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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借着这一次渡劫的机会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将他们留在自己视线底下,又以魅术试探萧玄珩的薄弱之处,以便自己雷劫失败时还有能力可以趁虚而入。
他张开结界抵挡雷劫,又有目的性的将萧玄珩困在自己附近!
这一切的一切只为这一刻,他要夺舍重生!
“萧玄珩!”九昭蓉已从神兽当康底下出来,她远远冲着萧玄珩大喊了一声,已被迦牧侵入识海的萧玄珩忽然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人类眼瞳一瞬间变成了九尾狐的竖瞳!
他被迦牧夺舍成功了?!
“主人!”玄凰瞬间飞扑了起来,它幻化成兽形要冲上去,却在这一刻有一个人比它更快一步直接冲到了萧玄珩的面前,将他一把按在了地上,举起的手幻化出十几枚水柱,狠狠将萧玄珩钉在地面。
是九昭蓉!
“玄凰,张开结界,制住他!”夺舍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迦牧已被雷劫打掉了千年修为,只剩一具残躯魂魄侵入萧玄珩的体内,他们现在魂躯一体,她还有机会将迦牧从他身体里驱赶走!
玄凰听到九昭蓉的喊声,立刻张开了一道结界,将萧玄珩困在其中,不让迦牧带着主人的躯体逃离出去。
九昭蓉狠狠抓着他的双手按在地面,脸紧紧贴下身:“迦牧!你以为你夺了萧玄珩的舍就能依靠他飞升登阶了吗?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现在的你,别说换了一副人类的身体,就算你换的是白蟒神君的身体,你也一样登不上天阶!”
迦牧用着萧玄珩的脸,面目狰狞的看着九昭蓉:“你区区一个元婴期修士,懂什么叫飞升,懂什么叫天阶!我升了足足两次都上不去,你连飞升的边都摸不到,还敢来教训我!”
“我没有教训你!刚才白蟒神君所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以为你飞升失败是因为你这具兽身的缘故?还是你杀人吃人的缘故?我告诉你,你飞升失败是因为你心有畏惧,你认为老天不公平,你认为你一生下来就是妖兽,比人还低等,你觉得你爬到现在的位置已付出了无与伦比的代价,所以老天必须要让你登上去,登不上去不是你的错,是老天的错,是不是?!”九昭蓉掐着他的手腕,有血从里面流淌出来,湿透了衣袖,“但我告诉你,老天没有错,这个世界生来就是不公平的,你若要公平,就自己爬上去!”
“我已经爬上去了,是老天把我打下来的!”迦牧撕扯开被钉住的衣衫,一把将九昭蓉推倒,狠狠翻身坐在了她的身上,“是老天,老天把我一次又一次打下来,我迦牧的雷劫,比旁人痛十倍,百倍!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人人都可以,只有我不行!”
——为什么上苍如此不公平,萧玄珩可以恒运通天,戒钟离就不可以?!
——这个世界,向来就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老天安排怎么样他们就要承受怎么样。
——为什么萧玄珩可以,而她就不行为什么谁都能死,唯独让主角活
九昭蓉看着面前的迦牧,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从前自己的影子那个自怨自艾,不顾一切想要变强,却被命运一次一次捉弄的自己。迦牧也像她一样,不断忍受命运摆布,不断想要爬上那个所有人都想要上去的地方。
他更残酷,更决绝,更不折手段,他放弃一切后果,吸食旁人的修为,用尽所有手段攀登上高峰,却被更彻底的打落下来。
从前的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从前的自己,不就是现在面前的迦牧吗?
