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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有些泛红,站立不安的挠了挠头:“秦道友那时,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没有恶意,就是怕你有所误会。”
“误会你是男修?”秦茹雪追了一句。九昭蓉更尴尬了九昭蓉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从前如此,现在亦如此。即便入剑修后心性沉稳了很多,但仍被秦茹雪追问得面红耳赤。
秦茹雪见她这副模样,也只是暗暗一笑,手慢慢环住九昭蓉的腰,不再追问。
众人回了九玄山,九昭蓉御剑而下,脚尖轻踏入地。早有耳闻九昭蓉归来的九玄山弟子都拥簇着围在洛坪台上。当日九昭蓉强闯九九八十一道阵火离开了门派,现如今她又以道修身份入了剑修,今日一见,她身上的剑意凛然,明显不仅仅是剑修入门的级别。
乐贺真人听到九昭蓉回来,本来是十分不屑的,但奈何自己是仗着与前掌门同宗之名想要争抢掌门之位,这师兄之女归来,自然要来接应。便也早早候在了洛坪台,他看到九昭蓉落地,身上的剑意颜色和锐利,一下子怔住:“昭蓉,你已炼成了剑魄?”
剑修与道修不同,剑修升阶不需要历劫,但剑修的境界难度各有不同,其中有两处极难的境界横在非常接近的位置,一个就是剑胎元神,一个则是剑魄。
剑修入门,之后便是漫长的练剑时间,这段时间慢慢上升的境界是自然而然的,没有突然突破的这种感觉。但若要练成剑胎元神,则需要一个很特别的过渡,一旦炼成,与之前就有截然大的区别。
剑胎元神之前,你可以以任何剑法剑术修炼,而练成剑胎元神,接下来的剑修之路,就要自己走。所修炼的东西,也不能再像之前那么杂了,许多剑意剑道得自己悟当然,现在许多剑修,会借鉴前人所悟的心得来修炼,譬如九昭蓉就是借了满汝雨的。
剑胎元神之后的剑魄,更是了不得。剑魄是剑本身的魂魄,剑是无情物,是死的,即便有些神器法器拥有自己的意识,但也是它体,而非自我体。
剑修修炼而成的剑魄,既是它体,也是自体,两个人的意识是一样的。
譬如铃骨剑,从前要将其炼成本命法器,九昭蓉吃了不少苦,铃骨剑可以拒绝她。而剑魄就是九昭蓉本身,她无论握住什么东西,都能为剑。握住铃骨剑,剑与九昭蓉便合二为一。至此之后继续往上的境界修炼,便是纯粹的提高剑意和剑术,与升阶无关了。
这两个最困难的境界一过,九昭蓉便算踏入了剑修大能,日积月累下去,除非陨落或再难上升开悟,否则便无需经历劫难,便能踏入天阶。
九昭蓉听到乐贺真人的声音,微微侧身看了过来:“乐贺师叔。”
她答得平静而恭敬,但那一身冷厉的剑意却让乐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九昭蓉此人与从前大不相同,她已成为隐在云层中的龙,让人生畏。
上古法器()
乐贺因被她的剑意震慑;脸上略微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但他很快掩饰了起来;一副长辈与小辈说话的口吻开口:“从前你不顾门派亲情离了九玄山;如今你能回来;自然是好的。但以后你可不能再随意任性的说走就走了;知道吗?”
九昭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没有任何回应。乐贺有些气恼,正要继续说什么,九昭蓉忽然长袖一拂:“我此次归来;一为告知掌门萧玄珩一事,二为我父亲九尊仙君嘱托。诸君,九玄山有你们在;父亲是放心的。”
乐贺真人一怔:“萧玄珩他居然掌门他现在在何处?”
