他太易怒了。
转身,随着他的背影跟上去。
广场上,灯如昼偿。
向宴生的轮椅停在人少的一侧,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孤影正陪着小麒儿在买些小玩件。
凤长歌走到他的身边,只听他闷声说道:“离本尊远些。”
凤长歌猛然一愣,忽得掩嘴偷笑起来。
“笑什么?”向宴生侧目怒意满满地问道,他有时真不懂凤长歌的心中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只能在一旁恼怒。
“弟子从来不知道,原来宫主你也有这孩子气的一面。”
只是将他气恼了,没想到他居然耍起了性子,真是可爱。
失去关于她的记忆,向宴生倒在她面前越发地没了从前的样子。
向宴生再次被她激恼,目光落在别处,不再说什么。
凤长歌低头,瞄了瞄他喊着怒火的双眸,将一条手绢递到他的面前。
眼角的一抹白色,引向宴生侧目,回眸,望见凤长歌手中的白手绢,疑惑地抬头看他。
“你脖间有点血迹,擦擦。”
向宴生一怔,下意识地用手触碰自己的脖间。
凤长歌微微一笑,将手绢收回去,“骗你的,那处没有血迹。”
“长歌!”他愤怒地咬牙切齿。
迎着他的怒眸,凤长歌收起所有的笑意,凤目灼灼深深地望着他,轻声说:“别生气,不过是,怕你做什么危险的事。”
向宴生一愣,眸中怒意消去。
冷漠的视线与她对视,紧紧盯着她的双眸似要将她的一切都看透。
凤长歌侧过身,叹息一声,感概道:“宫主,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置自己与危险之境。”
“在本尊身上下了生死咒的人,也有权利说这话?”向宴生这话并不嘲讽,只是有些怄气。
三番四次地在凤长歌的面前吃瘪,让身为被人捧在手里尊敬的向宴生感觉到了耻辱,也让他感觉到现在这样的他是多么的无能。
“想要待在宫主你的身边,不用这法子不行。”
“为何非要在本尊的身边?”
“因为你是无极长宫的宫主。”
“就因为这个?”
“还能因为什么。”
两人一言一合,凤长歌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这般坦诚,所说的一切向宴生一句都不信。
知晓她只会敷衍自己,向宴生不再说话。
这时,买玩齐了小玩件的小麒儿跑到他们面前。
“宴生,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给麟儿,你说麟儿会喜欢吗?”小麒儿怀中的物件都是些小孩们爱玩的。
向宴生轻轻颌首,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小麒儿见状,肉肉的小脸上尽是高兴和期待。
夜色渐渐越深,放完天灯的朱雀族人们都开始回家歇息。
他们四人有小麒儿在,几乎玩到三更才回客栈歇息。
三更时,家家户户的灯火已灭,但挂在树枝间的莲灯依旧亮着,照耀着凤凰林的长街。
长街两旁,有这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醉汉,醉倒在路边呼呼大睡。
有来寻他们的人,一阵责怪后,就将醉汉们带回家去。
走了些许的一段路,他们总算回到客栈。
客栈中大门依旧打开,店中点着几支蜡烛,昏昏欲睡的小二,听到脚步声,瞌睡虫顿时飞走,走上来埋怨道:“公子啊,你们怎么玩到这么晚才回来,这都三更了。”
他们四人是由凤重歌吩咐特别照顾的,凤重歌会是下一任朱雀族长,朱雀族中无人敢轻视凤重歌的话。
故而,换做是其他的客人,小二想必早就关门去歇息。
终于将他们等了回来,虽然明里不敢责怪太多,但叨念的话中有着不少的埋怨。
终是他们有错在先,故而将小二埋怨的话听在耳里也未责怪他的态度。
回了房,洗去一脸的污脏,正准备吹烛火而眠,凤长歌的身子忽得一僵。
她侧目,看向窗外。
夜风拂过,吹得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
待夜风过,又回归一片的死寂。
叩叩……
敲门声响起后,门‘吱呀’地一声被推开。
敲门的人是孤影。
“宫主找你。”他道。
凤长歌微微颌首,大致知道向宴生找自己的理由。
跟着孤影的脚步来到向宴生的房间。
向宴生还未睡,坐在圆桌旁,静静地看着烛光。
听到他的脚步声进来,只是侧目静静地看了她一眼,道:“孤影。”
孤影听了,越窗而出,身影落在了屋顶上。
“坐吧。”向宴生道。
凤长歌坐下来,他又道:“不用本尊说,想必你也知道本尊找你来的理由。”
凤长歌微微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深深漆黑的树林中,“大概知道了。”
在远处莲灯照不到的地方,有几处黑影一直在盯着他们这边。
监视人,连气息都无法好好掩盖,这真是暗卫的失格。
“在外面时,人多未察觉到他们,回了客栈倒是察觉到他们。”
“宫主觉得是何人而为?”凤长歌站起身子,拿起桌子的杯子,给他倒上一杯清茶。
“此处是谁的地盘?”向宴生反问。
凤长歌一愣,微微讶异,“凤传英监视您做什么?”