那个时候的九昭蓉,真的是一心想攀登天阶吗?不,不是的她睁着眼睛,就这样看着面前占据萧玄珩身体,几乎癫狂的迦牧:“你并不是真的想飞升天阶,你只是想以飞升天阶来证明给上天看,即便你烂如淤泥,也可以爬上去。”
邪念?()
迦牧一下子怔住;他呆呆的低下头;看着九昭蓉。
身下的这个女修;就这样睁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她的瞳孔倒影出这副身体的容貌;目光镇定而坚决。
迦牧伸出手来;想要触上九昭蓉的脸,却忽然一下子顿住,他感觉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就如同原本是他悬浮在水面之上,却有一双手从下面将他拉住,想要将他重新拉回去。
忽然的;他低下头;看见那双拉住他的手并不是身躯里萧玄珩的魂魄,而是面前这个女修。
此时的九昭蓉;正牢牢抓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我跟你不同!我要爬上天阶;是因为我要站上那个世人触手不可及的位置!我要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我要进到那个世界去;进到那个天下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哪怕里面是刀山火海,地狱烈火;我都在所不惜!”
几乎是一瞬间,仿佛整个魂魄都被坠入了一片深邃海域——
迦牧看到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周围越来越黑;越来越冷,那个名为萧玄珩的人从身边悬浮而起,游向了最上方那阳光照射的水面。
他意识到,这一具身体已不能掌控,他夺舍失败了!
“萧玄珩!”看到迦牧的兽瞳一下子消失,九昭蓉整个人舒了一口气,她还处于被萧玄珩压在身下的姿势,脸的上方就是萧玄珩刚刚睁开的眼睛。
只是此刻他们的距离十分近,近到连呼吸都触着鼻尖,轻柔的飘荡着。
萧玄珩刚才几乎被彻底夺舍,如果不是一直听到九昭蓉的声音,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浮上水面,再也没有机会重获生机。
他深知被夺舍的危险,只是他向来谨慎,旁人极少能夺他的舍,这一次会被九尾狐占了先机,是因为他预知了自己的破绽,而这个破绽,就是在这之前的街道中,他暴露给九尾狐的。那时九尾狐使用魅术,以九昭蓉幻形引他上当,尽管很快被他识破,但那短短数秒的时间,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九尾狐知晓后,便在灰飞烟灭之前脱离元神幻化成九昭蓉的模样来夺舍。
当重新夺回意识,萧玄珩第一眼看到的仍是九昭蓉,他甚至怀疑现在面前所见的人,也是虚假的,也是九尾狐幻化的虚影。
他便这样俯在她的身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仿佛想要判断身下这人到底是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九昭蓉。
“萧玄珩?”九昭蓉轻轻开口。
她看到萧玄珩的眼睛此时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拂动,如同风吹起湖面漾开的波澜,沁人心腑。就在此时,身后呱噪的玄凰冲上来一脚踩在她的脸上,扑入萧玄珩的怀抱:“主人!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九昭蓉差点被踩出鼻血,她一声闷哼,然后脸上红着一脸鸡爪印推开一人一兽从地上站了起来:“萧玄珩你怎么回事?就算那九尾狐是渡劫期修为,但他已被雷劫打成那般模样,你若是集中精神,就不会被它夺舍。”
萧玄珩坐在地上任由玄凰蹭着胸口,他轻轻揉了揉它的鸡脑袋,抬起头重新看向九昭蓉:“抱歉,刚才我是不小心。”
玄凰一听自己主人被教训了,立刻跳起来冲着九昭蓉吼:“臭女人!还不是你的错!要不是刚才那九尾狐变成了你的模样前来向主人求救,主人也不会放松了警戒被他夺舍,还不是怪你!”
哈?这还怪得到她头上?
九昭蓉觉得玄凰强词夺理的水平简直高人一等,她又不善争执,便收起黑玄剑回头去看皇宫里其他生者的情况。
萧玄珩已盘膝坐了起来,玄凰仍有些心悸,刚才要是九尾狐真的夺舍成功,萧玄珩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主人,九尾狐所幻化的九昭蓉漏洞百出,连我都能分辨的清楚,你怎么就认不出来呢?”
萧玄珩并不回答。其实他不是认不出来,而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九昭蓉满身是伤的朝着他走过来,他根本无法分神去辨识她。
那一瞬间,他脑海所想的便是救她。
他眼神微微一动,便垂了下来。玄凰死命盯了他半天,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简直难以置信道:“主人!难道你对九昭蓉动了邪念?!”