“萧掌门入了冥殁之界。”九昭蓉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已经倒吸了一口气。那冥殁之界就如同地狱,活人若是进去;便再难出来了。
乐贺真人脸上明显一喜;但努力露出一副痛苦的姿态:“这可如何是好;萧掌门入了冥殁之界便再难归来;这九玄山群龙无首;得尽快选出一名掌门才行。”
这时,一直沉默的七這长老忽然站了出来:“冥殁之界并非是有去无回之地;从前也有数人能从冥殁之界出来。未证明萧掌门已死,九玄山怎可如此着急的选出掌门。我已与九尊仙君商议;务必等萧掌门归来之后;再重整九玄山。”
“若是他回不来呢?我们已经等了多少年了?我看他是回不来了!”乐贺真人一听,立刻翻了脸,也不顾道德不道德,“九玄山无人执权,所有规矩都变成你七這所定,我看是你想当这九玄山掌门吧?”
七這长老冷冷瞥了他一眼:“到底是你想当,还是我想当?乐贺真人自己心里清楚吧?”
乐贺听后,更加叫嚣起来:“你们大家都听听,堂堂执法堂长老说的这是什么话!整个九玄山为了一个失踪几十年没回来的掌门,难道要一直空悬到门派覆灭吗?”
“乐贺真人。”在他们即将吵开之际,九昭蓉忽然开了口,这一次她不再唤乐贺师叔,而是喊了疏远的称谓,“父亲知晓九玄山掌门悬空,会对门派不利,所以托我今日与大家一说,请诸君再等萧掌门一年,若是一年内掌门无法归来,九玄山便另则掌门。还是说,你们连一日也等不得了?”
她此言一出,反倒让乐贺僵了一僵,他原本就是凭着九尊仙君同门师兄弟的名义想争夺一下掌门之位,若是不尊重九尊所言,便是打脸。他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那自然是可以等的我也是为了门派考虑。”
九昭蓉不动声色:“这是自然,大家都知道乐贺真人‘关心’九玄山门派。”
周围的人略微打了个哆嗦,觉得这九姑姑百年不见,身上少了一丝浮躁高傲,却多了一丝魄力。
众人既然没有意见,九昭蓉便朝七這长老略微点了一下头:“接下来关于萧掌门一事,请长老逐一通知各个洞府仙君真人,我前去见明海仙君一趟。”
“好。”七這长老话音落罢,却听见边上一名弟子开口:“九姑姑,明海仙君在雨花楼,与祁连院掌门在一起。”
九昭蓉抬头与七這长老目光对了对,便朝那弟子微微一笑:“多谢指路。”
祁连院掌门竟然与师兄如此相熟?她从前怎么一点都不清楚。九昭蓉一边往雨花楼去,一边心中思索。
祁连院掌门凤安歌在三千年前接任了掌门之位,一直屹立至今。相传他容貌绝佳,若不是因为他身处高位,甚至可以凭得上修仙界三千年美貌第一人。九昭蓉只听过他之名,却没见过他的人。
雨花楼是九玄山一处景观台,踏上楼可以俯瞰整座九玄山全貌,九昭蓉御剑而来,远远看到有两人立在雨花楼延伸出的楼台上。
其中一人就是师兄冠山海,另一人穿着白色束衣,外罩墨色大袖衫,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发以一串深海明珠相缀,肤白唇红,一双眼眉如阳春三月桃花盛开,伴随着雨花楼飘落而来的花叶,更是明艳动人。便是九昭蓉这样七情少了一情之人,都忍不住为他多侧目了两眼。
“昭蓉!”冠山海原本正与那美男谈话,忽然看见天空飞来一人,看见模样后整个人都微微立直了身躯,“你真的是你”
九昭蓉一落地,便将剑一收,恭敬的朝着两位仙君行礼:“师兄,祁连院掌门。”
那美男目光浅浅淡淡的朝九昭蓉瞥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冠山海向来不会表达情感,九昭蓉一走走了近百年,如今她忽然回来出现在面前,他几乎要以为是幻觉,整个人僵在原地。
九昭蓉有要事要与冠山海商谈,一个就是关于萧玄珩陨落之事,一个则是九玄山现状以及九尊仙君提出的建议。但碍于边上站了一个祁连院掌门,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便只交代了后面的半句:“师兄,我从泽图湖处来。父亲说你年纪差不多了,应该择一位道侣了。”
冠山海正因为九昭蓉归来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突然听见“道侣”两个字,整个人一下子石化了:“什,什么?”