“他要杀本尊。”
凤长歌再次一怔,狐疑地看着向宴生,讪讪道:“宫主,弟子应该没那么大的魅力,让凤传英为了弟子而去谋划取你的性命。”
她虽高兴向宴生来找她谈这事,可是他所说出来的话,让人无法置信。
向宴生冷冷一眼望去,有着几分鄙夷,道:“凤传英确实不至于为了你而杀本尊,他本就与本尊有私人恩怨?”
“真的?”凤长歌惊问,向宴生一眼瞪过来,她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摸了摸鼻子重问:“宫主,你与凤传英有什么恩怨?”
“他的姐姐曾在无极长宫中死去,他因为仇恨,杀了本尊的父亲。”
凤长歌一愣,顿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凤传英杀了他的父亲,那就是说,他们是杀父仇人的关系?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与向宴生的关系,不会那么狗血的。
“宫主,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问。天界的四大家族一直为天界的平衡而和睦相处,若是其中一个族长杀了另外一个族长,可是会在天界中引起轩然大波。
如今天界平衡依旧还在,那么向宴生所说的,是听谁传出来的谣言。何况,她在照阳堡生活五百年也未听谁说过凤传英有姐姐这一事。
“你觉得本尊在欺骗你?”
“不,当然不是。”凤长歌立即摇头,“只是,关于这种杀父仇人的事,宫主你还是需要调查其中真相比较好。”
“此事是无极长宫的昭元长老和明原长老告诉本尊的,他们两人都是父亲的心腹,难道还会合伙起来骗本尊不成?”
凤长歌闻言,语塞地一时想不出话来说。
昭元长老和明原长老在无极长宫已久,两人一直都为无极长宫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负责每一件事。而且他们两人因为性格极好的关系,在无极长宫中很受弟子们的崇敬,若是他们说的,应是真的比较多。
只是……
凤长歌皱眉望向向宴生,“宫主,你为何认定凤传英一定会杀你?”
“一或许是为斩草除根,替他姐姐将血仇报了。二他对与首权的位置已虎视眈眈很久,杀了本尊首权这位置就要重新换人坐。”
“这不可能。”凤长歌摇头,“自有首权之战以来,朱雀一族的实力就一直位居第四,是四族中最差的,即便杀了你,那么敌不过其他两族杀了你也是白杀。何况,你若死这天界必将大乱,届时凤传英可有稳定天界大乱的把握?”
“若他根本就不想稳定天界大乱呢?”