萧玄珩眉头抖了一下,无可奈何的重睁开眼:“没有。”
“还说没有!你要是不在意他,刚才就不会被九尾狐夺了舍,你看见九昭蓉出事,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伸手去救她!你定是对她动了邪念了!”玄凰痛心疾首。
萧玄珩开口答道:“那不是邪念。”
“不是邪念是什么?”玄凰咆哮,“你就是对她动邪念了!”
萧玄珩实在无力与玄凰争执,干脆闭目调息,不再理会。
玄凰简直不要太难过了,它就这么蹲在边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主人啊,你对谁动邪念不好,非要对九昭蓉。这女人长得不好看,运势还特别差,你以后找道侣,那怎么的也应该是一个能够跟你匹配的人才对啊!像九昭蓉这种类型的,谁碰到谁倒霉,主人啊,你千万不要再对她动邪念了,咱们换一个女人好不好?我觉得那个乐瑶瑶啊呸,我觉得那个秦茹雪挺好的?或者苍元国的六公主?再不济元婴仙尊白暮离门下的董彦之也行啊,他是火系单灵根,跟你特别配。”
萧玄珩:“”
胡说八道,那不是男人么!
九尾狐死后,雷云很快就散去了,九昭蓉并没有在庆阜国的皇宫里找到生还者,连外面的都城街道都受到了牵连,大半的城民都被雷劫牵连而死去。
九昭蓉与萧玄珩离开时,整座大阜都都是一片废墟之像,如同被大火侵蚀过一样。
如果那九尾狐是因为吃人食人而遭到雷劫更严厉的惩罚,那为何这雷劫在降落时,却也要一样伤害这些无辜的百姓呢?所以其实从头到尾,九尾狐飞升所受的雷劫,都是与其他人一样的。
只是因为他自己心有畏惧,最后到头来反而受雷劫困扰,无法升阶。
离开了庆阜国后,九昭蓉就打算按照白蟒神君所指引的方向,前往天魔鬼狱寻找戒钟离。玄凰一直对戒钟离抱有敌意,这一次听说他竟然在那天魔鬼狱里,更是觉得九昭蓉不应该去找他:“臭女人你可是要想清楚,天魔鬼狱那种是什么地方?只有堕落的魔修和入了魔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的,戒钟离入了天魔鬼狱,就代表他已经入了魔,已经是一个大魔头了!”
天魔鬼狱是什么地方,九昭蓉自然非常清楚。
曾经她在金丹期时去过天魔鬼狱,在那个地方遭遇了十分残酷而绝望的劫难,那个劫难使得她跌落了境界,并且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九昭蓉知道,此次前去或许仍会遇到许多可怕而未知的事情,但她不能畏惧。
戒钟离在那里,她要找到他,并将他带出来!