“父亲说,你差不多可以找一个道侣了。”九昭蓉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冠山海觉得自己不但产生幻觉,现在更是幻听了。自己失踪近百年的师妹突然回来了,结果回来第一句话居然是催他找个妹纸结道侣???
边上的凤安歌也被九昭蓉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住,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从九昭蓉身上一扫而过——嗯,是个剑修。
冠山海消化了很久才确认九昭蓉所言是真的,整张脸一下子炸红:“师,师父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事儿我,我没打算结道侣,我不想跟女人打交道。”
“师兄你整日躲在自己洞府里,见过的女人除了我和师姐,便再没有别人了。你若多与其他女子接触接触,便会想与他们打交道了。师兄,结个道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天地生万物,本就有阴阳,阴阳同修,这是人之常理。”九昭蓉言之凿凿。
冠山海几乎要崩溃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消失这么久的师妹突然回来催他结道侣?还是师父吩咐的?百年前不催这个时候催?他还没老吧?!
冠山海抬起袖子拼命往后躲去,九昭蓉上前一步要继续催问,却撞到了一个胸膛。
她抬起头,看到凤安歌护在冠山海面前,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缓缓落在九昭蓉脸上:“为何九尊仙君会有如此提议?是因为九玄山这些年来派内纷争之事吗?”
九昭蓉原本想隐瞒,却不知人家早已猜透,她立在原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凤安歌见她默认,便继续开口:“九玄山掌门一直未归,确实会让门派里人心惶惶,我此次前来,便是受你师兄所托,前来商议如何安定九玄山派内之事的。”
九昭蓉一怔,她连忙抬起头:“凤掌门可有办法?”
“九玄山派内纷争,归根究底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掌门萧玄珩,迄今天下有两个方法可以找到十分难寻之人。一个是遇亡国灭世,白蟒神君降临,请神君一算;一个是找到上古法器佛观水,此神器不仅能找到你要找之人,还能映射出天下所有人的命运,甚至拥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凤安歌并不知萧玄珩已陨落,他所提的建议也是保证在萧玄珩还活着的情况下。
只是他口中所说的第二个方法有些神化,九昭蓉疑惑道:“逆天改命?世间还有如此的东西。”
凤安歌长袖一拂:“我儿时曾见过一次,那是一个通体玄黑的托钵,注入水后便可探寻人之命运,只是使用此上古法器之人会损耗大量修为和真气,便极少有人使用。”
“逆天改命之说呢?”
“从前有流传一个故事,说仙派中有一人利用上古法器佛观水回到了曾经的某一个时刻,改变了当时的一个决定,由此之后的命运也大不相同。不过这是前人所流之言,倒是无人论证。世间若真能逆天改命,那岂不是不必再入轮回,凡是发觉自己做错了便重活一遍,修道之路谁能一帆风顺,若是一错再错,岂不是要重活一世又一世?如此,想来是不可能的。”
重活一世又一世九昭蓉不知为何忽然影射到了自己身上,她之前从未想过为何她在死后还能重新苏醒,重头再活一遍,那时她只以为是上天对她命运的捉弄。如此听凤安歌一说,难道她能重活,会是另有隐情吗?