“不行,不稳定你死之后的大乱,这天界会毁的。”
凤长歌难得的认真起来,青龙一族现在都以向宴生为首,若向宴生一死,那么青龙一族将群龙无首。
无王的族组将会是一盘散沙,而一直被打压住的那些族中劣势力也会随之而起。
到时候会有多乱,凤长歌是想也不敢去想。
“半年前,南方朱雀星图中有一颗命星被人用法术掩去,本尊命昭元长老调查掩掉的命星的人究竟是谁?可是以昭元长老之力,半年来都无法得知那颗被掩掉的命星究竟是何人的。只是,这颗掩掉的命星是在南方朱雀星图,凤传英与本尊又有恩怨。朱雀一族虽然实力不济,可是最近假凤长歌四处抢夺神器,在抢夺这么多的神器中,若吸取其中的灵力,想必灵力已超过天界不少人。昭元长老和明原长老猜测,那个假凤长歌就是由凤传英一手策划出来的,而那颗掩掉的命星想必也是凤传英在其暗中施力。”
向宴生的一番话,让凤长歌张大的嘴巴一时间忘了合回去。
人出生时,命星会因为族群的不一样,而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无极长宫是以卦术而闻名的,故而,每夜有会有卦术弟子占星卜卦,监视天界中所有人的命星。
凤长歌深知无极长宫的行事,故而故意在无月之夜重生,只为自己的命星不被观察到。
无月之夜监视命星比较难,凤长歌应是在掩掉命星正巧的时候,让他们看到了掩掉的那一刻。才让他们知道在南方朱雀星图中有一颗命星被掩掉。
只是,这一颗掩掉的命星,却引来向宴生、昭元长老、明原长老的瞎猜测,还将假凤长歌一事也与之连在一起。
凤长歌很是庆幸,今夜有人在监视他们,而向宴生特地来找他谈明此时,若不然,她都不知道他们的猜测会错得如此离谱。
“宫主,我想假凤长歌的事应与凤传英没关系。”她道,“或许如你所说,一你与凤传英是杀父仇人的关系,二凤传英对首权之位虎视眈眈。可是假凤长歌的事,扯到凤传英的身上有些牵强了。”
向宴生定定地看向她,眼里有一抹的狐疑,“你为何如此说?”
“猜测而已。”将猜测二字说出,凤长歌猛地回过神来,若她说猜测二字,想必下面说的话向宴生也未必会信,又改口道:“其实不算猜测,我这个可是有根据。首先第一点,一切抢夺的神器都在凤长歌死后发生的。”
“在凤长歌死之前,凤传英杀了本尊的父亲。”向宴生强调了句。
凤长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看来向宴生是认定了凤传英就是筹划假凤长歌一事的主谋,可唯有她自己知道,那颗掩掉命星的真相。
要与向宴生解释这一切,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解开掩掉命星的法术。但是解掉那可掩掉的命星,向宴生,甚至无极长宫懂卦术的弟子都会知道她从冥界归来的消息。
人多嘴杂,若让太多的人知道她冥界归来的事,自然也会传到计划这一切的人身上。
若让那人知道,凤长歌想要再去调查真相只会难上加难。
掩掉命星之事,自然不能与向宴生说。可若不说,向宴生只会将怀疑的目标落在凤传英的身上。
凤长歌为难地望着向宴生,究竟要如何将这一切与他说明呢?
她皱眉的模样,引起了向宴生的疑心。
向宴生问道:“为何看你的模样似乎想要替凤传英洗去些什么污名?”
“宫主,你别乱想,弟子对你绝对忠心耿耿。”
“那你为何打算替凤传英辩解?”
凤长歌重重叹息一声,“宫主,我不是想为凤传英辩解,只是觉得你将凤长歌一事搞错了方向。”
“如何搞错?”
“如弟子刚才说的第一点,抢夺神器的事一切都发生在凤长歌死之后。若说,假凤长歌的事都是由凤传英所筹划的,你可有想过,凤传英为何要等了五千多年?五千多年前,老宫主死去,年少的你当上无极长宫的宫主,那时任谁看都是无极长宫最弱的时候,他若想斩草除根就在那时找人将你暗杀掉即可。”
“那时本尊不弱。”向宴生不悦说。
向宴生出生时,其强大的灵力就惊动天界,谁都不曾想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而随着向宴生的长大,七百多岁而已,灵力就直逼四族族长。
无极长宫老宫主死去的时候,向宴生的灵力已经达到一个谁都达不到的高度。
“确实,宫主如你所说,你那个时候不弱。可是,凤传英不是傻子,那个时候你的灵力已到无人可达到的高度,若再养你一段时间,想要杀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