萧玄珩并不打算阻止她。似乎无论九昭蓉想做什么事情,他都从来不阻止,而是给出更可靠的建议:“天魔鬼狱只有一条入口,那就是活什河桥,从前你是被魔尊带入,没有人能阻你,这一次你若前去,要过活什河桥,便没有那般容易了。”
“我知道。”九昭蓉很清楚活什河桥有多少难走,当初她就是因为无法度活什河桥,才选择淌过河去的,她还记得那些鬼魂的哭鸣和叫嚷,久久徘徊在耳旁到现如今都未彻底消停,“活什河桥只有两种人能度过,一是死人,二是魔修和入魔者。”
“还有一种。”萧玄珩道,“有一批魔修专门从人间挑选各个拥有灵根的男男女女进行圈养,这批人每年有两次时间,会由灵车运送入天魔鬼狱。能够被魔尊看入眼的,就会被留下来,若是没有看入眼,就会被重新送回去,继续养着。”
被魔尊留下来的这一部分人,就会在天魔鬼狱接受魔修的修炼方式,直接修炼成魔修。
而这专门圈养有灵根的男男女女,为培养魔修所准备的地方,被称为“祭钟鬼殿”。
祭钟鬼殿位于一个四面环山的峡谷之中,里面有数百位魔修专门看管,九昭蓉不必混入其中,只需在外等候,当运输的灵车通过时,混上灵车,便能伺机进入天魔鬼狱。
这个方法远比强闯活什河桥或横渡活什河容易许多。
但现在有一个风险就是,以这种方法进入天魔鬼狱,若是一人尚且可以,两个人想同时混上灵车,就显得麻烦很多了。
九昭蓉自然知晓这难度,也清楚天魔鬼狱是十分凶险之地。她向萧玄珩道了谢,表示自己将独自一人前往,与他就此别过:“戒钟离已确定在天魔鬼狱,你有九玄山弟子的身份,不便与我同行,我一人去便足以。”
“昭蓉。”萧玄珩忽然将她拦下,“有时候你不必总是一个人走,让我陪你一道去,若遇戒钟离,我再离开亦可。”
——师妹。有些路你不必总是一个人走,跟着前人的脚印,也能走到更高更远的位置。
九昭蓉忽然怔住,仿佛这一刻,萧玄珩的模样与师姐重叠在了一起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你曾失去了亲人、朋友,你悲伤难过,认为这个世界将从此以后独自一人前行然而当你行走了很长一段路后,忽然发现,身边不知不觉已多出了新的朋友,新的伙伴。
他们就像细密的雨滴,慢慢渗透进你的世界里,伴随你继续前行。
祭钟鬼殿()
既然已决定同行;那混上灵车的方案;便要变一变了。
在魔修们专门圈养有灵根的男男女女的“祭钟鬼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默许一些原本的正道修士、佛修等主动加入祭钟鬼殿。
魔修的修炼方式诡异多段;修炼速度也快于一般门派的修炼方法。有一些正道修士在修炼了数百年仍长期停留在一个境界之后;就会心生异向;转而开始寻找其他修炼途径;甚至为了突破升阶而想要变成魔修。
这些人能力残次不齐,有些还停留在炼气期,有些已到了筑基期;还有一些甚至到了金丹期和元婴期。
魔修非常欢迎这部分人,对于他们而言,选择那些从头培养的小屁孩;倒不如选择本身已有修为的人进行转化。一来省事儿方便;二来本身有修为的人实力强大,往往转化为魔修之后能力更加不凡。
正道门派更喜欢从小开始培养;是因为正道门派都有自己的心法秘术;从小培养能够稳固心性;扎实基础;且不容易走上歪门邪道。
小孩和成年人相比;往往更单纯,更容易引导。
成年人大多经历了许多事情;看着心态挺好,但其实更深处不是崩了就是歪了;很难扭转和更改。
九昭蓉与萧玄珩已定了计划;他们会以想要转化为魔修为由,进入“祭钟鬼殿”,等待登上灵车的机会。两人不能一同前行,须得一前一后,因为大多数想要转化为魔修的人,内心深处已得不到旁人的认同,便不会有结伴而行的同伴。
更何况九昭蓉与萧玄珩都是单灵根,两人一同进入“祭钟鬼殿”的话,实在太过显眼了。
于是他们商定,两人相隔三个月的时间,先由九昭蓉进入“祭钟鬼殿”,三个月后萧玄珩再进去。他们的时间掐的比较紧凑,等萧玄珩入“祭钟鬼殿”之后,再隔一周左右,便是灵车前往天魔鬼狱的日子了。
祭钟鬼殿因位于四面环山的峡谷,名字中又带有“殿”字,九昭蓉便一心以为是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但当其乘着融云缎带抵达后才发现,这祭钟鬼殿竟然是一艘巨大的石船。
说它巨大,是因为这一艘船屹立在峡谷中,几乎充斥满整座峡谷每一寸土地,石船总共分为十九层,上十二层为船上部分,由宫殿屋檐建