“昭蓉?”过了许久,九昭蓉一直站着没说话,冠山海等了半天没反应,便从凤安歌身后出来,“道,道侣一事就此作罢你让师父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找到掌门的。”
“不必找了,他已陨落。”
祁连院掌门()
“不必找了;他已陨落。”九昭蓉一句话;让凤安歌微微一怔;他蹙起漂亮的剑眉;低头看着这个个子虽不高;但气势强大的女剑修。
冠山海也着实吃了一惊;掌门陨落这可不是小事。
九昭蓉实在无法隐瞒;便将萧玄珩入了冥殁之界,之后她前往冥殁之界寻找萧玄珩,两人遇到飞升剑修微雨泊的剑魄等一系列过程。九昭蓉一句一句诉说;边上的凤安歌一直安静的听着她阐述。
凤安歌年岁长九昭蓉数千年,他见过的女修不下千百个,却没有一个像九昭蓉如此这般坚强的。他看到她身上的灵脉似有损耗;又从旁人口中得知过她的事情。九玄山前掌门九尊之女九昭蓉;为了自己的徒儿不惜强闯九九八十一阵火,离开了九玄山。
她曾登上元婴期修为;但之后连续掉落境界;如今只有筑基期修为。可她却并没有徘徊不前;反而转为道修;又重修得剑魄。
他漂亮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不断来回扫望;觉得这女子远比他想象中的坚强。特别是当她提到萧玄珩入了冥殁之界,她竟然只身前往营救?
“萧玄珩是你情郎?”九昭蓉还在阐述;突然边上的凤安歌冒出这么一句话,把九昭蓉整个都给呛到了。她目光坦荡;一下子抬头看他:“凤掌门;我与萧玄珩是挚友。”
凤安歌微微勾了嘴角:“只是挚友,你愿不顾性命去救他?”
九昭蓉懒得搭理这个人,祁连院仙门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正正,在众人面前算是名门的望派了,怎么他们的掌门说话这么奇奇怪怪。
冠山海还沉静在萧玄珩陨落一事中。九昭蓉已跨前一步,面对着他:“师兄,九玄山如今两方势力争斗,无论哪一方上任为掌门,另一方必然遭到打压甚至驱逐,到时候九玄山分裂成两个门派,这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若师兄能与一位德高望重的女修结成道侣,师兄便能得到众多人的支持,届时九玄山三局鼎立,再从中择选出一名掌门,剩余两方互相压制,便不会严重到可能导致分裂的情况了。”
“可,可是”冠山海被她一连串说得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他修仙这么多年,找道侣一事根本就想也没想过,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九昭蓉目光诚恳:“师兄放心,若结道侣,师妹一定帮你找一个漂亮,修为高,声望也好,绝对能配得上你的女修,必然会让师兄心满意足的。”
凤安歌见九昭蓉气势咄多的逼婚,竟觉得有些好笑:“你师兄一生关注均在修炼上,若是让他结了道侣,岂不是害了他?”
他如此一说,九昭蓉倒是一下子怔住。
父亲九尊仙君虽有提议,但却并没有让九昭蓉命令冠山海结一位道侣,他是希望九昭蓉问过冠山海意见,若是冠山海不愿,自然不能强迫。九昭蓉见冠山海满脸的迷茫和尴尬,意识到他确实从未考虑过结道侣一事,若是强迫他结了,反而还害了他的修行。
九昭蓉担忧则乱,她从前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好好修炼便可,门派的事,弟子们的事,都有九玄山支撑着,有九尊仙君,有执法堂长老。
但是自从看见九尊仙君被困泽图湖,七這长老苍老了身躯前来寻她,才忽然意识到有时候我们只顾着自己,却不知道有人为她顶着苍天,遮风挡雨。
她从前任性、自我,只顾自己的决断和感受,而自从遭遇各种磨难和挫折,转为剑修归于宁静后,她逐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这天下其实从未太平,只是有人以背为盾撑起了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若这个地方坍塌分裂,那些在“家”中的弟子,便再没有安身之所。
——滕嫦,既然这里没有什么规则,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成为魔修?
——有些人想要走捷径变强,有些人自己误入歧途,而有些人是无法选择。
从前魔修滕嫦的一句话重新回荡在了耳边。在这世界上,有很多修士受到环境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